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撩第一名》小夜杯

21、情史

　　怀越心放回肚子里，冲封铭喊：“赌就赌！不就是情史吗，谁还没有呢！”
　　封铭眉毛动了动，道：“我就没有。”
　　宋怀越顿时一脸震惊：“不能吧哥！你长这么帅就没女生跟你表白？”
　　“嗯……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他就不认识几个女的，哪来的女生跟他表白？难不成是写到那些花花绿绿的被他当垃圾扔了的卡纸里吧。
　　突然，封铭：“……”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
　　作为一个初中生，还是刚上初中的初中生，封铭觉得这孩子的学习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初中向高中看齐，跟他们一块儿开学的，虽然也是一周一过星期，但是他们强制住校，过着早自习五点半开始晚自习九点半结束的狗一样的生活……但他还有精力谈恋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封铭今天终于知道了他的车到底是怎么丢的了！
　　“我开学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补课嘛，你搬出去之后老妈就把我手机也没收了，我都没法联系你。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休息日……我本来想找你玩的，没有提前打电话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去你家的时候你不在，我就没地方去了。在外边乱逛——我自己骑着车——刚好我逛到你们学校附近！刚好我就看见你了！刚好那会儿你进你们学校！我就没有再叫你，蹲你自行车旁边等了好久嘞！这时！我女朋友出现了！额……现在是前女友了，我们就展开了意料之外的一场甜蜜的约会！”
　　“所以你给我自行车给你女朋友骑了？”
　　“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这样的人吗！可惜的是，咱俩的自行车都是没有后座的，要不然我带着她也肯定非常美妙。”
　　“所以？”
　　“所以！她家里没给她买自行车，电瓶车她又不会，我总不能让她步行吧！我就让她骑着我的，我骑着你的……真好。”
　　“宋怀越。”
　　“到！”
　　封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回想当初自己晒的那半个多小时，被交警可怜的瞬间，被许泽嘲笑的时候……
　　宋怀越缩着脖子，屁股悄悄远离他，怂的不行：“我后来忘了……想起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不需要了……我给你买了表的！花了好多钱呢！你能不能别生气啊……”
　　封铭摸着手腕上多出来的表，满心无奈。敢情送这表是来赔罪的啊……
　　“算了算了，没事。”封铭苦哈哈地挥挥手，懒得跟他计较。
　　然而，宋怀越却是从一个怂不拉几的鹌鹑，变成了焉了的萝卜，过了一会儿才傻乎乎地“哦”了一声。
　　封铭侧着头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就忍不住乐了。
　　这孩子……
　　怀越做的事放到任何一个普通的哥哥身上，怕是哪个都要发发脾气好好收拾收拾他的。但是封铭始终对自己的界定太过理智，该怎么表现怎么相处都得考虑考虑，对于怀越，他无法做到像一个普通的哥哥。
　　普通的哥哥啊……封铭想着他要是敢这么对许泽……
　　封铭双目一横，道：“哦？你哦什么哦！我说算了就算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知道我紫外线过敏啊，你知道我那时候快热成什么样了吗！都他妈热成狗了！最后是交警顺路给我顺回去的！别问我为什么不打滴，问了就是抢不过别人！你看这账该怎么算吧，光是精神损失你就赔不起！就这一块表？不够啊我跟你说，宋怀越同学，老子是你哥你就敢这么整我，我要是再这么惯着你，你是不是还想抢我女朋友呢？小伙子能憋这么久才敢认，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是吧？”封铭的一番话，正是融合了许泽和刘主任的风格，把宋怀越这颗焉了的萝卜，成功骂活了。
　　那小孩儿“嘿嘿嘿”地笑的像个憨憨，把屁股挪到封铭旁边，抱着他胳膊晃了晃，“哎呀，哥哥不要这样子说嘛……”
　　可把人恶心坏了……
　　封铭扯着他脸，凶巴巴地说：“滚蛋！”
　　“我不嘛……”口水都流出来了。封铭松开手，又温柔（使劲）地揉着他脸，揉着揉着突然笑了。
　　这跟揉面似的。
　　怀越拽着他胳膊，道：“吼！你笑了！是不是原谅我了！”
　　“想啥呢！你这事我先记着，等我攒够数了，好好跟你算账！”
　　怀越神采飞扬，自动忽略他的威胁。还问他：“你去学校干啥去？”
　　“关你屁事。”封铭一脸傲娇。

　　这一整个下午，可怜又可恨的宋怀越不用补课，于是封铭就听他叽叽喳喳了一下午。不过封铭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只是听着他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他们班哪个女生又给他表白啦，哪一对又分啦，哪个老师长得好看啦，哪个老师跟哪个老师是情侣啦，评选什么校花校草啦……也一起打了游戏，封铭嫌弃怀越，怀越嫌弃封铭，纯粹就是两个菜鸡在那一本正经互相批斗。
　　等到晚上宋常德回来的时候，怀越才终于暂时安静下来，坐在餐桌前安分得很。
　　宋常德最终还是没有提封铭成绩的事儿。他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个慈父，努力调节着餐桌上的气氛。封铭主要是不想怀越难过，忍着反感说一些客套的话，这顿饭算是好好吃了。
　　“常德啊……你怎么不说说小铭成绩的事儿呢？之前不是说好的……”阿姨跟着宋常明一块儿进了书房，关上门就小声抱怨他：“今天中午怀越还跟他哥打赌，说你会提这件事呢。”
　　宋常明掐着眉心，问：“小铭怎么说？”
　　“他说你不会提，还说你管不了他。”
　　逐渐苍老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确管不了他啊……怀越和宋铭都是我的孩子，但是我终究是对不起小铭……封瑾这个女人居然能受着精神病还把小铭困在她身边……十年啊，整整十年，我这个当爸爸的对不起他，我……哎……”
　　宋常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铭不是咱们家里的一员，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他，但是小铭他也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外边住，也不愿意回来……我有什么资格管他？我没那资格管呀，我对不起他啊……”
　　“因为你爸觉得对不起我。”封铭跟怀越解释，“他撇开我十年，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填补的。他肯定觉得没资格管我，我成绩考成什么样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没关系。”
　　宋怀越趴在书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封铭知道他怎么不明白，也懒得多解释，笑眯眯地凑过去，说道：“花心大萝卜怀越同学，开始你的故事吧。”
　　宋怀越完全不纠结打赌为什么输，没羞没臊地讲起了自己的风流情史。
　　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封铭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害，小事，低调低调。”
　　怀越一脸谦虚，封铭突然好奇，问道：“你们谈恋爱能干什么？”
　　“能干的事情多了。”怀越单手支着头说：“拉出去秀恩爱啊。”
　　“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封铭笑道：“你才多大啊。”
　　“唉，哥，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怀越挥了挥手，说：“我初吻到现在还留着呢。我才不跟班长一个样子，糟蹋人家小姑娘。”
　　“哦？我倒是觉得你们俩半斤八两。”封铭依旧笑着，眼神却有些散，说：“都是欺骗感情的高手。”
　　宋怀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不觉得。我答应跟她们谈恋爱之前就说了，你情我愿大家玩玩而已。”
　　封铭的视线重新回到怀越脸上，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好好学习吧，少谈恋爱。”
　　可能觉得语气有些太严肃了，又说：“毕竟不早恋可是基本操守。”
　　“那你如果想谈恋爱了，操守还要不要？”
　　封铭这是在教育小孩子，根本没有思考这个问题，斩钉截铁地说：“要！”
　　快十点的时候，封铭才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看着许泽七点半给他发的困死了的表情包，开始发呆了。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许泽。
　　封铭莫名有些紧张，响到第二声的时候，他才接了起来。
　　一接通就是许泽正打着哈欠的动静，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早啊，小明同学。”
　　封铭也不知道自己瞎紧张个什么劲儿，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他低声笑了，数落他：“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早什么早。”
　　许泽嘿嘿一笑，道：“我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的很，你陪我聊会儿天。”
　　“好。”
　　“聊什么？”
　　“嗯……你吃饭了吗？”
　　“哎，能别跟那老妈子似的不？”许泽搓着小白的毛，道：“没吃。我妈他们回来就没给我留饭。我以前能一觉睡到明天天亮的。”
　　“那今天算是出意外了？”
　　“啧，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
　　许泽又“啧”了一声，兴致勃勃地问他：“咱俩明天上哪玩去？提前商量商量，你也好准备一下。”
　　封铭乐了，道：“我随意。你去哪我去哪。”
　　“吼，我最讨厌随意了。”许泽想了一会儿，说：“唔……我饿了。”
　　“你饿了我能怎么办？我这会儿又不能去给你做饭。”
　　封铭看来对他自己的定义很清晰，这种时候不是想着让他滚去自己觅食，也不是来给他送点吃的，而是直接“给你做饭”了。
　　许泽啧了一声，突然就不说话了。他可以想象在电话那端微笑着的封铭。
　　“草……你是不是就等着我问呢？”许泽也笑了。
　　“嗯啊，毕竟小可怜儿回到住着后妈的别墅，只有许泽哥哥一个人知道呢。”封铭可怜兮兮地说。
　　“那……怎么样？”许泽就是惦记着这回事，才定了闹钟。六点多的时候不知道梦到什么醒了一次，给他发消息没回，就以为他不方便。便继续睡了。
　　封铭挂了电话，给他发来了视频邀请。
　　许泽想也没想就接通了，接通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嗯……准确来说是还没穿上衣。
　　许泽眨了眨眼，把手机拿远，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刚好能拍到腹肌，贱兮兮地说：“哥哥身材好吗？”
　　封铭看着光着膀子凹造型的许泽，骂了声“傻逼”，最后还是说：“身材真好。”
　　许泽顿时如沐春风。
　　封铭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掀开自己上衣，挑眉看着他道：“要比吗？”
　　“……卧槽。”说实话许泽还挺惊讶的，没想到封铭身材也挺好的，也有腹肌哇……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许泽说：“下次给我摸摸。”
　　“……”封铭：“有你这么直白地占便宜的吗？”
　　“嘿，这也算占便宜吗，我被你看光了还没说什么呢！……你买表了？”许泽总算是注意到了他手腕上多出来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