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摄 日 记》戏剧女分子

45、第四十五集 机场重逢

　　时间：3102/1 2月中旬 地点：苏黎世
　　3102的春节来得有一点晚，立春的日子是2月4日，可是春节却到了10号，忙碌了三个多月的剧组连春节也没有好好休整，节前，部分工作人员就已到苏黎世安排剧组的事宜。
　　大陆的剧组成员，早到一天，倒倒时差，立刻就投入到拍戏，先拍女主离开苏黎世的戏，娇妹的戏服，完全就抵御不了苏黎世今天的严寒，最后，她就只好换上一名躲在室内的工作人员的衣服----一件加厚的防寒服，站在入站口，一个很冻人的风口拍着那一段戏，戏里的她拉着行旅箱，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离开温暖的恋人和寒冷的苏黎世，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丝留恋不舍和更多的茫然无助。可是，戏外娇妹的心中却藏着喜悦，醒来时，她已收到了预告他到苏黎世的时间的短信。也许，还有几个小时她就能再见他了。
　　头一天的桃园机场，郜和导演汇合时，穿着戏里男主将要穿的一套米白色、厚型的内外羊绒的冬衣，还系着灰色带条纹的围巾，戴着捧球帽，同行的摄影师，在临行前还为他拍了一组准备去苏黎世的镜头，镜头前的他，慢条斯理地介绍着苏黎世的天气，零下5℃，所以，他就穿了厚厚的冬衣云云；可是，他好像忘了，他此刻还在二十多度的桃园机场，所以，拍完这一组镜头，他已热得全身大汗了，于是，他收好了厚衣服，短衫上阵了。
　　香港转机时，已是华灯初上，正是吃晚餐的时间了，一行人匆忙地要了一些吃的，吃完后，大家开始聊天了，郜显然就没吃饱，于是，他开始看着导演了，因为，导演在他进入剧组之初，就给他下达了严格的减重目标，减掉十五公斤，这个目标他不光完成了，还超额了，他最高值是减了二十多公斤，所以，当此时的他用有点可怜的眼神看着导演时，导演就“大发慈悲”地说了，“最后的几天，也都是穿着厚厚的冬服，没有脱衣服的镜头了，你适当地吃，不用太节食了”，有了导演的“恩准”，郜立马就去买了意粉，还给导演买了咖啡，然后，他就狼吞虎咽般地吃着热气腾腾的肉酱意粉了，导演看着他吃饭的背影，心里有一点感概了，看来节日他也并没有好好地吃东西，为了演好这一部剧，他还真是够克制的，舍得付出啊。随手他拍下了郜吃饭的背影了。
　　然后，山水导演开始回想起，刚接到剧本的一些事：他听说，男主演定的是郜时，还有一点不开心，因为，他实在是担心郜把他导的剧给演砸了，因为，虽然他和郜不熟，但是，他还是了解大致的情况，一名没有什么出彩的作品的艺人，主业还不是演戏，是模特。原定来演男主角的演员没有档期，所以，阴差阳错，郜就成了他的剧里的男主了。记得有一次剧组开主创人员的会，他看完郜与娇妹对戏后，就对副导牟哥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不指望他能演多好，只要他能把台词全部念下来就好！”，开始拍戏的一段日子里，他没少批郜，特别是他的台词：吞词、念错，听不明白对手的词等，这种事就不胜枚举。可是，不记得从哪里开始，他能一大段一大段地背出自己的词，没有任何的错，再到后面，还会帮着娇妹提词了，太不可思议的变化了！娇妹可是科班出身的，台词功很了得啊！还有他的内心戏，演得也非常到位，简单地提示就能明白过来。最让导演欣慰地还有：郜特别听话，他交待的注意事项绝对会认真执行，像这种减重的事，没有他的同意，春节也在认真地执行一开始给他订的方案，这样的演员，既敬业又专业了，很难得啊！几个月的剧组生活下来，导演已很难不喜欢郜了。
　　这时，山水导演的思绪又转到了娇妹那里，她可是很有天赋的、很有演技的女演员，同年龄段里，真还找不出第二个，特别是她的哭戏真是一绝，合作的女演员里，还没有可比的，亚洲也就宋慧乔是这水平了。另外，她的醉酒耍赖戏，太绝了！以后，一定要多合作几部，可是，对于大陆的影视圈子，不太搞得懂，一线当红的女演员好像不靠演技，靠炒八卦绯闻、靠上综艺节目，还有一些搞不太懂的潜规则。显然，娇妹就只有拼演技了，除非，她愿意去趟混水，不过，她是太纯了，还是宁愿她保持现状拼拼演技吧。可是，这样要接到特别好的剧本和角色就有难度了，只有演一些配角喽！偶尔能上一部女主的戏。唉！一言难尽！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这时，机场的广播在通知，登机的时间到了，他看了看旁边坐着的郜，原来，他正准备发一条短信给娇妹，导演不用细看就明白了，他笑着调侃，“中文写起来有困难吧！无法准确地表达心意，这样怎么办呢？好了，写上这几个字就好了：想你！苏黎世见！再写上航班号就OK啦！用中英文写，娇妹也在跟你学英文啦！中文就是写错了，英文她也能猜到了。”郜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他对导演说的话还是照办了，只是，他想了想，哦！情人节快到了！于是，他又加了一颗心和一只玫瑰花，代表：我的心里只有你！他开心地笑了。
　　十几小时后的苏黎世机场，拍完了“离开机场的戏”后，娇妹和剧组的人，都卡着点儿，来到了入境大厅的门口等着，那扇开开合合的门，牵动着娇妹的神经和她的目光，每一次推开的门，都带给她一点希望，陌生的脸又重新把她推回到等候的焦急；终于，那扇门推开时，出来了熟悉的身影，是山水导演，接着是东方大哥，剧组的人都有开心地跑过去帮着拿行李，打招呼；娇妹跑了几步，却定住了，站着那里没有动，眼睛还在向门内张望着，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这时，导演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声说，“没看见我啊！别找了，郜有事留香港了，过完情人节才回来！”娇妹低下了头，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她首先就有一点伤心的感觉，接着，就想起了她收到的那一通短信，难道他发错了？难道她的理解有误吗？可是，…她的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滋味了，眼睛好像是被风吹了，有一点止不住要流泪的感觉了，导演笑着说，“抬头看一下那边吧！”这时，娇妹抬起了头，只见郜从门口已走出来了，径自朝她走过来了，他穿得非常少，竟然还是短袖T—Shirt，她冲过去了，眼中还含着泪，扑进了他的怀抱，她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小脸看着他，连声问着，“这么冷，你为啥穿这么少啊？”郜看着她充满了笑意和泪水的眼睛，说：“一点都不冷啊！飞机上热得要命，机场里也是，出来了，正好凉快一下，哦！有一点风吹过还是很冷的，你抱着不要松开，很冷的！”这时，导演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了，他大声地说了，“刚才，我说把你丢香港了，娇娇都快急哭了。”娇妹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她松开了郜，说“赶快穿上你的衣服吧！你想感冒啊？”接着，她又转过身去，对导演笑着说，“坏人！作弄我！他要是不来，你还拍不成苏黎世的戏呢？你比我更急好不好？”
　　说完这些，娇妹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傻，刚才她为啥就没想到呢？她又有一点无助地望了望身边的郜，这时，他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服，还拿出了一条红色的法兰绒围巾，把它围到了娇妹光着的脖子上，说，“快系上、系上啦！真得好冷喔！”导演又哈哈大笑了，“郜从进了机场开始，就犯病了。”郜和娇妹都吃惊地看着导演，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了，“桃园机场的时候呢，他听说苏黎世只有零下5℃，就穿了厚厚的衣服；到了苏黎世，真的只零下5℃，他又穿的是桃园机场才该穿的衣服，你怎样啊？神智不清了！你还分得清她是谁没有？”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娇妹，郜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导演，又看了看娇妹了，他有一点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哦！真的有一点分不清啦！特别是，她跑过来扑到怀里的时侯。觉得像在戏里，又像是真的。”他含糊地说着扑到怀里那几个字，他怕娇妹不好意思；导演接着说，“那你还知道自己是谁没有？”郜更加不好意思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是我啊！”这次导演和娇妹都笑了。导演笑罢，说道，“你害了一种病，叫相思的病了，必须要吃一种叫‘娇娇’的药才能好了。”说罢就快步走到前面了，他把那两个得了相思病的人留在了后面。
　　这时，郜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娇妹的肩上，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Happy Valentine′s Day！I love YOU！”娇妹有一点愣住了，她望着他含情脉脉的双眼，有一点羞涩又有一点感动，脑子里却想不起该说什么词，只是继续看着他，郜用手摇晃了她一下，有点着急地说，“快点啊！”娇妹嘴里说出了，“ME TOO！”还闭上了眼，仿佛有一点害羞般，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他低下了头，搂着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