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神乐的奇妙冒险》呈君

10、10

　　“穿过这片森林，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到村子里了。”

　　桔梗低头看向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少女，对方马上点头，表示她听到了。

　　她们已经这样走了一天了，可神乐却完全没有发出什么怨言。除了她的脚步不似一开始那样轻快，神情放松得看起来就像是出来踏青游玩一般。

　　“那就是快到了。”神乐握起拳头给自己打气，一个不注意步子迈得稍大了，表情马上一变。

　　桔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没事……”神乐不自然地动了动鞋子，又重新跟上桔梗，“我们继续吧，要争取在天黑前到村子里。”

　　桔梗看了神乐一眼，之后蹲下身伸出手。看到她这样做，神乐便知道自己瞒不过去，老老实实地抬起脚，小声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很疼。”

　　神乐的绑带木屐被脱下，靠近外侧的地方红了一片，还没有到出血的地步，但是放着不管的话肯定会被磨破。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点草药。”

　　神乐坐在石头上，把受伤的脚翘起来，顺从地点头。

　　她目送着穿着红白相间衣服的女子离开，又试探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脚，马上吸了口凉气。

　　她确实没有这么长时间地行走过，一直都在用灵力维持体力，稍有松懈就没力气了。如果不是桔梗体谅自己，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休息，自己可能真的坚持不下来。

　　走得路多了，脚自然会疼。而且就快到目的地了，神乐觉得自己可以再忍一忍。不过看到桔梗这幅认真的态度，神乐也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大概是因为在森林里，头上有树荫遮蔽，吹来的风也带着些许的水汽，神乐觉得无比得舒适，至少比在外面的荒地上走要容易得多。

　　没过多久，桔梗就回来了。她把用树叶包裹的野果放在神乐手边，“先吃午饭吧。”

　　神乐咬着果子看着桔梗又转过身去找了块石头拿在手里，把采回来的草药放在一起碾压出水，即使在这种地方，巫女的一举一动也都透着优雅端庄，十分赏心悦目。

　　渗着汁水的草药被敷在了神乐的脚上，又用洁净的白布包裹起来。神乐小心地动了动脚，清凉湿润的感觉驱散了阵痛，“没有那么疼了，桔梗你好厉害。”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神乐知道了桔梗能辨识草药植物，几乎可以说是无草不识。

　　桔梗会这种夜间把驱虫的草放在神乐周围，让她免受蚊虫叮咬，也会在神乐吃不下毫无味道的烤肉时找出带着酸味的果子递给她，马上让她觉得疲惫的身体胃口打开，让神乐觉得赶路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只是止疼和消肿的草药，并不难认。”

　　神乐正在把鞋子套回脚上，一边说着：“如果没有桔梗，我都不知道那些果子可以吃，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说罢，她又真诚地重复了一遍：“桔梗真的好厉害，会好多事情。”

　　“你也很厉害。”桔梗把多余的白布收起来，顺着神乐的话说下去。

　　她夜间在磨擦火石生火时，见到过神乐随手用树叶画符召出火来。那是早已失传的阴阳术，此间已经没有多少人掌握了。

　　年纪并不大的少女会这些法术还不自傲，条件艰苦也不会抱怨，而且还有一颗愿意帮助他人的赤诚之心，桔梗觉得这名少女将来也会成长为受人敬仰的巫女。

　　在原地休整了一会，她们重新出发。因为上过草药，神乐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如果不是桔梗压着她，她就差跑起来了。

　　她们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村落附近，那周围有不少田地，有的人家院子里还放着犁地的工具，可是神乐并没有见到牛羊之类的家畜。

　　道路上没有人，所有房屋都暗着灯，紧闭门窗，好像比她们之前经过的森林还要寂静。

　　桔梗上前敲门，里面有了些声响，并没有回应。

　　“打扰了，我和妹妹途经此处，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听到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门后又响起了些动静，最后门被拉开了条缝，里面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门外的二人，看到真的是两位姑娘才把门缝拉大了些。

　　他先神色紧张地朝外面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催促道：“快进来吧，别在外面待着了。”

　　神乐跟在桔梗身后进去。这间房子并不大，只有外面的大堂和里面一间卧室。

　　男子朝里面喊了一声，没多久，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也走了出来，看到她们之后先是松了口气，马上眉间又染上忧愁，跟她们打过照面之后又哄着孩子回到了卧室。

　　桔梗坐在矮凳上，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同寻常，十分冷静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男子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染上忧愁，“这就说来话长了……”

　　本来有些困意的神乐又打起了精神，自从她到这里之后每天就是赶路赶路赶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大事情，难免会有些激动。

　　因为平安京里设有结界，也有众多能力出众的阴阳师，附近几个大妖也经常大摇大摆地齐聚一堂喝酒，一般没有妖怪敢过来闹事。

　　除开因为地理原因总是被盯上之外，平安京还算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神乐经常跟着晴明到其他的地方驱除作祟的妖怪，对这些事情也算是擅长。

　　虽然现在身边没有式神，不过神乐并不害怕，桔梗也在这里。

　　曾经目睹过桔梗一箭射穿熊妖的胸口，神乐就觉得没有什么是桔梗不能打败的。如果有，那就再算上她，没有什么是她们两个打败不了的。

　　这样想着的神乐安静地待在一旁，听着中年男人慢慢开口。

　　事情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发生的。

　　起初，只是有人家半夜丢了几只家畜。因为临近山脉，山上偶尔有些饥饿的野兽下山觅食，大家只是把围栏加牢固了些，又设置了几个捕兽夹，就没有过多在意。

　　之后两天，家畜确实没有再少。不过到了第三天，有几户人家半夜听到了声响，起身去查看，只看到几个庞大的黑影撞到了栅栏，眨眼间就掠走了几只牛羊。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那些不是什么猛兽，而是妖怪。

　　村民们都靠着几块还不算太贫瘠的土地维持生计，不能放任妖怪一直偷吃家畜。所以那些壮年的男子们聚集起来，拿着锄头在白天上山，寻找了一天却一无所获。

　　而晚上的山间又太过危险，村长思索许久，最后还是禁止人们继续上山。

　　因为位置偏僻，并没有法师经过此地，村民们只能晚上紧闭家门，祈祷着今天那些妖怪不要再来了。

　　“它们昨天晚上也来过，不过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家畜了，牛羊也都牵进了屋子里，所以它们只是吃了些鸡鸭……”

　　生活的无望已经压弯了这位壮年男子脊背，他紧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到嘴边还是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男子拿了两个碗倒了些水递给她们，“明天白天你们就离开吧，向南边走，那边有个大村子。”

　　桔梗点点头，却也没说要离开，又询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

　　神乐说了声谢谢，毫不嫌弃地把小碗破口的地方转到一边，两手捧着碗喝了一口，水流到了胃部，好像全身都舒服了些。

　　桔梗没有喝水，只是把碗拿在手里。她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外面，此时天空已经漆黑一片，还能看见几颗零散的星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家畜总有一天会被吃完。”

　　听到桔梗这么说，男子苦笑了一声，“只能祈祷那些妖怪去别的地方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发生。

　　妖怪会吃家畜只是因为方便，而等家畜吃光了，它们便会盯上屋子里的人，直到把这个村子的活物都吃光了，才会寻找下一个猎食地。

　　“家里简陋，只能让你们在凳子上休息了。”男人挑着门帘，似是还不放心，几番叮嘱：“如果半夜听到什么声响，绝不要开门，隔壁家的……唉。”

　　男人没有说后面的话，转而进了里面的房间，没一会又拿出来张灰扑扑的毯子，“拿着吧，夜里也是有些冷的。”

　　“谢谢大叔。”

　　神乐随便抖了抖就盖在腿上，留出一半的位置朝桔梗喊道，“桔梗，过来吧。”

　　桔梗已经把水碗搁在了桌子上，却没有朝神乐走过去，只是凝神望向窗外，平静如水的面容透出一丝冷酷，“你先休息吧，我要出去一下。”

　　正要往回走的男人动作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他转过头，不确定道：“什么？”

　　“我要出去一下。”桔梗语气平淡地重复，然后拉开门，“它们已经来了。”

　　男人还想反驳，现在还没有夜里那种呼啦呼啦的声音，妖怪还没来呢，随即就听到门外面传来的声响。而且这次因为房门大敞，声音也比平时清楚很多，好像下一秒妖怪就要跟着风冲进房子里来。

　　“等等！”

　　桔梗已经缓步走出去关上了门，男人来得及看到了鲜红的衣角消失在门前。他上前拉门，平时连打开都嘎吱作响的门如今丝毫不动，仿佛被铁焊上了一般。

　　“小姑娘，你快劝劝你姐姐，要是让妖怪看见她就完了。”

　　“我这就去。”

　　神乐在男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把碗放下，她搬着凳子到了床边，踩着凳子才勉强漏出头，朝外面在烈风中岿然不动的纤细身影喊道：“桔梗，需要我帮忙吗？”

　　握着弓的巫女回过头，轻轻摇了摇，又神情冷漠地盯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几只黑影。

　　看到男人还是十分不放心，神乐安慰他：“没关系，桔梗是巫女，灵力很强的，寻常妖怪见到她只能躲着走。”

　　“那也不成啊。”

　　男子焦虑地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跟神乐一样趴在窗户旁边看。

　　“原来是蝠妖，怪不得只在晚上出现。”

　　神乐看了几眼拍打着翅膀的妖怪，又把注意力放在桔梗身上。

　　巫女看着越来越近的妖怪，抬手拉弓，亮蓝色的灵力在她手中凝结为箭矢。细白的手指不动分毫，瞄准在蝠妖身上。

　　“嗖——”

　　快如闪电的箭矢直接净化了一只蝠妖，连尸骨都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

　　而桔梗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已经拉开弓搭上第二只箭，眨眼间箭就破空而出。不过这次被提前防备的蝠妖躲过了致命伤害，剩下的那一只已经躲了起来，不见踪影。

　　似是知道不宜久战，那只受伤的蝠妖嘶吼着俯冲下来，接连避过了几箭，却在它的爪子要触碰到桔梗身体时，被爆发似的灵力淹没了。

　　又解决掉一只！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仔细观察着战场的神乐却神色一凛。

　　“在后面！”

　　看到一开始躲藏起来的蝠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桔梗的身后，而桔梗刚刚才收起爆发式的灵力，来不及再放出，神乐焦急地要探出窗户，脚下的凳子都踢翻了，几乎是整个人扒在窗台上。

　　“小祖宗呦，别摔下去……”中年男人连忙托住她，双眼也焦急地看向外面。

　　神乐已经召唤出来了唐伞，伞端直指用弓抵挡住蝠妖的巫女，“通灵·疾风！”

　　桔梗感受到了从那边传来的强大灵力，那股灵力如破竹般朝自己射来，桔梗却没有躲。

　　桔梗相信神乐不会伤害自己。

　　妖怪也感受到了威胁，马上松开爪子向后撤去，拍打着翅膀俯视着地上的女子。

　　灵力没有袭击妖怪，反而一股脑地涌入了桔梗的身体之中，激起的风把她的头发与衣袖吹得飞舞，巫女却站得比之前还要挺直。

　　桔梗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带来的改变，原本就不太稳定而在叫嚣的灵魂也逐渐平稳。她屏气凝神，这种许久都没有体会到的安慰状态让她想起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她重新拉开弓，对准天上的目标。不过蝠妖深知她的危险，来回躲避不让她瞄准。

　　即使刚刚对桔梗使用了阴阳术，神乐也知道桔梗的状态不容乐观，本就是强行弥留在阳间的几缕魂魄，还接连使用灵力，再强大的灵魂也会支撑不住。

　　神乐拍拍男人的肩膀，“阿叔，你放我下去，我要去帮忙。”

　　中年男人犹豫半秒，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还是把她放在地上，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拉开门，担心地叮嘱她：“千万要小心。”

　　“嗯，交给我们吧。”

　　桔梗设在门上的结界并没有阻拦到神乐，她张开伞抵挡住蝠妖试探性的攻击，污浊的粘液把漂亮的红色结界溶出了一个小洞，又立刻被灵力补上。

　　神乐没有急着靠近他们，拿着伞在远处看着，在桔梗再一次蓄力之时，把伞插在地上，以伞柄为中心的阵法霎时间出现在地面，轻喝一声：“召唤·炼狱！”

　　从蝠妖身下的地面突然涌出黑红色的泥沼，朝着不断飞舞的蝠妖抓去。蝠妖来回改变方向，却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手，他们抓住了蝠妖的四肢，拽着它的翅膀。

　　蝠妖嘶叫着，想要挣脱，却被牢牢地控制住在原地。

　　桔梗盯准了那炼狱之中的蝠妖，绷紧的弓弦松开，利箭已射中蝠妖，激起一片亮光，宛如白昼。

　　让村民们苦不堪言的妖怪已经全部被消灭，桔梗用弓箭支撑着身体，又被跑过来的神乐扶住。

　　“还好吗？”

　　“我没事。”

　　早就被外面动静吸引的人们也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有几个甚至拉开门走了出来，神情激动地看着相互扶持的二人。

　　为首的那名老人拄着拐杖，已经趴在地上叩拜着，“多谢巫女大人相救……”

　　神乐两只手还扶着闭上了眼睛的桔梗，没办法阻止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对这种情况有些无措，只能学着记忆中晴明的样子咳了两声：“那个，大家不必这样……能先给我们个休息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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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乐：我们两个加起来天下第一（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