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摄 日 记》戏剧女分子

9、第九集 试香与握手戏

　　时间：2102/11 /20 地点：杭州
　　两天前,化妆师莞莞姐从香港回来时，赖导去接的她，他们俩竟然拖了两个大箱子回剧组住的酒店，据说，还有两箱东西在路上。原来，莞莞姐给大家带了很多香港的各类小食，我也得了一盒鸡仔饼。我好奇地问赖导，莞莞姐给他带了啥，谁知他却说，“就一盒杏仁饼，没别的！”“我不信！”“真的！不过，接她的时候，无论，我说啥，她都安静地听着，一句也没反驳，也没有扔过粉扑的。”我笑着说，“那是，她没在现场化妆，手里也没粉扑啊！”不过，莞莞姐能安静地听他说话，还是不平常，通常她都没耐心听赖花导演的高谈阔论。赖导又说了，“东莞这次回来变得成熟了，好象老在考虑,让那两人对上味儿的事。”我更好奇了，问道，“你说的是让郜和娇妹对上味儿吗？”“是啊！”
　　原来，是岑导要求的，让她协助两位主演“爱上”彼此，以前,莞莞姐的工作不用这么细，她就为此动了脑筋，比如，平时，郜和娇妹各自喜欢使用的香型，如果和对方常用的香型不搭，甚至出现一方或双方都有不喜欢的“味道”，这就会出现技术性生理反感，特别是敏感的人，会因为反感对方的某些气味，很难入戏，甚至，根本就入不了戏，这就会影响亲热戏的拍摄效果。导演和化妆师最期待出现的是他们喜欢甚至爱上对方的味道，很有感觉、很入戏。这其实在日本、韩国同行中已很普遍，但国内没有做得这么细，莞莞姐在韩国工作的同行姐妹，为她提出了很专业的意见，她觉得不错，于是，就向岑导提出来，结果得到导演的支持。这次回香港，她就带回一批香水、面霜、护手霜等，该牌子各种香型，共36种，两位主演在拍摄亲密戏前，莞莞姐将先为他们选择喜欢的香型。当然，必须有郜和娇妹两人参与。
　　今天拍摄前有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工作，即莞莞姐为主演选“味道”的工作，在化妆间，莞莞姐问娇妹：“你喜欢郜的味道嘛？他现在用的那些。”说完笑了。娇妹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答道：“喜欢，是什么香味？我分辨不太出来。”“简单点说，是薰衣草，当然，还有剃须水、洗头发水里的其它香味掺在一起。不过主要是薰衣草。”说完她也笑了，因为，这有点象两个女人在八卦一位男生，但这确实是今天的一项的工作，“当然，还得找他本人确认，他说五分钟后到。”刚说完，郜就到了。他热情地和莞莞姐打着招呼，还说道，“你送给我的芝麻酥好好吃喔！谢谢！”“别客气！”说着话，郜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就坐在娇妹旁边的椅子上，莞莞姐开始给他解释选味道的事。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他本人很时尚，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平常在剧组基本用的是本人的个人护理用品和香水。当莞莞姐问他，“你现在用的什么香味的面霜、体霜？”他答道，“薰衣草啊!”，莞莞姐大赞：“OK！大多数男人都不知道的自己用的什么味道的。郜很不错!我也猜对了！”莞莞姐夸完郜，对自己的判断也很满意，同时，她提醒道，“你的须后水和头发上用的东西不是薰衣草，好象是青柠味道的，以后，你还是考虑用我提供的全套薰衣草吧？”郜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你都说对啦！你没有偷看我的东西？”莞莞姐笑了，“这是我的职业素质，好吗？怎么会偷看！”郜笑了，说，“开玩笑的！真佩服！”莞莞姐说道，“薰衣草也是娇妹喜欢的味道。”郜看着娇妹，说：“好吧！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用它了。”接着，莞莞姐问郜，“你喜欢她的味道吗？我已让她洗去原来手上的护手霜味道，是原味了。”郜立马拿起娇妹的手嗅了起来，“嗯！很香，有一股肉香，是烤乳猪的香味。”张开嘴，假装要咬下去；娇妹不好意思又假装生气地抽回自己的手；莞莞姐也哈哈大笑，说道，“说正经的，郜，你喜欢这个味道吗？你最不喜欢是哪种味道？”，他一本正经地说了，“我真的喜欢她的味道，原味就很香啊，可是，我不喜欢的味道？嗯！象很浓的玫瑰香。我不太喜欢。还有一些混合香味也很吓人。”，娇妹这时想起她用过一次助理的玫瑰手霜，郜似乎有点回避，她的脸有点发烫，想着：难道当时，我是被他嫌弃了！就因为擦了一点玫瑰手霜？莞莞姐很职业，明白了，重点就是让他闻香，所有的浓烈气味就免了，香芬测试纸拿出来，从清淡开始，青柠、金桔、曼陀罗…最后，试到马鞭草，郜说道：“OK！就这个！”莞莞姐将马鞭草的手霜抹了一点在娇妹的左手，再抹多一点的在娇妹的右手，分别让他闻，最后，他选了左手淡淡的马鞭草味道，郜还说，“这种味道很象我在加拿大山间骑马时闻到过的，很清新、淡淡的草的味道，很合娇娇的感觉。”莞莞姐最后在她的小本上记上了：娇妹（马鞭草最小量，淡淡的）少女的芳香，是纯洁爱情的象征，也寓意离开的爱人最终会回来。郜（薰衣草）代表真爱，浪漫唯美的爱情。
　　从现在开始，俩人将使用莞莞姐帮他们选出的味道——爱人味道的个护和化妆品等，剧内剧外。今晚拍摄他们第一次亲热的握手的戏时，就要开始看效果。大家都拭目以待，特别是导演和莞莞姐。
　　今晚，拍摄女主晕血病发作，躺在病床；这场戏是郜与娇妹的第一场亲热戏，握手表白戏。导演很重视。五台摄影机架好，打算多角度多机位拍摄。
　　先是拍男二抓住女主的手，表现他对女主的关爱有加，来了个手部特写，这一条拍完后。开始准备郜与娇妹两人的握手戏，我赶快挤在门边看着。
　　导演一边让两人先走走戏，也就是找找感觉，一边又在叮嘱着摄影师东方大哥，导演说：“我的意思就是先看两人的走戏感觉，希望能拍得舒缓、细腻，拍出点朦胧的爱的感觉。”东方大哥听着，却没说啥。能拍出什么程度的东西，还真不是摄影师决定的。导演也是没法预先设定的，还得看两主演能有啥状态。
　　只见两人正在过戏，郜抓着娇妹的右手正打算放入被子里，手还在空中，她慢慢苏醒过来，看到正抓着她手的郜，她的脸变得绯红，眼神羞涩而又泛着爱意地注视着郜；郜望向她的眼神含情脉脉却又略带尴尬。这一幕被东方大哥先发现了，他示意导演注意，还稍声说了一句，“有电。”，导演这时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头前的两人，嘴里还咕咙着，“嗯，有点那种感觉了，嗯，还不错，嗯？怎么又把手拿出来了，喔！握着暖手，还有小动作，哈哈！有戏，揉搓……”，导演兴奋地对东方亮说，“多用正面、斜侧面的近景特写，多用特写抓手部，特别是手握一起的，多来点！”
　　东方大哥心领神会了导演的意图，然后，他又特别补充道，“两人面部多用点特写，特别是郜的特写，慢速清晰。”。细究起来还真有点‘公报私仇’的嫌疑！也就是几天前，郜帮娇妹挡了他的酒嘛！且看他拍出来的男主形象，可说是郜从影以来最多的特写：脸部细到胡须都根根可见，四目交接时，爱意浓浓的脸红耳赤、眼波流淌着浓情蜜意；激动时，鼻翼快速地微微颤抖；兴奋时手部颤栗象过电、喉结也在生理性的移动，统统被抓入镜头。还有娇妹的那些泛着爱意的羞怯小眼神，羞答答的小表情都收录在案了。这是后话，有一次东方大哥喝高了，给组里的人吹水，说道，“这是我拍过最过瘾的戏，两个家伙全来真的，不用借位，尽管拍，尽情拍、尽量拍就OK！”
　　现场，导演开始喊，“ACTION！”正式拍摄开始，只见，郜再次抓住了娇妹的手，两人眼神更有戏了，这时，娇妹的表情出卖了内心：为什么我的心跳加速了呢？当他抓住我的手这一刻，我的脸开始发热，头也热起来了。我还象苍白的晕血症患者吗？郜和娇妹在镜头前，念着剧中的台词，此时，台词早已烂熟于心了，他从被子里轻轻拿出她的小手，他嗅到了他最喜欢的味道，淡淡的马鞭草味从她有点温暖的手上散发，那么令人陶醉，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摩娑那只柔软而又光滑的小手（这个是他自己加的），有些想法好象溜进了郜的心里，又无法控制地冒了出来，象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抓住她的手一瞬间，她的手好象有电流传过来，我的手指是麻麻的感觉。抚摸她温暖细腻的小手时，她颤抖了。而她也正娇羞地看着含情脉脉的郜的双眼，想着：我为什么有一种喝醉的感觉？哦，这就是沉醉吧！我要在他的眼神里沉醉了，薰衣草味从他的温暖的大手上、身上、脸上飘来，我真想就此睡着。他俩说着台词，演着自己的戏，脑里却不时冒出是这些“怪念头”。
　　“CUT！OK！”导演叫停了，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娇妹从郜的双手间慢慢地抽出了她的手。他们看着对方，又同时低下了头，脑子在过戏一样，回味刚才的一幕幕。郜在心里问自己，“爱上女主的是男主，仿佛还有我。我也爱上了她吗？娇妹演她，她是娇妹？”，娇妹有点迷茫又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思，心里在甜甜地想着：多么迷人的眼睛，多高挺的鼻子、多醉人的薰衣草味，他握着我的手，我真有点困了。
　　“你不能在这里睡！会冷感冒的！”娇妹睁开了眼，见到了郜有点关切的眼神，笑着注视着她，“啊！我睡着了吗？”周围人都笑了。导演笑完，还看着莞莞姐，伸出拇指，作了一个表扬的手势，她立马涨红了脸，总算放心了。娇妹不好意思地说：“我累坏了，薰衣草好象有点催眠作用呢！”莞莞姐笑着说，“是有一点催眠作用的。”
　　虽然，不知道莞莞姐为他们选的香型：马鞭草和薰衣草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助力，但是，确实，好象从今晚开始他们爱上了彼此的味道，心里似乎产生了别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