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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梦初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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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经济学的课杨明耀和我在走廊碰面。
他尴尬地摸了一下后脑勺：“那个，那天晚上喝多了，有点失态，见谅，见谅啊。”
“无碍。”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不过你还记不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了？”
“事？”他故作沉思许久的样子，“哦对，我想起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机？”
真是憨态可掬的少年。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拍这个？”
“这个嘛，属于你的隐私，我也不好多问，不过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说话真算话。”
“对了，我们班长和你们班一起办了联谊活动，这个星期去指数，林同学也去吗？”
“嗯，去的，为了凑学分嘛。”
“我们两辆大巴一起去，林同学要不就坐跟我一起的那辆吧。”
“嗯，可以的。”
又是一年樱花飘零的时节。
先下了车的杨明耀在大巴前门口等我：“林同学，慢一点。”
“每个人分成两组，一男一女，各找一块地方去完成任务。”两班班长吩咐着。
“林同学，那我们一组吧。”
“行的。”
我们正在沉浸于挖地的工作中，一声浑厚又深沉的呼唤把我从工作中唤醒。
“女孩儿，身边人换了。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这声音，竟这样熟悉。
果真是高三那年和王璎黎赏花遇到的老爷爷。
“爷爷，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杨明耀约莫高出我半个头，站在我身边，愣愣地，好似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重要，你们随我来。”
我和杨明耀便跟着老爷爷去了他临时搭建在这里的房屋。
“我是这片树林的看管者。你们动了我的土地，我自是要找你们议论一番的。”老爷爷道。
“老爷爷，我们是班级活动，无奈之下才这样的，非常抱歉，请您谅解。”杨明耀显得很有礼貌。
“你眼中有情。”老爷爷道，眼睛看着杨明耀的方向。
“小伙子，你进来，我同你说几句话。”
老爷爷带着杨明耀进了他的内屋。
“小伙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那女孩儿？”
“算不上喜欢，现在是好感，还未了解，怎么能算上喜欢呢？”
“小伙子，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不然往后你定会后悔。”
“爷爷，我知道。一切顺其自然。”
“我给你讲一个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十九岁时我应召入伍，与一个女人在朝夕相处中情投意合。地狱般的爱。”
“地狱般？为什么？”
“她死了，被炸死的。”
“爷爷有老伴吗？”
“我终生没再爱过别的女人，最多只是可爱，我不再有痛苦或烦恼，也不再有爱情。我觉得我这一生只活过三个月，它像一个漩涡，而别的日子像开阔的水域围绕着那漩涡流动，而被漩涡吞没。”
“那爷爷为什么守着这片树林？”
“她生前最爱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哪天我不再在世上，你要种一片树林，好好守护着她们，每一颗数都在诉说着，你仿佛也爱我一生。”
“这片树林都是您种的？”
“是。”
“小伙子，我说这个故事只是为了告诉你，如果不爱她，不要虚情假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那女孩儿是个才人，不爱她就别耽误她。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你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老爷爷，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我做的一切那个人都看不到。”
“孩子，我言尽于此，你以后会明白的。”
杨明耀从房间里出来。
“老爷爷和你说了写什么啊？还要单独带你进去。”
“他说他一生只开了一个洞，不像许多人，一生千疮百孔。”
“什么？不太懂。”
“林婉言，我们走吧。”
奇怪，他怎么改了对我的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