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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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五虽是老狐狸，但古月瑶也是胸藏锦绣之人，见喜儿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便笑着朝贾五道：“五爷，家中工人都在地里干活儿，来回也耽误时间，五爷若不介意，可否借手下人一用？”
你不是不信我只有这么点库存嘛？那我就带你去瞧瞧！古月瑶脸上笑眯眯，心里mmp，要不是她现在刚不过贾家，她都想把这拿鼻子瞧人的贾五扔出去了！
自以为纡尊降贵很给面子的贾五仰着下巴微微点头：“古姑娘尽管使唤便是。”
说到底他也是不信古家只有这么点存货，两三个月的花期，只得几百斤货，谁信呢！
古月瑶朝喜儿点点头，喜儿了然，退出去后便带着贾五带来的车夫们倒药材作坊的西库房去搬忍冬。
不过三百多斤忍冬，喜儿带了七八个壮汉没一会儿就搬好，过完称便装好上车了。
站在古家门口的贾五瞧见搬货回来的心腹微微摇头，心中微沉，不过还是叫人当场把银子结清。
“今年忍冬价格上浮一成，一百七十斤一等，两百斤二等，拢共是二百八十一两六钱，贾某给姑娘凑个整，二百八十二两，剩余的货过五日我再派人来取，没问题吧？”
古月瑶接过银票，笑吟吟地点头道没问题：“五爷慢走，有事儿只管打发人带话儿来。”
“姑娘心思聪慧，咱们自然是常来常往。”贾五泛着精光的双眼打量了眼古月瑶，说完这意义不明的话后便叫人启程往富江洲回。
笑着望贾家的车队远离后，古月瑶才长长吁一口气，低声问道：“没叫人瞧出来什么吧？”
“没有，我出来时叫方红姐把咱的人都关在各自作坊里不许出来，没叫他们跟咱的人接触到。”喜儿同样低声应答到，原来方才桃枝过去请人时，也是收到姑娘的眼神，将自己在门口听到话全说给喜儿听了。
喜儿虽脾气急躁些，但脑子其实不笨，姑娘说自家只有这么点忍冬，总不能穿帮的，是以她过来前便托付了方红把各自的人都管起来，免得说漏。
“没说漏就好，咱们库房里还有多少库存，知道这事儿的人劳烦姨娘去敲打一下，别什么都往外说。”古月瑶虽不知外头出了什么事儿，但贾五这个上次自己巴巴去求了才能见到的人，这会儿竟亲自登门来买忍冬，古月瑶猜测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古月瑶可不敢拿来赌。
喜儿虽然性子急躁些，但脑子其实也不笨，加上这一年来古月瑶刻意的锻炼，古家女眷们的思维早已不再只是局限在后院中，不然她方才也不能这么快安排那么多事儿。
这会儿瞧姑娘一脸严肃地说这话，喜儿也是心头一凛，忙道：“没有，库存具体有多少只有我与姑娘晓得。”
摘花儿的、晒花儿的人虽然不少，但后院库房自打存满货后晒花儿的工人便再没能进去过，近来新晒好的又都是收到西库房去，是以还真没人知道药材作坊后院库房如今存了多少忍冬花。
原本只是瞧今年忍冬价格涨了些许，决定观望一段时间再出手的古月瑶这会儿也不知这些忍冬在家里放着是好还是坏了。
愁得古月瑶长叹一声，又与喜儿说到：“那就好，姨娘且去忙吧，今儿的事儿也别往外说。”
“好。”喜儿见姑娘眉头紧锁地，心里也难受得很：“姑娘，要真有啥事儿你也别瞒着我们，叫我们晓得也能帮忙想想法子。”
比自己小了九岁，如今才十五岁的姑娘就要背负这么大个担子，喜儿当真是心疼姑娘。
古月瑶笑着道好，喜儿见她一脸疲惫，便叫桃枝扶姑娘回去歇息，自己转身赶紧回药材作坊去，那边还一堆事儿呢。
喜儿走后，古月瑶也没休息，回到议事厅叫柱子去把杨大勇、李大明二人找来。
***
两日后，杨、李二人各自带回打听到的消息。
“听不少人说，今年的药材都涨价了，往年去风寒的药材一贴只要十五六文，昨日都要二十五文一贴了。”杨大勇这一年间四处行走，消息来源多是本地穷苦百姓，只问到药价大幅上涨的消息。
李大明当车夫已近两年，平日里也时常去拉货啥的，认识了不少渡口的人，打听到的消息就比杨大勇详细多了。
“我前儿个跟渡口搬货的人一起喝酒，有个人家里有北边儿来的亲戚，说北边儿战场上出了瘟疫，药材价格猛涨，如今北边儿药材翻两番都买不到药！”
瘟疫！惊得古月瑶一手重重拍在桌上，一双美眸圆瞪，身子都朝前半倾：“当真吗？！”
如今医疗水平低下，若真是瘟疫，北边药材都没了，这怕不是要出大事啊！
怪不得前两日贾五都“屈尊降贵”上门收购药材，那贾家本就是做药材生意的，怕不是早就收到消息，只是不知他们是要支援北境做个义商，还是要趁乱发财了…
想到这里，古月瑶面沉如水地坐回原处靠在椅背上，沉声道：“你们继续打听，最好问出这疫病有何迹象，哪些药材涨价涨得最高，注意着些别叫人察觉出来。”顿了顿，又道：“在外行走时注意些，身子要有不舒坦就赶紧来报。”
富江洲乃是元嘉国南来北往水运的重要枢纽，每日南下在此停留的人不知几何，万一这疫病是个传染性强的，又没有防护手段，怕是要出大问题啊！
“姑娘放心，我们省得。”杨大勇与李大明齐声应道。
待从议事厅出来，杨大勇脸色也不大好看，小声问李大明：“大明你这消息准吗？”
两人都是给古家做事的，私底下也偶尔在一起喝酒，关系处得还行，杨大勇方才是越听越怕，是以这一出来就赶紧跟上李大明想问个清楚。
“十有八九吧。”李大明沉沉叹了声气。
闻言，杨大勇也不再多问什么，两人都是知道轻重的人，谁也没把这事儿往外乱说，只各自再去打听消息。
是夜，古月瑶叫来白芷、徐空青二人，将北境可能爆发疫情的事儿透了个底：“头前忍冬涨价我以为只是价格浮动，但贾家这么大的药商都要上门来强买药材，大明叔那边也能打听到，这消息我估摸着很快便压不住了。”
两人都是学医的，自然明白瘟疫意味着什么。古月瑶话音未落，白芷、徐空青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凝重。
“这事儿你们心里有个底，我这边叫人再去打听消息了，如今尚未听说富江洲有出现，姨娘、空青姐你们也别太紧张。”古月瑶见二人面色如漆，劝了两句又说回正事儿：“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多配些防感汤给家里人喝，如今家中人多口杂的，要有身子不爽的，须得早些隔开来住，以防万一。”
疫病传播无非就是唾液飞沫，古月瑶也没办法跟古人解释什么是细菌病毒，只能是尽可能地提前警醒，尽量防范。
“姑娘放心，我们知道轻重的。”徐空青幼时也听父亲说过某地突发时疫，因没有救治之法，以至于好几个村子都绝了口，她虽没有直接接触过疫病，但也知其中的厉害。
白芷连连点头，忽而想到一事，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开口了：“药材价涨，那咱家的药材，需不需要找人看着？”
万一有人知晓药材能赚钱，跑上山偷挖呢？
古家如今拥有数百亩林下套种的药材，且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一年、两年收的药材，这段时间正是可采收的时候，万一有人上山偷药呢？
“我会安排人去巡逻，等这几日忍冬花采完我便叫喜儿姨娘带人上山采药，尽量早些都把药材收回来。北境时疫的事儿您二位还是要暂时保密。”
见姑娘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十分妥当，白芷与徐空青自然不会有异议。
家里的生意是姑娘做主，她们不过是个大夫，只需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是。
***
又过了三日，贾家果然又打发人来收忍冬，既然是早已应承的事，古月瑶自然也不会推脱，叫人将这几日晒制好的忍冬搬出来装好车送走。
“五爷今儿事忙，叫我代为向古姑娘赔个不是。这是这批货的货钱，姑娘点点没错咱们就走了。”说话的是贾五手下的心腹小厮，这话说得也叫人挑不出他什么错处。
古月瑶点过银子确定没错，才笑道：“五爷贵人事忙，我哪里敢怪罪，待来日有空进城再去拜见五爷。还请小哥替我在五爷面前多多美言，我们这些小药农，可还要仰仗小哥多多照拂哩！”
说完，古月瑶往那小厮手里塞了一小块银角子，小厮不着痕迹地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块，而后两人都虚伪一笑，那小厮也不多留，指挥车夫拉着货物离开杨家坡。
待送走贾家的骡车后，古月瑶才长吁一口气。赶紧又打发桃枝去叫药材作坊抓紧开工，这几日已经在收山上的药材，如今还在炮制阶段，时间可是耽误不得。
北境时疫不等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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