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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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名女子的帮助下，神乐把桔梗扶到了一间小房子中。据村长石三郎所说，这里许久无人居住，她们二人可以先做休息，他们回去再收拾新的住处让她们安顿下来。
神乐连忙拒绝，这间屋子也不错，足够她们二人落脚了。大抵是见过神乐面对妖怪的气势，村民也没有坚持，只是说有什么不足一定要告诉他们。
之后又有人陆续给她们送来了被褥和热水，帮忙把桔梗安置在床上，一行人没有过多地打扰，马上就告辞离开了。
神乐拿着帕子蘸了些水，把桔梗额头上时不时冒出的冷汗擦去。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轻叹一声，把手覆在桔梗蹙起的眉头上。
“睡吧。”
温和的灵力缓慢进入了由泥土化为的身体之中，修补着残破的灵魂。
神乐感觉手心痒痒的，她稍微移开了些，只看到桔梗睁开的眼睛，沉稳的黑色像一潭水，深不见底。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拒绝神乐的帮助，不过也只是在灵魂稳定下来之后按住她的手臂，“足够了。”
神乐也停下了动作，语气有些不赞同，“你的身体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还那么拼命……”
桔梗的语气平静：“在复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出于巫女的使命，她不会放过任何为非作歹的妖怪，即使身体已不如从前，但是复仇的信念足以支撑她。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神乐扶着桔梗坐起来，让她靠在枕头上，直视她的眼睛：“我们定下契约吧。”
“你成为我的式神，我可以给你提供灵力。”少女的神情是以往未有的严肃，“我不会束缚你什么，但是你要遵守一件事。”
桔梗作为巫女的信念神乐知道，所以并不会说什么要她不伤害人之类的话。
“你不可违背自己的本心。”
神乐的手指虚虚地点在她的胸口，“不能被仇恨蒙蔽，去看，去听，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桔梗看向自己面前莹白的掌心，又把视线移到神乐身上，和她不染杂质的双眸对视，最后把手放在上面，“我答应你。”
她清秀的面庞上是无人可阻的坚毅，圣洁而又肃穆地宣誓：“在我成为式神的时间里，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神乐握住她，眼睛弯弯的，带着安心的笑意，“嗯，我相信桔梗。”
亮蓝色的法阵在她们身下浮现，繁复的咒文飞舞在空中，又分成两部分，分别进入她们的身体。
桔梗睁开眼睛，她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连接了她和神乐，也由此看到了神乐身后磅礴的灵力，和那股巨大灵力的无数分支，它们流入空中，最终消失在看不到尽头的地方。
其中有几股格外的强大，强势又温柔，像是守护神般围绕在神乐身边。
不知道桔梗在看什么的神乐歪歪头，“有哪里不舒服吗？”
“无事。”
桔梗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灵魂也不再灼烧一般的疼痛，她现在感觉格外轻松，甚至比曾经身为人类时感觉还要强大。
她走下床把村民送来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翻出几件毯子铺到床上，冲着悄悄打哈欠的神乐说：“你该睡觉了。”
神乐晃晃脑袋，赶了一天路，她一早就困了，刚刚只是因为突然遇到这些事情，困意暂时被兴奋取代了，现在事情都解决完，困意又重新袭来。
她两步走到桔梗铺好的地方，说了句明天见，整个人就趴在了上面，几乎是一瞬间睡了过去。
桔梗帮她翻过身来，又盖好被子，才开始打量这间小屋子。
几秒钟后，她把袖子绑好，拎起那些篮子，留下了一些会用到的东西，然后悄悄地拉开门，又回头看到那个小身影还躺在床上熟睡，才出了门。
不知道是好久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还是因为赶路太累，或许两者都有，等神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她红色的眸子还没有对焦，茫然地看了两眼屋子，就马上清醒过来。
虽然她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们有了可以住的房子，但是这里怎么看都和昨天的样子不一样。
卧室已经被打扫干净，床上只有她睡得被褥，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些东西，神乐昨天好像在篮子里看见过。比起昨天那个堪堪称为庇护所的房子，现在这里倒像是有人居住的舒适小屋。
她几下把被子叠好，穿上鞋出了房间，就看到桔梗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她在摆弄什么东西。
“好香啊。”
桔梗侧过身来，神乐才看到她面前正生着火，上面架了一个一个小锅，正咕嘟咕嘟地煮着米饭。
“你先去洗漱吧，水已经打好了。”桔梗抬了抬手臂指着院子的方向，漆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最后搭在洁白的巫女服上，像一道未被晕染的墨迹，“早饭马上就好。”
神乐收回打量这个被收拾地井井有条的房间的视线，清脆地应了一声，跑到院子里洗了脸，看到水中倒影里自己的头发翘了起来，用手沾了些水把那缕头发压下去。
神乐注意到有几个小身影趴在围栏旁，等她看过去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几朵小花和形状奇怪的石子。再抬头，那几个孩子又在不远处的房子旁看着自己，便朝他们眨眨眼
几个孩子像是没想到她会回应，相互对视几眼，一溜烟跑了。
等神乐进屋的时候，桔梗已经把饭盛好了，“这是村子里送来的米和腌菜，碗碟也是大家匀出来的，我已经去道过谢了。”
“桔梗真可靠。”神乐接过碗，看到桔梗面前也摆了个碗，只是里面的饭比自己少得多，她应该只是做个样子随便吃一些。
“很好吃。”
桔梗细嚼慢咽地吃着碗里的米饭，看着吃着腌萝卜也津津有味的少女，心下已经有了之后的计划。下午要去后山采些草药，变卖成钱财，再去集市上买些布料做衣服。
神乐吃过饭帮忙收拾了碗筷，等桔梗洗完碗回来，就看到少女趴在桌子旁边，打开了平时爱惜地不行的小布袋。
“桔梗要吃吗？”
神乐踮起脚捏着一块糖递到她面前，“这可是平常吃不到的金叶糖，是从四国，不对，好像这里就是四国……嗯，是从五百年前的四国买到的……唔，五百年前的糖还可以吃吗……”
“总之，在平安京很罕见，而且很好吃。”
桔梗知道这些糖很珍贵，神乐原来每天只会吃一颗，她每次吃的时候也会分给自己，不过自己都拒绝了。
这次桔梗张开嘴，让糖块融化在舌尖，清爽的甜味一点也不腻人，着实好吃。
“好吃吗？”
“嗯。”
得到满意的回答，神乐把小口袋仔细束好，安心道：“那些孩子应该也会喜欢，他们早上送了我花和小石头，我也要回礼才行。”
桔梗这才看到被神乐放在一边的带着露水的小花和圆润的石头，少女已经拉开门，“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