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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联姻 ...

  •   夜幕缓慢降临,明月悬挂高空之时,漆黑天空被闪烁繁星点亮。四下悄无声息的韩国宫内,只有位于东边的御花园凉亭里,有三个人在嘘嘘交谈,坐在石凳上的男子,身着白衣,俊朗的脸庞在月光的照应下,显得严峻。
      而另外两个男子,身着青色衣裳的风度少年站在是桌前,身着黑色长袍的白发男子立在亭边,目视前方,不知思索什么。
      静默不语的三人和谐的保持着寂静,片刻,坐在石凳上的男子起身,语气沉重道:“这次联姻,你们怎看?”
      白衣男子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依然静默,在一旁的青衣少年思索片刻,缓缓道:“自其余诸国歼灭,之余韩秦二国时,韩秦必有一战,如今眼下,韩国经常年征战,在此时与精兵众多的秦国交战,颇有不妥,而联姻,既稳定了一触即发的关系,又为灭秦争取了一定的时间与机会,此计甚是妙,只不过,这人选?” 张良有些迟疑。
      这个问题,的确棘手,三人不语,再次陷入沉默。韩王膝下有两位公主,可九华公主尚在襁褓,秋华公主年仅七岁,只有韩王的妹妹长公主红莲公主适龄,但韩王对这个红莲公主宠爱有加,又怎么会舍得远嫁他国,与自己分离?再者红莲公主从小便被先王疼爱,性子直爽,亦不适合进入秦国那个举目无亲,举步维艰的王宫。随在人选上,着实头疼。
      突然站在亭边的白发男子转过身来面对他们,开口言:“公子扶苏,韩王应知此人。”
      “这……”韩非思绪片刻,似乎明白了白发男子的意思,“公子扶苏这人很单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温文尔雅,为人谦和,为天下百姓着想,与嬴政的理念有所不同,倒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张良闻言:“卫大人的意思是让红莲嫁于公子扶苏?”
      卫庄颔首,算是默认。
      “嬴政脾性难以捉摸,深不可测,极易怒易爆,红莲从小活泼放肆惯了,不懂得如履薄冰,这样看来,扶苏的确是不二人选。”韩非点点头,似乎默认了这个方案。“可现,还缺一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人。”
      “韩王是说联姻的真正之人?也就是进入秦国王宫刺杀秦王之人?”张良问道。
      韩王点点头,“嗯,嬴政为人谨慎,想暗杀,此人需武功高强,行事谨慎,方可有丝希望”。
      “看来韩王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卫庄不冷不热的说着。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韩王坐在石凳上,深邃的眼睛沾满愧疚之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望着杯底,陷入沉思。
      见此,卫庄转身继续望着眼前那一边湖水,微风轻轻佛起他那一头雪白长发,张良还是恭敬的立在韩王身边,任由衣摆被吹吹动。
      早已悬挂天空的月亮,淡冷色月光洒在大地,洒在这片王宫,洒在这边湖里。让四周一切都似暗非暗,似明非明,湖中也印着一轮明月,在威风轻轻吹动下,波光粼粼,泛起点点涟漪。
      翌日,韩国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穿着朝服,依次有序的站着,恭敬地弯腰低头,时刻观察着上座者的表情。
      此时的韩王手里正拿着今早信使拿来的前方奏折,上面是尚在边关镇守的右司马李开表述:
      臣李开今有一本启奏:
      “臣近察边境颇有异动,于两日前,潼关突然撤兵一半,昨日,我方密探回信到:秦国相国李开给驻守潼关太尉赵师渊送了一封密函,密函中提到让太尉赵师渊按兵不动,秦王有意联姻,同时还撤掉了城中一半士兵。现潼关城内只有三万兵马,若此时进攻,必能乘势偷袭,
      不知是否攻打?叩请圣裁,”
      右司马李开草上。
      韩王看着洋洋洒洒的奏章,眉头轻皱,薄唇轻启:“诸位应知朕手上这份乃是右司马李开的奏章,不知各位爱卿听完有何建议?”望向站在一旁的近卫,递过奏章示意告知众臣。
      近卫接过,高声朗诵,韩非拿过桌上的茶杯,悠悠的轻呡两口,漫步尽心的看着朝堂上文武百官的神色。
      当近卫念完时,朝堂之上开始了细微的讨论之声,尚书赵仲卿站上了前,拱手作礼到:“臣有言。”
      韩非挑了挑眉毛,“哦~赵爱卿请讲”
      “自先王登基以来,先后灭掉郑、楚、蜀三国,后韩王登基,又灭黎、燕等二国,国土扩充原五倍之多,精兵增之十数万,吾国早已不是当初那弹丸之地,潼关乃是秦国于韩国交界之地,拿下潼关韩国便占了先机,赢了优势,且此次潼关退兵半数,乃是拿下潼关最好时机,臣请韩王下旨攻打潼关。”赵仲卿弓腰上述。
      韩非听完,面不露色,只是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这时御史大夫严如熤也站出来弯腰上述:“臣附议,杜大人所言甚是,秦王突然退兵,此乃绝好机会,而联姻之事,秦国并没有信使前来,且秦国之人,必心向秦国,怎知嫁于韩国是修百年好合,还是居心叵测,往韩王慎重抉择。”
      “是呀,严大夫此言有理。”
      “对呀,此乃最好的攻打时刻,必然不能放过。”
      “嗯嗯,臣附议。”
      “臣附议。”
      韩非看着下面大部分臣子很快就统一口径,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茶杯,身子往后靠了靠,懒散的望着站在张良身后一声不吭的颜鹧,缓缓开口道:“颜爱卿有何看法?”
      被韩非点名道,颜鹧一愣,随即上前俯首,道:“回韩王,臣不才,以为和亲乃是现下上策。”
      韩非听着他这话,皱着眉头,问道:“颜爱卿何出此言?难不成认为我韩国不及秦国?”
      “非也,自韩王登基以来,征兵打仗,凡男丁满十四岁以上,六十以下,都需上阵厮杀,只留孩童妇孺耕织,此计虽可迅速扩充军队,但也有一大弊端,家中只留孩童妇孺,缺少耕织,就会缺少军需粮食,之前灭掉其余国家,胜在兵多将广,悬殊较大,可迅速攻下城池,来补充军中所需,以战养战,现下只剩与之可以披靡的秦国,在短时间,我军无法将其一举拿下,若一旦开战,军需必定缺乏,到时再想议和,怕是难上加难。”颜鹧道。
      韩非听完,点点头,暗自赞许,不愧是张良看中之人,日后加以鞭策,定能有一番作为。“子房怎看?”
      张良作礼,温润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回韩王,颜鹧所言甚是,眼下正值年下,军中所剩粮草恰好只够今年士兵们过冬,此时攻打,一旦交战,若对方死守不出,后期所需粮草乃是一大难题,秦国亦是如此,如今局势,谁先引发战争,谁就被动,秦王嬴政心思细腻,聪慧过人,不会不知,在此时撤兵,怎知这不是秦王的计谋?现在交战,未必我方胜利,臣以为不如就此机会,与秦国和亲,一则可探试秦国动向,二则可修养兵马。至于攻打秦国,此计乃许慢慢计划,不可急于一时。”
      语毕,韩非看着朝堂上纷纷开始点头的大臣们,心中冷哼,不亏是一群墙头草,父王当初就是听信这群庸臣,才会予以秦国喘息机会,发展如今大国。
      “子房果然高瞻远瞩。”韩非夸赞道,坐直身子,严肃道:“现下国库空虚,粮草不足,不适征战,秦王此时退兵,意图再明显不过,各位爱卿认为了?”韩非似刀般凌厉的眼神在众臣身上来回转着。
      “臣愚钝,臣有罪,”瞬间,刚刚附议的大臣纷纷吓得跪爬在地上,只剩下寥寥几位臣子谦卑的站着。
      韩非冷笑的看着跪下的臣子,语气和善的开口:“无法,本就是各抒起见,畅所欲言,起来吧。”
      “谢韩王”,众人送了口气,换换站起身来重新站好自己的位置,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暗自擦汗的赵仲卿,韩非勾了勾嘴角,带着一抹玩味问道:“赵爱卿,不知和亲人选,你有何看法?”
      “??”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情,再次被韩王点名,赵仲卿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右后方的上卿卫景瑗,对方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幅神游状态。
      赵仲卿想了想,逼迫自己镇定,抬头看着坐上的韩王,声音有些颤抖:“回韩···韩王,臣愚钝不知。”
      早就把赵仲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韩非,漫不经心的再次端起桌上茶杯品尝,假装毫不知情,“不知颜爱卿有何看法?”
      被点到的颜鹧低头迟疑了一会儿,微微侧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张良,眼神中有些疑惑,今日韩王这是怎么了?
      张良微微颔首,示意颜鹧安心,大胆的说。
      颜鹧得到好友的肯定,心安定下来,出列道:“臣以为,此次联姻的对象并非别人,而是秦国身份最尊贵之人,所以在人选上面,需得慎重,韩王膝下有两位公主,可九华公主尚在襁褓,秋华公主年仅七岁,只有韩王的妹妹——长公主红莲公主适龄,且红莲公主是于韩王一母同胞,身份尊贵,实不二人选。”
      听完这话,韩非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虽然昨晚事先私下商量过,可今天真正听到他们举荐,心头还是很难受。
      颜鹧看到面露不悦,一言不发的韩王,知他心中所想,红莲公主乃是韩王最宠爱的妹妹,天下百姓皆知,韩非对他这位妹妹真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却要远嫁联姻,日后若是两国开战,不管是哪国胜,红莲公主的处境都不会很好。
      “韩王,臣深知您与红莲公主感情深厚,难以忍心让她受这份苦,可如今这局面,还望韩王以大局为重。”颜鹧说道。
      韩非挥了挥手,示意颜鹧不必再说,抬手揉了揉发疼的两鬓,透过手掌,看着下面面面相觑的大臣们,韩非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水养鱼,鱼活水,朕自然明白此理,今日就这样吧,还有何议?无事就退朝吧。”
      听到这话,大臣们送了口气,弯腰开始恭送韩王,而正在此时,门外侍卫禀报,说赤练郡主求见。
      韩王心中有些不解,为何赤练此时求见?难不成是……韩王下意识的看向张良和卫庄,二人态度也颇为诧异。
      她从门口缓步走进大殿中央,大臣纷纷两边开让,让出一条道来,浅蓝色的长裙拖曳在地上,眉眼如画,眼眸平淡,洁白饱满的额头上戴着一串红玛瑙作装饰,乌黑靓丽的长发被发簪高高盘起,只剩两边留着一小撮长发,手上拿着一把孔雀栩灵扇,半遮面容,走到大点中间,行礼道:“赤练参见韩王。”
      “免礼,不知赤练有何事?”对于赤练,韩王很是尊重。
      赤练站好身子,清冷好听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韩王,赤练请愿,愿前往秦国联姻。”
      “嗯?”韩王有些诧异。
      “赤练虽为郑国公主,郑国灭亡后,韩王待赤练不错,赤练心知,一直觉得无以为报,此次,赤练觉得是个好机会,想报答韩王的恩情,往韩王恩准。”赤练道。
      “当初灭掉郑国,朕一直对你有愧,对你好也会弥补,并没有真的想让你报恩,你可知?”韩非面色沉重。
      “赤练知道,韩王仁慈心善,可赤练也想为韩国尽一份绵薄之力,我身为韩国郡主,受韩国子民、大臣的参拜,现在韩国有需要,赤练就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请韩王恩准,”赤练这次直接跪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女子,韩王内心更加钦佩和内疚,有时候,君王就是这样的无奈和无耻。“你真的想好了吗?此一去,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便会没了性命。”
      “韩王,赤练心意已决,此去定会万分小心,不会连累韩国。赤练谢秦王恩准。”赤练叩拜韩王。
      三日后,韩王果然接到了秦王嬴政的联姻书,嬴政想嫁两位公主于张良和卫庄,和一开始他们得到的消息一样,当韩王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就知道,计划要开始了。
      朝堂之上,张良力荐红莲公主与赤练郡主远赴秦国联姻,力排众议,最终以红莲嫁于秦王嬴政为妃,赤练嫁于公子扶苏为妻。
      宫中太湖池边,韩王韩非、韩后紫女、红莲公主、赤练郡主四人坐在凉亭的石桌旁。
      韩非看着长相十分相似的红莲与赤练,更加明确了心中的想法。
      当初收留赤练,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与红莲十分相似,不忍心年纪与红莲相仿的她早逝。
      “你们知道,此次去,你们的目的吗?”韩王开门见山的问道。
      “明白。”红莲和赤练一同的点点头。
      “此次你们去秦国,不仅仅是联姻,还有伺机刺杀秦王。”
      “赤练明白,只是官卷进宫,不是件易事,即便我与红莲情同手足,也没有那么多时机……”赤练聪明的停住了话语,并没有把刺杀秦王的计划说出来。
      韩王赞同的点点头,此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紫女开口了,慵懒清脆的声音如风铃般响起:“所以,这得需要以桃代李。”
      “调换身份?”红莲问道。
      “调换……身份?”赤练也有些懵,若是真的调换身份,在秦国被人发现,那……
      “是的,调换身份。”韩非道。
      话已至此,红莲和赤练也都明白了韩非的意思,此路的确十分危险,凶险异常,需得慎重再慎重。
      四人都沉默着,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阵阵微风吹过,夹杂着太湖中莲花的香味,突然一个俏皮可爱的声音响起。“兄长,为什么让赤练姐姐去呀,难道你是不相信我可以担此重任是吗?”红莲佯装不高兴道。
      韩非看着红莲,眼中竟泛起了点点涟漪,笑了笑,“不是,朕的红莲当然是最厉害的,所以你的任务更重要,你得好好做好公子扶苏的妻子,迷惑他,让他心醉与你呀!”说完,喉头一阵苦涩。
      “兄长!你!”红莲脸蛋刷的红了,怒目圆瞪的看着调侃自己的韩非。
      一旁的紫女含笑摸摸红莲的头发,赤练低头偷笑着,一时间,太湖边,凉亭内,一番和谐的景象让人忘了两位公主正要远嫁他国的沉重。
      玩闹过后,韩非正了正面色,严肃道:“韩国能有两位巾帼英雄,韩非在此以茶代酒,望两位公主日后保重,万事小心,凯旋归来。”
      “谢韩王。”
      “谢兄长。”
      赤练与红莲异口同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秦国后宫,凌华宫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立在窗边,望着黑夜中的点点繁星,如脂膏的雪白肌肤吹弹可破,淡墨的秋叶眉下是一双静如寒潭的双眸,清冷却带着淡淡忧伤,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不点自红的朱唇,天空那抹下弦月散发着淡黄色微光,透过窗柩洒在女子身上,让整个人染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清雅孤冷之态。
      她望着窗前的那颗生长多年的树木,有些出神,不禁想到了前几日,秦王与自己博弈时的谈话。
      “昨日大殿之上,朕与大臣商议,决定由羲和嫁于张良,蘅芜嫁于卫庄,你觉得如何?”
      凌波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举起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的一角,柔和的声音响起:“妾身乃后宫嫔妃,不敢断言朝政,只不过,秦王与大臣的商议,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棋盘上,黑子看似松散,实则步步相连,想要一步步的吞掉白子,相比之下白子稍微逊色,却依然不卑不亢的与之周旋,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逃离了黑子的陷阱。
      嬴政看着白子落定,冷傲的脸轮廓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让人不寒而栗的双眼也露出柔和的目光,整个人也没有白天那种正襟危坐,而是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态依靠在踏上,也只有在凌波宫中,面对凌波夫人时,他才会露出这般看似轻松的姿态。
      “嗯,”嬴政应了声,“朝七暮八,爱妾的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寡人自愧不如。”
      “秦王谬赞,秦王的棋犹酣睡猛虎,臣妾每走一步,都不敢马虎,生怕一个不小心惊了猛虎,一口被吞。”凌波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笑意,眼中泛起隐隐涟漪。
      李斯大人的连环计成功的在不经意中达成了两国联姻,朝堂之上,秦王与一众大臣商议,决定让秦王膝下的羲和公主和蘅芜公主前去联姻,羲和公主下嫁与韩国相国张良,蘅芜公主下嫁与韩国镇国大将军卫庄。
      大局商定后,秦王便告知凌波,希望自己去劝解两位公主,羲和与蘅芜是凌波看着长大的,不似亲母胜似亲母,从蹒跚学步到端庄淑雅,从牙牙学语到诗词歌赋,凌波都有幸参与,从她们及笄之礼后,凌波便在皇亲贵胄中挑选,想要将她们以后余生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可……转眼之间,便要和亲,深知公主的婚姻永远不是自己可以做主,但当赤裸裸的决策摆在面前时,也无法坦然接受。
      那晚博弈,三局秦王败了两局,凌波看的出来秦王心不在焉,也看的出对公主的不舍与难过,可作为君王,他掩饰的很好,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深宫后院,乃至在两位公主求见之时,他都毅然而然的坚持联姻之策,这就是君王啊,很多时候的抉择身不由己,容不得他的柔情,容不得他的不忍,而秦王嬴政,秦国之主,他也不会去柔情不忍。
      “夫人,羲和公主与蘅芜公主到了。”侍婢来禀。
      凌波眼中的波光闪了闪,叹息一声,“让她们进来吧。”
      言罢,两位公主走了进来。
      “羲和拜见凌波夫人。”
      “蘅芜拜见凌波夫人。”
      如黄鹂般的声音响起,凌波瞧着她们肿的如核桃般的眼睛,有些不忍,但有些话,终究是要开口说的,“羲和,蘅芜,好孩子,你们受委屈了,”凌波走到她们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们的头。
      “夫人……”一席碧绿色水袖的羲和伏在凌波肩膀,小声抽泣道。
      另一边的蘅芜也哽咽,三人不语,知道此事已定,不会有任何变故,也不会奢求父王改变主意,她们深知,身为公主,就要为国效力,就要接受联姻,这是她们的宿命,也是荣幸,只是不舍,不舍母国,不舍这一切而已。
      出嫁前,凌波告诉羲和与蘅芜“静待归期”。
      出嫁那天,万众一心,普天同庆,十里红妆,千金聘礼,秦韩联姻,声势浩大,单单送亲队伍就浩若长龙,一路而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队伍日夜兼程,足足走了半个月,才抵达目的地。
      而终点,正是两国王城所在地。
      新郑,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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