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祂最爱的黑山羊》山倦

57、Chapter.57

　　得到了同意过后，艾米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可饶了她吧，像这样准备好了一切却要反悔。优柔寡断并非是令人欢喜的爱好，哪怕是莫妮卡也绝不能被允许拥有这样的恶习。

　　于是趁热打铁，艾米丽一把撒开了莫妮卡的手，奇怪的问：

　　“不过，莫妮卡。这种等级的任务你好像并不能够揭取吧？通过审批了么？如果没有，就得由我去公证处进行转接了。”

　　尚沉浸在艾米丽的温暖中，莫妮卡闻言一颤，旋即又恢复到神色自若，“这是帕法拉给我的任务，她放弃，便由我承接。”

　　“你知道的。”她补充到，“当一个委托被抛弃时，就可以无视等级而有人接盘，免得巫塔的名号失去信誉。”

　　“嗯？那……帕法拉为什么…。我记得，她也是一位芙琳瑰塔吧？”

　　“嗯。帕法拉·芙琳瑰塔。她说接下这个委托时才看清楚是自己氏族的发布，那位所谓的「小女儿」并非她的良友。据说两人万分不对头，见面便要掐架的。你认识她吗？”

　　“如果是这样的关系，的确也不可能为了对方寻找成年礼的魔杖……啊，倒也算不上认识。”艾米丽否认着：“我们塔中的芙琳瑰塔只有两位，比起大多数的刻泊忒来说，实在的太过珍惜了。更何况，像是芙琳瑰塔，大多数都在白精灵当学徒。她们是月神灯塔的部族，对黑漆漆的东西天生抵触。”

　　“说的也对，帕法拉是个很不错的人。那我们准备现在走吧？”莫妮卡退后了一步，拎起了地面的提包。她抬起头，征询艾米丽的意见。艾米丽一跃而下，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现在走吧！”

　　药罐突然动了起来，或许是被风吹动了。它轱辘轱辘地翻滚向了一侧，便使得尘寰依旧打颤而似的在铜色地地板上，晃晃悠悠地昏睡。莫妮卡和艾米丽没有用储物魔戒放置所有的东西，一人手里提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皮箱。

　　按照莫妮卡的话来说：

　　只有手上拿点东西的出行，才会让人安心的吧。

　　艾米丽对此，深感赞同

　　***

　　艾米丽是第一个被实验的人。

　　丝塔尔既震惊，又感到意料之中。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关系不同寻常的两人——落到这种地步，总有一方要狠心的下毒手。

　　她冷静地看着自己剥落指甲后的指肉，露出鲜嫩的粉红却无鲜血的溢满。平常的语调，继续着之后的言语：“瘟疫的第一个载体，实际上是莫妮卡。而我是她的附属，象征魔力的灵魂与小部分自律的神智被睡梦中分割，放存在了蜡烛之瓶中。”

　　“又是蜡烛之瓶？”在穿书之前，丝塔尔就有接触到神秘学的相关知识。

　　“没错，蜡烛之瓶。所有的仪式都需要蜡烛的引渡，什么叫又是？”她疑惑的。

　　“不，不，没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好似闭目养神的提奥尔刻，想起了自己曾经拜托赫尔薇丝将祂关押的那一小盏提灯。连忙地否认，转移话题，防止提奥尔刻翻起旧账来找她的麻烦：“所以你之前才会这么，那么的……”她拖长了声音，似乎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成语来将其形容。于是她在突然间地词库短路中挑挑拣拣，最终艾米丽好心地提醒：

　　“这么——有病？”

　　“对，你说的没错！这么有病。”

　　“除了我之外，旅馆本身就是个大型的培菌器皿。莫妮卡把自己成为母体，靠着皮肉生意来将恶魔埋藏在男人们的精腔中。然后他们会去销金窟，找那些粉红女郎们寻欢作乐。你懂的吧？虽然还年幼，但也该知晓那地方龙鱼混杂，最不好相与。”

　　“这我当然知道，男人大多数靠着□□管理自己的脑袋。”

　　“不错，你说的很正确。他们和妓女们进行鱼水之欢，用□□来灌溉她们溢满水对身体。于是水源被破坏污染了，隐藏在精腔中的种子也分裂着来到了妓女们的身体中，使她们染上这个诅咒。而活性化的诅咒便能够依照母系阵法所需的材料，而潜移默化中同化对方的灵魂。而子属的法阵，也将其视作是应当被狩猎的目标。”

　　“于是身体埋藏着种子们的妓女，再继续和新来的，身体健全的男性进行着会被晋江和谐举报的运动，借此来感染新的子体。而从销金窟之中回家的男人……”

　　“再回去与自己的妻子一夜温存，对吧？丝塔尔地抢答并没有让艾米丽感到被冒犯，她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缓声赞同道。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丝塔尔再问道：“那么孩子呢？他们不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只在家中干着粗活，或者乖乖吃饭。”

　　“母亲。”第三方的声音冷不伶仃地穿插进来。

　　提奥尔刻不知何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母亲以乳汁喂养孩子，使其在成长的过程中更好的成为诅咒的宿主。而有时，贫穷的家庭如果实在让孩子挨饿，也会令母亲挤下乳汁来代替餐点供养。”

　　艾米丽“嗯”了一声，扪掌称赞：“您说的没错，黑暗之神殿下。该说不愧是管辖邪恶与诡秘的神祇，只消一眼就能通晓其中的真理。我来艾普已经有……一年了？那张委托，我是指来到这里的理由——是一份委托纸。时限是半年，但我已经来到这里差不多一年了。”

　　“一年，再与高层打了个面熟。想要做到这些是很轻易的事情，更何况——”

　　“她的手上有魔神的碎片。”

　　“魔神的碎片？”丝塔尔困惑地

　　“对，魔神的碎片。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这东西——反正，能发动子母属的联合法阵，想必与她手中持有的魔神碎片，有着极大的关联。否则以莫妮卡的魔力储蓄，根本不足以发动需要如此供给的魔法。”斩钉截铁的态度，艾米丽倏地起身抖落了裙摆上的油腻。丝塔尔双手撑腮，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艾米丽摇了摇头，“当然是去找到莫妮卡，。她的最终目的是令魔神降临，没有实体的魔神以她为载体、能够迅速支配这个地方并向外扩张。在伤害进一步加大之前，我们需要阻止这一切。”

　　“是这样啊——但——”丝塔尔拖着嗓音，在艾米丽的注视下翘起一根食指轻轻晃着，她眼角带了一挑可爱的笑意，“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目的？而且，仅仅是这个理由完全不能被信服。”

　　艾米丽一笑而之“你可知莫妮卡从未想过在此事之上对我有所隐瞒？她虽怯弱，隐忍，却在错误的事情上过分张扬。缺失某样调剂的心灵，贫瘠的像是干涩的海绵。因而在得到爱的滋润时，她便会忍不住的炫耀。魔神是她的心灵寄托、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

　　丝塔尔：“真是毫无意义地回答啊，一切都是胡言乱语。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她听出她在回避，淡然自若的笑容中蕴藏着某种苍白的无力和苦痛。而丝塔尔对这种痛苦产生了兴趣，并致力于将其挖掘出砸在白日青天之下。

　　枯瘦的手指，不断地剪影不断刮在老死的窗面上，索性现在是白天。让人联想到一首诗篇，也是兰纳的最爱。被神所“眷顾*的弃子包揽起自己的长袍，将瘦长的身体埋葬在光明下。他喜欢月光，憎恶阳光。聆听神的告白的耳朵仍在细细地嗡鸣着，涓涓细流的血液永远也擦拭不干净。尼克交换着在他的颅顶盘旋着，他便竖起一根手指：“嘘-”

　　他说，“安静一点，尼克、我会没事的。”惶惶无终地黑暗，在祭台或者称之为床板的地方蠢蠢欲动。赤/裸着身体的女人四肢都断落在地面，唯有身体之上匍匐着一只巨大的，犹如蛆虫般丑陋的存在。兰纳感到无趣地闭上了眼睛，轻飘飘地说：“怎么还不来，爱迟到的主人翁们。”

　　……穹顶被天花板的下压遮蔽，自阁楼的躯体扬下被下坠的尘埃来。艾米丽闻言止住了嘴，她的笑容渐而消逝在无奈的叹息中。她冷静地看着这个少女模样的魔法师，以及谨慎地将目光不分向一旁闭目养神的神祇。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现在也无所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的腰腹将双肩不自觉地打开。艾米丽的双手轻轻抵在一起，做出三角形的退缩姿态。墨绿色的眼睛平平静静地朝前注视着，仿佛是坦然地去提及：

　　“大义不过是空话、我所想的，只是拯救我那尚有生机的老友罢了。”她顿了顿，后面的话干涩地掐死着喉咙。不停地吞咽着唾液也无济于事，于是等待着它自己地挣脱，颤抖地、说出来：

　　“这是，我亏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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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睡着了不好意思!!!!记得清理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