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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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有功劳能咋办呢？谁也不想每天都去干三个时辰的活儿，回来还要读书写字一个时辰，这未免也太累了些！石儿等人左思右想了好几日也没想出个好主意，几人一商量，就趁着晚饭前去求助翠翠与瓶儿，请她们给帮忙出出主意。
“立功？”翠翠疑惑地抬头望了眼石儿几个，手里掰白菜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我也不晓得能有啥功可以立，听太太和姑娘的话算不算？”
对于翠翠这种最是稳重老实、太太指哪儿她打哪儿的人而言，听话确实就是她立功的法子了。
将排骨洗净捞起，利落地下刀剁成小块的瓶儿听到她们的话，头也不抬地也帮忙出主意：“做事利索些，别叫太太姑娘催着推着做不就成了？”
可其他姨娘论忠心比不过翠翠，论能干利落也比不过瓶儿，这咋比嘛！
白问一通的四人坐在厨房廊下一个两个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地，立功咋就这么难呢！
***
七月中旬，古家种在河滩附近沙地的五亩忍冬花迎来第一次花期。
“忍冬花分为四等，其中以一等为优，四等最次，一等花蕾呈棒状，上粗下细，略弯曲，表面绿白色，无开放花朵，破裂花蕾及黄条不超百中之五。无黑条、黑头、枝叶、杂质、虫蛀、霉变。①”忍冬花田中，徐空青正在田边进行忍冬花采摘教学，边说边将自己采摘下来的一小捧忍冬花分发给众人看：“采摘只是第一步工作，后续还有晾晒、挑选等工作也很重要，药材等级优劣意味着它们的价格。”
简单的采摘教学结束后，站在田边的二三十人便各自背着背篓分头往忍冬花地里去，如今忍冬花藤长得还不算高，小孩儿们还好点，大人就都得弯腰去摘，工作强度可不算小。
因着今日是古家药田第一次有收成，就连古太太也提了个竹篮下田帮忙采摘忍冬，边摘还边悄声问白芷：“这一等的忍冬能卖多少钱一斤啊？”
“一等忍冬少说能卖二两一斤，但忍冬花晒干后就轻飘飘的了，估摸着一背篓都晒不出半斤来。”白芷摘花蕾的动作利索而轻巧，不一会儿就能摘一把丢进背篓里：“只是这忍冬花期来得快，花蕾才值钱，开花儿多的就不值钱了。”
忍冬洗潮湿温暖的沙地，古月瑶在育苗、种植期间也重视施肥追肥，又不曾缺过水，这忍冬自然长得十分好，按理是春夏的花期，愣生生在初秋憋出了今年的第一批花。
古月瑶与徐空青前两日知道忍冬出花蕾便来瞧过，徐空青估摸着还能才一旬左右，若人工能跟上，五亩药田少说能晒出一、二等忍冬各一二百斤，这些白芷自然也是知道的。
站得离白芷不远的石儿见太太与她说话，也凑了个耳朵来听了几句，然后脑袋里灵光一现，如果她给家里挣到更多的银子，那是不是也算立功了！
越想越激动，可她自己也拿不准主意这算不算立功，就连忙去找其他三个同样盼着立功的姐妹：小丽、双双、翠屏。
三人听完石儿“多摘一等花蕾多卖银子”的主意，也都蹙眉疑惑：“可这大家伙儿都在干，都是分内的活计，这能算立功吗？”
“寻常那么摘肯定不算什么功劳，那要是咱摘得最多最快最好呢？咱干得好太太与姑娘肯定也会看在眼里不是？”石儿生怕叫旁人听见她的主意，嗓门压得低低的：“左右平日也是要做事儿的，这几日辛苦点赌一把呗，要赌赢了呢！”
三人也都是没啥主意的主儿，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了，虽然石儿这法子不晓得能不能奏效，但总比她们啥主意也想不出来好。
三人对视一眼，便用力点头，齐声道：“那就干！”
说干就干，石儿索性就跟她们仨并排并排站在浅浅的垄沟里，一人一垄摘花，一开始不熟练速度有些慢，但当采了一背篓底儿那么多时也都开始熟练，又都是年轻的壮劳动力，个个眼疾手快的，又细心，还真是十分出活儿。
而后，竟然第一个摘满一背篓的竟然是石儿她们四个，也顾不上满头汗津津的，背着背篓就去找古月瑶报信儿：“姑娘、姑娘，我们摘满一背篓了，放哪儿呀！”
“姨娘们这般快呀？”才摘半背篓多一点的古月瑶见四个姨娘的背篓都装满了，不放心看了眼她们背篓面上那层，见都是没有杂质的花蕾，可见摘的时候都十分用心，便指了下忍冬田外：“都倒进那边的箩筐里，一会儿会有人挑回家去晾晒的。”
见石儿几人都热出一额头的汗，古月瑶忍不住多叮嘱：“虽说摘花要紧，但姨娘们的身子更要紧，可千万别把人累坏了。”
“姑娘放心，我们省得的！”被关心的翠屏笑得一双凤眼都眯了起来，其余几人也都欢喜得不行，果然姑娘是欢喜的！
古月瑶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的一句关心竟然比打鸡血效果还明显：在忍冬田这次为期约摸一旬的花期里，石儿、小丽、双双、翠屏四位姨娘可谓是早出晚归，摘花又快又好，待摘完最后一批花，四人都晒黑几层、累瘦一圈了！
负责打理家中内务的古太太也没省着抠着，这旬每日都给一餐荤腥管饱，主食也都是十分扛饿的三合面饼子，虽支出多了些，但家里姨娘、仆人们倒都没饿着，干活更是劲头十足，全家上下精神面貌一日比一日好。
待最后一批花晒干挑选完入袋后，也瞧出四人辛苦的古太太直接给她们四个放两日假，每日固定劳作时间也都减少一个时辰。
可认准了要给家里立功才能减少惩罚的四人，这会儿得了减免却有种不真实的漂浮感，嘴快的小丽不可置信地问到：“可咱家的花都还没卖出去，咱这算立功吗？”
“算，怎么不算？”其实昨日已经到富江洲找好了买家的古月瑶笑吟吟地解释道：“只要是齐心协力、一心一意为咱们家好的就都是立功，四位姨娘这段时间来勤恳劳作，起早贪黑还毫无怨言，在收忍冬花这事儿上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哩！”
方才被小丽那快嘴说的话吓得心都提到半空中的三人这会儿听到姑娘这么说，才齐齐长舒一口气，可算是立功了！
瞧见她们这模样，众人都忍不住了，就连古太太都忍不住掩唇轻笑，如今这般正好，家主的威严重新立起来了，妾室们既听话服管教，彼此间相处还越来越融洽。
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
因是头茬花儿，又不是多长的花季，五亩地的忍冬这次花期拢共才炮制出一等忍冬花一百六十八斤、二等一百三十七斤、三等七十斤，但也足以叫古月瑶与古家众人看到了更多希望。
经牙人黄五牵线，古月瑶搭上一个富江洲的药材商人，药材批发价格比不得药铺医馆零售，一等花也就□□钱银子一斤，不到四百斤的忍冬花以纹银二百四十两的价格全部打包给了那药材商。
这也是古家搬到富江洲后的第一笔收入，意义重大。
“这段时间大家伙儿都辛苦了，我与母亲商议过了，为犒劳姨娘们的辛苦付出，这个月所有人月钱翻番，石儿四位姨娘最是辛苦，多奖一套新衣裳。”
是夜，古家“庆祝大会”上，古月瑶当着众人宣布这一奖励，众人听完皆是欢喜不已，尤其石儿等四位姨娘没想到自己不仅能减少一个时辰的强制劳动，还有旁的奖励，那都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至于家中的仆人与短工，也都多领到半个月的月钱，叫众人更是感念主家，做事也更卖劲儿了。
就连徐家那几个原来还一脸防备的小毛孩儿如今也都卸下防备，领到古月瑶发的奖金后欢喜得不行，一半交给大姐存着，一半他们都留着，想着托大明叔下回进城给他们带好吃的好玩儿的呢！
徐空青见弟弟妹妹如今这般欢喜，心里的负罪感轻了不少，天可怜见儿，她这步幸好没走错。
水稻要到中秋后才成熟，还有半个月左右才秋收，但古家的人也没闲着：
一是古月瑶计划在古家如今的宅子旁加盖四排猪舍，林下套种的药田、水稻田需要的粪肥不少，古月瑶以前在农村长大也见过大人们沤肥，但那也需要牲口粪便做原料，因此她与古太太商量过后，便决定在宅子边加盖四排猪舍养四五十头猪，这样家里以后还能省不少买肉钱，一举两得。
二则是药材的秋季扦插、播种工作也不能耽误：忍冬可扦插种植，七月中旬摘完花后已追肥一次，如今正是秋季扦插的好时候；近半年来古月瑶一直托富江洲商行的人帮忙收购药材种子，如今她手里有种子的白芷、白芍、太子参、元胡等适合秋播的药材的也得抓紧再种。
如今距秋收只有半月，留给秋种药材的时间并不算多，除了如今现有的仆人、短工全部上阵外，古月瑶计划在杨家坡再找一批短工来做事。
最开始来做短工的人里边儿，杨三的堂侄儿杨大勇最会来事儿，做事也勤快，而且古月瑶也大略瞧得出杨家坡的人对杨大勇说话还算听服，便将这次招人的事交给他来办。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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