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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   Part 36.1

      “滴答……滴答……”

      蒸气在水管上凝聚成水滴,重量达到极限之后便不停地滴落。

      穿着浴衣的你坐在矮凳上,百无聊赖地托腮,眼神放空。

      幕帘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一只宽厚的大掌从布帘后钻出来,你知道是时间到了。你伸出食指碰了一下那个手掌。因为浸泡在热水中,那只手散发着一股粉红,泡沫似乎还没有洗干净,摸起来感觉滑溜溜的。

      手掌缩了回去。

      你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浴室有浴缸真的太好了,家里还有闲置的布帘太好了!这样一来,总算成功守护住了某种岌岌可危的东西。

      浴室暖黄的灯光,加上雾水缭绕的空气,使你的视线变得模糊——这样正合你意,最好是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场景过于尴尬,你在矮凳上如坐针毡,只希望能尽快结束。

      水声停下。

      “我洗完了。”男人的声音在水气氤氲的空间中变得格外喑哑。

      你像是刑满释放的罪人,蹭地一下站起来。
      “等一下噢,我去拿浴巾还有更换的衣服,很快就过来。”

      留下这句话,你火速离开了这个牢房。

      帘幕后,全身浸入水中的迪亚波罗凝重地看着自己的手。无数次和死神近距离接触的这具身体,虽然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实质上每一寸都已经破破烂烂。光是手部,就曾被砍断、扎穿、拔掉指甲、碾成肉沫、挑出筋骨。只要闭上眼,那些痛楚就可以被清晰地回忆。

      “……”

      他调动神经,控制手指弯曲又伸直,让它们一根接着一根弯折,然后又按顺序一根一根地恢复。

      完整的手,动作灵活。

      ……这一切不是梦。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癫狂后,身处一个绝对安全的小房间中的迪亚波罗的大脑冷静下来。过去,身体和灵魂被无数次蹂躏,积累起来的痛苦可以称得上地狱再现。他迫切地想逃离这永续死亡轮回,这是执念,是「迪亚波罗」之所以还是「迪亚波罗」的源头动力。

      迪亚波罗和水中自己的倒影对视。

      (我一直在寻找突破困境的方法。)

      与此同时,过着有所缺少的人生。他拼死得到那些缺少的东西。

      或许是神听到了他的声音,愿望实现了。但是——喂喂,这个过程是不是有点草率啊,没有理由,没有征兆地,就这么唐突地达成了。说不上是“强运”什么的,只是多巴胺分泌过后带来的,如同昙花一般瞬间的快/感。

      而得到想要的东西后,自然就会浮现出的一句话:
      然后呢?那又如何?

      回意大利吗?夺回“热情”,重新回到帝王宝座?

      啊当然,如果是一开始,他迪亚波罗肯定会毫不犹豫。那个女人的软肋是她女儿,以此为威胁她肯定会乖乖跟着他一起去意大利。这一次他会更加缜密,培养更加忠诚的部下,在暗中把背叛者们清扫,将可恨的乔鲁诺·乔巴拿踩在脚底。

      ‘然后呢?那又如何?’

      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发问,他一定会如影随形,时刻和虚无相伴。

      ……暂时想不到答案。

      有脚步声传来。

      “迪亚波罗先生。”你轻声道,“衣服准备好了,放在架子上,我在门外等你。”

      他卸去全身的力气,手顺着浴缸边缘滑落到水中,溅起小水花。

      但所幸他现在有足够多的余裕去慢慢思考。

      Part 37.1

      浑身散发着热量以及水汽的男人从浴室中走出来。他披着白色浴巾,濡湿的头发温顺地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发丝滴下,在浴巾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这个浴巾还是小了点,裹在迪亚波罗身上就像是神话主题的雕像鲜活起来,雕刻家为了展示神话人物的健美,导致雕塑身上的衣物华而不实地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甚至,隐隐有滑落的迹象……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你的脸红的像要滴血。

      “很不好意思,家里实在是没有迪亚波罗先生可以穿上的衣服,只能先用浴巾……”

      “不过请放心,您原来的衣服已经放入洗衣机进行洗涤了,明天就可以穿。”

      一件渔网衣和紫色的皮裤……嗯,相当前卫的穿搭呢,你这么想着,又打量了一眼迪亚波罗那一头顺滑的粉色长发,其上还点缀有绿色斑点——这是近年来外国流行的审美吗?

      迪亚波罗不在意自己的穿着,他现在的态度是有可以蔽体的衣服就行。他和你对视,然后点头,用简短肢体语言表达想法,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有些想不通他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在你看来,迪亚波罗现在就像是一个自闭症儿童,这么想着,你觉得自己的内心更加柔软了,“那么我们去把头发吹干。”

      你带着迪亚波罗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早就接通电源的吹风机。迪亚波罗深沉地看着它,陷入了某种回忆,一个在浴缸中被通电的电吹风砸中的回忆。

      “我……不用吹头发。”他终于说话了。

      “这可不行,”你对他摇头,“很多人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身体强壮,经常不吹头发就睡觉,结果年老后才发现自己有偏头痛——这是在为年轻时候自己的轻慢还债嘞。另外,床铺被打湿后也容易发霉,吸引虫子。所以说——”

      你拿起吹风机,“这么讨厌吹风机的话,那我来给你吹头发好了。”
      ……话虽这么说,你其实心里也很没有底气。你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带着你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期待。

      迪亚波罗皱起眉头。

      啊,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被什么填满,但身体却变得轻飘飘的感觉。

      你看到他皱眉的模样,心里咯噔一跳,发出今晚不知重复到第几次的哀嚎,“我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明明连辞世词还没想好啊——”。然而露出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后,迪亚波罗没有做什么多余动作,他仍然坐在沙发上,侧脸对着你,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默许的意思?

      咽了口口水,你伸出手。
      ——没有被制止。

      你如愿以偿地触摸到那头粉色长发了。

      像是玉石一样的质感,没有分叉、没有毛躁、没有打结,就算这是假发,也是一顶高级质量的假发。你并没有摸到类似发网的东西,所以这是迪亚波罗天生的。真是太不公平了,你平日细心保养才让自己的头发保持乌黑油亮,而迪亚波罗的发质似乎比你还要好。

      难道……迪亚波罗其实也是一个善于保养头发的精致人?你为这个猜想打颤——憋笑憋的。

      “摸够了吗?”迪亚波罗凉凉的声音传来。

      “咳咳……够了够了。”你按下吹风机的开关,“只是在感慨,迪亚波罗先生的头发真好看啊,理发店里做出的造型也没有你的好看。”

      他沉默了,像是被齁甜的奶油糊住喉咙。虽然因为背对着你,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你能猜到他肯定又皱起眉头了。过了半响,他说:“无用且奇怪的感慨。”

      你对此不置可否,挑起一绺发丝然后从头到尾吹干。为了不伤害头皮,你把吹风机调成了低温,用较小的风速烘干水分。你做的很认真也很细致,像是在对待一匹名贵丝绸。

      迪亚波罗费解地看着垂在胸前的头发。他没有打理过,也懒得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头发会恣意生长,长度及腰。他不理解你的行为,如果只是为了吹干头发,为何不开最热档,用最快的风速呢?

      “你的职业是理发师?”只能这么解释了吧?

      你笑出声,“怎么会,我完全是门外汉。”说着,你捧起他散发着花香的发丝,“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头发要好好对待才行。”

      对美好的事物抱有珍惜之情,对于你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发现“美”也是你的长项。或许正因如此,你总是对生活抱有热情,发自内心地喜欢着看似一成不变的日常。

      被称赞了。这样的赞美没有意义。他听到的最多的还是那些畏惧的,惊疑的话语。无外乎“BOSS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他的能力令人毛骨悚然”之类之类,迪亚波罗把这些当成夸奖,来者不拒。

      ‘真是好看的头发啊。’
      但这确实是仅仅针对“迪亚波罗”这个存在而产生的赞美。

      真讽刺,曾经身为“热情”BOSS时,身为渔村男孩时,也无人会发出的溢美之词,现在却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听到。

      哼……

      “随便你。”他说。

      你估摸着差不多后,关闭电吹风,带着一些恋恋不舍,最后薅了一把迪亚波罗的头发。在他用不悦的目光看向你时,露出无辜的表情。

      “你说的,随便我。”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有趣,如果条件允许,你甚至想拍照记录下来。

      你给自己的头发也吹干后,收拾好吹风机,就和迪亚波罗去卧室了。

      这个家的装修风格是现代风,没有榻榻米,虽然有打地铺的空间,但你觉得明明有柔软舒适的床铺却还要睡硬地板也太遭罪了。而且你从浴室事件中获得了灵感。你又翻找出一床被子,把它铺展好。幸好这个床足够宽敞,你和迪亚波罗都躺下去,你们之间也能隔着比较宽阔的距离。为了在入睡后还能保持接触,你则找出了布条,将它缠绕在两人的手腕上。

      “……嗯,这样就成功了。会很紧吗?没有不适的地方吧?”

      看到迪亚波罗摇头,你躺了下来。

      “今天真是一波三折啊,前所未有地累。”你嘟囔着,把被子向上拉,让自己整个人陷入棉花中,“晚安,迪亚波罗先生。”

      你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然而某人还是无法睡着。

      迪亚波罗再一次翻身。

      并不是身体感觉不到疲惫,实际上,在无限次的流浪中,迪亚波罗的身心都濒临极限。但现如今,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恐慌使他不敢放松。

      他开始回忆与你相处时的细节。

      即将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因为抓住了你的手臂,他成功回到地面上了,之后,即将被钢筋砸成肉酱的时候,也是因为碰到了你,他平安无事。目前已知的情报是,只要和你保持肢体接触,「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影响就会消失。但和你进行一次身体接触后,对「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影响究竟能持续多久,以及与你进行身体接触又是否是唯一的破解途径,这些都是不可知。

      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到真相。

      但在那之前,如果他迪亚波罗因为「黄金体验镇魂曲」又一次死去的话,他也许就会被强制带离这个小镇,与你的联系也会被斩断。在漫长的死亡回廊中,想要重复遇到来自于你的「奇迹」,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过去,仗着「墓志铭」这一能力,迪亚波罗未曾尝过败北的滋味,亦不知恐惧为何物,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现在不同。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将会被谁、以何种工具、何种手段置于死地。预测不到未来,对于迪亚波罗来说这无异于断其双臂,挖其耳目。

      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迪亚波罗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你的手腕。指尖触碰到你的手腕的瞬间,他紧绷着的肺部恢复正常运转,但因为先前过于长久地屏息,乍一放松,为了弥补到充足的氧气,他不受控制地粗喘。

      “哈啊……哈啊……哈……”

      原本握住你的腕部的手在这一过程中逐渐下移,他转而托起了你的掌心,让自己的手心和你的手充分贴近。

      (是不是接触面积越大,对「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削弱作用也越大呢?)

      迪亚波罗低下头,他的脑袋枕在与你交握的双手之上。

      ……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迪亚波罗的后脑勺沾上了枕头。

      柔软舒适的枕头仿佛有某种魔力,让迪亚波罗产生出睡意。

      (不可能!我迪亚波罗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枕头……)

      也许是因为你恰到好处的体温,也许是因为棉被上散发着被太阳照射过后的味道,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可以度过一个平安无事的夜晚……总之,迪亚波罗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困意如同捕兽网将他包围,迪亚波罗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自从被「黄金体验镇魂曲」击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带任何顾虑、只是单纯地、因为舒服而合上双眼。

      为什么以前就从没有察觉到,睡眠原来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啊。

      不是为了恢复体能,就是为了睡觉而睡觉。

      迪亚波罗罕见地做梦了。

      梦里有盛夏的骄阳、汹涌的波涛、被风吹动的树叶。

      Part 38.1

      倒入炼乳和方糖,用瓷质小勺转圈搅拌。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以及香浓的咖啡味道。

      晨曦中的微风带动白纱窗帘,插着一束淡紫色风信子的花瓶在其中若隐若现。

      坐在餐桌前的迪亚波罗沉默地将报纸翻页,看了几眼后,像是感到无聊,他放下报纸。

      他的视线在你身上打转,看着你进入厨房,在燃气灶和电冰箱之间来回穿梭。

      你棉质的居家服外罩着格纹围裙,一头长发也用橡皮圈扎起,松松垮垮的低马尾绕过你的后颈,斜搭在你的右肩上。冲泡好咖啡后,你又拿出三枚鸡蛋,用巧劲把鸡蛋敲在平底锅的锅沿。透亮的蛋液滑落,在和加热后的锅底接触的瞬间发出“嗞~”的声音。

      很明显,你在制作早餐。

      你将原味土司摆上桌后便入座。

      划开荷包蛋,嫩黄的蛋芯缓缓流淌,你像切割牛排一样地将其肢解,然后用银叉把切成块的蛋白送入口中。

      咀嚼 咀嚼 咀嚼

      吞咽

      你放下刀叉。

      “不吃吗?不是我自夸,对于自己的手艺,我还是有信心的。”

      迪亚波罗“啧”了一声。你的话仿佛是某种开关,而迪亚波罗是等待输入指令的AI,直到获得你的准许,迪亚波罗才开始行动。他拿起餐具的动作说不上优雅,但也不至于吃相难看,他的行动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如果是为了填饱肚子,那么就舍弃掉一切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执行进食的命令。

      ……原本是这样的。

      外酥里嫩的煎蛋,搭配淋上的酱汁,色彩对比强烈,视觉上的观感就让人忍不住垂涎,一口咬下后,蛋的香甜和酱汁的咸味完美融合,再加上如同岩浆爆发的溏心……

      迪亚波罗:……哼,不过如此。

      进食说到底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色、香、味不过是起辅助作用罢了。

      他切下一块三明治,闭着眼将其送入口中。

      迪亚波罗:…………!

      Q弹的火腿肉被切成方块,颗粒感十足,带着咸香,仔细嚼还能吃出奶酪的口感——事实上也确实加入了奶酪块,奶酪就像是一层外衣包裹住火腿肉,最妙的是沙拉酱,丝滑爽口,它就像是交响乐会上的指挥家,火腿肉和奶酪在它的指引下和谐地奏出音符。当然,加入了黄油的吐司也必不可少。吐司作为三明治的基底经常容易被忽视,但实际上,真正决定三明治风味的灵魂角色正是吐司。合格的吐司有棉花糖般的组织,口感细腻,拉丝性强,麦香味浓,入口即化,同时也不能游离在外,而是要和夹心内容物的味道遥相呼应,而这些,在这个三明治中全部有体现。

      再搭配上手磨咖啡……

      迪亚波罗:………………
      他决定收回前言。

      你完全可以因为自己的手艺而自满。

      你起身,带动座椅后移。

      “你慢慢吃,我先去叫女儿起床。”

      带着穿戴整齐的徐伦来到餐厅,她好像还没睡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上了椅子。她看到桌子上的土豆泥,嫌弃地把它推开。

      “徐伦,不可以挑食。”

      “呜……”

      徐伦坐在餐桌前,泄愤似的咬着卷心菜。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徐伦,介绍一下,这位叔叔是迪亚波罗,是…”你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是妈妈的远房亲戚,他目前正遭遇困难,所以会暂住我们家一阵子。”

      空条徐伦的目光从迪亚波罗只着渔网衣以至于近乎光/裸着的上半身,到他粉绿相间的长发,再到他翠绿色的碎瞳。

      迪亚波罗:……

      空条徐伦:!!!

      “帅气的(超小声)……叔叔,你好。”她最后还是礼貌问好。

      迪亚波罗板着脸,僵硬地微微点头。

      你憋笑,然后为男士添了咖啡,为女儿倒了牛奶。

      看着女儿吃完早饭,你问道:“徐伦,今天妈妈和这位叔叔有点事……你自己可以去学校吗?”

      徐伦轻哼一声,“我已经6岁了,当然可以自己去学校。”

      你笑着揉揉她的头,“是是~徐伦成为大小孩了呢。”

      “‘大小孩’是什么意思啦!?”她鼓起脸颊,“大一号的小孩,说到底不还是小孩嘛。”

      女儿最后还是独自离开家门。她似乎觉得新奇,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哼歌,注意到你的视线后还冲你扮鬼脸。

      “那我出门啦,妈妈!”
      “好的,路上小心。”你吻上徐伦的面颊。

      送女儿离开家后,你在迪亚波罗的对面坐下,双手捧着瓷杯,手指毫无节奏可言地、时不时敲击杯壁。

      虽然你不介意家里多一个人,你的积蓄足够支撑你养活女儿还有迪亚波罗,但是迪亚波罗身上发生的事过于诡异,你就算想帮助他,也无从下手。他总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不然这也太可怜了。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31分钟。”

      迪亚波罗说话了。

      你:?

      “我没有触碰你的身体,已经有31分钟。”

      你:“所以……?”

      他皱了一下眉,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不识趣”,然后半是无奈地伸出手。

      男性粗糙有力的大掌,覆盖在你捧着瓷杯的手背上。

      他垂下眼眸,“说要救我的人是你吧,既然这样,就好好负起责任啊。”

      陌生的热量从手部传来,你有种仿佛被烙铁灼烧的错觉。

      迪亚波罗轻笑一声,他站起身,绕过方桌,走到你的身前。

      在你惊诧的目光中,高大的男人拉过你的手,单膝跪地,属于西方人的厚唇蜻蜓点水般吻上你的手背。

      此时一阵清风从你背后的窗户吹进,窗纱高高扬起,柔和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倾泻而下。

      沐浴在阳光中的迪亚波罗闭着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他的表情是那么祥和,简直就像是向上帝祷告的信教徒。接着,他眨眼,卷翘的、毛茸茸的、有些凌乱地交错在一起的睫毛扑闪,等他终于适应直接照射而来的太阳光线,隐藏在睫毛下的妖异碎瞳便展露在你眼前,昭示着他那副虔诚皮囊不过是表象,其内里是连太阳也无法照亮的漆黑。

      仰望你的面容,他玩味地笑着。

      “我善良的小姐。”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再 放 送
    有一些是公共事件,但会因为先前条件不同而发生细微变化。
    越往后就越倾向于单线剧情了,公共事件占比会下降。
    其实老板线还有仗助线都构思好了,只是之前评论似乎也没说更倾向谁,所以先写老板
    阿强的线肯定也会写的,毕竟是正宫,以后会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正宫の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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