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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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和流云一起走远，一年最后的日子转瞬即逝。元旦将至，童晓晓给文学社挂完最后一个金银花穗装饰，从梯子上慢腾腾下来，戴上毛线手套。
霍奇言兴致勃勃推门进来：“月考成绩贴出来了，要不要看一眼？”
她拉童晓晓去年段办公室门口，指着文科第一行：“当当当当。”
童晓晓同学，语文131，数学139，英语145，文综258。
“那没有办法。”童晓晓捂脸颊，“老傅走了，‘我立刻跪下来好好学数学’的flag还迎风不倒。”
“老傅心满意足夙愿达成。”霍奇言畅想，“可是我们数学老师都换了，这算谁的教学成果啊。”
“算我的。”聂肖说。
霍奇言：“…你什么时候来的！”
聂肖胳膊已经好了，他抬起手指，示意大家的视线平移到理科，有亮点。
童晓晓夸奖：“语文上了一百一，突飞猛进啊。你老师教的真好。”
“可别自夸了。”聂肖气定神闲地说，“我只是突然觉得，语文很美。”
他们去吃庆祝新年的关东煮。虾饺和魔芋入锅，翻腾起热气和水泡。童晓晓咬着一个芝士鱼丸，含含糊糊说：“我们历史最近在上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
“文艺复兴，反对造神，提倡人本位和自由意志。”
“启蒙运动，崇尚科学，强调人用理性支配行为。”
“一文一理，一个浪漫一个理智，但根源都是人的追求。”
人选择怎样理解世界、度过一生，人如何找到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历史波浪一样不断向前，人类一边付出代价，一边更新观念和成长。屡挫屡战，永不言弃，永怀信心。
她扬起嘴角，眉眼弯弯：“聂肖同学，我们等你集训回来，再感悟语文之美。”
“不用了。”聂肖递了一串丸子给她，“我不打算参加了。”
“会有新人接力为国争光。而我想要的道路，不需要再借助IMO了。”
春风至，朝露晞。夏晴明，雨水沛。
2019年7月20日，英国巴斯，第60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颁奖现场。
中国队领队赵乾坤把国旗递给随队教练傅平生，与后者相视一笑，傅平生抖开五星红旗，高举起手臂。
时隔四年，中国队王者归来，六金二满分，以227分总成绩与美国队并列世界第一。这次罕见的并列，前例只有1986年的美苏，1999年的中俄。
“大三角。”童晓晓看着新闻心道。
她毛笔蘸墨，展开一张红底洒金宣纸，运笔潇洒：“祝贺我校高二年级聂肖同学提前升入帝都大学数学科学院！”
又写一张：“参加聂肖同学报告会请往这边走。”
当镇纸用的老人机收了条短信：“晓晓同学，这次的发言稿……”
“自己写！”
“我写好了。恳请斧正。”聂肖倚着门，很开怀的样子。他换了个手机壳，仍然是暗夜紫，上面的菠萝黄色字换成了：MATH。
他帮忙晓晓把作品竖挂起阴干，后退两步，凝视半天。
“非常好看。”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