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臣会在陛下身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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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王？萧雁南愣了一愣，想起在太后口中是听过这个名号，但没往心里去。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行，那就回吧。”她对小太监点点头。
虽然她向来厌烦饭局，但这事她要是敢瞎糊弄，给太后丢了脸，她相信她的母后大人一定能扒掉她一层皮。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不了不了。
马车一路回到宫里，萧雁南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衣服。
“今晚的局，算大宴还是家宴啊？”她问代瑜。
“大宴，太后请了一些朝臣。”代瑜站着看她折腾，“就太后和江夏王那关系，设家宴？谁乐意看谁啊。”
嗯？这话有内涵啊。萧雁南停下手，转过身来。
在她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亲王几乎就是隐形人，只是在玉牒里有个名号而已，前情后事一概不知，怎么听着代瑜这意思，江夏王和太后还有过节？
“来你跟我说说呗，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恩怨啊？”
“系统不负责补课。”
“你上回说好吃的那个栗子，我让他们再去买几斤。”
“……江夏王不是太后所出，他的生母是当年的娴妃。”代瑜看着她，“您应该知道，虽然这里的规矩是公主也能继承皇位，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倾向于男性继承人，对吧？”
“不，不知道啊。”萧雁南一脸无辜。
开玩笑，这游戏都叫《女皇成长计划》了，开局登基就是女皇，她从来也没想过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个继承法啊。
“哦，游戏背景普及做得真差。”
“……”
“总之，当年登基概率更大的，是您的皇兄，江夏王萧凌，但是在您十五岁那年，随先帝去离山秋狩的时候，您的马被人动了手脚，是江入荒大将军及时发现，才没有发生事故。后来先帝彻查，查出是娴妃所为，大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她不久就死在了里面，连同江夏王也因为生母谋害公主，失去了争储的资格。”
“还有这种事？”萧雁南目瞪口呆。
说好的简单模式呢喂，一个养成游戏也要做得这么复杂的吗？而且这还是一个，对普通玩家来说永远不会接触到的剧情？金雨怕不是宫斗剧看太多了哦。
“对，后来他自请去南方主持修建水坝，一去就是两年，您登基时也没有现身，如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咦？”萧雁南打量她，“你是系统好吧，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代瑜怒视她，“系统也不是时时刻刻把瓜喂到嘴边的老妈子！爱听不听，下次一句也不说了。”
“别别别，我错了。”萧雁南立刻认怂，转移话题，“你帮我看看，今晚穿什么好？有这么层尴尬的关系在，我是不是得穿得隆重点，从气场上压过他？”
代瑜翻翻眼睛，压根没打算理她。
萧雁南自己在如山的衣服堆里扒拉。还别说，她当初给金雨提意见，说设计一个换装系统，没准金雨还真参考了，这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翻出一件玄色滚金边的礼裙，长长的后摆上用金线绣着凤舞九天，凤尾上还缀满各色宝石。
“你看这件怎么样？有没有派头？”
代瑜叹一口气，又叹一口气，似乎是非常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和她说话，最后还是说：“丞相大人也来。”
“……？！”
萧雁南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丢到一边，然后一头又扎进柜子里。
如是者三，在代瑜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的时候，萧雁南才最终选定了一套还看得过眼的衣服。
是件海棠红色的裙子，疏绣的花鸟，整体还撑得起场面，但又不会显得老气。最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穿这颜色好看。
她把裙子比在身上，嘚瑟地转了个圈。
“你看，我像不像奇迹南南？”
“……有完没完！”
好不容易梳妆打扮完，萧雁南乖乖加快步伐，向设宴的太极殿走去。
虽然按理说，她这个女皇应该在江夏王和群臣之后入席，方显尊贵，可是她还是得早早到偏阁去准备着，就像候场一样，不然她十分确定，要是她到得没有她亲娘早，她就死定了。
还好，她踏进偏阁的时候，太后还没有到，里面只有，呃……上官容与。
上官容与今夜肯定还是一身朝服，萧雁南多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比上回见时好了一些，在红色朝服的衬托下，甚至还显出了两分血色来。他原本是握着一卷书在看，见她进来，便起身道：“陛下来得这样早？”
“没事你坐。”萧雁南走过去，随意瞄了瞄那本书，“在看什么呀？”
“史书罢了，陛下不会感兴趣的。”上官容与轻咳了一声，顺手将书页朝下扣了过去。
萧雁南又不熟悉纵向书写还不带标点符号的东西，只来得及瞥到“合围”、“伏诛”什么的，摇了摇头，这些给她看她也读不下去。
“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上官容与抬眼的瞬间，正撞上她的目光，于是飞快地又低下去，“陛下无须担心。”
谁担心他了？萧雁南在心里嘀咕，转了转眼睛。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没话找话：“我没想到，母后会把你叫来了。”
咦，好像说得不大对。
“我是说，你病还没好全，其实该让你多休息几天。”
上官容与忽然笑了一下，“那陛下是想还是不想看见臣呢？”
哎？！这话问得……萧雁南脑子里“叮”的一声，看着眼前人的脸，还有他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心突然荡了一下，像坐海盗船从最高点下落的感觉，飘忽，又有点痒。
不行不行，要犯作风错误了！她赶紧脑内刹车。要说是别人，冒出这样一句话，她应该觉得是在撩她没跑了，可是偏偏对方是上官容与，满口规矩礼法的顾命大臣，一本正经的丞相，何况还不是可攻略人物，这事它不成立。
她悄悄舒出一口气，面不改色，半开玩笑，“那当然是想啊，我又懒得应对江夏王，有丞相大人在，我就安心坐着吃饭就好了嘛。”
“陛下真是……”上官容与像是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臣知道了。”
恰在这时，门被小太监叩响了，随后进来道：“陛下，大人，时候差不多了，江夏王和诸位大臣都在殿中了。”
上官容与点头应了一声，站起来预备走。
萧雁南多问了小太监一句：“知道太后到哪儿了吗？”
“刚才有人传话，说太后娘娘还没出慈宁宫。”
嚯，这看起来是要在江夏王面前摆排场了，萧雁南心里暗道，太后心里这得是多不待见他啊。当然吧，他生母差点害了她闺女，仇确实是有的，不过萧雁南自己寻思着，当年的萧凌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和这事本没有关系，只要他没有异心，关系还是尽量缓和点吧。
“陛下，我们进殿吧。”上官容与道。
这会儿，他又是那个恭敬沉稳的丞相了，好像片刻前会略微逾矩，会让她心里微微一动的那个人，只是幻觉一样。
“嗯。”萧雁南忽然觉得，在她去过丞相府以后，丞相大人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难道这就是关怀下属的必要性？
她一方面揣摩着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今天为了好看，穿的裙子有点长，过门槛时小小地绊了一下，没摔，但还是被上官容与察觉了。
“陛下小心。”他瞬间伸出手来，在萧雁南的手臂上扶了一下。
可能是武学造诣很高的缘故，他明面上力道很轻，但底下却暗藏着内力，见她站稳后立刻松开，仿若无事一般。
“多谢丞相大人。”萧雁南低声道。
“陛下言重了。”上官容与顿了顿，问，“您在为什么分心？”
可能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妥，立刻低头道：“臣僭越了。”
刚才的接触只是稍纵即逝，萧雁南却觉得，他掌心的温度好像透过了衣袖，还残留在她的手臂上。她并不讲男女大防，却莫名地觉得有点异样。
“我在想，好久没见到江夏王了，希望他不要太难缠。”她信口胡编。
反正代瑜讲给她听的背景，她或许不清楚，但上官容与一定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她听见上官容与柔和低沉的声音：“放心，不论他怎样，臣都会在陛下身前。”
萧雁南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极轻地笑了一下，说：“走吧。”
她点点头，挺起肩膀，像一个女皇的模样，向不远处的太极殿走去。上官容与还是往常的作风，在一步之外，与她并肩同行，并不曾刻意落后于她半点。
她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红衣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在心里“啧”了一声，怎么出门前没想到撞衫这层呢，这颜色也忒接近，走在一起，无端有点那什么的感觉，考虑到两人的身份，略微有点奇怪。
不过，她倒也没什么介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臣会在陛下身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