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斋耐白

9、第八章 商界不易

　　十分钟后，许兆纶和罗昊东赶到，两人分别和程子谦进行了握手、拥抱打招呼，相比起来，今天的韩也真是没礼貌极了。

　　朔辰扁嘴看了一眼韩也，又招呼酒保上酒给晚到的两人，“今天中午稍微喝一点，度数不高，不耽误工作，晚上有空再一起吃饭。”

　　“我倒是无所谓，你请客就行。”罗昊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嗯？这是白开水？朔辰，这也不能一点酒精味都没有吧？”

　　许兆纶也跟着喝了一口，表情明显也很不好，但还是安慰道：“凑合喝两口吧，他们这最好的调酒师晚上才工作。”

　　“就是，大中午的要什么酒精，又不是酒鬼。”朔辰喜滋滋地喝着。

　　程子谦举杯：“很感谢大家能够抽出时间来，这样，下次我请大家，一定让大家都喝得开心。”

　　除韩也外，其他三人都纷纷举起了杯，举杯的四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韩也身上，只见他一抬眼，不情不愿地也举起了酒杯。

　　罗昊东将这杯“白开水”放回桌子上，嫌弃地咂咂嘴，又抬头看向程子谦，“哎子谦，上次朔辰没说清楚，你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赵鹤鸣陷害吗？”他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直奔主题。

　　不经意打量了一眼韩也，见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程子谦放下酒杯，点了点头：“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只不过...有些阻碍。”

　　“阻碍？”

　　“对，证人就是当年的耀阳老部下之一，现在定居国外。”

　　“耀阳老部下？那就是对赵鹤鸣有所忌惮吧？”许兆纶问道。

　　“是，他的家人当年被当成威胁他的筹码，现在他好不容易带家人定居国外，逃了出去，就不太想和耀阳和赵鹤鸣外有什么联系。”

　　“那证据呢？”

　　“证据也在他手里，但他不肯交出来。”

　　听到这，罗昊东瞬间没了什么兴趣，他慵懒地倚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那你这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呗？”就连他的语气在表达着他的兴致缺缺。

　　“我一直在跟他保持联系，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带着证据出来指证赵鹤鸣，让赵鹤鸣得到应有的惩罚。”程子谦的承诺在罗昊东眼里就像那杯“白开水”，食之无味，弃之却不觉可惜。

　　一时之间无人出声，朔辰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许兆纶默默地吃着盘中摆放的水果，罗昊东已经拿出手机来打游戏，而韩也，更是没有要打破沉默的动作，只是坐在那，百无聊赖地转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今天是绝好的机会，程子谦不可能会放过，他等了那么久，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和赵家匹敌的后盾，眼前的四人虽然都身家不菲，家族企业庞大，但要想彻底扳倒赵鹤鸣，夺回耀阳，还是得把希望寄托在韩也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韩也的脸上，低声道：“其实我在耀阳这几年，也可以说，算是看透了赵鹤鸣的为人处世，他这人心思缜密，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但最近，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他女儿赵乐漪来公司的时间比较多，要是这个时候抢走目前耀阳要开的两个大项目，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

　　韩也还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跟许兆纶一起吃着水果，这耀阳的大项目倒是让罗昊东又重燃了些许兴趣，他抬眼向程子谦看去，问：“什么大项目？你说说看。”

　　“哎对，你说说看。”朔辰搭腔。

　　“这两个项目是半年前，赵鹤鸣亲自出面去谈下来的，为让耀阳顺利上市做准备，所以赵鹤鸣对这两个项目十分在意，一切都亲力亲为，但因为他身体原因，所以不得不要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还未说完就被罗昊东打断。

　　“可以来个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耀阳内部肯定会动荡不定，然后再来一招釜底抽薪，让耀阳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这时候，我们只要动动小手指，就能一举拿下，坐收渔翁之利了。”罗昊东身子坐直，神情自信。

　　朔辰看着他，咽咽口水，“哇，成语用得不错啊。”说着还不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滚。”罗昊东骂了他一句，转而对程子谦说：“子谦，差不多是这意思吧？你看，我懂你吧。”

　　程子谦还未回答，就听见一声嗤笑，三人转头望过去。

　　吃水果吃到嗨的许兆纶盯着发出这嗤笑声的韩也愣了愣，问：“你冷不丁笑什么？”

　　“嗯？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件还挺好玩的事。”将草莓塞进嘴里，韩也摇摇头，“尤其是在看到子谦以后突然想起来了。”

　　几人还在安静地盯着他看，朔辰眼中的八卦之光都要夺眶而出了，而被提到名字的程子谦双手攥紧，目光犀利，充满了警觉。

　　“两天前，耀阳内部办了股东酒会，家父和我也被邀请在列。”韩也的语气越轻松，程子谦的心里就越发地慌。

　　这时，罗昊东忽然大笑：“哈哈哈...耀阳内部酒会邀请你们家？哎哟，那看来这订婚的事是板上钉钉咯。”说话的时候眼神是在程子谦身上的，但三秒后就被韩也一记眼神收了声。

　　克制住内心的一丝慌张，程子谦开口问道：“所以，怎么了吗？”

　　“那天因为我有别的事，所以是让我们家特助代去的，可能这赵小姐是真的跟子谦你关系不错，居然特意找到我们家特助，并特意提到了你。”第二个特意还加了重音，“不过倒也没说别的，就是说了说你毕业以后进了耀阳，因为这几年都在忙没有结交下什么朋友，她父亲又年纪大了，难免和你有代沟，她知道你和我曾经是同学，所以就想让特助转告我，提醒我别忘了维系维系这短暂的同学情。”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

　　许兆纶把手中的西瓜放回果盘中，默然地望着程子谦，心中五味杂陈。

　　罗昊东听完韩也说的那些话，先是眼神复杂地审视了一眼程子谦，然后垂下眼沉思着什么。

　　相比其他人，朔辰倒是显得单纯了不少，他对赵乐漪要特助转达给韩也的话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又觉出不对，想开口问却始终没张开嘴，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

　　明明赵家认出了他，为什么上次没说实话？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收回目光，韩也起身，“还有工作，走了。”

　　“韩也。”程子谦也随即起身，叫住了他，“难道你真的要和赵乐漪订婚吗？她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她是有目的性的，虽然是曾经的同学，但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和赵乐漪订婚，获益最大的，最开心的人，是耀阳，是赵鹤鸣。”

　　韩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来找我们不也是有目的性的吗？如果今天只是一个单纯的同学会，那我会告诉你，在你还能远离赵鹤鸣的时候尽快远离，万一被反杀没人帮得了你，但今天只是个生意场，还是个想打感情牌的生意场，在生意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那你现在呢？你现在帮耀阳，站在赵乐漪一边，难道不是在感情用事吗？因为你就要和她订婚，成为耀阳的未来女婿，也怪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忘了赵乐漪是你的未婚妻，的确，韩家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未来亲家身上的。”

　　“知道得还挺多，看来做个商界的公众人物也挺不容易的。”韩也淡然自若，“既然你都清楚了，那就收起你对我的期待吧，我向来不做亏本儿的生意，更不会趁人之危。”

　　“你没有做你怎么知道会亏？”程子谦欲就此说下去，但又觉得这对韩也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情，没必要再多说，“不过，想来也是，你马上就和耀阳千金订婚，泰古耀阳将来就是一家，这么来看确实是亏本儿的生意，韩也，你这还没订婚就替未来岳父着想了，我是不应该期待你会帮我。”

　　韩也听他说完，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调侃道：“你说你干嘛总是拿我的私生活来说事呢？在我看来你女朋友，可比我的私生活更让人感兴趣...哦还有，耀阳当年的确程赵两家打拼出来的，但现如今的耀阳是赵鹤鸣一直在管理，他如果真能轻易就这么被你钻了空子，那我估计他应该不是病了。”
　　如果赵鹤鸣被程子谦轻易反水，那他不是傻了疯了就是死了。

　　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女朋友...

　　程子谦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其余三人瞪着眼睛面面相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韩也冲朔辰挑眉示意，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先前跟着罗昊东一起过来的许兆纶连忙起身，朝他背影大喊一声：“老韩等我！我跟你一起走！”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来之前蹭我车，走的时候蹭老韩的车，合着都成他司机了。”罗昊东假装不满地撇了撇嘴。

　　而朔辰巴不得也跟上去，好打听打听程子谦女朋友的八卦，他咬牙忍下好奇心，扫了一眼程子谦，对罗昊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手指了指。

　　程子谦还站在原地不动，神情阴郁。

　　罗昊东打量了他几秒，笑着喊他：“子谦，子谦，别在那站着了，坐，哎呀他走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们罗家实力也算得上雄厚。”

　　程子谦在听到罗昊东喊他的名字以后，就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故作轻松地坐回去，浅笑作答：“好，那后面的相关事宜我会再联系你。”话毕，看了眼手表，又起身，“时间到了，下午还有会议要参加，我就先走了。”

　　向两人点头示意后也离开了酒吧。

　　“你真要帮他？”朔辰问道。

　　“帮？那我得看看他手里有什么牌才能下决定。再说了，他这嘴里虽然话不少，可到底哪句是实话我还都不清楚，而且，就赵鹤鸣那个千年老狐狸，我可不信能不防着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吧台的酒保kim晃了晃，“kim，给我来杯最烈的酒。”实在是不想喝水了。

　　“我现在对他骗我赵鹤鸣没认出他这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只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谁。”能从韩也口中听到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估计不是豪门名媛，就是豪门贵妇。

　　居然还有他没吃过的瓜？

　　朔辰绝不能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酒保kim递上一杯酒，罗昊东喜滋滋地端过来喝了一口，总算是尝到了真正酒的味道，他这此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但还是没忘记打击一下朔辰，他声音轻快地说：“省省吧你，就程子谦那样，脸白净，兜比脸还净的，即使有女朋友也不是你想了解的圈子里的人，我看老韩是故意这么说的，好报一下程子谦一直提他订婚的仇，你提我未婚妻我提你女朋友，互相伤害呗。”

　　这谁看不出韩也压根就不想和赵乐漪订婚。

　　朔辰觉得罗昊东说得有些道理，但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程子谦的女朋友不管是谁，他都得知道，不然他一定会闷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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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作者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