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成长手册》piccolo

5、晴天霹雳

　　“我们这节新课讲完就不往下教了，下周一月考你们秦老师说了吧？”
　　物理老师走之前扔了这么一句，没等学生有反应就离开了教室，然而一语激起千层浪。

　　晴。天。霹。雳。

　　“我擦，秦建民疯了？他为啥不说？”楚辞猛地一拍桌子。
　　“我人傻了呀……”愤怒之后是茫然和无措，楚辞望着天花板念念有词了一会，“今天礼拜三，下周一考，还有……一二三四，我擦，秦建民他想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这不完蛋吗——”陈白羽听到远处的周子扬也叫了一声，他前桌的女孩子正转过身和他说话，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二人仿佛在一同控诉着什么。
　　班里此起彼伏的都是哀嚎声，陆漪一声悲鸣，爬到陈白羽边上，双眼无神：“爹地救救我。”
　　“擦，我怎么救你。”陈白羽自己都没缓过来，虽然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但因为秦建民迟迟未下通知，她也便放心大胆地学着，没想过这事儿。

　　“走，先去如鸣佩环一下。”陈白羽冷静了一下，把陆漪拽起来，拉着她去上厕所。
　　如鸣佩环，水声，厕所，水声。个中含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是……这怎么办啊……礼拜一考试这考个shi球啊。”陆漪隔着一层挡板对陈白羽说道。
　　“秦建民不告诉我们就很离谱……”陈白羽边提裤子边很认真地回答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按冲水。
　　唰……一泻千里的架势，却瞬间蔫掉了，从管道里冒出了难以名状的水流声，像是卯足了劲也憋不出来个什么。
　　“完蛋，俩人一起冲，水又不够了。”陆漪抱怨道，“怎么今天事情都这么烦人。”
　　“秦建民就神tm离谱，要等礼拜五放学了考场贴出来了再告诉我们？”
　　陈白羽想不通。秦建民虽然有时候死板些，爱弄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但不至于故意瞒着考试时间，他何必呢。
　　“他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呢。”陈白羽不知道何者更合理。
　　“秦建民更年期，谁知道他想干什么。”陆漪朝她假想的秦建民翻了个白眼。
　　陈白羽感到烦躁：“好突然，一点都不想考。”
　　陆漪说：“你又开始了。”
　　“我咋了？”陈白羽莫名其妙。
　　“啊～我不想考～”陆漪吊着嗓子，用很尖细的声音学着陈白羽说的话。
　　“成绩一出，哈哈，年级前五。”陆漪换了正常的嗓音，但语气有些怪，“是不是啊陈白鹅。”
　　“是个peach。”陈白羽对自己洗完手忘记甩陆漪水的事情，感到非常后悔。

　　二人回班后却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了几个女孩儿，陈白羽想起这节是体育课。她估摸着预备铃声刚打完，于是先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不经意间瞥到一眼楚辞的空座位。
　　男生好像上体育课会换衣服，大概是嫌校服累赘又不透气。楚辞的白衬衫搭在椅背上，椅子旁边掉落着校服的蓝色外套。陈白羽收好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外套捡起来放在椅子上，陆漪就过来催她快点走。
　　“饭卡饭卡，别忘了。”陆漪提醒道。
　　“啊？第四节课了？”陈白羽犯迷糊了。
　　“是喽。”
　　陈白羽把饭卡揣进兜里，起身，和陆漪嬉笑了几句，一道下楼去。
　　可怜那件蓝色外套孤独而滑稽地瘫在地上，与陈白羽没来得及推进去的、歪歪地伫在那里的椅子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