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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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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配置的摄像头挺高清的，眉毛眼睛看得很清楚，只是这个染了一头卷毛的人是魏宇？
镜头里的人招了招手，戚闻按下开锁键，把人放进来。
之前说好的让人今天来家里，忙着忙着差点给忘了。
电梯“叮咚”一响，门从外边拉开，一颗夕阳橙的脑袋探进来。
噢哟，还染了个这么个跳脱的颜色。戚闻抽了抽嘴角。
“你怎么突然换了发型？”
魏宇拨了拨碎发，露出左边耳垂上的碎钻耳钉，咧嘴笑：“不好看？”
别人染了也许是杀马特，但魏宇天生就开朗爱笑，这头橙发让他看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难看当然不至于，只是风格跟以往太过迥异。
魏宇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摆到戚闻面前：“照着染的，怎么样？”
图片上的男人五官深邃，看起来有些异国风情，一对淡灰色的瞳仁带着淡淡的笑意，穿着白衬衫坐在向日葵中间，阳光柔和地穿透过白纱帐。
戚闻瞥了一眼魏宇，挤出一句：“……挺好的。”
“这图片不是你自己找的吧。”
魏宇有些支吾：“就一朋友给我看的。”
“枚也？”戚闻面无表情。
魏宇：“……是啊。”
“你不别扭？”
“不啊，人家枚也都坦坦荡荡，”魏宇摆了摆手，绕过他往屋里走，“你别扭个什么劲儿。”
戚闻：“……”
魏宇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靠，顶着那头梦幻橙的卷毛，像十几岁的中二青年。
“我说你啊，别摆着张扑克脸操老妈子的心，老的快。再说我，我能有事儿吗？我人称江湖老魏，着不了人家的道。”
戚闻：“……”你最好是。
魏宇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沙发背上，见戚闻还探究地看着他，抓了抓脸：“不是，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缺心眼儿吗。”
戚闻淡淡地扬了扬下巴：“我搞卫生，你鞋踩脏我地板了。”
魏宇一顿，赶紧抬起双脚，讪笑着解鞋带：“这就脱，这就脱。”
戚闻继续回房间拖地，听着魏宇大呼小叫着喊“你家猫病了？”一会又埋汰“怪不得你个憨憨居然做家务”。
“我的老天，”魏宇站在厨房门口，对着里头惊呼，“你家厨房租出去了？”
戚闻一愣，这才想起他还没带人进过厨房，洗了洗手走到厨房，问：“怎么不能是我自己的？”
魏宇掂量着瓶瓶罐罐，伸出指头划拉了一下道：“你看这灰积的，别想骗我。”他拍了拍手，“不过正好，今天在你家解决得了，有菜没？”
冰箱里还真些昨天剩下的食材，戚闻看了他一眼：“你做的我不吃。”
魏宇做菜水平是玄学，时好时坏，就戚闻的运气来说，一直没吃上一顿能咽下去的饭菜。
但是戚闻的严词拒绝没有磨灭魏宇的热情，他挤开戚闻，向冰箱伸出了罪恶之手。
自高中两人认识起，戚闻就是全面优秀的好学生，唯独在做菜这件事上入不了门，魏宇苦心钻研，只求在这一件事上超过他。
在用光了冰箱里的生鲜蔬菜，把厨房弄得一团乱之后，以魏宇被戚闻撵出厨房告终。
两人最终还是订了外卖，等饭的空档，戚闻拿出XBOX问：“你要什么游戏？比较早期的我得去找找。”
魏宇报了几个游戏名，戚闻熟练地按着遥控，调出游戏界面：“你先试试正常模式。”
戚闻示范了几个按键的用法，看几分钟，魏宇上手还算快，正好外卖到了，通知他下楼拿，戚闻在楼下接到了一通来电。
“吃饭了吗？”电话一接通，那头就是熟悉的温柔问候。
“正准备吃。”戚闻一手拿着外卖袋子，伸手刷卡进门，“你呢？”
“还没吃，”莫璟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你不在，工作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
戚闻一个助理，能分担多少工作，明明知道这人是夸张，但是他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担忧：“那我下午就过来。”
“不用，你好好休息。昨天下午开会的文件放在哪？”
对方打来问工作方面的事，戚闻敛了放松的情绪，远程指挥莫璟岚。
但语言的沟通还是太过贫乏，虽然戚闻归置文件很规整，但莫璟岚就是没找到，两人又换成了视频。
镜头亮起来，敞亮的办公室收进小小的屏幕中，戚闻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堂堂小莫总竟然为了找文件，给他的助理开视频通话，幸亏今天是周六，没什么人加班。
从戚闻进门到他进餐厅放东西，镜头后面的人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见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里翻飞。
戚闻欣赏了片刻，觉得可以功成身退，就听手机里传来声音：“你家来朋友了？”
戚闻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地毯上奋力杀敌的魏宇，他那一头橙红的卷发随着他身体摆动，在冷色调的家具中间相当显眼。
“是魏宇，他今天过来了。”
魏宇带着套头耳机，没听见戚闻回来，仍专心致志地打游戏。戚闻靠在沙发上，将摄像头翻转，对着魏宇的侧脸。
魏宇这会儿打到了第一个BOSS，前面打打小兵还能应付，此时就有些手忙脚乱，找不到规律一通乱按。
两人沉默地看了一会，戚闻有些看不过眼，想挂了电话去教新手，就听莫璟岚问：“这什么游戏？”
等他报了名字，莫璟岚“嗯”了一声，慢慢地说：“挺有意思。”
“你可以去买来玩玩，我把链接发你。”戚闻觉得莫璟岚不差钱，“不过你可能要买整套的设备，你家有吗？”
莫璟岚在戚闻的工位坐下，镜头对着他干净整洁的办公桌，饶有兴致：“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戚闻忽然警觉，这句话他听过！
莫璟岚下一秒轻声笑道：“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吧？”
戚闻：“……”
在极个别时候，莫璟岚会突然做出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决定，不管不顾地就任性而为。
戚闻一时半会没说话，莫璟岚问：“不欢迎？”
“欢迎，”戚闻问了一嘴，“你工作都做完了？”
莫璟岚轻笑：“怎么了，你还要管起我的工作进度了？”
戚闻：“……”
他哪敢监管老板的工作，被莫璟岚这温柔一怼，彻底闭嘴。
“工作做不完，今天做还是明天做都一样，再说殷秘书也在。”莫璟岚举着手机一转，殷秘书在玻璃挡板后面敲键盘，一丝不苟的好像没听见老板在闲扯。
殷秘书既然在，那莫璟岚五分钟前还对着他哭惨？
等等，那他们说的话都被殷秘书听了完整版？戚闻一顿，只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项目最后收尾，我结束就过来。”
莫璟岚说完打算挂电话，戚闻忙出声：“你真要过来？”
往上移动的镜头静止，莫璟岚的脸在镜头后看不见，只听他沉默了一会问：“不方便？”
“我是想，你来的话，我就去买点菜。”
戚闻知道莫璟岚不吃外卖，习惯性地提出去买菜，但话说出口，才想起来今天有个魏宇。人家一来就给他们俩人当厨子，多不合适。
“要么我……”
“不用，”莫璟岚打断戚闻的话，“我来的路上买点就行。”
戚闻挂了电话后，还在想莫璟岚那语气有没有不高兴。一抬头，魏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揉着脖子问：“谁要来？”
戚闻幽幽地注视着这二愣子：“那间厨房的租客。”
魏宇：“？”
戚闻收起手机，佯装镇定地转身进厨房看了一眼，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不是，”魏宇愣愣地跟在戚闻身后，“你这厨房真租出去了？还能这样的吗？租给谁了？”
“他下午就来，吃完饭赶紧收拾吧。”戚闻打开餐盒，没有多说。
虽然莫璟岚说了会来，但没具体说什么时间来。戚闻把厨房恢复原样，坐在客厅陪魏宇打游戏。
进行到中期的游戏难度提升，戚闻发觉自己对魏宇的预估有误，这人打游戏太烂。
“等会等会，我去上个洗手间。”魏宇扬了扬手机，从沙发上翻身起来。
等魏宇重新坐在戚闻旁边，拿起手机斗志昂扬地开新一局游戏时，戚闻按住了他的手。
“你老实跟我说，”他直视魏宇的眼睛，“你觉得这游戏有意思吗？”
“啊？还行吧，挺有意思的。”
换了五种游戏，从单机到多人竞技，戚闻只想点根烟，平复一下心境。戚闻起身去接水，回来就见魏宇盯着屏幕，看的认真。
戚闻凑过去一看，屏幕里是游戏界面，但是另一个人在操控，弹幕占了半块屏幕，右下角的方块大小里是一个戴着猫耳，身穿水手服的姑娘。
尽管风格大变，戚闻凭借过目不忘的脑子，他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他在酒吧见到的那位。
枚也操控的手法行云流水，还一边跟弹幕互动，又甜又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下午好呀。”
“对，我在B市呢~”
听过他本人沙哑的有些雌雄莫辩的声音，乍一听这甜腻腻的少女音让戚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戚闻默默地看完了一局游戏，屏幕上刷满“666”，他扭头问：“你喜欢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