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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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祎把我和哥哥送回家。他没有离开，因为一会儿还要去参加毕业晚会。他帮着哥哥整理行李，我回到房间去洗澡换衣服。
因为是毕业晚会，所以稍微打扮了一下：拿出了那件小型比赛常用的无袖白色连衣裙，外面配上一件雪纺蕾丝黑色披肩，选了一双低根的黑色皮鞋。把头发放下来，用夹板在发梢烫了一小段时间，做到刚刚有点小弧度的样子。
从房间里的试衣镜看到的自己，精致却不庄重，看上去清爽明亮，很有夏天的感觉。最后用唇膏抹了一下嘴唇，让嘴唇看上去水润润的。
完美！
与其说是想给同学看看，倒不如说是被今天林零的那句“审美水平不如从简”刺激到了，更重要的是，想在周佳祎面前表现一下。【捂脸】【害羞】
下楼的时候，周佳祎和哥哥已经整理行李，坐在客厅里。对于我这一身的打扮，两个人的反应都先是一愣。然后哥哥的嘴巴越张越大，双手放在两边的脸上做惊恐状，《呐喊》原主重现江湖，显然他对于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哭鼻子抱住他不撒手让他不要走的小屁孩。周佳祎随即一笑，走到我面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拉起我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一碰：“我的小姐，您今晚美得像月下沾了露水的蔷薇，令我着迷。”
说完，他直起身，将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请。”
来到晚会的酒店。在大堂看到了泽兰和她的妈妈。
泽兰的母亲穿了一件中式丝绸旗袍，因为她生泽兰的时候还很年轻，现在也才40不到，看上去十分的优雅端庄。
泽兰则是白衬衫搭西装，西装有微微的束腰，衬出泽兰的细腰，熨烫无褶的西裤更显得腿的修长，三七分的发型喷了啫喱，在灯光照射下产生反光。泽兰浑身上下都体现着中性美。
“泽兰！”我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松开周佳祎的手臂朝她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脸蛋在泽兰的肩上蹭蹭。撒娇撒够了，抬起头，对泽兰的妈妈甜甜地笑了一个：“阿姨，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
这句话在泽兰妈妈那里，百试不厌，她捂着嘴笑道：“你也还是那么可爱，小一。”
我挽起泽兰的手，朝宴会厅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哥哥和周佳祎，发现周佳祎还是跟刚才一样曲着手臂留着本来属于我的空位，眼睛里却透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像极了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看到他这个表情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西装和礼服的搭配看上去比运动装和礼服的搭配更合适一些吧，嘻嘻。
于是哥哥把自己的手搭在周佳祎的手臂上。
好像被什么恶心巴拉的东西年上一样，周佳祎嫌恶地甩开哥哥的手，留下哥哥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双手插兜自顾自地走了。
唔，可怜的哥哥。
走进宴会厅，同学老师们差不多都到了。舞台上那一架三角钢琴正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一看就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我的头侧向泽兰，小声问她：“你今天准备弹什么？不会又是《夜莺》吧？”
“不会，今天是《云雀》，你呢，今天唱什么，不会又让我伴奏《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吧？”她反问道。
泽兰是我的御用钢伴，凡是有唱歌比赛什么的肯定是让泽兰帮我伴奏，虽然我也会弹琴，但是我的重心是放在唱歌上，弹琴对我来说只是培养乐感的辅助。
“没有，今天唱《红莓花儿开》，你总还记得吧？”我看上去紧张兮兮地问她，实则对她放心的很。
“放心，你要唱的谱，我从来不会忘。”她答道。
毕竟这十几年的默契不是白来的。
哥哥被周佳祎拖到了教师那一桌，我和泽兰坐在隔壁的那一桌。
晚宴进行中，同学三年最后一次总要喝点酒，我和泽兰都在喝啤酒。我看了眼隔壁，周佳祎明显被哥哥灌了不少酒，因为是年轻老师，很多同学去给老师敬酒的时候也劝他喝。他双颊泛红，金丝眼镜后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舞台上同学的表演就没有停下来过，有跳热舞的，有说rap的，甚至还有打篮球的……
下一个是泽兰的《夜莺》
主持人报完幕，刚刚还吵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待泽兰的演出。因为泽兰真的很小气。初中三年，泽兰没有在大众面前弹过一次琴，而泽兰的琴技在整个T市里都是无人可比的，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今天。这么比起来我就算比较亲民的，毕竟音乐考试考的就是唱歌……
一曲终，台下爆发出雷鸣的掌声，泽兰起身，扶着钢琴微微鞠躬示意。
很多时候，人们只看到的是表面的光鲜亮丽。对于泽兰练琴时候的痛苦就算是和她一起学音乐的我也是无法体会到的，泽兰的母亲对于泽兰学琴这件事上有着不一样的执念，甚至说是偏执。
泽兰拿起话筒，轻轻咳了一下，说：“那么下面，就让我们可爱的班长，来为我们唱一首歌。”说罢，她又坐回到琴椅上。
为了营造氛围，会场里的灯都关掉了，只剩下舞台上的那一盏
我走上台，拿起话筒固定好，“那么今天我唱的这首歌，相信爸爸妈妈们都很熟悉，歌词听起来可能会有点不正经，”台下传来轻轻的笑声，我继续说，“其实唱这首歌的本意也不太正经，就是希望我们班那些在一起的，不在一起的，都能给自己三年初中留个念想，愿你铭记此刻，《红莓花儿开》”
台下响起一片唏嘘声混着笑声，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很大胆，与其说这首歌送是送给班里的那些同学们，倒不如说是唱给周佳祎听，但是却是送给自己。
我听着泽兰弹的前奏，闭上眼睛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我与一位少年漫步树林外
可是我俩终究要分开
满怀的离别话儿无法讲出来
满怀的离别话儿无法讲出来
Онживёт, незнаетничегоотом,
Чтооднадивчинадумаетонём.
Уручьяс калины облетаетцвет,
Алюбовьдевичьянепроходит, нет!
愿你铭记此刻红莓花儿开”
唱完了。周围却是很安静。
我睁开眼，望向周佳祎，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却看见他的眼睛。
他在看我。
这就够了。
灯亮以后，人们好像才意识到演唱结束了。在我下台之后补上了他们的掌声。
我和泽兰拿着酒杯去给老师敬酒。
班主任明显喝高了，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撒起了娇：“泽兰哦，你钢琴弹得那么好听以前怎么就不弹给老师听呢，老师可喜欢了~~还有你，简铱，你唱歌唱得怎么可以那么好的啦~~”
我和泽兰双双黑线脸。
一桌老师敬下来，最后只剩周佳祎。
“周老师，我敬你”我站在他面前说道，“体育中考能拿那么好的成绩还是要谢谢你。”
“小一啊，你不用谢我。”他边说着，边往杯里倒酒，“你虽然不是我见过有天赋的学生，但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很努力，也很可爱。”说完，就要把酒杯里的酒喝完。
哥哥半路拦住了他，又笑眯眯地往他杯子里倒了酒，报复性地说:“既然是最喜欢的学生，那就多喝一点表示表示。”
周佳祎看着酒杯里又满了三分的酒，欲哭无泪的找我抱怨：“小一，你看看你哥，去美国之前就是一只小狐狸，从美国回来就修炼成了老狐狸，就知道压迫我们这些老实人。小一，你哥他欺负我。”说着还委委屈屈的撇撇嘴。
这是在撒娇吗？
泽兰和我掩着嘴笑。
话是这么说，酒还是喝完了。
我和泽兰回到位置上，一边吃饭一边说笑，时不时喝几口小酒。
下面轮到老师们表演了。
年轻漂亮的社政老师唱了一首《甜蜜蜜》，唱到一半有好几个男生上去献花，等老师唱完下来怀里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花。
周佳祎唱了《慢慢喜欢你》，他唱的很深情，配上他低沉的声线，让人觉得很心动。心隐隐有些发痛，我羡慕着那个周佳祎爱着的女生，又越发的想知道他的过去。
一曲终了，台下的男生起哄“祎哥！祎哥！”“再来一个！”
“啊，什么，再来一个啊？”他拿着话筒问道，“也不是不行喔，不过我唱歌唱得不好听，想找一个唱歌好听的同学跟我一起唱”
他看了看台下的同学，“那简铱同学，能不能帮个忙呢？”他最后看向我，在台上朝我做了一个wink。
“简铱！简铱！”周围的人喊着我的名字。
“别了吧。”我推辞道
最后我是被泽兰推上台的“别矫情！”泽兰嫌弃我道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台上不知所措。
“啊～简铱同学看上去很不乐意和我一起唱歌呢，好伤心哟～”他双手连同话筒一起捂在心上，做伤心状
戏精！
“唱什么？”我走过去，安慰安慰我的正在伤心的周三岁老师
“你唱歌唱的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星星眼】，现在又变成了周·小粉丝·三岁·老师
“那就唱《小幸运》好了”我答道。
合唱的时候，我对上他的眼睛。尽管他有太多故事是我不知道的，尽管他人生的前24年没有的我的参加，但是此刻，他却是真真切切的属于我的。他的眼里倒映出的是我的身影。
这就足够了。
周佳祎，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距离爱情有多近，就好比我无法预见你的到来，但我知道，能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你是我的小幸运。
And you are the end of my world.
It\'s enough.
宴会还在继续。
“简铱!!”我哥在叫我，“过来过来！给你周老师敬酒！”
如果不是知道我哥喝的是毫无度数的米酒我真会怀疑他喝醉了。
我还是端着酒杯走过去，看看这两个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小一，”周佳祎站起身，把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我肩上，“嘘，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因为喝了酒而发烫的鼻息喷在我的脖子上，声音也是沙哑，“其实，我没有女朋友，但是因为我怕你们笑我是单身，所以才说谎……你都不知道，你哥他们以前老是笑我，说我可怜没人要！”他的脑袋在我肩上晃晃，因为有点喝醉带着撒娇的意味向我控诉着我哥的罪行。控诉完了，他重新坐回座位上，仰着头笑着看我，像小朋友想要夸奖一样。那一瞬间，以前心中的一切顾虑都放下了。像是失重已久的人，找到了依靠。
“呯”
外面不知何处放了烟花。绚烂的光彩撕破夜幕的宁静。
它不仅炸开了夜晚，也盛放在我心里。
如果说泽兰是我灰暗世界的一盏温暖昏黄的路灯。那么周佳祎，你就像窗外的烟花，出其不意，裂开我的黑夜。
“遇到你之前，我饮尽了孤单，遇到你之后，我尝遍了幸福”——《臣服》
谢谢你的来到。
让我感受到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