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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转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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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闻唇线绷直，眉头微皱。莫璟岚现在当做故事来讲，当时是什么情况恐怕不是那么轻松。
“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教务处的老师下班了呢？”戚闻叹了口气，正常学生看到这情形早就跑了吧。
“当天教职工开会，老师走得晚。”莫璟岚拿出遥控，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两下，“后面的情节就是请家长，对峙，处分，没什么意思。”
“你堂哥他也……？”戚闻犹豫了一下，隐去了几个字。
莫璟岚歪头想了想：“没有，不过发生了这种事，他也没有继续留在学校。”
戚闻缓了口气，低垂着眼：“这件事完全有更保险安全的做法，你没出事就好。”
“高风险，高回报，”莫璟岚轻声说，“我摆出弱者的形象久了，说出受了伤害的话，当然更让人相信。”
戚闻一顿，声音不自觉抬高：“你受伤了？”
“我说我被扎了一针，”莫璟岚右手抚上左手手臂，对着一脸紧张的戚闻笑了笑，“当然是我自己拿校徽的别针扎的，唬人而已。”
戚闻一时心情复杂，只能说莫璟岚这张脸，成也在其，败也在其。
不知道那时两人身体互换，莫璟岚是否庆幸摆脱了这张被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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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意约好的时间是周六上午，餐厅离戚闻的公寓不远，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家里的橘猫一大早就上吐下泻，惨兮兮地窝在猫砂盆里。
这几天戚闻忙着实习和编程，又报了班去学车，实在忙不过来，就给猫买了个自动投喂器，每天出门前放些猫粮进去，晚上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
“很难受是不是？”戚闻蹲在猫旁边，摸着它已经不那么油光水滑的毛，心里头有些难过。
给梁明意去了电话，说明自己会晚点到，戚闻裹着毛毯带猫去宠物医院看病。
医生说猫应该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然而戚闻不在家的时间多，压根不知道猫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橘猫蔫嗒嗒地吊水，戚闻不忍看着它难受，晃悠到隔壁宠物用品区，看见不少猫咪玩具，可可爱爱的，正好心里又打定主意要多陪陪家里的猫，很痛快地决定买几样回去。
站在柜台前准备结账时，旁边的一扇门里忽然冲出一只阿拉斯加，甩着舌头哼哧哼哧直冲戚闻奔来。
戚闻一惊，这只大狗就窜到了他脚边，浑身的毛湿漉漉，摆着尾巴在戚闻身边绕圈圈。后面两个护工追出来来，跟戚闻道歉，说洗到一半这家伙就撒丫子跑了。
阿拉斯加似乎嗅出戚闻不是它认识的人，扭了扭身子，又不安分起来，趁护工抬头讲话的空挡直冲别的客人奔去。
戚闻看着这只大狗把小小的宠物店整得人仰马翻，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些微弧度，心里比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橘猫好养，又乖又粘人。
宠物医院里放置着养护指南，戚闻随手拿了一册坐到橘猫旁边等。看看指南，又看看橘猫，直到梁明意来信息问他还有多久到，这边橘猫也刚好拔了针管。
戚闻马不停蹄地赶到包厢，出了一身汗，喘着气推开门，里头一桌人正聊的热闹。
凉凉的冷气风扑面而来，空位子就两个，一个靠门口上菜的位置，戚闻自觉往另一个位置走。
正在跟一个男人讲话的梁明意看见他眼睛一亮，伸长手臂打招呼，正跟梁明意讲话的男人也转头，陌生的面孔，应该就是那位师兄。
坐师兄旁边的一个人一直背对着戚闻，看背影不认识，但戚闻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待戚闻走到座位旁，那个人也正好转过来看了一眼。
戚闻正好就落进了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眸里，下颌线笔直分明，戚闻凭这双眼睛就能认出，这人是有两面之缘的傅洵。
猝不及防的相见让戚闻心生尴尬，但是傅洵只淡淡瞥了一眼，就转回头，似乎对戚闻没什么兴趣。
也许他不记得自己，戚闻硬着头皮往傅洵旁边的位置挪动，现在改变路线去坐另外那个位置也太明显了。
梁明意打开电脑给师兄看目前做好的初版设计，师兄确实很感兴趣，把每个人负责的任务环节都问了一遍，也没放过戚闻。
“这部分是你负责的？”
戚闻点头应是，师兄又问了几个问题，两人中间隔了个傅洵，让戚闻有些拘谨，眼睛尽量直视，但是余光控制不住往旁边那人身上飘。
傅洵的气质不算多冷傲，只是太过从容冷静，像白炽灯下泛着光的手术刀，让人怀疑他剔除了感性的部分。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部分快问快答，戚闻低头喝了口柠檬水。
“戚闻？”
身旁的声音在略微嘈杂的背景音中分外低沉悦耳，差点把戚闻惊得呛住。
人家都主动开口了，戚闻也不能再装作不认识人，只好转头：“傅医生。”
傅洵眉眼冷淡，修长的手指一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次忘记留你的联系方式，把号码输进来。”
上次在莫家别墅没讲两句话，加什么联系方式？！
戚闻低头看着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淡粉色的圆指甲盖修剪得圆润整齐：“你想要的莫璟岚的号码，我可以直接给你。”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一个是莫璟扬，一个是莫璟岚，鉴于傅洵男配的身份，戚闻认为后者的嫌疑更大。
傅洵很可能最终目标是莫璟岚，才问他要号码，曲线救国。
没等戚闻的手指触上手机，傅洵微微抬高手腕：“我要的是你的号码。”
戚闻一顿，神色如常地接过手机，往里输了串号码。递回去之后，戚闻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微震，铃声传出来一秒，被那边掐断。
确定了是戚闻的手机，傅洵低头存号码，“你讨厌我？”
本来就没多熟，谈不上讨厌，戚闻摇头：“没有。”
“那你害怕我？”
戚闻心里缓缓打出了问号，看了傅洵一眼。
傅洵眼尾微弯，好像笑了一下，他的冷冽感倏然冲淡，“很多病人说我太严肃，你也不是第一个，可以直说。”
傅洵的态度好，戚闻就不好意思板着脸，他心里还开始给傅洵找补。
回想一下几次见他的情形，傅洵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帮人，就连上次拒绝告诉他莫璟扬的病情，也是出于保护病人隐私的职业道德，其实是个正直的好人啊。
戚闻认真地道：“没有，你这样很好，病人心里是感到安心的，他们没有直说而已。”
傅洵“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一沉默，就又回到那种飘在云端的冷淡状态。
傅洵这个人物在原书里有名有姓，但戏份不多。他出场主要有两次，一次是莫璟岚被人下药，被他当场妙手回春救了，一次是为了莫璟岚，对他哥下黑手。
见到傅洵本人之后，戚闻对原书中为爱背弃原则的剧情设定心存疑惑，这样一个冷静又克制的人，实在不像会感情用事。
不过基本也可以确定，傅洵不会是官配的候选人，一个身上有污点的角色，即便是为了主角而犯险，也只能在大结局带着祝福默默离去。
戚闻又斜眼觑了傅洵，暗暗摇头，不像，实在不像。
“有什么问题？”傅洵抬了抬眼。
偷看还被人抓包，戚闻尴尬地找了个话题：“我没想到在这能遇上傅医生，真是凑巧。”
“正好在这附近有事，又遇到同学，就一起过来坐坐。”
“啊，是这样。”戚闻客套地应了一句，再也找不到话题来说。
“我听说你的专业是金融？”
对方主动提起话题，戚闻忙点头。
“为什么选金融？”傅洵双手交握，坐姿自然，“我猜你对金融没兴趣。”
“……”
说到这个，就是戚闻心中的痛。他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刚刚高考结束，但是专业已经选了。他能怎么办？只能学了。
“其实是感兴趣的，”戚闻艰难地找理由，“谁对赚钱没兴趣呢。”
傅洵对他给的回答不置可否，只说：“我看了你的游戏，做得不错。”
戚闻一愣，他以为傅洵真的只是过来坐坐，没想到他还看了作品，“谢谢您。”
“不用加敬语，也别叫我傅医生，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傅洵轻叹了口气，眼眸里掺了点人气儿，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别显得我辈分很高，年纪很大。”
“……”
傅洵敲了敲桌子：“我比莫璟扬还小三岁，如果你们叫他哥，也别把我喊老了。”
“……好的，傅洵哥。”
师兄准备走之前，还做了总结陈词，慷慨激昂地鼓励了一通，表示只要这个作品稍加优化，绝对能卖上市场。
傅洵也跟着站起身，拍了拍戚闻的肩膀：“好好加油。”
戚闻一声本能的“谢谢您”卡在喉咙，改了口：“谢谢哥。”
重要角色退场，戚闻赶着回家照顾病号，跟组里的人说了声，提前离开。
戚闻一回到家，就跑到猫爬架下面找猫。
橘猫带着伊丽莎白圈，在猫窝里懒懒地没什么精神，看见戚闻回来，琥珀色的眼睛又眯起来，打起盹。
戚闻轻柔地顺了几遍毛，开始撸起袖子准备打扫卫生。
戚闻自己住惯了，身为一个男生也没打扫卫生的习惯，他想来想去，估计是猫饿了，找角落里的东西吃，才吃到些不干净的。
打扫到一半，门铃响了。戚闻打开摄像头，看见镜头里的青年，睁大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