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侵入]名侦探花井户》北野行舟

37、计划

　　我远远地看见不远处一座楼被扔出去了。

　　哇，也太过分了。这怎么打，我没有对超大体型特攻，对面却能抬手扔大楼，这怎么玩下去，这游戏平衡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看还在昏迷的芥川龙之介，我也难得大发善心，决定把他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么西么西？太宰？”我是想打电话问个好说话一点的黑手党的电话的。

　　但是接电话的居然不是太宰治：“那个，请问你是找太宰先生的吗？”

　　一个好弱气的男孩声音。

　　“太宰那家伙不在？”我看了一眼远处，那片神仙打架的战场，心想太宰治不会过去了吧。

　　“太宰先生出去了。”那边的人很诚实地回答。

　　“算了，你认识港口黑手党的人吗——谁都行，或者你们那里收不收流浪小动物？”我把风衣脱下来，盖到芥川身上，拿着刀往战场那边走，“地址是彩羽家樱花小筑，横滨卡夫卡大街47号二楼楼顶，小动物我放这了，天亮之前过来接。”

　　“哎哎哎？？？”

　　“不说了，我这边有事。对了，小动物有点发烧，你来的时候带点药。”我又回头多看了一会儿，才说，“别带退烧药，那是给人类用的。”

　　我挂了电话，本想按照习惯大战之前扔手机。

　　但这手机不是我的。

　　是某个隐藏在横滨无数少女花花心思里的横滨男团C位太宰治的。

　　算了，我留着吧。

　　「老——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老板我们被黑川龙彦这个崽种背刺现在正在跟老东家的人玩地球跑酷啊啊啊啊啊啊——」

　　「老板你快来救救我们啊——」

　　“……这我怎么救你们。别让我做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啊kuso！”

　　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方舟上这群人撑他几天是不成问题的，还不如关心一下眼前的问题。

　　我加快速度，踩着屋顶，往战场那边跑去。

　　确实。

　　我有点没有料到现在的局面。根据我这几天获得的线索，从那些黑川复制体的行动路线，以及我徒弟的行动路线里，我大概判断出了他们的目的地。

　　——港口。

　　横滨的港口大多数都明里暗里掌控在□□手里，在意识到他们下手的都是□□那时候，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这也导致我这段时间把横滨□□踩了个编。有名有姓的□□都被我造访过，能打就打，遇到硬茬子比如港口黑手党的某个干部，不想打就跑。想打还是得打，反正东西是要处理的。

　　到了战场边缘，我看着一片狼藉的港口……

　　幸好是大半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港口黑手党的人在这里，是纯粹的巧合还是他们也发现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打起来……

　　“真是对我太不利了。”我皱眉，站在周围的高大建筑物上，做一个安静的地标。

　　我要做的事，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但可能跟在场的各位利益不符。

　　闭上眼睛。

　　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个东西在哪？

　　——虽然看起来很装逼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我以前找他们都是靠对非人类的直觉，反正在人群中这种东西无论是直觉上还是味道上都无比突出。

　　但是，这里，哪止一个非人类。

　　特别是那个中原中也，在下面，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超大号的黑红色灯泡，只要他在那，我上哪去找那些萤火虫一样的小点点。

　　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

　　我拿出了太宰治的电话，镇定地打给了中原中也。虽然我还是没能解开他64位每十分钟刷新的密码，但他手机的紧急呼叫就是中原中也，这也不怪我。

　　“青花鱼？你在哪？”

　　我听着前两天刚在我面前把我的目标抢了结用力过猛把地面都砸了的某位，橙发矮个子的声音，平静地把手机放远了一点，以免受到那边层出不穷的爆炸声和歇斯底里的呼喊声的攻击。

　　“中原中也，对吧？”我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拿起了我的刀，“太宰先生在你那吗？”

　　“你是谁啊？为什么你拿着他的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就像是遭遇了男友出轨，天打雷劈。

　　很好，太宰治也不在他那。

　　我一边跳下去，一边问下一个问题：“你们没跟深渊独立教团合作吧？”

　　“你在说什么？？？”

　　“好，我大概明白了。”我借着天空中的无人机平安落地，降落到战场上，“给你提个醒，太宰先生也来了，如果他还拿着我的手机，那某个国际组织就要盯上他了。”

　　当然，太宰治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跟太宰治上次见面的时候就提过，但他说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准确的说法是，他微微一笑，越过了这个话题，并邀请我一起去殉情。而我把一盘苹果派加青花鱼拍到了他面前。

　　“太宰先生啊，你这种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彼此彼此，花井户小姐也是地狱里的恶鬼。”

　　说的还真是毫不留情。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太宰治这个问题：“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他的笑容高深莫测：“当然是比地狱更可怕的东西啊。”

　　这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少女来说也太过分了。但是他说的太诚恳了，我竟然没有狠下心来把他盘子里的糖换成芥末。

　　思绪回到现在。

　　我踩着已经满是灰尘和碎石的地面，拦在了一扇门前。

　　很快，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白发，红瞳，黑衣，经典的配置，还抱着一个黑盒子。这种搭配我最近真的看腻了，就跟同一场电影在短短的时间里循环播放，一刻不停。从第五还是第六遍开始，我就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哟。”我倚着门框，一脚踩在另一侧，结结实实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惊愕地抬起头，又是一张黑川龙彦的脸。

　　“花井户，你……”

　　“好了好了，不用卖情怀。”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一个个的都在我面前装黑川龙彦那个家伙，就算是真人在我眼前我也是照打不误的好不好？总之，盒子给我吧，我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第一个复制体在我面前装黑川龙彦的时候，我还是很有情分地在和他一块吃了一顿饭之后，跑到樱花大道上才把他埋进土里。

　　第二个假冒伪劣产品这么做的时候，我正和太宰治站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门口，争论人性与生与死的问题，这导致太宰治替我下手，直接把人送回了地狱。

　　后来每一个复制体都学黑川龙彦，其实我不太明白死到临头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既然有人赔着演，我也不介意跟他们这么玩。

　　至于这个，学的也挺像的。

　　他挣扎了一阵子，抱着盒子退后。但我知道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他了，他只有我这一条路可以走。

　　“我手里的盒子是本体，你毁了这个，叶良悠也会死！”他捏紧盒子，就跟护崽一样，“你让开，我不是他们的人！”

　　哦，上一个，上上个，也这么说过……

　　我嗤笑一声。

　　“你知道吗，叶良悠是我徒弟没错，但那天他想杀我，只不过没打过我。”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摩挲着刀柄，“虽然叶良悠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是那时候我师父重伤，我拼着命去救他，没赶上，被叶良悠杀了。”

　　我为什么收下这个小崽子？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反正，我跟他可没什么感情，只是普普通通的剑术课老师，还是收钱的那种。

　　“所以他出卖了你？”他语气艰涩地问我。

　　我稍微歪歪头，也不知道他们脑袋怎么长的，没有痛觉就罢了，怎么也没有脑子：“你们不是跟对策组合作了吗？亏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们跟港口黑手党合作，没想到是对策组……算了，我早就知道对策组不干净。”

　　最后，我准备拔刀了。

　　“出卖？背叛？算了吧，本来就没有关系，各为其主各取所需。”我听见有人靠近了这里，但很快又离开了，“你有遗言吗？我可以转告你的下一任。”

　　“你怎么了……”

　　“我啊，我想快点解决这一切而已。所以麻烦你死的快一点，别给我添麻烦。”

　　我一刀斩出，拔刀斩也是最快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护住了身上的盒子。

　　黑色的衣服上出现一道空隙，血腥味混杂着莫名其妙的像是露水一样淡的味道散开，我甚至觉得我走过去的身影才像是一个反派。

　　他看起来真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把他逼到墙边，扯了扯嘴角：“演也演的像一点，黑川龙彦那家伙还是挺能打的，你起码挣扎一下啊。”

　　一刀。

　　马上结束这一切，进入计划的下一阶段就好——

　　“太宰治，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只看见太宰治挡在那个复制体前面，抓住了我的刀，刀尖没入他身体里一截。

　　嘶……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