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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一] ...


  •   笑封君还真是给剑子买瓜子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让剑子给金鎏影送来一袋子。

      金鎏影和苍正研究怎么分床,是两个人把腿搭出床外面去横着睡呢,还是背靠背压迫心脏也认了的竖着睡。苍说竖着睡你睡外面,我容易掉下去。

      剑子嘎嘣嘎嘣的边磕边说,打坐吧你俩。

      苍说回你那屋磕去。

      剑子拎起他的瓜子往门口走,走前扔话说,你今天甭想睡啊。

      苍往被子里一钻,能睡一会是一会。

      金鎏影觉得这两个人话里有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剑子走后金鎏影也躺下,觉得这一天好像什么都没干。床小的他只能抱着胳膊,又怕碰到苍。想起苍,就想起昨天还窝在被里骂他,今天他就睡在他旁边,有点不可思议。

      说起来,金鎏影还没搞明白到底为什么在这儿玩了一天,时间对他来说是宝贵的,不像苍那么不在意,于是轻轻问,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走了?

      苍没理他。金鎏影想翻个身,觉得难受,干脆就起来。黑暗里看着苍微蜷的身体,苍的头冠非常复杂,平时在玄宗的时候都是小翠帮他弄的。现在自己似乎懒得弄,带着又不舒服,刚才胡乱的扯下来,金鎏影连头发断裂的声音都听到了。

      苍的头发也因此显得乱蓬蓬一团,散乱的落在脸上,格外可爱似的。

      金鎏影第一次这么看苍,好奇似的多看了一会。

      苍却在这个时候把眼睛睁开了,金鎏影下意识退了一步。门却也在这个时候被撞开,笑封君拿着剑冲进来。立刻一片混乱。

      苍就坐了起来,直问剑子睡过了?

      笑封君没否认,从接触到现崩出来第一句话,也没指望他。

      苍笑了一下,也是。

      于是起身套上衣服,披散着头发就要出去。金鎏影愣了一天,这种时候反映却格外快,慌忙的找起佩剑来,被苍按住。说你别去。

      紧接着又问,你刚才干什么那么看着我?

      金鎏影只感觉苍的头发丝都搔到他的脸了,什么也没答上来。

      苍说下次不要那么看我呀,容易把我弄醒。

      金鎏影听到远处想起一阵笛声,凄凄艾艾,千回百转。

      忽然就明白了,这事儿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就在昨天,就在这个小镇上,一家三口全部命丧黄泉。

      脸皮被活活撕下,已经面目难辨,血水越过门槛直流到大街上。这一场无名战火已经燃至距离玄宗不到百里的山脚之下。

      苍和笑封君的出现并未阻止一切,苍倚着窗发呆,虽看上去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烦的紧。屋子里坐着四个人,却没半点生息。

      金鎏影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视总比任何危险都来的可怕。金鎏影觉得从开始到现在自己一直被视若无物,对他已是极大的不公平。从昨夜被丢下便愤愤不平的等待着,终于肯把这一句话问出口。奈何苍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金鎏影忽地起身,你总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解决一切,事实偏不是那样的。

      金鎏影冷着脸,这话已经说的非常重了。他一向对苍怀着那点可怜不满,大抵有些部分都是因为讨厌他这凉薄的性格,又觉得他总是一个人压着一切。哪怕理解这是出于照顾人的本能,金鎏影却觉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非常的不重视。

      苍看着窗外的垂柳,青青葱葱的摇摆着,眼里看过觉得是清新而温暖的,脑中却莫名浮现出那瘫血迹,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他头痛欲裂。

      苍的目光幽幽的转向金鎏影,金鎏影以为他终要说些什么。苍却紧接着便起身离开了。

      金鎏影沉着脸,不好在外人面前发做,眉头深锁着,只听到剑子转过身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次的失败,剑子一心把错往自己身上揽。笑封君到是一改常态的一个劲儿安慰他,给他说笑话。剑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比我说的还冷,我给你讲一个吧。

      于是又给笑封君讲起了笑话,看起来心情逐渐好了一些,金鎏影才松了一口气。

      剑子又对金鎏影说,你也别责怪他吧,他那人出发点总是好的,发生这种事情,估计也是难过着的。

      金鎏影的心里就从来不太在意谁对谁错这种事情,只是对于苍将一切都瞒着他这件事情而感到生气而已。

      苍一整天没说什么,傍晚又坐在河边抚琴。金鎏影看看他,苍自那晚将自己的头饰胡乱的扯下来,连着扯坏了一部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带不上去了,如今只好拿了根发绳将头发草草的束在腰后。

      这样的苍看在眼里,沉稳中又多了几分随性。金鎏影轻抚他的头发,缓缓到,我来帮你梳好他吧。

      苍的头发被握在手里,感觉滑顺柔软,竟然有格外温柔的感觉。金鎏影虽然认识他很久,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不禁在想,这样凉薄的人居然能长出如此服帖的头发,真是奇怪。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长九个角才配的起他。

      苍大概明白金鎏影的心思。明白,却不能理解。这两个人永远明白彼此,永远都不能理解彼此。

      在苍看来,金鎏影的实力并非不济,但对方的实力也并未完全暴露出来。敌在暗他在明,争斗着,摸索着,若有不测,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苍以为他和剑子二人已足够,加上笑封君已是绰绰有余,没料到魔界至阴至毒早已超出他的想象范围,操纵活人这种没三观的事情居然也做的出来。之前与魔界的正面交锋中,觉得那些人虽然恶狠,却并不毒辣。也是因此,丝毫没有那诡异的想法,却酿下了这次大错。

      但是苍的性格,是绝对不容许第二次失败的。

      思考之间头皮骤然传来股钻心般的疼痛,苍轻抓着自己的衣袖,待痛觉过去了才道,你记恨我也罢了,何必拿我的头发出气。

      你的头发,不是你的么。

      是啊,痛在我心,你好满意的啊。

      金鎏影不再说话,帮苍带好最后一片饰品,那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东西,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把头抬的那么高的。

      不禁疑惑的盯了他一会,苍随即便笑道,自古以来,要风度,就不能要温度了。这个道理不懂么。

      金鎏影将一个珠子塞在苍手里:给你,回去让翠山行给你粘上。

      苍低头看了看,是颗苍紫色正圆珍珠。于是又塞回给金鎏影,掉了东西,何必再弄回去,拿去卖了吧。

      金鎏影问道,卖了?

      苍笑道,你和紫荆衣不是经常讨论我的头冠值多少钱么,卖了,估个价。

      金鎏影默默将那珠子收好,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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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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