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要赡养14位母亲》闲就青山

36、第 36 章

　　“出什么事儿了？姨娘你慢慢儿说。”方才也跟着去听了一节药理课的古月瑶才回到自己院里，正准备去洗澡就听到有人敲门，出来一瞧是气喘吁吁的红柳，也觉得有些奇怪。

　　红柳深吸好大一口气，才算叫自己平静了些许，快速瞥了眼左右，确定没有人跟着来才压低嗓门道：“我方才准备去水池子那儿泡会儿，还没到西跨院就瞧见有个黑影躲在竹丛中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什么来的！”

　　说罢还忍不住一个激灵，这是真吓着了。

　　“姨娘且随我去叫人。”古月瑶面沉似水，举着灯笼快步往倒座房去叫人。

　　住在前院的都是年轻力壮的仆人，不一会儿古月瑶便带着四个手持木棍的壮汉，举着灯笼往二进院子去。

　　红柳出来时跑得急，连接一二进院子的门只是虚掩着，打头的李大明回头望了眼姑娘，便壮着胆子伸手推开木门，一声细细的“嘎吱”声在还没彻底安静下来的院子还不算太刺耳，没举灯笼的众人鱼贯而入，悄无声息地顺着红柳手指的方向围过去。

　　七月初的夜晚并没有月亮，只是漫天繁星照亮夜空。走在最前面的李大明果然瞧见一个黑影佝偻着在竹丛那儿，连忙朝其余三人招手示意，四人形成包围之势后，李大明才放声喝道：“什么人！快出来！”

　　“…”被吓到的黑影一阵乱窜，幸好古家众仆人早有准备，有惊无险地抓住了这个黑影后，李大明才赶忙去请候在垂花门的古月瑶：“姑娘，抓着了，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住在二进正院及跨院的姨娘们听到外头闹哄哄的，也都提着灯笼出来：“怎地了？黑灯瞎火闹哄哄的出啥事儿了？”

　　为着省灯火蜡烛的支出，古家如今的院子并不像从前那般五步一盏灯笼点着，所以这院里还真是乌漆嘛黑的一片。

　　翠翠一手提着灯笼照路，一手还搀扶着古太太匆匆出来，见几个男仆抓着个人站那儿。

　　瞧见女儿提着灯笼，身边还跟着红柳与李大明，从垂花门那边儿进来，并没有异样，古太太都提到半空中的心才落回原处：“这是怎地了？”

　　“娘亲，是红柳姨娘路过院子发现有个黑影，女儿便叫大家来抓人，如今人已抓着了，娘亲莫怕。”古月瑶低声安抚完古太太，便示意翠翠扶古太太回去歇息。

　　闻声赶来的其余姨娘们趁着昏黄的灯光远远瞧了眼那被奴仆们紧紧抓住的人，还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古月瑶便都把人打发回去了，又叫李大明将人提溜到前院花厅去好好审问。

　　“你是谁家的孩子？”花厅内灯火通明，古月瑶坐在首位看着这瑟缩地站着，浑身脏兮兮、连头发都结成团的泥孩子，忍不住眉头紧蹙。

　　可那孩子也不吭声，头耷拉着连脸蛋儿都瞧不着，一双脏兮兮的手不停地扣着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角。

　　被李大明去叫来的杨三披了件衣裳就匆匆赶来，气儿都还没喘匀：“姑、姑娘，怎地了？”

　　古月瑶冲那孩子方向扬了扬下巴，道：“这人是我们从后院逮着的，你见过吗？是不是杨家坡村里的？”

　　“这孩子咋这么脏…”杨三眯缝着老眼围着那孩子团团转了一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应该不是村里的，许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

　　又冲那瞧不出模样的孩子问到：“你是咋进来的？我今儿个一整日都守着门口没见过你啊！”杨三可得先把自己摘出去，这守着门都叫一个半大孩子闯了进来的锅可是大，他绝不能背。

　　可那孩子就是不开口，怯怯地抬头看了眼杨三，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赶紧把头埋到胸前。

　　“姑娘，这孩子没准是个哑巴吧？”守在一旁的李大明低声与古月瑶说到。

　　古月瑶双手无意识地搓了几下，才道：“既如此便先把人关到柴房去看好，明晨要是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送官府去吧。”

　　一直仔细观察那孩子的古月瑶刻意这么说完，果然那孩子似乎害怕极了地一哆嗦，便知这孩子是听得懂她在说什么的了。不过见他还是不肯开口，古月瑶便叫人将其带下关好。

　　杨三举着灯笼慢悠悠走在前面照亮道路，李大明则押着那孩子跟在后头。

　　突然听到一声“咕噜”的声音从孩子肚子里传出，杨三回头看了眼这孩子，没由来地心肠软了下来，好好一个孩子折腾成这副模样，想来也是原先家里过不下去的了，便趁李大明将人带去柴房时，他转身去厨房灶上找到剩下不多的稀饭，给打了一小碗端到柴房去。

　　“灶上没啥吃的了，稀饭有米有汤的，吃了好歹也能顶一阵儿。”杨三将那碗稀饭摆到小孩儿面前，才一摆一摆地出了柴房。

　　等他出来后，李大明便将柴房大门锁上，只留那孩子一个人在里头。

　　柴房里，饿了好几日的孩子等人都走后，跟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那碗稀饭，也不怕什么有毒没毒的，端起碗稀里哗啦不过片刻就把一碗稀饭都吃得精光。

　　吃完一碗稀饭还感觉连味儿都没尝到的他砸吧几下嘴，抱着那个碗随意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
　　翌日清晨，古家早餐的饭桌上，古太太与众姨娘都十分好奇昨晚闯入家中的人最后如何是如何处置的。

　　“如今还关在柴房，一会儿我再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送官府去。”古月瑶喝了小半碗豆浆，又拿起一个青菜馅儿的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只是得弄清楚那孩子从哪儿进来的，日后咱家也得安排人巡夜才是。”

　　这次的事儿给古月瑶一个大大的警醒，若不是昨晚红柳姨娘发现这孩子了，若闯进来的不是一个半大孩子而是贼人，那后院的女眷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这事儿我来安排便是。”如今家中内务都是古太太操持的，安排巡夜这么重要的事儿她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用过早饭后，古月瑶便带着李大明往柴房去继续审那孩子。

　　本以为这会儿还不肯开口的，没成想古月瑶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了：“我、我是从后边儿的狗洞钻进来的，我、我饿，想找吃的…姐姐你、你别送我去见官…”

　　说着说着还哭了出来，本来那小脸蛋儿就已是脏兮兮的，这眼泪儿一流下来吧，脸上就多了几道泥印子，真是脏得不行。本以为是个男孩子，没成想还是个女娃娃！

　　古月瑶忍不住嫌弃地啧了下，这孩子是咋弄得这么脏的？一想到没准身上还有跳蚤啥的，她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那我问你，你打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人在吗？”

　　“我、我不记得了…我是被大水冲到岸上的…”小女娃怯怯地看了眼面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眼眶没由来地又红了：“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找、找吃的…”

　　什么都不记得，这就有点麻烦了。古月瑶忍不住又啧了声。

　　思忖片刻后，古月瑶便有了主意：“我瞧你年幼，就不送你见官了。”只是她也不打算收留这小姑娘，再如何说她家也不是收容所，总不能来一个无家可归的她就养一个。只叫人去厨房用叶子包了几个青菜包子来：“这包子你拿着吃，日后可别再乱闯入旁人家里，不然真被送官你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谢姐姐…”小女娃怀里抱着四个宣和喷香的包子，感动得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古家大宅。

　　杨三爷站在门口看那儿小姑娘哭着离开，心肠烂得一塌糊涂。

　　再说古月瑶将误闯入家中的小姑娘送走后，又召集了家中四五个仆人过来：“今儿上午你们先别下地干活儿，好好把家里围墙都检查一遍，把能进人的缺口都封死，那些狗洞猫洞耗子洞啥的都给我封死了。”

　　起初搬进来时，古月瑶只看了院里各处，也是一直没出啥事儿才叫她松懈了，如今出了这事儿自然要警醒十分。

　　把所有活计都安排妥当后，古月瑶又转身去二进正院寻古太太说事儿，母女二人商议不多时便顺利达成一致了。

　　“啥？！”在药田里忙活了一上午，好容易熬到回来吃午饭能歇会儿的红柳听完姑娘的话，一时间欢喜得都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一把抓住她身旁的紫娟激动问到：“紫娟，姑娘方才说啥？是我听错了吗！”

　　被晃得碗都端不稳的紫娟好脾气地将碗放到桌上，再慢条斯理地掰开红柳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点头应道：“你没听错，姑娘说你昨晚发现闯入者给家里立了功，有过要罚，有功也当奖，所以减少你每日劳作的一个时辰。”

　　“哈哈哈！一个时辰！哈哈哈！”别看只是减了一个时辰，可这意味着她可以少干很多活儿、有更多时间来养养她都累粗糙一双纤纤玉手呀！

　　古太太不轻不重地将碗筷放回桌上，淡淡瞥了眼红柳：“有功当奖，有过还是要罚，这回姑娘给你减了一个时辰你就尾巴翘上天去了？”

　　方才还叉腰狂喜的红柳瞬间就变成泄气皮球，连忙收敛笑容，规规矩矩应答：“红柳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再过分猖狂了，四个月的辛苦劳作，每日早出晚归，日晒雨淋都要下地干活儿的日子可太苦了啊！

　　古太太目光淡淡地环顾众姨娘一圈，见有人神色有异，便多敲打了几句：“你们几个也别眼热她，我与姑娘都是赏罚分明的，你们若是知错能改，齐心协力为咱古家好，自然有你们的好儿。”

　　众姨娘哪里敢再有什么怨言，倒是与红柳一起遭罚的其余四人心里苦闷得很：红柳那蹄子是运气好瞧见个闯进家的小毛孩儿，可哪里日日有闯空门的？她们该做啥才算是有功劳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