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饲养手册》惟漠

22、第 22 章

　　“卑鄙！”发现上当后，九尾狐怒吼道。
　　赤遥飞身而至，淡淡道：“以牙还牙罢了。”
　　九尾狐冷笑一声：“就凭这便想捆住我？”
　　赤遥目光一凛，见那九尾狐突然变成兽身，长鞭被他挣断后对准赤遥猛地向前一扑，赤遥猝不及防被利爪按住，锋利的指甲陷进骨肉中，他强忍疼痛手中还捏着断裂的鞭子。
　　轰——
　　一道闷雷落下，二人共同担了这一击。
　　比想象中更为剧烈的痛感令赤遥有些崩溃，破口大骂道：“……该死！你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
　　九尾狐也是没想到这次天罚竟这么狠，咬紧牙关还不忘犯贱：“爽吗？”
　　赤遥手握断鞭，抬手一挥，鞭变成剑擦着九尾狐脖颈闪过。
　　九尾狐后退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了？只要你还喘着气，这天罚就是你我二人受的！”
　　赤遥大喘着气，一手着剑，眼睛看向自己被妖气萦绕的胳膊，淡淡道：“你想得美。”
　　九尾狐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赤遥手起剑落，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随着胳膊离身，他身上的妖气也跟着散尽了。
　　“不要！！！”九尾狐大惊。
　　断臂处鲜血喷涌，雪白的脸亦被血迹浸染。
　　轰——
　　又一声雷击。
　　赤遥站在原处看着因承受不住呕血不止的九尾狐，道了句：“自作孽。”
　　九尾狐目露凶恶：“你到底是谁？是人，是妖，还是神？”
　　赤遥脚尖轻点起身，丢下句“无可奉告”，翩然离去。

　　另一边，梁浅一早瞧见此处阴云密布便猜测定是有人在承受天罚，一路上脚不沾地往这边赶。
　　走到一半时，他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儿，这味道里夹杂着一股他熟悉的气息，他心头一颤，快步疾驰，跑到河边时，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赤遥！”梁浅脸色大变，上前将人扶起，“遥遥……”
　　赤遥浑身是血昏倒在河边，胳膊断了一条，脸色惨白，呼吸粗重。
　　听见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傻子……”
　　梁浅眼眶泛红：“我在这儿呢，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疗伤。”
　　“先别管我。”赤遥制止他，说话声音渐弱，“狐妖正在遭受天罚，可我怕事有万一，你去盯着，若他没死就动手了结了他。”
　　梁浅有些犹豫：“可是你……”
　　赤遥打断他：“若被他活着熬过天罚，法力定会大增，到时就迟了！”
　　见梁浅不动，他缓了下语气：“快去，我死不了。”
　　梁浅慢慢将他放好，冲着狐妖方向跑去。
　　他身后，赤遥渐渐倒地，失去了意识。

　　赤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变成了一滩热腾翻滚的岩浆被压在山下急需一个突破口发泄，他随着热浪滚动但总有什么东西压制着自己，难受至极。
　　“唔——帝君，好疼……”他想到他们几个小时候常常闯祸受伤，每次磕了碰了庚辰都会去老君殿顺好多丹药回来喂他们吃，吃下后伤痛立马就好。
　　可是这次胳膊已经疼了这么久，除了疼，骨肉之间还流窜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麻痒之意令他万分难忍。
　　山腹洞中，梁浅打了水回来替他擦拭身上渗出的汗，听见他无意识呢喃着一个名字，语气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撒娇之意。
　　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涩，打湿巾帕后水珠刚滴到脸上，赤遥陡然睁眼，用仅剩的一手攥住梁浅手腕，眼神冰冷充满警惕。
　　“你醒了？”梁浅一喜，“感觉好些了吗？”
　　赤遥慢慢回神后松了手，问：“你怎么在这儿？狐妖呢？”
　　梁浅动作一顿，没有搭话。
　　赤遥激动地起身，梁浅忙去扶他，赤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绵无力，整个倒在了对方身上，紧贴在一起的肌肤略微缓解了他的燥热感。
　　“别乱动，好不容易才止住血。”梁浅扶他坐好。
　　赤遥大喘着气道出两个字：“狐妖！”
　　梁浅哄道：“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一定熬不过这天罚的，就算熬过了这段时间也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你先把伤养好，到时我们再去找到他将他杀了不就好了？”
　　“胡扯！”赤遥气息间喷薄炽热的温度，“你难道不知他会用什么法子短时间内尽快恢复吗？你还想看到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是！我都知道！可当时那情形，我怎能忍心将你一人丢下？”梁浅也觉得自己疯了，狐妖害人无数，赤遥砍掉一条胳膊才得来这个机会竟就被他这样白白丢掉了。
　　赤遥气性上头，一阵眼花，靠在石头上好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别管他了，你先养好伤比什么都强。”
　　梁浅去扶他，手触碰到他脸颊时赤遥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一下，“嗡”的一声，梁浅头皮炸了，整个人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热……”赤遥拉扯着自己的衣领，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梁浅猛吞了下口水，用湿帕替他擦了擦脖子，故作自然道：“这天儿也不热啊。”
　　赤遥扯松了领子，双目微阖略带烦躁道：“狐妖给我下了毒。”
　　梁浅提起心：“什么毒？”
　　赤遥：“情毒。”
　　梁浅顿了顿，舌头有些打结：“那个……你说的情毒，是我知道的情毒吗？”
　　赤遥睁开双目，本就漂亮的眼睛带上了几分他并未曾留意到的魅惑之意，语气也变得粘腻起来：“你知道的是哪个？”
　　“咳咳咳！！”梁浅一时间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手心里的湿帕都快被他拧干了，来回搓着，好半天后，才问道，“那你……需要帮忙吗？”
　　赤遥点点头。
　　梁浅深吸口气：“那我来了啊！”
　　说完，猛地低下头亲了赤遥一嘴。
　　“啊！！！！”洞内传来大声惨叫。
　　“你找死？”赤遥单手把梁浅压住，□□转成了怒火。
　　梁浅胳膊快被他掰断了，痛苦大叫道：“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
　　赤遥更加用力：“让你帮忙去打凉水，谁让你做这龌龊事？”
　　梁浅：“你不说早清楚！快放开，再不放，咱就是两个断臂了！”
　　赤遥终于松开他，不解气地给了他一脚，梁浅捂着胳膊爬起来，小声嘀咕道：“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惹人怜的样子，现在哪儿来的力气这么凶？”
　　赤遥瞪他一眼：“还啰嗦？！”
　　梁浅怕挨揍，立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