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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28 ...

  •   请来探望我吧,神在呼唤我:我的小鸟,我亲爱的、甜蜜的蜂鸟,你要逃往哪里?
      它只是在心中轻诵我的名字啊,艾米丽,艾米丽…你要逃往哪里?

      没有一场轰轰烈烈恋情将我融化,疠疫折断了我的腿骨,让身体匍匐在夤夜闭歇的潭水里。

      我,是我——一具尸体,一架牵牛花,你快、快听啊!我好像是缄默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好像再没法询问你的梦了。

      哪怕一个,令我泪水满盈,令我无法濯湿己的踌躇。

      他说,他说…没有人拥着一簇春潮与贫瘠的亚历山大变石,没有人愿驱驾着忠实的马儿,驮着健美的白昼。

      在这里,纯白的灵柩里,我藏了一株香子兰。多么美丽的事物,我却无法爱上它,想尝到悲苦咸涩的、干瘪的炽热。

      ……
      她睁开双眼,在颠乱的火焰中感到无名的战栗。没有人出现在房间内,只有这个被戏剧化抽离血肉的身形。同伴?或许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人,都被她以理由所驱散走

      艾米丽·奎恩。

      黑蔷薇巫塔现任塔主首席学徒,被噩梦摧残打磨的身形只剩下年幼的悲恸。

      她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嘴巴。一个见证过无数虚实,另一个因口吐恶言而被惩治……“莫妮卡。”正是这幅模样,才更容易令人想到过去的景象,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女孩——和在一旁揪着裙摆的同伴。

      需要有一双手……坐在床上的女孩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这么烫,这么鲜活。需要有一双手,把噩梦撕开,挖出血淋淋的一团。把一切,都公诸于世。

      狭巷,戏剧还在上演。

      主演:魔法师,流浪儿,剥离神明自资格的虚无者,附身为耳坠的神。

      “我的目的?”

      她撑开的双手在凡目中犹如烛台,如此优雅而惹人厌烦。眼梢提起,心虚掩入其中。穆刻冷声嗤笑,如此拙劣出演、简直难堪大任。

      在怎样挑起反感这一事上,丝塔尔·摩恩算是无师自通。

      她倏地退开一步,躬身。一只手臂折起放置再腹,另臂扬抬指向巷外。无需言语,肢体的语言能够被聪慧者解读为:

      请今早滚蛋,否则后果自负。

      面面相觑。诸多双或是肥胖或是精壮的手,架起石痕裂网上安眠的“尸体”。

      穆刻的眼神在此刻变得颇为古怪。他已然无法理解身前之人,所作所为之含义。是所谓的仁慈吗?丝塔尔的善恶立场,在流浪儿的脑中成为未解之谜,只因她的动作常常出人意料。

      能够像之前那般毫不留情的将人,似砖块那般随手掷出。也能,如此刻任由散鱼似的混混纷纷逃离。

      实质上,从人物的台词来看,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场俗套至极的英雄剧。个人正义的主导,是加速这个社会腐烂的良药。他恨这个令他不幸的社会、也便一并怨恨上了身前比他幸福的魔法师。

      这一幕的配角是黑暗之神,提奥尔刻将油纸包着的炸鱼条与玻璃果汁,搁在女主人翁的脑袋上。眉眼向上吊梢,得来一声不满的闷哼。

      全身上下皮肉都被青紫色和尘埃裹满,与初见时体面的模样截然不同。穆刻抬起头,被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令他感到不愉快极了。就好像在无言地说着:

      哦,我可怜的小穆刻。是谁把你伤害成这样?你又这么年幼,连捕食都不可脱离巢穴太久,却又没有胞亲,能够将你脸颊亲吻吗?

      情绪糅杂的驱使下,穆刻冷笑了一声“少在那儿装模作样了,薇纱维丽卡女士。”

      丝塔尔闻言有几分迟钝……呃,薇纱维丽卡!她都差点儿忘记这个名字了。这是年轻的魔法师初来乍到时的伪名,连她自己都快将其遗忘。

      薇纱维丽卡,念起来是如此的高贵拗口,与她全然不相符。说起来,艾米丽·奎恩在发表错误见解时,也曾叫过这个名字。

      是谁告诉她的呢?

      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瞥向提奥尔刻,不过只待了一瞬间。

      “我可没有做什么事情 。”将果汁杯拿下,翘起的食指蓄起淡色的光。一如初见时的小手段,将他的翻折领沿着领角抚平,也不忘捏尖驳头。

      穆刻低下脑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丝塔尔见状更是循序渐进的诱导,“我的炸鱼条,我的果汁。瞧瞧这些,冒着热气,冒着冷气的!谁又会拿着这些来找一个不太熟悉的家伙?”

      听到这儿,穆刻当即扬起头,露出了嘲讽的笑“可我看见了。”

      “什么?”明知故问。看来这些魔法师都喜欢装傻。

      于此,穆刻踏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连同节奏都拿捏过当,以便令对方误以为自己已挣得主权。

      并非观赏者的绝佳角度,亦如站上峭壁裸石间的一根钢叉之上。忙于应对台词的人,尽心尽力演绎着父神强加于命运中的剧本。以神之名起誓,中土不过是祂的戏剧舞台。

      而不为之人所知的黑暗,正涌动着蛰伏于世界树根须之下的梦魇。由那些冰冷的灵魂所汇聚起的呜咽,正一阵又一阵锤击着提奥尔刻的神经——这便是他一直沉默不语的理由。

      兴许是以为死亡,兴许时因为他象征着黑暗。假设尤其至多,但终究无法追溯其根源。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朝着于人争吵对小羊羔身后走去。

      身后气息多了一味,能够将背后放心给予的除了厄瓜多与康斯坦丁以外,便是提奥尔刻了。前者是经由亲情的宣判,而后者牵系灵魂。

      他的怨毒仍在生长,甚至分出一缕赠鱼方才加入战局的新人。丰收季是不幸的压迫,而他作为异教徒也便被疯子拳打脚踢。“你以为自己藏的很不错么?”骤然撕扯开嗓音,落在耳间阴渗的像鸦鸣与风嚎。

      “别故作聪明了,外乡人。”穆刻说着,像追逐着一块拼图那样用目光在丝塔尔的脸上游走着。

      一块,只需要一块。他需要得以依凭的事物,让他在亢奋时不至于丧失自我。

      踏入影中,源自黑暗的警报就此拉响。这是祂最熟悉之物的提示,有着来意不善者正在灰暗之地打磨着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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