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要赡养14位母亲》闲就青山

33、第 33 章（抓虫）

　　该报复的张家也报复得差不多，只还有李依依想买凶杀人的仇没报，虽说她李依依是未遂，但这个仇古月瑶也不会不报，不过如今更要紧的是春耕水稻及草药的育苗工作，至于定安洲那边如何，就暂且先放下。

　　每日只与白芷一处想着把草药种植搞起来，西跨院里的青石板早已拆走，改成育苗的药圃，前两日已将古月瑶从前在定安洲时收到的草药种子种下去一批，只待育苗成功便可移栽到已修整出来的坡地那边。

　　至于古月瑶托商行收的防风、半夏、徐长卿等十来种药材种子也都收了回来。

　　彼此都是没有草药种植的经验，只能一点点摸索，为提高种子发芽率，古月瑶先尝试着参考泡发水稻谷种的法子，取了一小部分草药种子用细棉袋子装好泡在西跨院的小溪里。

　　白芷那边也带着梅香梅青两人用播种豆类的做法，在药圃那儿试种一批药材。以此形成两组对照实验组，看谁的法子好、发芽率高，便用哪种。

　　如今已是三月上旬末，古家的水田已然开始插秧，每日姨娘们、仆人们进进出出地到地里干活儿，倒叫这原先清冷寂静的庄子一日日热闹起来，烟火气儿越发浓。

　　“姑娘，姑娘！种子发芽了！”才下了一场绵绵夜雨的清晨，院里原开得极好的杏花儿落了一地，竹叶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连空气都湿漉漉的春景被小姑娘“踢踏、踢踏”的奔跑声打破，惊得在院里跳来跳去觅食的鸟儿扑棱扑棱飞起一片。

　　跑得快被派来报喜的梅青冲到东跨院正房门口才急刹车停下，规矩地敲门报喜儿：“姑娘，药圃的种子发芽了，绿油油一片都是！”

　　“发芽了？是我种的还是白芷姨娘种的？”听闻喜讯的古月瑶赶忙将自己前些日子才寻来的农书放下，快步走了出来：“咱们过去瞧瞧！”

　　白芷姨娘播种时间比她的早了五日，前两日零星有些开始冒芽儿的，但情况并不理想。是儿这会听到梅青来报喜，古月瑶还真有些激动，两人很快便穿过前院正厅抵达西跨院。

　　只见白芷撩着裙摆蹲在药圃中不知在看些什么，古月瑶也连忙过去，果真瞧见自己的试验田里冒出了一大片嫩绿的芽儿，绿芽儿头上还顶着细细的水珠子，瞧着长势十分喜人：“呀！我这两垄地基本都发芽了！”

　　“我这边的发芽不足五成，想来是姑娘的法子好使些。”自己的试验田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白芷却也十分欢喜激动：“姑娘的法子成活率少说有九成，这样看来咱们的育苗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作为大夫，白芷自然知晓药材有多赚钱，虽然自己的法子失败了，但只要有搞头就是大好事儿啊！

　　方才摸了泥土把手弄脏的古月瑶蹲到小溪旁将手洗干净，道：“没问题，育苗的事儿就由我来弄，姨娘这两日尽快把咱们家现有的药材生长习性整理出来，到时得靠这个来进行种植。”

　　“是。”
　　***
　　春去夏来，展眼就是六月中旬。

　　如今虽不是农忙时节，但古家众人仍日日忙着，古家的草药种植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从三月春耕前便已开始草药移栽，到六月时已然种植了超过五十亩的药草，主要有防风、白芷、黄芪等较为常见、常用的药材。

　　草药种植本也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如今给古家做事的短工又多了八人，加上古家十余仆人、还没被撤销劳动惩罚的红柳五人，每日也自觉来帮忙干活儿的其余姨娘们，每日在古家地界儿干活儿的就有三十余人。

　　古家地界儿里还有一片坡度和缓的山地，山上原是长着不少松、竹等树，这会儿倒成了给劳作的工人们提供阴凉的好物件儿，农人们分成几组干活儿，大人们负责锄草、刨坑，小孩儿们则负责把杂草搬出去晾晒、分株移栽草药，干活儿都是利索人，这才两日便已经移栽黄连、党参、麦冬加起来近二十亩。

　　“姑娘。”“主家来啦！”正在干活儿的众人见古月瑶上山来，一个个手里的活计也没停，只是抬头笑呵呵地打招呼。

　　在古家干活儿的短工们也是干了大半个月活儿才晓得这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瞧着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竟然是这么大家业的话事人，又听三爷说这是位说一不二的主儿，杨家坡村里人都不想没了这个活计，对古月瑶那是十足十的尊敬。

　　扛着锄头上山的古月瑶也笑盈盈地与众人打招呼：“家里昨日熬好的酸梅汤放在溪水里泡着了，一会儿叫人拿上来，大家伙儿喝了好消消暑，如今天气闷热，活儿要干，身子也得顾着些。”

　　“多谢姑娘（主家）！”干活儿的人听说有消暑的酸梅汤喝，手里的活儿都利索不少。

　　古月瑶与众人说完话，便往另一头古家女眷们打理的地方走去，那边是一片头前才开出来的荒地，一个月前种下了古月瑶在白玉福地里育好的人参苗一百余株。

　　人参金贵，苗子自然得仔细打理着，古月瑶也怕姨娘们日日除草刨地太辛苦，加之这贵价药材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把这一百余株人参苗交给她们来打理，前两日又下了场雨，若不打理，很快草就能长得比人参苗子高了。

　　古家姨娘们如今都搬着个小马扎坐在地里用小锄头锄草，可比佝偻着腰舒服太多。

　　“姑娘来啦！”姨娘们瞧见姑娘过来，个个也笑眯眯地打招呼：“再过会儿可就晒到了，姑娘仔细热着。”

　　几个月的农田劳作叫古家女眷们都晒黑了不少，但身子骨也明显强壮许多，如今家中煮饭每日都比从前要多放一半儿的粮食才能吃饱。

　　农事劳作辛苦，但姨娘们都没有什么怨言，毕竟她们之中除了红柳那五个还没“惩罚”完的，其余人每日只需劳作一个半时辰，每日清晨傍晚都是一会儿的事。再者她们也都晓得如今家中事多人少，如今都是名正言顺的古家人，哪个不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呢？

　　古月瑶今日换了身方便劳作的素色窄袖衣裤，腰间则学着村里女孩儿那般围了块到膝盖的同色料子挡着，走到一处低矮的坡地处开始挥动锄头刨地：“不妨事儿，热了回去溪里洗洗便是。”

　　“咱家院子旁的不说，光有那小溪就极好了！”一手拿着小锄头锄草，一手不断搂草的方红听姑娘这么说，忍不住抿着唇笑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年轻些的也都咧着嘴“吃吃”地笑：端午后天儿便热了起来，姑娘为着叫大家伙儿夏日过得都舒坦些便找人将前院的小溪引水流经二进西跨院，还在二进西跨院那儿凿了个一丈见方的水池，姨娘们实在热得难受便到池子里泡会儿解暑，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刨出一道道浅浅的排水沟，古月瑶也是一直面带微笑，搬到富江洲后，也不知是因为每日劳作累得很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古家姨娘之间的矛盾比从前少许多，红柳几个也没作妖的心思。

　　就连古太太身子骨都越发好了起来，方才古月瑶来之前她还说一会儿要帮着一起送酸梅汤上山来呢。

　　古月瑶与姨娘们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天儿实在热得很，日头才爬上山没半个时辰，众人便被烤得浑身冒汗。

　　“姑娘，家里有客人来了，太太请您回去！”被打发来叫人的梅青跟一阵风似的窜到古月瑶跟前，吃了几个月饱饭的梅青长高、长胖不少，一双大大的圆眼配上圆嘟嘟的小脸儿，倒比刚来古家时生得好看了许多。

　　随意地用袖子擦干额头的汗珠，古月瑶点头道好，招呼众姨娘道：“再过会儿天可就热了，姨娘们也随我家去吧！”

　　“我们省得的，家里客人在等，姑娘且先回罢！”瓶儿将她手里的锄头接过，挥手叫她赶紧离开。

　　待姑娘离开后，一直缩在角落干活的红柳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几个月来她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每日天蒙蒙亮就要起床干活儿，早出晚归的，原来好容易养得细皮嫩肉的一双纤纤玉手如今也长出了结实的茧子。

　　可谁也不敢躲懒去挑战太太与姑娘的权威，如今但凡是视线内看见太太与姑娘，红柳五人都会紧张得呼吸都放轻几分，生怕再有错处。

　　“你这也忒夸张了些。”与红柳隔得不远的紫鹃见她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要我说，太太也只是想叫你们晓得规矩分寸，又不是真要吃人，你们要紧的是把诚心表现出来给太太与姑娘瞧，而不是见着她们跟见着瘟神似的躲！”

　　被教育的红柳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倒是另一边的石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理儿我倒是明白，可咱这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干农活儿也比不过家里的长工短工，拿啥表现啊！”

　　其余几人也是这么个心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紫鹃也是无言以对，索性不再搭腔，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儿。

　　与紫鹃离得最近的方红走过来与紫鹃一前一后地坐着干活儿，低声轻笑道：“她们几个那都是没脑子的，你说再多又有啥用？咱一会儿回去再找白芷去？”

　　“嗯。”紫鹃轻轻点了下头，手里干活儿的速度也放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