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周佳祎的自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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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感觉她在有意识的拉开和我的距离。每天晚上不来找我聊天了，路上碰到一声恭恭敬敬的“老师好”，也不对着我笑了……
心里不太舒服，像是有沙子膈着一样。我一直等她不再营造距离感的那一天。可是学期快结束了依然还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于是我主动去找了她。
“这不是过了年纪吗，简老板要我学会沉稳一点，别整天跟个小孩似的乱来。哎呀，成长的烦恼啊”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这就是她的回答。
撒谎。
她脸上的笑假得很，就像那天晚上她对她爸那些合作商一样。
我有点生气，有点烦躁，想抽烟。
我知道在她面前抽烟不好，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手上已经夹着点燃的烟了。抽烟的时候，透过烟雾看到她脸上的假笑，想起了简言走之前说的那些话。
手指一抖，烟灰落到手上，灼痛感从手传到心里。
小一，不要这么对我笑。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老爸说简铱父亲托我给简铱在寒假的时候训练一□□育，争取在体育中考的时候分数不要太难看。我答应了。
体训的时候强度其实挺大的，但是她从来不抱怨，也很努力，每次都是尽力去做到最好。我们很少说话，无非就是交代一下动作要领和布置任务。
我不喜欢这样。我的小一，不应该像个精致人偶一样，失去了生气。
大年三十，体训结束以后，我开车回家。看见她还在校门口等她父亲来接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到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上楼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饺子已经熟了。坐在餐桌旁边一手吃饺子，一手拿着手机，发现好几个简言的未接电话，我打回去，很快就通了，言哥和我说小一现在还在校门口，父母都外出了，没有人接她回家，拜托我去接一下。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想着小一肯定还没有吃饭，就让老妈用保温桶装了几个饺子，然后跑到车库，开车回学校。
我把车开的很快，心里像火燎一样着急。
天已经黑了，风那么大，她刚刚出了一身汗被风吹了万一感冒怎么办？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没有吃饭，肚子肯定饿了。她家那么远，会不会傻乎乎的走回家？万一她走回家了我去哪里找她？没有人接她，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平时十分钟的车程挤成了五分钟，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快。等我开车到学校旁边，下车匆匆跑到校门口，发现她坐在台阶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走。
我走到她身边，发现她好像睡着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叫她： “简铱，简铱，醒醒”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脸上还有泪痕。
心里倏地狠狠一抽。
“小一，我带你回家。”我说
因为怕她冻太久，来的时候就把车里暖气开足了。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我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想着简言走之前的话，我该跟她说什么。直到快到她家的时候，我才组织好思路和语言。
我讲了很多，关于言哥，关于我，关于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她说这些话。有很多原因。我在向她忏悔，她曾经温暖了我，可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我在向她请求，请求她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她下车后，敲了敲车窗。我拉下车窗，意外看见她久违的笑脸，是我最喜欢的眯眼笑。她说：“老师，新年快乐。”然后转身走回家。
灯光下，我看见她眼角的泪珠滑下。
我看着她走进家门。然后独自在车里抽了一段时间的烟。
闭上眼睛，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重重吐出。
完了，这一次是彻底栽了。
两三天以后体训继续。我每天接送她，做她的专职司机。
体训的时候她会因为任务繁重撒娇扯皮，但还是全部完成了。每次看到她那么努力的样子，觉得这个冷风吹的值得。
开学以后，学校安排体育集训开始了。每天下午都会有。虽然说这个哪个老师训练哪个班级是学校体育组长定的。但是偶尔，也是可以有例外的嘛。在我两包烟的请求下，组长把我分配到小一他们班。
组长八卦着问我是不是看上某个学生的姐姐了？
我讪讪地笑着说没有，心里暗暗加一句，是在等一个小朋友。
下午体训的时候跟学生开了个玩笑。故意走过他们班，然后再从队伍后面绕上来。看到了小一脸上的失落，我却意外的满足。
我站在队伍面前，看着他们笑。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全都欢呼起来。
小一也笑得特别开心。看到她笑，我也高兴，觉得这两包烟太值了。
“开心吗？”“开心！”
“开心完了，那就轮到我说了。”我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呢，你们的体育训练都是由我负责，看到我呢，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之后的日子不会让你们太好过的，趁现在能开心，再多开心一会。”
小一脸上的笑瞬间僵硬，然后瘪了瘪嘴，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小圈圈。
体训的强度很大，每次看到小一跑完以后累的跪在地上我也很心疼。可是为了中考，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最近，我发现，简小胖这个臭没良心的又躲着我。这次更加的明显，在路上看见我扭头就跑了。想要抓过来教训一顿，但是抓也抓不到。让我恼了好几天。
终于有一天被我逮着了。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我悄悄走过去，用手勾住她的脖子，小声问她为什么躲着我。
她扭着身子想要走开。
还不老实？！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让她逃不出。
但得到的答案让我哭笑不得。
“这也怪不了我嘛！谁叫我现在一看到你我就腿软。”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委屈都要漏出来了。
“别给我装啊！净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看着她肉肉的脸，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的脸，掐了两把。
等欺负够了，我才离开。
不得不说，有时候小孩子不乖就是要好好教训一顿的。教训一顿就老实了。
我会偶尔逗逗她，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变红的脸，着实觉得有趣又可爱。
马上，体育中考就来了。我在考场外看见她在八百米候场区，感觉她有点紧张。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是学生进了考场。
我在终点处等她。看见她冲过终点，眼见就要倒在地上，我赶紧抱住她。
因为刚刚跑完累得慌，她在我怀里喘着气，抱住她的时候，与其说是抱住了整个世界，倒不如说是让我感受到人间真实。
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叫我不要再叫她简小胖。
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哄着呗： “好好好，不叫简小胖了，你是简小一，我是周大一，还满意么？”
为了感谢我给简铱的体训，简铱的父亲十分客气的要请我吃饭，当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饭桌上，简铱父母的相处方式和老爸老妈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感受到小一有点失落，就先把她带出来了。我牵着她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画）下楼来到咖啡厅，点了一壶滇红。她坐在我对面，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眼睛享受的半眯着，像极了午后晒着太阳翻着肚皮惬意的猫。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知道她这几天因为中考有点焦虑，所以尽量想让她放松一下。
她突然提出了要我去一中教书这样她就更有动力去考一中的想法。就私心而言，这对于我来说的确很诱人。再陪她三年，看着她成长，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然后找一个爱她的男朋友，成家立业。对于我来说，是我这一段不该有的情感的最好结局。但我还是拒绝了她，在一切事情没有保证之前，我只能安慰她以后想我了就可以给我打电话，反正实验和一中离得也不远。
走出饭店的时候，我看着她在黑暗中向前走的背影。我忍不住叫住她。
我想亲口对她说句晚安。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让我生出一种世界上最好的珍宝就在面前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我低下身子，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晚安，小一”
我抬起身，看着她的眼睛。
从她的眼里看见了笑着的自己。
真好啊，她的眼里现在只有我。
小一，你会知道吗？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周佳祎的自白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