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果果小豆丁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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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杨永华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很平凡。

　　“嗯，”叶灿玉回答得也很平凡。

　　“那，”杨永华突然掏出自己兜着的喜帖。

　　叶灿玉看到他递给自己红帖子，顿时忘了呼吸，“你，你……”

　　他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听不明白的杨永华又马大哈的误以为他是想调侃自己，又找不着合适的词，“不是给你的，你用不着这么激动，”想着自己要是结婚，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他个惊吓似的惊喜，“是我前女友给我发的喜帖。”

　　“哦，”差点就被吓死的叶灿玉，现在的心情依旧紧张，“是她的啊。”腿软地扶着凳子坐下。

　　“嗯，”杨永华应答完，看了他一眼，“灿玉，”发现他神色不对，“你怎么了？”伸手去摸，“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晚上没睡好，”他的掌心停留在叶灿玉的侧脸，“一会我回去早点休息，就没事了。”

　　“都是我不好，害你没睡好，”杨永华揉搓了一下他的脸蛋，收回掌心，“我今晚不去你家过夜了。”

　　“没关系，”他要是不来，叶灿玉会更放心不下，“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来。”

　　他的温柔，在杨永华这里，只会变成朋友之间的义气，“你要不要这么够哥们。”

　　“我们是朋友嘛，”每次说到这句话，叶灿玉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得厉害，“中午去我家吧，在这边吃饭，离我家比较近。”

　　“就是因为这里离你家近，我才叫你来这边吃饭的，”杨永华说完，就给他夹菜，“来，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菜。”

　　“永华，”叶灿玉看到他又把自己那份荤菜分享给了自己，“你要去喝喜酒吗？”

　　“帖子都到了，我能不去吗？”杨永华其实不想去，但面子上挂不住，“我本来不想去的，都分手这么久了，她过得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意。”

　　他说得轻松，叶灿玉却很心慌，“你……”

　　杨永华抬头，“嗯？”

　　“没什么，”叶灿玉低头，“这里的菜真好吃。”

　　“那你多吃点，”杨永华想到他夜里穿着单衣，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你太瘦了，搂在怀里都是骨头。”

　　“硌你手了？”听到他这么说，叶灿玉害羞起来，“我很抱歉。”

　　“没这事，”他外表怎么样，杨永华都能接受，“我也就是心疼，明明我在你身边，可你为什么看起来总这么弱不禁风。”

　　如此暧昧的话语，在大白天里聊着，也不害臊，叶灿玉忍不住笑了，“既然这样，你搂着我的时候，用点力，我就不会这么轻了。”

　　“你想加上我的重量是吧？”杨永华以为他的笑，是因为话题的有趣，“太鸡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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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吃什么，对叶灿玉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在叶灿玉眼里，只要和杨永华在一起，哪怕是喝白开水，啃白馒头，味道也都是极好的，卑微的暗恋，在这个自由恋爱都能成为奢侈品的年代里，俩个男人真要在一起，又算是什么？

　　“我去洗个澡，”叶灿玉说完，就捡衣服，进了卫生间。

　　他很爱干净，这一点，杨永华比谁都清楚，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嗯……没什么味，”拉胸口的衣服闻一闻，“嗯？有烟味，”赶紧脱下来，“看来我也要洗个澡，”拉开衣柜，从里面拿一套自己放在他家里的衣服。

　　叶灿玉洗澡出来，看到他光着膀子，坐在客厅木沙发上，“你干嘛这个样子，坐在这里？”

　　“我等你洗好澡出来，我好进去洗澡，”杨永华没敢说怕自己身上的烟味，弄脏了他的床。

　　“哦，”叶灿玉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有点不太好意思，“那你去洗澡吧，”捂着脸，背对他走进卧室。

　　他常这样，杨永华见惯不怪，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洗干净身子，走进卧室，看到他背对着自己，侧躺在床面上，那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背影，怎么看都惹人心痛，“灿玉，”坐在床边，脱去鞋子，侧躺在他背后，注视着他裸露在外的脖子，颈窝很深，链接肩膀的皮肤上，有一道长期低头自然形成的皮肤纹，“真的太瘦弱了，”贴向他，将他拥住，“嗯……”感受他紧剩下骨架的身躯。

　　“嗯……”都已经睡下的叶灿玉，被他闹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永华。”

　　“嗯？”杨永华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别贴着我这么紧，”叶灿玉曲起手臂，用手臼轻轻的推他，“我喘不过气了。”

　　他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很温柔，让杨永华感觉不到力度，“哦，”放松手臂，但不会松开怀抱，“这样可以吗？”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松手的，怎么说搂在一起睡的姿势，都这么多年了，叶灿玉作为一个大型抱枕，算是称职，“嗯，这样可以了。”

　　“灿玉，”杨永华就是赖定了他的温柔，“午安。”

　　他是有些任性，不懂得暧昧对叶灿玉来说有多么的可怕，“午安，”像是逃不了的牢笼，总有个认命的人，呆在原地，等待那个不知何时会开花的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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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杨永华，加上喜帖，叶灿玉一整个下午都在走神，看什么都不入脑，将那一堆新来的资料放回柜子里，曲着手臂，按着额头，指尖紧捏着带有几颗雀斑的皮肤。叶灿玉很清楚，自己背着杨永华这样暗自神伤，一点用都没有，可自己要怎么和杨永华说？

　　叶灿玉正陷在自己的问题里走不出来，而办公室外却在工作之余讨论着别的事情，那欢快的气氛，难掩笑意的脸庞，叶灿玉的下属1手写好一份表格，与之前的文件整理在一起，拿在手里，起身走往叶灿玉的办公室。

　　叶灿玉的下属1敲了好几下门，等了好一会，都听不见里面的回应，以为他不在，轻推开门，不需要探头，就能看见坐在办公桌边的他，“叶主任，”有礼貌的唤了声，走向他，“叶主任，”他这毫无反应的模样，像极了屋中的摆设，“叶主任？”

　　被叫回神的叶灿玉，“啊？”拿开手，看向来人。

　　“叶主任，今天下午的会议，还有五分钟，”叶灿玉的下属1很少遇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您是要……”

　　叶灿玉恍惚的起身，“我这就去开会，”走几步，发现没对，转身走回来，“我的资料呢？”

　　“这里，”叶灿玉的下属1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他，“已经为您分类，标注好了。”

　　“谢谢，”叶灿玉拿走她递给自己的文件，“你去忙你的事吧。”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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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永华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是全身心的投入，旁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因为过程已经敲定，等的结果要是不好，只能重新计算，培养新的细菌，提炼需要的成分。测试不停，废弃的试管和样品，失败的老鼠尸体，成本不断增加，科研人员还没有绝望，储备金就先被花光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饭碗还能保住吗？”杨永华面对这些小可爱的尸体，有些力不从心，“药剂过大，会死，药剂太少，没有用，每次提炼的成分，纯度不一样，我艹！怎么这么麻烦的？”丢手套在洗手间，“干脆我们换一种植物，别再弄那毛毛菌。”

　　“我看你是饿了吧？”杨永华的同事1不认为他提的意见是好办法，“实验既然失败，那就提前下班吧，”低头查看培养室里的细菌，“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你是天才，”杨永华不是不支持他，“但钱不够了，”哪怕被他看不起，“我们都是俗人，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脱去身上的白大褂，挂在墙上，“走了啊。”

　　杨永华的同事1点头，“我一会也走了。”

　　“老婆，今晚你想吃什么呀？家里没米了，”杨永华的同事2进洗手间洗手。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杨永华的同事1，这下更火了，“家里没米，你不知道去买吗？通知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忘了吗？”杨永华的同事2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要不，我现在去买？”

　　“买什么买？”杨永华的同事1脱去白大褂，“出去吃！”

　　“哎！”杨永华的同事2跟在他身后，又去了一趟卫生间。

　　杨永华的同事3也想上卫生间，“这二货，真是够了。”

　　还没有走的杨永华，“和他一起生活，每天都挨骂，嘶……”不太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你慢慢等吧，我走了，”和另外一个同事说了再见，转身离去。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杨永华坐公交车，去到今中午，距离叶灿玉家很近的一家饭馆里，点了两份快餐，依旧是菜色不同，但都是叶灿玉喜欢吃的菜，作为朋友，杨永华一直都很了解叶灿玉，也很照顾叶灿玉的饮食。就在杨永华付钱拿票的时候，叶灿玉走进店里，看到杨永华手里拿着票，很自然排在杨永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