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一百年》阿D

45、chapter 45

　　吴梦看着打印机发来的合约传真和一包新的电子产品，微微失神。
　　那位助理小姐告诉她，这是白大神托她转交的。
　　这已经是大半月之后。
　　据说这期间白渊去了纽约出席一个音乐盛典，近期返程。
　　sds子公司dream真是一座地价不菲的高楼，她每天早晨起床，拉开百叶窗，就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外面的白滩与江景。那天自事故发生之后，她就被那个人带回公司，在所有人迥异，探询的目光下，条理分毫不乱的给她安排了一切。
　　或许他本就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大家虽有各式各样的流言，但无人质疑，无人反驳，还未曾来得及认识那些人的面孔，她第一次走进这传闻中非常神秘的娱乐商业帝国，他安排了一位活泼开朗的助理琳，事实上他只对这位助理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仿佛是执行总裁的英先生还未来得及多言，她就被莫名的办理了这栋大楼高层豪华景观房的入住，这周便未曾再见过他。
　　和自己原本的居住地不同的是，这栋大楼是SDS娱乐造星的本部之一，她虽然居住在高楼，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清楚，每天楼下拥堵的人群是那些追星的歌迷粉丝，出入这里的是电视台上闪闪发光的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栋大楼是他的所属地，也是他的产业链的一部分，他这一世，并不是那个低调的，穆家少爷，而是，呼风唤雨的天王白渊。这里有最全面的造星行业，有最豪华的录制影棚音乐制作室，有数不清的作词作曲媒体行业入驻者。来这里的晚上她会下楼去兜几圈，在那些重重保安设施的背后，听到粉丝震天的尖叫，看到那些台前幕后的明星出入公司，被各种闪光灯追逐。
　　她会恍恍惚惚的想，或许自己还身在那未曾被爆炸烧焦的旧式房间里，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梦。
　　比起晨景，她更喜欢夜景，安排的房间非常漂亮，刚来时那天她好奇的观察这里观察那里，房间有很美丽的柔软地毯，有白瓷的浴缸，晚上可以看到城市最高的夜景，下面的世界那些美丽的川流不息的灯光，而那位助理琳，看起来活泼可爱，实际上却是一位超级助理，她从不多余的嘈杂，却处处细心妥帖，每天细心的安排餐点，给她送来合身的衣服，入住那天晚上，琳从书店买了三购物车的书来，她有些吃惊的是，那些书很多还是颇为对味，她除了看电视，还可以看书，不过换到娱乐台，她就可以便装下楼直接在演播厅当个路人甲，反正没有人认识她，她坐在人群的深处，仿佛听那些欢声笑语，就可以让自己微微快乐。
　　黑暗森林的合作案最终还是敲定，媒体一片哗然。
　　她打开白渊托人转交给她的包裹，里面是新电脑和新手机，一起的还有一张sds赞助封面的白灰色信用卡。
　　这几日她看电视，媒体一片炒作，原本没有拿到ip的黑暗森林突然要被拍成电视剧，这在媒体之中引发轰动，各路粉丝兴奋不说，广告商也火了一把。谜之作者x一直未曾现身，这也是各路炒作的热点，而其他公司在各种狗仔的打探x先生其余作品ip有无版权机会，一时之间众说纷呈，但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也就是她的真实面孔并未暴露在公众面前。
　　“白大神说，您之前的住处怕是不行了，如果您觉得这里还合适，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就尽管找我，那张信用卡里有第一笔合约金，您可以随意支配。然后目前有六只相关的前期作品广告会抢占先机投放市场，广告拍摄之后都会拿给您过目，如果您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沟通。”
　　琳看着手里的行事记录本，说得分毫不乱。
　　这几日的陪伴，吴梦虽然不爱言语，但，琳并不曾轻视半分于她。对方年纪轻轻，写出爆红的作品，黑暗森林措辞之严，内涵之深，前所未见。公司保密协定非常严谨，知晓这位女性本尊的人只有会议高层，她的身份被很好的保护起来，她深居简出，看似与普通人无异，但每家书店书架上最走俏的书说明了一切。
　　“好的，谢谢您。”
　　“手机里预存了三个号码，我的，白大神的，以及郝先生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这三个号码联系我们。”琳微微抿唇而笑。
　　“郝先生？？”吴梦抬头，想不起是谁。
　　“您见过他，就是白大神身边那位助理，外号是海蜇。”琳说道。“今天下午白大神就会回国，你们可能这几天会见面。”
　　“为什么？”
　　琳抿唇，“您不想知道黑暗森林的选角吗？金钟民导演最中意的男主角之一，其实正是白渊。公司现在内部沸沸扬扬，原本想力捧新人，但金导发话，此角色非白渊莫属。这几日便会召集有资质的演员选角，说实话，我非常期待呢！！”
　　吴梦微微凝神，金钟民，她有看过这位韩国导演拍摄的电影，一句话，震撼人心。这位神级人物，出道以来拍摄的每一部电影，从剧本，演员，台词，都绝对的直击心脏。她收集了金钟民导演的所有拍摄的作品，对每一部都记忆犹新。前年和白渊合作的一部“狼”，是悬疑多重人格命案片，那部作品拿到了十六个奖项，空前绝后的碾压其他影片，白渊在那部作品扮演与主角对立的反派角色□□枪手，演技堪称惊艳，而那部作品同时还拿到了当年的最佳音乐奖，这次的黑暗森林，竟然邀请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而他，会接拍这个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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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很隐晦的黑暗森林的前期制作海报，非常有哥特风格，本月初，巨型海报悬挂在大厅内。进门的大厅放这样一张海报，昭告了公司对这次制作和拍摄投资势在必得的野心。今天是月末二十九号，秋季的“黑暗森林”女主角选拔会场。
　　这一日公司里来了很多旗下艺人，有不少人把目光投注在这次女主角的选拔上。加上前期宣传，金钟民的手笔，DREAM公司的广告效应，前来跃跃欲试的女艺人数不胜数。据说已经经过了几轮残酷的筛选，今天是最后一轮。
　　最后剩下五位试镜的演员，而已经试镜的女性，都在不时焦虑的看着评委席导演的一举一动，这是一个专为黑暗森林的选角布置的场地，剧本的情节已经在不久前发放，剧情是，黑暗森林的男主角夜桓回忆起自己是个游荡在时间里的杀人魔，他隐瞒着女主角忻澄，而忻澄却在无意中得知了一切。试镜的内容是，忻澄接到夜桓的电话，独自一人在家，她矛盾，痛苦的回忆着一切，她悲伤于夜桓身上背负的命运与人命，这是一段短暂的，无台词表演，接着夜桓出现了。二人各怀心思，详装不知的面对彼此。
　　金钟民一直在台下的黑暗席，静静的观看。台上设计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忻澄所在的房间非常暗，只有一盏灯，一张椅子，一个桌子，而台幕旁站着一位对戏的男演员。
　　试镜的有几位大牌演员，但金钟民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决定的想法，席间，他打断了试镜，出去抽了几支烟，试镜场外透过禁烟区的玻璃，看到幕后两个试镜女演员围着一个身姿有些娇小的女孩，在说什么，感觉并不是i 很愉快。
　　女演员之间互相倾轧非常常见，在这样的试镜场屡见不鲜。但话说回来，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两下，弱者也势必被淘汰，弱肉强食本就是大自然的规律。他不以为意，继续抽烟，但那边的话题声音大了些，断断续续飘到他耳朵里来。
　　“拿着一张假的工作证大摇大摆的在公司闲逛，还真以为dream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薇安，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天早上的八卦女主角是她？？？？？oh my gooood！！！！”
　　“………………”
　　“出现在这里，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来参选？一届平民……啧啧，看看你这身打扮吧！！”
　　薇安？
　　金钟民下意识的回头，镜子是特殊材质的舞蹈镜，原本就是为跳舞和演绎设置的，那边看不见这边。薇安，国内首屈一指的女演员，也是歌手，明艳动人，资质不差，她的试镜还未开始，还是和传言一样，性格跋扈，换助理无数，她和白渊有过很短的绯闻，但好像是单方面的。这种事在娱乐圈，也是屡见不鲜。
　　另一 位女演员，DREAM公司这几年的当红花旦秦妍初，她的父母均是名演员，颇有天赋，目前是在公司力包装之中。二人的助理见势不妙，都在焦急的打电话求助。
　　被二人包围的那个女孩，站在一群试镜的女演员中间，其他人只是旁观，感觉势单力薄。只看到背影，她还拿着塑料袋，那里面是……番茄果汁？？？
　　“黑暗森林的女主角忻澄，本也是一介平民。”
　　那背影不亢不卑，众人发笑，金钟民却愣了一下，不由得转过头去，那女孩说了这句话，被薇安伸手推了一下。那女孩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一个外行人，说什么呢！？”
　　“你懂什么叫拍戏？别像跳梁小丑在这跳了，滚回家去吃稀粥吧！”
　　聚众讨伐。
　　“喂，你知道我从出道到现在拿了多少奖吗？这次女主角忻澄是非我莫属的。”
　　“——————我不知道，只是我认为，忻澄并不尖锐，也没有这么凌厉的气场…………”
　　那声音淡淡说道，薇安仿佛气得发抖，仿佛是第一次遭人否定，她想挥起手来打她，试镜铃声又一次响起来，薇安在助理的前来下狠狠瞪了她一眼，人群熙熙攘攘离开了这个房间。
　　金钟民觉得非常有趣，他推开侧门，那女孩正从地上站起来，看到他，愣了一下。金钟民顺着看着她的工作证，只是一张普通的证件，证件上画了一只小猫。
　　但那的确是dream的工作证无疑，只是没有名字。
　　“are you ok？”
　　“我很好。”对方礼貌的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里的姑娘们都太粗糙了。你是哪个公司的？也来参加今天的试镜？”
　　“我只是来看今天的试镜，却走错了会场。”那姑娘拾起地上的塑料袋，金钟民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这是个很白皙的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几岁，身材偏娇小，但，让人很不的不去在意的什么呢？？
　　“你觉得，女主角是什么样的？”金钟民倏然发问。
　　什么样的？？
　　“孤独的。”

　　“什么？”金钟民未曾想到听到这样的答案。
　　头一次。
　　“和男主角一样，孤独的相似的灵魂。”
　　不是圣母也不是玛丽苏的，
　　金钟民沉吟片刻，抓了抓头发，道：“这位小姐，想不想去看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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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刚刚接到电话，跑到试镜会场拐角，正好看到某人被金钟民带进试镜会场里，琳满心焦虑，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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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中间的灯大亮。之前的秦妍初的演出博得了审核几位导演的赞许。
　　薇安走到舞台中央开始表演时，在台下金钟民身边看到了那个讨厌的丫头，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阴魂不散，她紧紧抿唇，正好看到舞台旁侧门开了，大家看到进来的人，都眼前一亮，喊道：“白大神！？”
　　白渊回来了？？！
　　白渊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修身的风衣，看起来清爽干练，此人走到哪里都是自带画风。
　　薇安重展笑颜，立刻娇艳如花，白渊朝评委席刚刚看过去，金钟民道：“你来晚了。”
　　“sorry，航班误点，又被记者拦截。”白渊朝评委席侧座微微看了一眼，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蓝色的衬衫，他卷起袖子，直接走上舞台，对薇安道：“台词我刚刚在飞机上看过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薇安捂唇，台下发出一阵阵尖叫，羡慕妒忌恨，白大神今天原本是要和女演员们对戏的吗？？？那么说，这部剧的男主角果然是白大神！！！？？
　　羡慕薇安的好运气！！！他们自从几年前接拍一只广告到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同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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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十分钟，台下，阵阵掌声。这个试镜会场也是隐秘的，但台下还是坐了好几位业界老家伙，眼神尖利。不得不说，薇安有骄傲的本钱。她的演技，也是爆发型的，她原本也是sds出身的好手，和白渊对戏，没有本钱是不行的。或许上台的瞬间，便会被气场所压。
　　她扮演的忻澄，痛苦，哭泣，那五分钟的即兴，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印象极为深刻，而在见到男主角那一瞬间，她那无法掩饰的泪水，隐忍的悲伤，倾泻而出，简直是完全制造了剧本的小高潮，观众完全的代入，其他试镜演员都缄默不语了。
　　薇安对这个角色是，势在必得。
　　她迎接着即将到来的赞美，她展露笑颜，看着身边的白渊，他轻轻贴靠在桌子的一角，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但是，金钟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赞许。他目光沉沉，看着薇安，道：“薇安，你的演技的确很好，ok，但是我认为，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全场瞬然寂静。
　　薇安美丽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片寂静，她想努力微笑，却很难控制颜面表情，道：“金导，您说什么？”
　　“我觉得我不需要再说一遍了。”金钟民淡淡答：“很抱歉。这部作品，我追求的并不是演技。”
　　薇安大约是太生气了，反而冷笑起来：“我演得不好，那么您钟意的角色是谁？”她伸手指了指：“难道会是这样的黄毛丫头？臭丫头，是不是你在金导旁边煽风点火？你要是有胆子，就给我上去试镜，不然我今天可就没完了！”
　　制作人们一看薇安这架势，就知道她又犯病，统统头疼。
　　金钟民看着刚刚那姑娘，她性格和薇安截然不同，她很淡，也很静，但并不意味着这样就会忘记她的存在感。
　　刚刚试镜的时候，她非常认真的在看。
　　金钟民觉得很有趣，完全不顾虑自己挑起了战火。他推了推剧本，问那孩子：“想不想试试？”
　　看得出是个腼腆的性子，对方犹豫了一下，台上的白大神卷着袖子，静静旁观。
　　多少女孩千载难逢，和梦中大神的对戏，金钟民看得出她的忐忑，但却不认为她会拒绝。
　　那姑娘站了起来，对薇安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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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
　　薇安站在台下，等着出丑。
　　电话声，舞台恢复了黑暗中的灯光，此时，白渊的声音从电话音响起，犹如情人之间的私密耳语，说，一会见。
　　但，忻澄已经知道，深爱之人，手染鲜血。
　　台下寂静，台上寂静，镜头打在忻澄脸上，又投射在后面的大荧幕上。
　　众人屏息，等待着忻澄的泪水。
　　忻澄接过电话，安静的把电话放在桌上。
　　她坐在椅子上，神色深谙，太安静了。
　　薇安开始神色浮现得意，正欲转过头给金钟民说话，但却看到金钟民的眼神紧紧盯着屏幕，在那放大的屏幕之上，忻澄手衬着半张脸，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这大约是三分钟发生的事。
　　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桌子的一角，努力克制着呼吸，但，那仿佛从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压抑的笑，让气息凝重到了极点。
　　仿佛黑暗之中情人身上的鲜血已经透过屏幕将她渲染 ，她在绝望的世界遇到了一生的挚爱，但，那人却杀人无数，虽不是那人所愿，但却仿佛已经存在于深黑的地下，那人经历了千疮百孔的岁月，来到她身边，但是，为什么无法幸福呢？？
　　是命运的厌弃，和无力的抗争？？？
　　她怜悯着爱人，知晓他的过去，她只觉得痛苦…………
　　连呼吸都凝滞，哭也不能的，创口，隐忍的悲伤到了极致，怎会有泪？
　　电铃响了，她倏然止住，再听一次，那声音，他回来了吗？
　　命运将两人一分为二，她贴着门，握着门把手不住的颤抖，打开门，命运就和之前，截然的不同了。
　　我爱你，即使你坠入深渊…………
　　她的手握在门边，仿佛在犹豫，仿佛在下决心，那是什么样的决定？？
　　我愿与你一起…………步入深渊………………如果这就是命运，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
　　打开门，夜桓静静的站在门口。
　　他注视着她，仿佛，那一瞬间，是唯一的瞬间，是那一秒之后天崩地裂的世界。
　　她微微颤抖，仿佛一开口，就会泣不成声。但，她是那么努力的开口，道：“你……回来了…………”
　　分崩离析的话语，掩映着她努力伪装的笑容。
　　如果他不想告诉她真实，那么她也都表现得毫不知情，因为，这杀人魔，也是她一生一世的，唯一的爱人。
　　“我回来了。”
　　夜桓小心翼翼的说，他也知道，她善意的伪装。
　　二人无法面对的过去，在撕裂伤口，缓缓流出鲜血。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但却那么压抑而低沉。
　　她那样的微笑着，但在她转身那一刻，他从后面抱着她，她微微震了一下。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轻声说：“对不起………………”
　　她的身体颤抖得那么厉害，她的神色几乎下一秒就分崩离析，怎么会有那样的绝望？怎会有那样的悲伤？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那双手，比任何时候都温暖………………太温暖了………………
　　她伸手，犹豫的握住那双手，镜头里，分不清是恋人之中，谁的一滴眼泪静静的流下来。
　　太安静了，舞台上灯光熄灭，台下悄然无声。
　　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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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英承渚一口果汁喷了助理一脸。
　　“什么鬼！？金钟民挑了谁？？”难怪他早上眼皮一直在跳。
　　“您没有听错，金导看上了白大神带来的那个姑娘。”
　　还有没有更劲爆的新闻！英承渚哀叹。
　　“那个……试镜的时候，据说白大神玩真的了。”
　　助理答得十分忐忑。
　　英承渚再也坐不住了。一头杀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