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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路从妄从深夜等到了破晓,又从破晓等到了晨曦。

      这一夜既短暂又漫长,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易政到家的时候已经早上6点多了,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的路从妄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

      等又看清路从妄的状态,他有些着急地走到他身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路从妄没说话,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熬得通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易政,像不认识似的。

      易政心里一慌,想去抓他的手,被路从妄闪躲开来,路从妄向后退了退,与他拉开了距离,易政下意识地想过去,被路从妄伸手制止。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路从妄艰难地开口问道,他的嗓子又干又痛,沙哑得厉害。

      易政沉默了一会,开口却说道:“你都知道了。”

      路从妄看着他笑了一下,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他摇着头道:“我不知道。”

      他像是喘不过气来,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又重复道:“我不知道。”

      积累了一夜的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知道什么了,你是指哪件事?是指你骗我说去加班却根本没去公司?还是指你彻夜不归是为了和旧情人约会?你的秘密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该知道什么,又不该知道什么?”

      易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从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

      “那是怎么样?”路从妄直接打断了他,把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调了出来,他神色冰冷地看着他:“照片中的人不是你吗?”

      易政看了眼那种照片,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又很快消失不见,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路从妄站起来走近了他,他怔怔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我等了你一夜就是想听你解释啊,你解释啊,你解释我就相信。”

      易政的眼睛深沉无底,他沉默地看着路从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从妄没有挣扎,他讽刺地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缓慢又凝重:“我那么相信你,你说的我都相信,你不愿提的我就不提,你却这样对我,这样欺骗我。”

      他眼神凶狠地看着他,再次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易政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的眼睛黯淡无光,抓着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路从妄看见他这副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为什么突然变了呢?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了。”他的表情像在追忆,边说边摇着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路从妄像是累了,他的情绪平静下来,脸上的泪已经干涸,他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易政,我们分手吧。”

      易政突然一把抱住他,路从妄拼命地挣扎,易政加大了力气,死死地将他抱进怀里,像是死守着什么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别说分手,从妄。”

      两个人挣扎着坐在了地上,易政的手捏着他的脖颈,说话的声音很沉闷:“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都可以,但是不要说分手。”

      路从妄没了力气,恨恨地看向他:“凭什么?”

      易政吻了吻他眼角干涸的泪痕,吻过他的脸颊,又吻过他的下巴,他含糊地说了一句话,路从妄没有听清。

      但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易政,语气很冷漠地开口道:“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易政没有回答,他把他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他拿起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为路从妄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又倒了杯水让他喝,然后抱着他躺到床上,他的下巴抵着路从妄的头顶,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像以前一样哄他:“你累了,睡会吧,从妄。”

      路从妄的身体僵硬,眼神如同一滩死水,他有些厌恶地别过头去。

      易政心里恐慌,他有些受不了路从妄这个样子,他突然翻过身狠狠地压在他身上,低下头去亲吻他,暧昧地抚摸着他,路从妄一直没什么反应,易政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执拗地想调动他的身体,可是他失败了。

      这是两人之间最失败的一次□□,易政挫败地将头抵在路从妄的肩上,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他了,他的神情有些茫然,微微闭了会眼睛,终于开口道:“从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易政想说的话,他神情凝重地看了眼手机,接通了电话,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易政听了很长时间,只回答了一句“好”。

      易政挂断电话后,从路从妄的身上爬起来,路从妄一直闭着眼,易政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道:“从妄,我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休息,在家等我回来。”他顿了一下,像终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等我回来我会跟你解释所有的事。”

      路从妄没有回应他,易政在床边等了一会,终于还是匆匆地离开了家。

      路从妄睁着眼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很疲累,眼睛因为缺少睡眠干涩红肿,但是脑子却很清醒毫无睡意,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的人生规划里每一步都有易政,他不知道没有易政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嘴里说着分手可是心里却在为他找无数个理由。

      他想等他的解释。

      路从妄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这个解释,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齐方的电话,他一开口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路从妄,你设计的防火墙被黑了,我们公司的数据泄露了,我们最近在谈的一个重要项目因此被别的公司抢走了。”

      他的语气里是浓烈的质疑::“你到底是能力不行还是故意和别人合起伙来算计我们?”

      路从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多猛烈,他的眼前一黑,头脑有一瞬间的晕眩,他艰难地开口说话,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哪里出的问题?我这就去看看。”

      齐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过来了,政哥已经找其他人进行维护了,我们都怀疑你是和外人勾结故意泄露我们的公司机密,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路从妄觉得自己的头嗡嗡地疼,他缓了一会才好受一点,他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换了身衣服,赶往易政的公司。

      路从妄进了公司径直向易政的办公室走去,他能感觉一路上很多人偷偷地打量他,目光里有些异样。

      他没有敲门就走进了易政的办公室,发现齐方也在里面,他正和易政说着什么,看见路从妄进来,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说道:“路从妄,你怎么还有脸来?你知道我们公司因为你陷入了多大的麻烦吗?”

      “齐方,闭嘴!”易政呵斥着制止了他,他几乎是暴怒:“我不是说了不准和他说,谁让你告诉他的?”

      齐方害怕得低了一下头,又忍不住和易政争辩道:“政哥,你不能再包庇他,咱们公司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多久,这个项目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他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易政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神情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先出去,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齐方知道易政生气了,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只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到路从妄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眼里的恶意快要溢出来。

      路从妄没有防备,被撞倒了墙上,半边身子发麻,易政立马上前扶住了他,深深地看了眼齐方的背影。

      路从妄低着头没有看易政,也没有心思管别的事,他直接开口道:“我想检查一下防火墙。”

      易政握着他的手说道:“从妄,没什么事的,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路从妄摇了摇头,执拗地重复道:“让我检查一下防火墙。”

      易政只好同意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对路从妄来说几乎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他花了大量的时间检查防火墙,都没有发现数据是如何泄露的。

      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而易政开始明目张胆地彻夜不归,一个月里只回家过几次,每次来去都行色匆匆,只会无关痛痒地安慰他几句,他刻意地躲闪着有关的话题,不敢去看路从妄的眼睛,因此也就没有发现路从妄眼底的失望和沉寂。

      路从妄当然也没有得到那个他说好的解释,他能感觉到易政似乎在刻意地冷落和疏远他,路从妄冷冷地旁观着,无能为力地任由这一切发生。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突然之间天翻地覆变成如今的模样,路从妄觉得自己好像在深渊边摇摇欲坠,他茫然若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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