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摄 日 记》戏剧女分子

46、第四十六集 我们两个抱一下与带回家的“好朋友”

　　时间：3102/2月中旬 地点：苏黎世
　　今天，苏黎世的天气似乎是更冷了，拍摄的是男主来接女主的戏。机场大楼背面的一个人流很少的出入口变成了剧组拍摄这场戏的场景了，剧组来到机场时，雪虽然是下得小了，门口附近的塔松上还是挂上了像棉絮般的雪花，周围的低矮的灌木上、屋子外放置的木板上，都已铺上了一层差不多一厘米厚的薄薄的雪，地面却由于人来人往，雪化成了水，颇湿滑，风似乎刮得更大了，让人觉得比下雪的时候更冷。剧组的人多为南方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寒冷天气明显经验不足，现场的山水导演、副导牟哥和娇妹都穿着羽绒衣，但是，似乎仍不能抵御寒冷，像导演和牟哥都光着手，娇妹也只是偶尔戴上毛线手套，摄影师东方大哥他们就更惨了，即使是这样又湿又冷的天气，为了拍摄的效果，他们也绝不能戴着手套工作的，安装调试机器时，他们甚至要趴在地上；拍摄某些镜头也是如此，比如，要仰拍某些角度，由于，郜与娇妹“迷人”的身高差，摄影师们已习惯了趴在地上拍摄。可是，今天这么寒冷，完成拍摄工作，各环节配合的剧组人员却着实有一些艰苦了。
　　导演在大家等候机器调试的过程中，差人去买了零嘴，喂周围的人吃着一节节香气扑鼻的热的烤肠，娇妹也不顾女演员的妆容，嘴里被导演塞满了食物，每一个在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吃上一块后，导演自己才吃，剧组此刻很像一个大家庭了，导演就是家长，他在尽力让这些“孩子们”一起快乐工作，虽然，他多数时候都严得要命，所以，今天这种难得一见的温馨一刻，才更难得。
　　短短几分钟的戏拍得并不顺利，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郜与当地的司机沟通有障碍，他的英语是很溜，但是，无奈，司机的英语不济，所以，担搁了一些拍摄的时间，第一段原本只有几十秒的戏，却拍了一小时。据说已找了当地英语“不错”的一名司机，但是，每当车一到门口，放下郜，司机就将车开走，如此状况三次以后，在剧组人员的一片，“倒回来！倒回来！”“唉！”的呼喊与惋惜声里，作为沟通者的郜，慢条斯理地向场记黄姐解释着原因，“要他倒退的话，可能他觉得会犯法，这边有警察，所以，他就一直要开走啦！我们司机一直想开走，把我留在这边啦。”他满面微笑，完全看不出他有丝毫不快，最后，他的眼睛看到了旁边十米远门口的娇妹了，他有点同情地说，“是她比较冷啦！我还好啊！我一直都在暖和的车里！”因为，拍完下车的他，镜头就要对准她，拍站在门口等候的她，可是，司机开走了车，这一段又要重拍，所以，娇妹还要在风中站一会儿了，三次来回地重拍折腾后，郜有一点心痛她了。当这一段司机送他在机场门口上车的戏拍好后，娇妹一直不断地用手纸擦着鼻涕，走向门边侧面的位置等着拍下一条，郜就一直站在她的旁边了，为她挡着风，场记黄姐问她，“感觉这里是不是很冷的？比北京还冷啊？”娇妹拼命地点头，她答道，“是啊！他们说比北京暖和呀？可是，我穿这么多，还感觉透风……”她把脖子缩进了毛领里，冷得牙直哆嗦，后半句都说得不清楚了。
　　郜这时，也在这个位置站了好一会儿了，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娇妹站在这个风口上一个多小时的滋味有多难受了，于是，他往前走了走，贴着她的背，这时，黄姐也不再打扰了，两人依在一起，他关切地问道，“很冷吧？你的衣服还是太薄了，比起加拿大，这里的天气一点不输喔！以后，你还是夏天去比较好，不热很凉爽的！很舒服的！”娇妹这个时候牙齿有点打颤地说，“这个时候就别说凉爽的地方了，说冬天也很热的地方吧，这个季节我们还是去非洲或者是东南亚好点啊！我好想现在就去！”郜马上爽快答道，“好啊！我们去！拍完就去！”这时，牟哥过来了，叫两人准备下一段：从车内下来后，她跑向他，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戏。
　　两人来到了导演面前，导演只简单地讲了一下戏，就让他先去走一下位，让摄影找找位置，看看他从下车到走过来，停在哪里最合适。娇妹则留在导演身边，继续和导演在说话，这一头，导演和娇妹讲着话，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相距只有几公分，因为风大，还有机器的噪声，平时的人和人的正常距离就根本听不清了，所以，此时，两人就只能是几公分的距离才能正常交流了；那一头，郜已经确定好，他在剧里停下来的正确的位置了，摄影机开着，副导叫着，“开始！”他走向娇妹，走到他该停下的位置时，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直接就撞到娇妹身上了，嘴里还说着，“碰你！”脸上的表情还是‘谁叫你不理我呢？我不开森啦！’导演比娇妹先看到这只巨大的“白熊”撞过来，他却笑着没吱声，等到娇妹发现被撞后，才笑出了声，娇妹被撞后，先同导演一起笑了笑，然后，她就把这个有点闹情绪撞她的“白熊”推着，让他退回到他原来该呆的位置，被她推着的郜嘴里还在说，“你聊天影响公事啦！”言下之意，娇妹和导演在闲聊，都没注意到正式开拍了，实际，我觉得他好像是有一点吃醋了。
　　两人走完位以后，就来到拍‘出站口拥抱’的一组镜头了，副导按照常规，放上了两层高台板，娇妹站了上去，帽子就到了郜的眼睛那里，她的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就开始来回玩着郜的围巾，他微笑着看着她，旁边站着的牟哥看了一眼两人的高度差，然后说道，“两块太高啦！”这时，娇妹听说太高，就本能地放开了郜的围巾了，他也退后了小半步，本来两人应等着牟哥来调整，这都是属于本剧组的“规定动作”了，副导就是在现场负责执行导演的指示的，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随时要调整高台板，但是，牟哥并没有马上行动，他还在等导演的最后指示。郜于是在松开娇妹两秒后，马上就走了回来，对娇妹说，“我们俩个要抱一下嘛！”说完就双手抱住了娇妹的腰，好像他要乘着两人的位置现在这么“好”，徇点私，抱一抱娇娇妹。他又像撒娇，寻求补偿一样，因为，娇妹刚才老和导演聊天，忽视了他，娇妹此刻也开心地看着他，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娇妹了，这个拥抱虽然是剧本里的动作，但此时，显然，不用他完成了，因为，他和娇妹的位置都不对了，这个镜头就肯定得重来的，而且，很明显两导正在权衡，高台板放几块的事。
　　这时，导演说，“如果是特写，这个高度就没事。”，可是，郜就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娇妹含情脉脉地看了几秒后，他的表情显出，下一个动作就是他要吻一下她了，但是，他没进行下去了，他大概觉得，摄影机开着，大家又在围观拍戏的状态中，继续下一个非规定动作---接吻，就有一点造次了，娇妹也会不喜欢，所以，他就停住了。接着，他眼睛的余光就扫到导演那边，导演作出了决定，示意副导并叫到：“收台！”。
　　于是，郜松开了搂着娇妹的手，让她走下了高台，这时，副导的手，就收走了最上面的那个高台板，导演凑近了娇妹，还用手指假装要戳娇妹的背，口里念念有词，“让你这么矮！这么麻烦！”随即，郜就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两个高台板了，仿佛在沉思两个高台板的作用，副导也不甘心地拉了一下娇妹的胳膊，提醒她，“一直帮你拿着高台板，要怎样啊！本来是你要用的东西，自己带着它才好的。”因为，是最后几天的拍摄，大家就纷纷吐嘈着娇妹的好朋友---高台板，娇妹一听，连忙笑着说，“哦！对不起！导演！我错了！”郜这时就对着娇妹说道，“这两块板，你可以带回家用啦！”，然后，他还对副导说，“对，这是她的好朋友啦，小高台板。”多傻的孩子！妥妥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人家娇妹可是正常的身高，就因为有你这个个子太高的剧中恋人，才害得副导随时拿着她的好朋友---高台板。而他竟然没心没肺地让娇妹把拍戏用的小高台板都带回家继续用，生怕别人不知道，娇妹现实中的那个‘爱人’也这么高一样。说他傻又好像不对，他的这几句话，更像是在当着剧组的人，宣誓“主权”一样。
　　导演这时，发狠一样地戳着空气，说道，“就是要让‘他’尽情地折磨你！折磨你！折磨你！”他大概是想到了：没有高台板的话，娇妹和郜接吻时的搞笑场面，娇妹的样子一定像吞剑，脖子也一定会很痛，因为，这三个月来，娇妹和郜的“最萌身高差”，要拍两人同框的画面，折磨得导演、副导、摄影师都“痛苦不堪”了。所以，剧组“公推”出的代表---郜，就是专门来“折磨”娇妹的，可是，看着现场这样搞笑又有爱的剧组，竟然拍出了那么动人又凄美的机场相逢的画面，还真让人不可思议啊！
　　摄影机开着，只见镜头前，他下了车，站着注视着那个朝思暮想的爱人，镜头在两人间来回切换，两人过往的一幕幕动人画面又浮现在面前，两人终于跑向对方，拉住了彼此的手，他开心地说，“冒失的小丫头！WELCOME to Zurich”，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她撒娇地说，“想念你的胡子了。”这时，她把自己的手环过他的手肘，抱住了他的手，接着，她看着他的眼睛，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她甜蜜地请求爱人：“抱着我，不要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