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周佳祎的自白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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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我和老爸说了想要调工作的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抄起拖鞋就要往我身上扔：“你个小兔崽子，教个书都那么麻烦！还要去一中！你以为一中那么好进的吗？！”
鞋子就这么砸在我身上，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鞋底板，他明显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躲开，原本举着的手就这么僵住了。
“爸，最后一次，你就帮我最后一次，我再教三年书，我就回公司来帮您。”我恳求地看着他。
他放下鞋子，坐回沙发，冲我摆了摆手：“滚去睡觉去！别在你老子面前碍眼！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臭小子，事儿多还烦人……”然后拿出手机就拨电话，“喂，顾局啊，不好意思啊，那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是这样的，我儿子……”
我一边偷听着老爸给别人打电话，一边自己老实地“滚了”，想着这事儿应该大概能成。
晚上躺在床上，又觉得自己再犯傻。而且一次比一次离谱。
可我就是喜欢她。挡不住的喜欢。
她拿我名字开玩笑的时候，得逞偷笑的样子像只偷了腥的猫。
她傻乎乎分不清victor和yonex但意外猜准我喜欢打羽毛球的时候。
她一脸为难叫我哥哥的时候。
就算再累也会继续练下去的时候。
她很可爱，也很努力。
我想对她好，可是对于追女生的经验又少的可怜，只能照着原先的来，不过庆幸的是，最起码我知道她的喜好。
甜点、茶叶还有大白兔。
我知道小一成长的家庭环境是畸形的，她所获得的所有美好都来自她的哥哥，但是后来言哥被送去美国读书，她所剩下的唯一的美好也被打破了。
我能感受到小一对待我和别人不太一样，也许是妹妹对兄长的依赖，也许只是把我当成言哥的替代品，可无论怎样，至少她现在是需要我的，至少她还在我所能触及到的地方。
那就足够了。
周佳祎啊，你看看你，那么多年过去了，又一次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
中考临近，初三的学生更加忙碌，我也越来越难见到小一，只有在一周一节的体育课上。体育课的时间分配被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前二十分钟我去打篮球，她可以和同学打羽毛球吹牛皮，看她那副小得瑟样，就忍不住想让她怀疑一下世界。
天气逐渐变热。看着对面的小孩儿被我虐的都是汗，干脆坐在地上耍赖，真的是哭笑不得。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再拐回办公室去，把上课前就泡好的绿茶递给她。
说起绿茶，幸好早上溜得快，否则老爸的鞋子就不是敲在大门上而是我脑袋上了。毕竟顺走的是他的宝贝。
小一向我兴师问罪问我为什么每次月考都不去她的考场。
小孩儿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可是下一次已经没有我的监考名额了。
不忍心让她难过就只好打个哈哈过去了。
最后一次月考前几天，打听清楚小一的考场，还好她的考试有体育组的老师，就顶着那个老师怪异的眼神说替他去监考。毕竟监考这种事能躲就躲掉，从来没有跟我一样赶着去监考的。
发好试卷，看着小孩在那里写试卷。一边写一边打着哈欠。
噗，还没睡醒。
她偷偷抬头看了我一眼，嗯，被我抓到了呢。
巡视考场的时候，怕她考试紧张，特别给她准备了糖，她喜欢的大白兔，走过她桌边的时候，看看周围的学生都在很认真的低头写试卷，就把糖放在她桌角了。
重新回到讲台上的时候，看见她的嘴一鼓一鼓的在动，噢，已经吃掉了啊。
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怎么可以那么可爱呢？
中考前几天，简言给我打电话说他课业基本完成，过两天准备回国了。让我去机场接他，顺带带上简铱。
“你确定来之前不跟小一说？”我问他
“不用告诉她，可以给她一个考试考完的惊喜。”对面的声音有点得意
“我觉得这不是惊喜，”我想了一会，“我觉得你不告诉她的话，她大概会生气。”
“安啦安啦，我妹妹我还不知道吗？她看到我肯定会扑进我怀里，撒娇着说哥哥我好想你，啊！想想就觉得太美好了。”他用一种一贯不正经且自恋的声音幻想着说道。
“……你是不是想多了？”
然而到了那一天。小一去机场的车上就臭着个脸。
按照这个趋势，别说扑进怀里撒娇，六亲不认都算是好的。
趁他还没出通道，赶紧用手机发给他消息：生气了，救不了你了，哥，稳住，不要慌。
“。。。”
到了机场，言哥从通道出来，和旁边的一个女生说说笑笑，有点远看不清模样，但隐约觉得熟悉。不一会儿，简言就很不绅士甩了她，走到我们面前。由于已经打过预防针，所以他对小一的六亲不认做了心理准备。
但是下一刻，我在一个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了他的准备中。
他告诉我，林零回来了。和他同一班飞机。
原来，刚刚那个人，是林零。
她站在我面前，感觉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还是那么骄傲的模样，像个胜者一样自信地笑着跟我说“周佳祎，好久不见”
眼皮猛地一跳。心里那种不堪的感情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我总是像个小丑一般，供她嬉笑。那种自卑感又一次把我包围。
高中时和林零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与其说是青春小暧昧的美好，倒不如说是一场惨痛。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到后来，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追林零。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对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没有回音的不甘心。
如果你问我她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还有没有感觉。
我有。也许还存着对林零的一丝念想。
只不过，以往的不堪大过了这一丝念想。
她把目光转向小一，问这是谁。
我抢先说这是我女朋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告诉她其实她林零其实也不算什么，我的女朋友比她可爱，比她温暖，比她优秀。也许，只是想借着这种幼稚行为来实现一下自己想做小一男朋友的不良企图。大概，两者都有吧。
作为一个老师，说学生是自己女朋友并且真的有把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真是混蛋到家了。
我以为小一会生气，但意外的是，她没有。
林零冷嘲热讽地说我的眼光差。
这会儿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不太想与她争辩：“我女朋友我喜欢就行了。”
从机场回去的时候，车上十分安静，不正常的安静。最后还是言哥出声调节了气氛。
把林零送到目的地，去简铱家，她上楼去换衣服，我帮简言整行李。
“佳祎，”言哥一边埋头整着行李一边对我说，“你今天是不是过分了。你和林零的事，为什么要把小一扯进来？你不该把她当作挡箭牌，你没看到林零今天是怎么说她的吗？”
“对不起，哥，是我冲动了，没有下次了。”我点点头表示认错
“在飞机上的时候，林零说她美国的进修已经完成，这次大概就是回来定居了，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有跟我透露这次回来除了工作，还想找个人陪着，把生活安定下来。我觉得她既然是跟我说了，就是希望你知道。你还有戏哦。”他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嗯。”我只是淡淡地应下，没有多说。
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小一从楼上换好衣服下来了。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我抬头顺泽楼梯向上看。然后就是震惊。
她穿着小礼服，美好的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淑女，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勾起嘴角微微笑着，直起身，走向她，一手背到身后，一手牵起她的手，把自己当作是一位西方绅士，在她的白皙细嫩手背上虔诚一吻，我抬头看她，说道：“我的小姐，您今晚美得像月下沾了露水的蔷薇，令我着迷。”
将她的手搭在我的小臂上，带着她走出门，完全不想去理她还在屋里做《呐喊》画像重现的哥哥。
到了晚会的酒店。只听见身边的小孩儿兴奋地喊了一声“泽兰”，随即手臂一空，身边的女孩扑进了前面那个帅气的“小伙子”怀里。
我知道泽兰，是她的朋友，虽然知道看见朋友激动是正常的事，但还是因为小一抛弃我而感到一点失落。看见小一转头，露出一个哀怨的表情。
这时候手臂上一沉，多了一只手，转过头看着手的主人，笑眯眯地说：“不要失落嘛，言哥陪你。”赶紧把手一甩，嫌恶地抖了抖身子，跟在小一身后进了宴会厅。
晚宴途中，许多同学过来敬酒，又被简言这个混蛋劝酒，喝了不少，反应已经有点慢半拍了。
轮到小一表演，听说小一的歌唱得很好听。周围得灯光暗下来，唯有舞台上得大灯打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耀眼，她半开玩笑地说道“其实唱这首歌的本意也不太正经，就是希望我们班那些在一起的，不在一起的，都能给自己三年初中留个念想，愿你铭记此刻，《红莓花儿开》”
给自己……留个念想。
小一，我不想留念想，我只想要你。
我看着在台上闭眼享受舞台唱歌的她。
舞台上的她，光彩夺目，周围的一切都是黯然失色的。我突然感到心里像是缺了个空。明明和她的距离只有台上和台下这几米，却让我觉得她离我很远，远到我心里发虚。
那种在林零面前才会有的自卑感，又一次出现，并且打垮了我。
我的小一，是多么优秀，她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男孩。而我，是平凡，甚至说是平庸，又怎么能向她表露我对她的喜欢——那种不该存在的，肮脏的，龌龊的，令人羞愧的喜欢。
心里的苦涩压的我喘不过气。
小一唱完了。她睁开眼，向下环视一边，最后，她看向我们这一边。无端让我产生一种她是在看我的错觉，是在看我身边的简言吧。毕竟那才是她哥哥，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可我却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再多看一会吧。在她还看向这个方向的时候。
心里的喜欢，藏不住了啊。
唱好歌以后，她和泽兰过来敬酒。
她说了很多感谢我的话，她叫我周老师。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我是她的老师。
“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紧紧的扼着我。
我不想听她喊我老师。
呐，小一啊，喊我的名字好不好。
我让她不用谢我，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努力才取得的好成绩。
我跟她说，她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她是我最喜欢的。
她是我的小一。
是我无法触及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周佳祎的自白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