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义炭]净土》唐梨粥

4、方向

　　“愈史郎。”珠世一呼唤他，愈史郎便懒得去追究更多，像是乳燕归巢一般，眼神发亮地站到了珠世的身旁，又往前了些摆出威慑的攻击的姿态：“不准靠近珠世大人。”

　　祢豆子却看也没有看他，低着头悄悄挪着步子靠近炭治郎，做贼似的把自己变得小了些，往炭治郎身边挪挪，再挪挪，看起来格外委屈。

　　她的眼睛依旧红通通，指甲也没有收回去，却没有刚刚那种攻击性极强的姿态了。

　　“炭治郎，我有问题要问你，祢豆子现在这个模样几年了。”珠世轻轻拨开愈史郎的手臂，凝视着炭治郎暗红的眼睛。

　　“大概有三年了。”炭治郎回道。

　　“这三年里，她真的一次人都没有袭击过吗？”珠世微微笑道，“祢豆子的身体很棒，非常棒，甚至超过绝大多数被感染的人，甚至超过了我。”

　　愈史郎惊讶地看向珠世，只听得珠世缓缓道出了最后一句：“虽然你信里说祢豆子没有伤过人，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祢豆子吃过你的血肉吧？”

　　炭治郎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一瞬间似乎是毫无光彩的，旋即他苦笑了起来，掀起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如果不是您说的话，我会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境。”

　　衣服遮掩的腹部肌肤光洁漂亮，看不出一点损伤，炭治郎在整个腹部画了个圈：“当时祢豆子醒来，非常的狂躁，根本不认识我，我用手臂架住了她的手臂，她猛地低下头咬了一口这里，撕下了整块肉，流了很多血，内脏快要流出来。”

　　“你没有被吃掉，也还是人类的身体。”愈史郎皱眉道。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伤口已经愈合了，而祢豆子虽然没有变回人，但是已经能听我说的话了，只是祢豆子仿佛喉咙被灼伤了一般，给她吃东西她只是咬在嘴里不吃，也不说话。”炭治郎的眼睛是凝视着愈史郎的眼睛的，愈史郎推测他没有说谎，“而且没有伤疤，也没有痛苦，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炭治郎，介意我给你抽一管血吗？”珠世沉吟片刻，只是这样说道。

　　当针头刺入皮肤，暗红的血流入针筒的时候，除了炭治郎外，在场的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针筒，明明和常人的血颜色相同，也没有散发出气味，但是给人一种很美味的感觉。

　　等珠世抽完血，注入试管中的时候，血的气味飘散了出来，祢豆子咽了咽口水，在寂静的室内十分明显。

　　“如果我没有猜错，炭治郎你或许是很特殊的体质，而且恢复力很强，对我们来说，是营养很高的美食，除了你外，祢豆子对别的血肉的渴求不至于完全失控，再加上她刚觉醒就吃了你的血肉，发育完整，理智存留得较多，控制住了自己吃人的欲望，不过我还要进一步化验才可以确定。”珠世摇晃着试管里的血液，她给炭治郎棉球挡着针孔，但是棉球上没有残留一滴血，也就是说她针拔出的一刻，炭治郎的伤口就愈合了。

　　“吃人？”炭治郎重复着这个词。

　　“不用担心，我和愈史郎只是和人做了合理的交易，喝一些从他人身上取下的血，并不伤人。”珠世补充道，“你和愈史郎刚刚遇见的是最低级的那种怪物，而我们包括祢豆子算是最高级的那种怪物。”

　　她抓开自己的手臂，愈史郎紧张地靠近她，但是肉眼可见的，她的伤口愈合了。

　　惊人的恢复力，还有妹妹那样超出常人想象的武力，甚至能够变大变小，炭治郎再也不能安慰自己，祢豆子只是生病了，祢豆子已经变成了一种非人的物种，其实他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可是——

　　“祢豆子不是怪物，我会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的。”炭治郎坚定道。

　　珠世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也是我作为医生的责任。”

　　话题一转，珠世蹙着眉头说道：“不过，你要小心，如果被盘旋在这个镇上的怪物们发现你的体质，它们必定把你捉回去，当一个长期的粮食，到时候……”

　　“我就会生不如死。”炭治郎喃喃道，仿佛想起什么，他问道：“那么我只要一闭眼，就会陷入重复的噩梦，也是因为这种体质吗？”

　　“噩梦算是极乐镇的特产，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不是吗？”珠世微微一笑，“想必你已经发现了，镇上的人们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而且他们非常排斥医生，生病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崇拜神明。”

　　“但是，我没记错的话，极乐镇是因为出售药材才和外面有联系的吧？”炭治郎想到他坐在的列车，那列车便是为了运送药材专门设立的。

　　“我和愈史郎正是察觉到了药材有古怪，才回到极乐镇，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和愈史郎并不方便出去探查这件事情，镇上的人们对我们的排斥更加严重。”珠世垂下眼眸，面容显得极为冷淡。

　　“所以珠世医生希望我和祢豆子去探查这件事情？”炭治郎领会了她的意思。

　　“不，是你。祢豆子并不适合出现在镇上，一旦发现她的不同，她就会被当做是亵神之物烧死。”珠世斩钉截铁地说道。

　　炭治郎点点头，怪物大多是夜晚活动，即便是祢豆子，也是畏惧太阳光的，低级如他们在列车上遇到的，应该连灯光都畏惧，他也需要警惕怪物们袭击他，所以最好就是他一个人白天出去探查这件事情。

　　只是这样的话……炭治郎望着已经悄悄贴在他身边的妹妹，朝着珠世鞠躬：“那么，祢豆子就要麻烦您了。”

　　“天已经黑了，今夜便先在我这里住下吧。”珠世颔首，愈史郎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恨恨地瞪着祢豆子，就像争宠的小猫小狗一般，就是眼神凶狠了许多。

　　祢豆子瞪了回去，炭治郎连忙止住：“祢豆子，女孩子不能做这么粗鲁的动作……”

　　珠世忍不住轻笑一声。

　　于是，愈史郎愤恨的目光便落在炭治郎身上了，特别是今夜祢豆子跟珠世睡、炭治郎跟愈史郎一间房间以后，整一夜，炭治郎都不能入睡，因为愈史郎的目光快在他身体上烧出两个洞来了，怨念颇深，大概是另一种形式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