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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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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J.W.吗?”东乡小姐怕我不清楚,补充问。
“那个抓了好几年但是连他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的玩意?”那个家伙给我的印象可深了。
主要是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偶尔能下井见一次,发现他连脸都莫得,整个人就跟上个世纪的劣质雪花电影一样,信号干扰到整个人都好像自带魔鬼电音,天知道是个啥子。
“对。”
“J.W.居然是存在的?等等,井里的东西是怎么跑出来的?确定不是全息投影之类的吗?”
夭寿啦井里的东西跑出来了!
——但是一旦代入成自己的二次元老婆从手机里出来就忽然并不可怕,甚至有点小期待了。
言归正传。
J.W.是在井里出现的一个不明人物,他会跑到各种连环杀人犯的井里溜达,从外部来看就像是好端端的系统里出现的不明病毒,或许从这个角度看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时空管理局无比痛恨穿越者这种蛀虫一样的存在。虽然说能够看到,但J.W.也只是一个代号,它真正的身份我们都不清楚。
这个名字也是早濑浦局长起的,现在想想真是充满了恶意。
J.W.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脸。
说实话偶尔看一眼还好,真的在井里碰上了多看几秒钟就会感到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克系味道,除了那些杂乱的晃动的线条,还有斑驳的色块和不可名状的声音,看得我头晕。
话说如果没有后来那些破事,这个J.W.才应该是这段时间的主角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恶人戏份被抢了的惋惜。
“我们都目击到了。”东乡小姐说,“而且亲自接触到了那个目标,它……不对,他就是J.W.这点确信无疑,当时的记录还留在「仓」的档案里,对策组应该没有销毁那些东西。”
“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东西只要不是美少女那就完全不能接受好吧!”我搓搓手臂,“后来呢?它怎么消失的?”
东乡小姐回忆着:“你怎么知道……嗯,当时它被早濑浦击杀了。「死亡」之后变成了类似玻璃的碎片,在送检之前就挥发在空气中具体材料目前还是未知。”
这个J.W.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喂。
听起来就跟鬼一样。啧。
虽然很想继续跟东乡小姐聊这个话题,但她倒的牛奶实在是太多了。
我秉持优雅带着尴尬的微笑,听她补充亿点细节之后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早濑浦局长为什么投敌?”
“如果见到他请务必把他送进监狱,或者地狱。”
“明白了。”
很好,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不管他干了什么,反正不是个好东西就对了。具体情况我也不能让东乡小姐想起那些破事,反正坏人死到临头的时候总会自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这种自持为人的疯子,总是害怕被人遗忘的。
不被世人认可的才是疯子,不被世人看见的只能是灰尘。
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低到尘埃里,但事实是我们都不过是一粒飘飞的灰尘而已。
“对了,东乡前辈。”
临走之前我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飞鸟井木记的女孩,她好像跟井有点关系。”
东乡小姐摇摇头。
离开东乡小姐这里,我出门就看见一队打扮眼熟人的从路口跑过。
啧。
还真就全城找我吗?
我镇定地拿出马克笔往脸上画了点中二图案,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大摇大摆地从那群人旁边走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我把刀留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没有标志性的物件,他们要找到我还没那么容易。说白了就是他们视力不太好但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强调没错就是这样。
我穿过人群,这时候还是上午。
本来应该是吃饭时间但是感觉一点都不饿,叹气。我面无表情地板着一张中二脸路过我穿的校服的所属学校,走两步又退回来发现一群人在做奇怪的事情。
隔着栏杆我就看见几个学生围成一圈,地面上摆着七芒星法阵和一些我看不懂的玩意,还有各种香和大概是祭祀用的东西。
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
我没听清他们在念什么,但我发现那上面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我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东京暴风之主花井大君。”
“……”
我转身就走。
本来还想教育一下小孩子不要瞎搞些中二玩意,这个世界上就算有神明他们也不会保佑你,你被神明祝福的几率还不如出门上学被车撞的几率大。
但是看清楚之后忽然就没了教育小孩的勇气。
好吧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
“歪是安室透吗有空吗?”
“有。”
“帮我找个人,飞鸟井木记,曾经在东京医院长期住院,她应该跟对策组的目的有点关系。还有,我要去见仓的前上级早濑浦,我该怎么混进去?”
“……”
“还有,能帮我查查「仓」解散之前的室长百贵在那段时间的出行记录吗?”
“……”
“啊,如果还有空的话——”
“你的要求太多了。”那边是透子哥似笑非笑,他说,“捡重要的说,我很忙。”
嗯……那就。
“找找飞鸟井。”
别的事情都好办,只有这个我都不是很熟。我跟飞鸟井木记认识的时间,大多数都不是在现实里。
所以我对她实际上在哪里几乎是一无所知。
今晚可以试着去梦里找找她,如果她还在这附近游荡的画。
至于百贵先生的问题可以去问老爸,然后……
潜入什么的太麻烦啦,当然是大摇大摆地进去!反正也没有人需要我担心会因为我被针对,除了……嗯,花井户粉丝团。
不过,透子哥最近在忙什么?
按照他的说法,七三零协议应该是一个卧底们都互相知根知底的组织,也用不着每天上班打卡,反正大家都是狼一个村民都没有还不如放纵。
该不会又要搞大事吧。
正在想着,透子哥的回复就来了。
“飞鸟井,1995年6月24日出生于福井县西小盯。学生时期……”
喂不是很忙吗挑重点讲啦!
总之,飞鸟井是个在日本非常普遍的悲情式角色。
退学,福利院,十八岁时因自杀未遂而住院,离开福利院后成为画家,三次自杀未遂,反复出入院。
然后我在医院见到了她。
“不过她从医院失踪的当天,发生了护士集体昏睡事件。”透子哥话头一转,“我这边调查不到后续了,你有线索吗?”
我正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我新的快乐水,见它卡住了就毫不犹豫地踹了一脚:“有啊我以前经常在井里见到她,她肯定跟罔象女有关系。”
“这种事……只有你知道?”
“嗯我想想……”我打开瓶盖,对着远方飞满被单的天空思考了几秒钟,“井端其实类似于梦境,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人跟现实里不太一样很正常的,我也是跟她做梦的时候遇到才确定的。”
关于我梦到的飞鸟井就是佳爱琉这回事。
“有新情报再联系我。”透子哥叹气,准备挂电话。
我连忙喊:“等等!”
“?”
“你们也在调查这件事?有什么绝密情报不能分享一下吗,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很辛苦的。”
“没人要你查吧。”
确实,我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什么对策组什么黑暗教团跟我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要我不出现他们根本就拿我没办法。
但他们黑我啊!
他们不但黑我还让我给他们打白工,干了这么半天也就算了,忽悠我也就算了,到最后竟然倒打一耙。
这我能忍?!
如果只是这种劳务纠纷也就罢了,我心态好,偏偏他们还想搞我的世界,我七大姑八大姨可都还在这儿呢。
更重要的是我回来一趟发现我同事都没了。
动我的人,你们死定了。
我说:“因为我是名侦探啊。这种有大案子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我。”
这是名侦探的职业素养。
“是这样的。”我喝掉最后一口饮料,把瓶子丢进附近的垃圾桶,拐进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巷里,“他们非法抢走了我的游戏公司,我现在准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种极端恶劣的行为,你们警察真的不管管吗?”
对,我好像是有那么一个游戏公司。
我也很久没上过线了,也该回去看一眼。主要是看看那个长得很像我师父的男人。
说起那个游戏……
安室透在电话另一边说:“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神探之井的侦探们?”
哎等等,好像当时是做了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侦探游戏。
名义上只是普普通通的侦探游戏,但实际上是连接异世界的渠道。这是深渊独立教团进行异世界连接测试的实验性版本,理论上在那之后就已经废弃了才对,不过听他这意思好像是之后还在运行?
哦,原来坏人也是要恰饭的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就看看里面有没有顶尖黑客帮我黑一下公安的机密档案库,谢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那边的公安警察做何反应。
他提的建议非常有道理。
但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需要知道的东西都有很多,比如说J.W.到底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飞鸟井又去了哪里,在这个计划里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他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我有个预感,弄懂了这些问题之后,我离这个世界的本质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