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急嫁》寄情山水会飞

3、 欠款20万，家里和我决裂（3）

　　96万！我无法想象一个县城里没读过什么书的小老太太是怎么有这么多存款的，爸爸显然也非常惊讶，微张着嘴，半天说了一句知道了。我看了一眼哥哥，竟然觉得他嘴角有一丝笑意，我呢，我此刻是不是也如此难以抑制的兴奋？

　　“爸，重新设置一个密码吧，钱等回去我算好了再来取。”
　　“哦哦，听你的。”

　　密码设置很快，我和哥哥都高度集中精力看着爸摁下的六位密码，曾经有一个段子，六位的密码保护三位的存款，老爸可不一样，六位的密码保护了六位的存款，值了！

　　从银行出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今天可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哥，我们先回了，下周再过来。”
　　“嗯，道上慢点，到了给我报个平安。”
　　“爸我们走啦”“叔叔，哥，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

　　上了车，椅背一放，我开始闭目养神，我现在不想跟赵回聊天，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好在他很识趣，音乐一开，走你。

　　头七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带着赵回一起回来了，我们全家需要好好讨论一下这笔财产的去向，妈妈名下的这笔钱按照继承法，有一半是可以拿出来被爸爸哥哥我，拿来平分的，除去已经花掉的，每个人可以分十几万，平均分太冷漠了，我和哥哥每人分个十万总说的过去吧。

　　哥哥局着长子的面子也许不好意思直接同意，嫂子应该没意见，以爸爸貔貅的性格平时是断断不会给哥哥家贴补家用的，所以钱分到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说什么早晚会分，都是扯淡，有了这次经验，意外和明天，真的不知道哪个先来。

　　想到这，我感觉到一阵心满意足，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还是那么蓝，这大千万物的世界，不会在意谁去世了，谁哭泣了，我们谁都顾不上，能做的仅仅是过好自己，过好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一会你想吃什么？”关键问题想通，我开始和赵回搭话。
　　“你呢，现在有胃口吃什么？”
　　“吃烤肉吧，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也没怎么休息，也没怎么吃东西。”
　　“休息倒是还好，没吃东西是真的，哈哈，那你看看点评选一家定个位。”
　　“嗯”我一边低头翻弄手机，一边说道，“头七你不用来了，我自己问题不大”
　　“到时再说吧，看看你这几天的状态。”
　　“安啦，是个工作日，别请假了，你要是也失业了没钱吃饭，我可管不起你。”我肯定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一个妈妈头七就惦记着怎么分钱的形象，太不符合我在他面前的一贯高冷，这是大家对待备胎的常规做法吧，我可以不爱你，但是你不可以不喜欢我。

　　最后选定了一家韩餐烤肉，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两个人都饿的不行，调味猪五花，黑胡椒肥牛，烤鸡胗鸡翅，盐烤大虾，土豆片，杏鲍菇，梅花章鱼，水果沙拉，大酱汤，石锅拌饭，好像俩人都急着把这几天缺的食，一次补上。

　　烤盘升温，赵回把烤肉码的整整齐齐，肉边逐步紧缩，滋滋冒油，肉香四溢，一个恍惚，我居然想到妈妈火化的场景，心中作呕，追点了一份生菜，算了，我吃生菜夹土豆吧。赵回没看到我的变化，继续烤的不亦乐乎。

　　回到家，房门一关，我大字型躺在床上，隔壁屋的妹子正在破口大骂的打游戏，真好，我需要一点人气，我不能躺太久，好几天没有看自己的账号了，我得确认一下这几天我的收益，自从前年失了业，我就没有再找过工作，靠写公众号，获取微薄的收入，这期间还确诊了抑郁症，看病又花了很多钱，负债摞着负债。

　　我知道这几年前前后后的，花了30万，这些钱并不是全部花在了我自己身上，还有那个挨千刀的前男友......想到这，我又开始头疼，他不是我午夜梦回甜蜜的情结，是我生活坎坷时想起来就想杀人的情劫！好了，清醒了，起床开工。

　　终于挨到了妈妈头七的日子，早早洗了一个澡，换上素色长裙搭配一个驼色风衣，在赶去长途客车站的路上，买了一点水果带回家。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车上人并不多，我安顿好自己，坐下来给赵回发了一条信息“已上车，放心”，带好耳机放上音乐，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昏昏沉沉的随着车子晃荡睡了一觉又一觉。

　　叮咚~开门的是我爸。

　　“爸”我放下水果，环顾了一下客厅，安静，“都不在家？”
　　“去店里了，今天来货，下午你嫂子回来做饭。”
　　“哦，中午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吧。”
　　“不吃不吃，多贵，中午我煮面一起吃。”
　　“也行。”我心里暗笑，这位拿着小百万的老爷子，还是这么省吃俭用。

　　都不在家也好，正好先和爸爸聊一下钱的安排，以后爸爸要跟哥哥嫂子一起生活，他的钱早晚是他们的，我这个女儿呢？会不会已经有了打算，会像妈妈一样自己就做主了给我一份钱吗？我看了下时间，11点半，时间还早，刚好，趁着这几个小时和爸爸聊聊。

　　面条好弄，麻将调稀，放一点盐，再搓了一碟黄瓜丝，搞定~爷俩在餐桌坐好，我试着展开了话题。

　　“爸，妈最后花的钱还给哥哥了吗？”
　　“还了，你嫂子盯着呢。”
　　“嗯，还剩了不少吧。”我看似说的不经意，其实已经心跳加速。
　　“琳琳啊，这个钱你不能惦记。”
　　咯噔，我心里一颤，没想到这么快爸爸就把路堵死，我不能惦记，呵呵，这让我想起为了尽快公证我签的那份遗产放弃书，是啊，法律上我确实已经不能惦记了。

　　“爸，我还没提呢，您倒是着急先堵住我。”
　　“琳琳，爸知道你一个人在城里打拼不容易，这些年你没往家送一分钱，我和你妈也不怪你，闺女嘛，本来也不指望你给养老，只是这以后我跟着你哥过，把钱给你了，你哥还好说，你嫂子肯定不痛快，我不想得罪她。”
　　“奇了怪了，这房子是您和妈出钱买的，怎么倒成了您现在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呢，当初买的时候就不应该写我哥的名字，看吧，现在您还得委曲求全，要是写您的名字呢，以后爱把房子给谁给谁，伺候的不好就不给，谁敢给您脸色看，谁会为了十几万就得罪您？”
　　“你这孩子，哎，我不给他们给你吗？是你回来，还是我跟你走？”
　　“您有手有脚能自理，干嘛要跟着闺女儿呢”
　　啪，爸爸把碗一摔“混蛋逻辑！”

　　眼看他就要先一步翻脸，干脆，我心一横，来个实话实说吧，“这些年我在外面确实混的不好，您看”我把手机里看病吃药的缴费记录扒拉出来。“我也一直在看病，现在欠了20万了，我呢，也不多要，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10万，这不过分吧，妈的钱，我本来就应该有。”

　　“20万？！”爸脸色稍稍恢复一点平和，开始正视我。“有高利贷吗？”
　　“没有，都是银行的。”
　　“琳琳啊，你这样要出事啊，以后人家告你，你要坐牢的，到时候谁也管不了你！”
　　“所以就算我坐牢，这笔钱也不给我？10万，我没有打算要更多啊。”
　　“说了，这笔钱，你不能惦记......”
　　“爸你想过吗？我一个女的，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我会有多难！”
　　“你妈......是不是以前偷偷给过你钱。”
　　一句话塞住了我，现在我爸就不想给我钱，如果他知道了妈妈之前已经给过，恐怕就更是不肯掏一毛了。

　　“没有，爸，就10万，以后就是我死在外面也不找你了，还不行吗？”
　　“我做不了主啊。”
　　“你的钱你怎么就做不了主。”
　　“你你你，你等你哥回来和他们商量吧。”老爸囫囵吞掉最后一口面，起身去了厨房。

　　我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靠在椅子背上，我想到了我哥会不主张分钱，我嫂子可能会反对然后如何说服她，我没想到，最最不肯给我钱的，是我亲爹。我甚至想过我妈给我钱，爸爸是默许的状态，现在看来，我想的太好了。

　　我起身收了其他的碗碟，走到厨房，爸看我进来，呲溜，回了他的房间，我冷笑，是铁了心不准备和我再聊一下了，好，那我就和我哥说，就算给老爸养老要花钱，他现在有退休金，基本生活根本不用我哥支付，以后看病，用的到大几十万吗？做人不能太欲求不满，我就要10万，合情合理。

　　一下午老爸也没从房间出来，挺好，我乐得清静自己转台看电视，四点半，咔哒，门开了，嫂子看见我。

　　“来啦，琳琳”她满脸堆笑，我嫂子这一点好，永远可以把虚假关心演绎的真情实感。
　　“我买了鱼，一会给你做鲫鱼豆腐汤，你最爱吃了，上次你走的早没吃到，哎呀，那就是特意给你炖的呢，今天你哥还说怎么又是鱼，哈哈，必须弄啊，得让你吃上！”

　　“谢谢嫂子”我也迎过去帮忙做饭，还记得当年我高考，她已经和我哥恋爱，在探讨我是应该出去上学还是早早工作嫁人上，作为外人的她，坚决反对我上学，女娃娃上学有什么用？这些年但凡是需要给我花钱的地方一律反对，大学开学走，每次都给我带一大包咸菜，嘱咐我到了学校就馒头吃，少点菜。后来看我在城里不回来，偶尔让小侄女去找我玩，我接待的还不错，这才改了改嘴脸，所以抱歉，既然大家都没有真心，我也无法领她的好意。

　　不到六点，哥哥带了两个小侄女回家，因为我打算吃完晚饭就走，没打算住，所以只好扫了大家的兴，一落座餐桌就开始谈钱了。

　　“哥，我说个事儿。”
　　“嗯，你说”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
　　“咱妈的钱，是不是应该分一分。”
　　“不是都签了遗产放弃书了吗？”我哥说的云淡风轻。
　　“那不是为了尽快公证吗？”
　　“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还好吧，只是觉得应该分一分。”
　　“还是别分了，放咱爸那他养老也踏实，等以后有那一天了，也是咱俩平分，你放心。”
　　“是，早晚都是，但是早一点拿到早一点花对吗，你说呢，嫂子”
　　“哎呀，我听你哥的。”

　　“琳琳，这个钱不能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我哥的语气郑重其事起来。
　　“我得抑郁症了，欠了银行20万，下午和咱爸说了，他说和你商量，你同意他就拿钱。”我故意说的像是爸爸已经答应了一样。

　　“20万......”我嫂子一下子绷不住了，“当初我就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脑子都读乱了，早一点嫁人，忙活爷们孩子一大家子，哪有什么闲心得精神病，哎，琳琳，要不你别走了嫂子给你找个对象。”

　　我撇她一眼，“那都是后话，嫂子，再说了我好不容易从这个小地方走了，还能嫁回来不成”
　　“瞧不上小地方，倒瞧得上小地方人的钱”老爸在一边嘟嘟囔囔。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哥哥把话题转回来。“琳琳，你这是惹祸啊，一会让你嫂子给你拿两万你先应急。”
　　“两万？咱家哪来的两万啊”嫂子已经不是下午怕我吃不上鱼的那个温柔女子了。

　　“哥，实话说吧，我这次来打算拿10万，我就拿属于我的那一份，多了也不要，你和嫂子的钱我动不着。”
　　“10万......”嫂子又开口了，“琳琳这些年你不伺候爸妈，你不知道，给老的做饭不容易，营养要均衡不说，还要照顾牙口，在家我都是一宿一宿的炖肉，就怕不够软烂，俩老的吃不了，看着花不了嘛钱，但算下来，真是勒紧裤腰带生活，你这一开口就是10万，哎，我听着都害怕。”

　　嫂子这一段话，既责备了我从来没管过爸妈一顿饭，也表了她自己多年操劳艰辛，好像我再要钱就不是人一样。

　　“嫂子，我要的是爸妈的钱，而且是我应得的那一份，妈留下的钱，给爸一半，剩下的爸，我哥，我，仨人分，还不止10万呢，10万图个整数就得了。”
　　“琳琳啊，你还没结婚呢，现在把钱给你了，你结婚家里拿啥给你，我跟你哥不是没想过，你现在没妈了，还有嫂子，你嫁人的时候咱也不能差了事，你都33了，再没有一笔嫁妆撑腰，你找谁？谁要你？”

　　噌！我火冒三丈！“你说的这都哪挨哪啊嫂子，话也说的太难听了，现在是讨论我嫁人吗？我说的是妈的遗产，能不能不要东拉西扯。”
　　“琳琳，你别怪嫂子不会说话，嫂子没文化，但是讲理，你知道吗，妈去世的前一天还在给人纳鞋底子，这些年妈不容易，什么活都干，对了，妈也贴补了你不少吧，哎，要不是你让人不省心，妈至于这么累吗，至于走的这么突然吗？”

　　哗！我的饭碗一摔，站了起来“是我害死了妈？你这个二十四孝儿媳妇不是在跟前伺候她吗？眼看着她累死？贴补我？没贴补你们吗？你们住的房子是谁买的？你们得到的就够多了！现在还想霸占遗产，太黑心了，做人不好这么自私啊！”

　　啪，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瞬间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