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两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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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初是个很微妙的时间。
这一年我还没出生，香港年中回归，我老爸刚刚找到他的爱情，而我哥也才十岁。
不过，这一年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从不知道哪里的大山跑出来，打遍天下无敌手（自称）的时间。据说他老人家小时候住在原始森林，每日任务就是和熊打架、和野猪赛跑、和猴子爬树。
这一年海贼王刚刚开始登上jump，但可惜现在还没有出山；这一年猎人还没有开始连载，人们还未曾想到四个褒义词能组成一只麻将桌上的超级大鸽子；这一年剑心还是少女们的梦中情人，虽然我师父极力说这是以他为原型画的，但也没能让当时的我信哪怕一个字。
最重要的是，对于无法接受超低画质的我来说，这一年等于没有娱乐的噩梦。
我的游戏找不到服务器，我的手机没带充电线，我的学校这时候还没建，我的父母甚至还没有相遇。
我以为我对这个时代的现状几乎一无所知。后来我才发现，我是真的一无所知！我历史课那是多少年前学的，我所了解的历史仅限于剑客和武士活跃的时代，这还得益于我师父他老人家时不时吹自己跟他们都打过架……
“……Muku。”
现在呢，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鬼地方，住在一个破旧的机房里。说是穷困潦倒也不至于，毕竟这时候电脑也值不少钱，但这些二手货真的有人会要吗……
我的室友，两位。
一位是睡美人少女，外表只有14岁，也可能是永远的十四岁。她的身体已经死了，但是据热心路人黑龙剑圣说，由于我把她从地狱里挖出来了，所以她的灵魂还活着，只是醒不过来。她一直躺在后面，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定格在某一个时间。
另一位自称尼德霍格，并不是我不想知道他的真名，他坚持这么自称，并且直言不讳地说这是海鲜自助教内部的代号，一副被洗脑过度的模样。不过为什么北欧神话的毒龙也是海鲜的一种，你们认知中的海鲜跟我理解的有什么不同吗？
尼德霍格先生自称在教团之中身居要职，不过对具体的地位却含糊其辞，以名侦探的直觉我认为他只是被忽悠瘸了。不过实际上确实是个很能干的人，他这种人有个非常确切的称呼，叫做技术宅。
白发，红瞳，病弱，单纯，技术宅。不去当偶像也太可惜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我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把我给强制下线，我好回我的宿舍去吃预定好的草莓蛋糕。而且我的手办正在从樱国发往老家，我还没通知老管家给我寄到假称公司的仓部门。
好吧，事实证明，科学在事实面前一文不值。
罔象女本身的存在我都没弄明白是什么东西，怎么就玄乎地进到别人的潜意识，最后我只能用我无敌的量子力学来解释。
量子力学强无敌，我先吹一波，虽然我一窍不通。
“我去买饭了！”
“不要买鳄鱼牌的猪油骨速食面了，吃多了会心脏衰竭的！”我挥挥手，继续擦刀。
“我回来了！便利店的速食面只有鳄鱼牌的！”
那之后，人类终于回想起，被速食面支配的恐惧。我姨妈曾经说过，她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每天都能吃上速食面，那时候我是信的；如果我能找到这个时候的她，我一定得告诉她，社会发展的速度永远超乎你的想象。
比如我现在看到速食面就会胃疼。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手忙脚乱，一步迈进宅生活的境界之后，我顺理成章地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没有追杀，没有经纪人，没有工作，没有手游的日常任务需要做，也没有饭吃。
这个鬼地方连无线网都没有我得赶紧想办法回去，不然我德川回天迷宫完完全全错过，迦摩摸都摸不到！
“又失败了。”尼德霍格喵从椅子滑落到地面上，像一堆液体一样摊在地上，“难道主的诅咒就是2000年之前无法做出能够运行的时空机器吗？”
自从过来之后，他就试图自己拼出一个哆啦A梦的时光机。理由是，既然抽屉都能穿越时空，那么比抽屉高级的电脑柜也可以。他还试图给我推销他们的天父和主，被我严肃拒绝。
“我觉得只有电脑是做不出时空机器的。”我把桌子上鳄鱼牌速食面盖在他脸上，“你们海鲜自助教真的没有失踪人口救援方案，上岗培训也没说过出了事找谁求救？”
最起码的人身意外保险都没有，不给工资，不给分配住所，妥妥的传销团伙。虽然我很想挽救失足少年，但很明显我不够专业，如果可以我可以找鸣瓢大叔给他话疗，只要临死之前拖出去泼一盆凉水就能让他浪子回头。
“我觉得你也复活不了这个人。”他愤怒地拍开速食面，“她都死了三……”
“……”
“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花井户也并不认识她。”是我的错，她本来不应该死的。我见她睡的安详，就好像从未受过伤。
就好像午后的阳光下她趴在课桌上打小呼噜。
我掸掸羽织，注视仅有一线的窗隙里逸散的阳光，那些光点落到她身上，看的眼睛都酸了。
“花井户，你为什么要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们神探又不是救世主。”
他一骨碌爬起来。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进入「井」之前，所有的人都要被提醒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在井里知晓起自己的真名，那就会回忆起自己的所有，在这个时候要记住——
必须分清「井」和现实。
迄今为止，我对这个世界的判断依旧是「井」。它可能有无数种形式，它甚至可以构造一个完整的小型社会，甚至可以让你产生这是现实的错觉。
“我没当过救世主。”我希望我曾经当过，至少，我希望我当过一个人的救世主。
“我也并非正义。”我生在一个□□的家庭，我的父亲是□□，我的母亲是神经病，我的哥哥是杀人犯，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能救的人我为什么不救？”无论是花井椋还是花井户，都会这么做，只是对于真正的陌生人，花井户不会去拼命而已。
那片海下面的死者太多了。
只有她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
Muku，你跟我想的一样，对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跟我一起回去吧。
尼德霍格嘟囔了两句听不明白的东西，继续爬回二手电脑前去了。
“你不打算换个服务器？”我觉得这一机房的二手电脑实在是既暴发户又寒酸。
“可我们没钱，我们快饿死了。”他头也不回，白色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我甚至觉得他说的是“妈妈我饿”。
在？你也是那个攻略失败炸了丢失99%记忆好歹抢救出1%的？我队友为什么是憨憨中二病？
“我想办法弄点钱，这里□□还不少。”我一拍桌子捞起弹起来的刀，大步走到门口，“感谢1997年道路监控没几个……”
“你要去打劫？”
“你是在小看我作为名侦探的职业操守。”我一脚踹开门，阳光呼啦倾泻在我脸上，“对了，你之前出门有没有遇见过特别的事情？”比如那些不符合常理，让我进一步判定这里并非现实，而是井中的事件。我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问问。
我脚都快迈出去了，他还真的想起一件事：“今天做实验失败了把自己飞到医院，在病房窗户那看到一个之前在死之海见过的人。”
你怎么没被医院保安给抓了啊。
“下面那么多人，你是过目不忘吗？”我在上面跑那么长时间，都没记住除了Muku之外任何一张脸。
他说：“你挖海的时候我坐着看，她就埋在边上。”
没注意到。不过，双胞胎吧，几天前还埋的好好的，如果真有复活的办法，我也去问问。给俺也整一个！！！
“好，我出门了。”
我一脚带上门，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但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少年。杀人劫货、打家劫舍，那是最傻的做法。这两天我在隔壁便利店帮忙看店，好歹养活一下我们两个人，他搞他不可能的时空穿梭器，我找我那不可能的复活方式，凑合一下勉强还能过。
当我在这里待了超过6个小时还没有被排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里的时间是万能的无敌的量子力学时间。东乡小姐没有提到，但是若鹿无意中说了，当井无法被观测的时候，内外的时间并不统一。
想来，从我坠海，或者更早，掉进兔子洞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他们的观测范围内了。
但是……也不敢肯定。
非正常的神探投入，难保他们不会让我在里面待好几天……我会不会饿死。我现在感觉到饿不会是因为现实中我饿了吧？！！！东乡小姐应该会记得给我输液吧……
“好，先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花井户的生存法则：当没钱的时候，可以去附近的道场借钱。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获得他们的挑战悬赏、按照传统去切磋并赚钱，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如果正好碰到有人砸场子这种经典情节就更好了。
花井椋的生存法则：当没钱的时候，可以去接一点委托赚钱。侦探无所不能，就算是上台当偶像也手到擒来，唱歌就算了，我唱歌要人命的。剑道这种东西无所谓的，只要赚钱，当街切西瓜也是可以的。
好像有什么反过来了。
我心情愉快地走在大街上，走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棒棒糖，顺便问附近有没有什么道场，还打听了下附近的□□。
“道场啊，观布子市最大的道场离这里不远，就在前面。”收留我打工几天的老板娘回答很痛快，南来北往的客人给她提供了不少八卦，“至于□□嘛，别打听太多，□□比较多，要说的话当然是□□名门两仪家。”
我咔嚓一声把糖给咬碎了。
老板娘您说啥？您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我是谁，我在哪，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两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