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万言絮絮谈》无敌小飞鱼

2、第 2 章

　　那个因为看美娘最后惨死的刘二叔就消失了，但这一切都被百米之外林子后面拾柴禾的胡三看在眼里。胡三是村子里的三十岁的大龄未婚青年，觊觎美娘的美色很久了，觉得这么美的女人不娶回家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胡三在村子里面是有名的好吃懒惰，偷奸耍滑，天天想着走路能捡到金子，山里能寻到宝贝。这样的人，除非自个家的女儿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否则谁肯舍得把自己家的宝贝姑娘嫁给一个这样游手好闲，只管自己吃饱，不管家人死活的玩意，这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往死里逼嘛！胡三虽然劣迹斑斑，但这人确实聪明，但聪明没用对地方，比如他偷了张大妈家的鸡，吃完了之后把鸡毛和骨头趁着天黑埋在了李大婶家的院子里，怕人发现不了，还特意漏出几根鸡毛，迎风招展。张大妈和李大婶经常因为三瓜两枣的吵架，今天因为你揪了一根我地里的黄瓜，明天因为我拿了你一根茄子，后天又因为这西瓜是我种的，结果藤蔓长到你家地里，你把瓜吃了。平常没少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这更是一只鸡。那个年代过年都不舍得吃鸡，都是鸡不下蛋了，要老死了，才会一家子把这只鸡杀了吃掉，鸡毛收起来，做个鸡毛掸子。而这张大妈想着，你这该死的老贼，不仅吃了我下蛋的母鸡，还这么糟蹋我的鸡毛，我这家里正缺个鸡毛掸子，更不舍得因为一个鸡毛掸子杀一只鸡。只见张大妈气的面红耳赤，拿起家里那缺了口的菜刀杀进了李大婶的院子里，喊道“老虔婆，你给我滚出来，你偷了我家的母鸡，杀掉吃了是不是？你这个缺德的老不修，上辈子馋死鬼托生的是不是，你咋不杀你家的鸡，哦，对了，你家没养鸡，你家养猪了，我这就把你家那头猪杀了赔我家那只鸡”，都知道一头猪要比一只鸡贵多了，更何况李大婶家养了大半年二百多斤的猪，那头猪是打算过年卖掉后，给家里多换点口粮的，家里地少，不咋产粮食，家里几个孩子还指着这头猪来换来年的伙食呢！张大妈心里也知道一头猪比一只鸡贵多了，但自己既心疼自家那下蛋的母鸡，更眼馋李大婶家的那头肥猪，想着自己家已经很久没见荤腥了，自己也馋那油腻爽口的肥肉了，先把猪杀了，反正你吃了我家的鸡，我吃你家的猪也没啥不对的。李大婶一看张大妈拿着一把大菜刀气势汹汹地走向猪圈，眼看自家那二百多斤的猪命不保，全身力量都爆发了，抄起门口的斧头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猪圈。说时迟那时快，李大婶后出发的，竟然比张大妈还要快的到达猪圈门。那可是李大婶家下一年全家人的希望，可不能被这老不死的这么给杀了。李大婶喊道，“老不修的，我家的猪比你家鸡金贵多了，谁稀罕吃你家的鸡，还真以为你家的鸡是唐僧肉啊，吃一口长生不老，谁稀罕啊!想要杀我家的猪，先问问我手里的斧头答不答应！今天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者别想动我家猪一下！”。张大妈嘭的一声坐地上，哭骂道，“老贱人，你不稀罕，你偷我家的鸡，你不稀罕，你家院子里有我家鸡的羽毛和骨头，可怜家里的孩儿都吃不饱穿不暖，我家这只下蛋鸡是为了攒鸡蛋去换粮食的。我自家孩儿连个鸡羽毛都没见到，结果你家把鸡杀了吃肉，我可怜的孩儿啊，我可怜的一家子啊！”张大妈哭天抹泪，喊的那一个凄惨，她这三句不离自家孩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孩儿得啥重病，要死了呢！李大婶院外围了一圈人，村里的人要不把双手插在袖子里，要不谁家葵花籽刚下来，边嗑瓜子边看这一场热闹，没人来劝架。主要是这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能真的五行相克，八字不合吧，这辛亏不是在一家过日子，不然真是家无宁日啊！李大婶看张大妈哭坐在地上，想着这大家看她哭的这么凄惨，还不以为这鸡是我偷的啊，但这真是冤枉，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栽赃陷害我，心一横，想着我也要博些同情，就立马跪下哭道，“老姐姐呀，咱虽然这么多年吵吵闹闹，互相占占小便宜，可你想想这么多年我吃过你家活物了吗，我连你家鸡蛋我也没吃过一个啊！你想想去年你家鸡在我家稻草堆里下了一个鸡蛋，我是不是还给你送过去了，虽然你没给我好脸色，还怀疑是不是我偷的。但要真是我偷的，我还给你干啥，非得让你骂我一通，我才好受嘛！你说这是你家的鸡下的蛋，本来就该给你还过去，可你想呀，我就是不还你，你能知道你家鸡下蛋了吗？今这个事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也知道侄儿侄女都舍不得吃这个鸡蛋，想着换米粮呢！我就是再缺德也不能把你家的鸡吃了啊，这真是丧尽良心才能干出的事哟！老姐姐，你相信我哟，我真是冤枉的！”说到这李大婶那鼻涕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外流，周围人一看，好不凄惨！村民老杨头说道，“张大妈，人家备不住真没偷呢，你要冤枉了人家又把人家猪杀了，这不是断人家生路吗！人家地可没你家多呢！”小媳妇荷花说道，“可不是嘛，张大妈，你这要错怪了好人，还把人家猪杀了，人家多心寒，这仇可就真结下了，那杀了你的鸡的真凶可就逍遥法外了啊！人家鸡吃了，还不用受到责骂，还能看这一场热闹，真是不亏呢！大家伙说是不是啊！”“是啊，是啊”，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张大妈心想着，这么多年，这老婆子第一次跟我低头，莫不是真不是她偷的，那会是谁偷的呢？哎，这事可怎么办啊，平白损失一只蛋鸡真是要心疼死我了！“那你们说我这鸡是谁偷的吧，哪个缺德的王八羔子偷了我的鸡，还栽赃我的老妹妹，真是贱骨头一个，馋死鬼托生啊！”李大婶听到张大妈改口，想到这事终于暂时洗脱自己的嫌疑了，自家的猪命也终于保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啊！想要站起来，可跪了时间太久，腿已经麻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向一旁，一旁正是喂猪的石头槽子，这要倒下去，肯定要撞个头破血流。李大婶害怕的闭上眼睛，心想，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自己的猪还能保住吗？孩儿他们没了娘，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吗？真是好多割舍不下啊！只见张大妈看到这人要倒，立马用自己的身体去抵着这个人，可身体常年忍饥挨饿，营养不良，这要接住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张大妈也倒下去，心想着，鸡被吃了，凶手没抓到，不想老李家闹出人命来，这才搭了把手，难道要把自己这条老命赔进去嘛！家里的娃咋办，孩他爹咋整，没人给做饭，这爷几个不能饿死吧！这真不该管闲事啊，自己的能耐多大，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咋就没数呢！非管别人家闲事，还赔上了这条老命，真真是不值当。当村里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胆小的小媳妇们都捂住眼睛不敢看这一幕，但预想的血溅五尺没有发生，只听到张大妈“哎哟，哎哟，我的屁股啊！真是疼死我了”，而李大婶的脑袋也保住了，躺在了张大妈的腿上。村里的人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吓死人啦！”“真惊险呀！”。李大婶劫后余生，心有后怕，看到是那个以前跟自己针锋相对，今天更是拿菜刀要杀她视作命根子的猪的张大妈救了她这一条老命。这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老...老姐姐，我…我以前真…真是对不住你，以…以前是我不好，今后…今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谁欺负你就是跟我李梅花过不去。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偷了你的鸡，我一定让那狗日的给吐出来，他奶奶个腿，偷到我老姐姐的头上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张大妈这面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想着还好屁股肉多点，磕在其他位置上，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架啊！真是太惊险，还好没出人命，不然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看着这以前觉得长得一脸尖酸刻薄的寡妇相的李大婶，张大妈现在觉得这人咋这么瘦，这营养不良的样子咋这么可怜，咋那么让人心疼，这哭的这么凄惨的样子让人怪不落忍的。心想，一下子跟人好言好语说话，还怪臊的慌的，刚才还骂人骂的那么凶呢！只得粗声粗气说道，“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你那几个孩儿没了娘可别指望我帮衬着。”李大婶听到张大妈这么说，那眼泪更有止不住的趋势，她听出来这老姐姐是在关心她，她太了解这位老姐姐了，嘴硬心软，本来自己要真没了，孩儿跟这老姐姐本来就一毛钱关系没有，她如今这么说一句，可不是想着自己今天万一不幸真殒命在此，她还要帮衬着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呢！这以前那么多的恩恩怨怨，她都没有计较，还想着要如此待我的孩儿，真是天底下大大的善心人，我怎么就以前猪油蒙了心，觉得老姐姐是那刻薄刁蛮不讲理的泼妇呢！张大妈看李大婶那眼泪有越来越多的架势，急道“说让你别哭了，咋还越来劲了呢！快别哭了，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张大妈语气急躁，但用手温柔的替李大婶擦眼泪，那温柔的架势像是哄自己一岁的宝儿一样。李大婶情难自抑，扑向张大妈的怀里，说道“这么多年了，老姐姐原谅我，以前我不懂事，竟然言语上侮辱姐姐，姐姐大度，没跟妹妹我计较，今天还舍命要救我，真是让我没脸见你呀！”张大妈也泪眼朦胧，说道“邻里之间住了这大半辈子了，咋能没有摩擦呢，更不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见死不救呀，人命最重要，可比那啥鸡的命猪的命重要多啦！”李大婶抹着眼睛，用那双泪水浸过眼睛看向张大妈的双眼，坚定的说道，“姐姐说的在理，今后我必好好的和姐姐相处，待您比我亲姐姐还亲。”张大妈一个劲的说，“好，好，好”，边说边扶李大婶站起来，周围的村民开始为这对原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两个人，如今变成金兰姐妹花而鼓掌。“今天本来是想查一下是谁偷了我家的鸡，没想到解决了我和李家妹妹的宿怨，这是意外之喜。可那个凶手把吃完的鸡骨头和鸡毛埋在了李家院子里，让我冤枉了我的好妹妹。今个我张如意对天发誓，不抓住这个杀千刀的偷鸡贼，我誓不罢休。”李大婶在旁帮腔到，“张家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偷了我老姐姐的鸡，还栽赃到老娘的头上，让老娘抓到，不扒了你的皮，老娘就不叫李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