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保护计划》麻嘎嘎

8、套话

　　池小鱼和孔学义仍然分别关押在看守所中，等待着下一次的审讯。
　　孔学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他的嘴唇干裂出丝丝血迹，每次要个水都难得很，根本没有人想要理他。他只能强忍着腰上的疼痛然后躺在长椅上哀嚎，“警察局虐待人啊，我还不是罪犯就这样对我啊，造孽啊。这是要强买强卖啊！屈打从招啊，逼良为娼啊。”如此一来，便更加没有人出来理他。
　　而池小鱼相较之下，倒是显得舒适了许多。

　　但是池小鱼倒是和穆萨杠上了。不管穆萨在哪里坐着，池小鱼都看不顺眼，瞧着那自由自在到处跑的穆萨就觉得生气。他一会趴在电脑前看着，一会去那边的小队里开个会，一会还去饮水间听听八卦。活得跟楼下花鸟市场的大爷似的。哪里像她啊，还被困在这里，像一条没长尾巴的鱼。

　　晌午刚过，接警处收到一通讯息。说是那两个遇害儿童的父母已经找到了，在首都，已经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他们在火场中找到残余的人体组织进行了DNA对比，证实发现正是江荆玫、还有一个男士目前身份不详。而江荆玫正是那对婴尸的母亲。
　　秦军勇一听，一个站不稳险些从凳子上跌落，吴白连忙扶住了他。“没事吧，秦哥。”
　　秦军勇抹掉额上的细汗，慷慨直言道，“没事才怪！”
　　吴白问，“那两个孩子的尸体，归谁管？如果没人管我们就准备登记为未知尸体建立档案了。”
　　那警察却说，“首都那边通知了江氏的人，预计今下午六点左右即将抵达柳城。适时麻烦秦队长去接一下。”

　　一时间，警局沸腾。有的人惶恐，如秦军勇；有的人激动八卦，如阿美阿丽；他们有的人想的是，糟了是个大案子；有的人想的是，真好又有大案子；还有的人想的是，终于可以见到电视上能够见到的人。
　　这边刚刚汇报完，那边省厅又打来电话——
　　秦军勇转身回了办公室关上门窗，独自接听，“好的。可是要是他们提了过分的、不合理的要求怎么办？也需要答应？”
　　那边的人声音如铁，“你别管！”
　　接着便是‘嘟嘟嘟’的声音在电话中回荡着。
　　秦军勇起红了脖子，满脑的脏话，到嘴边也只是一句，“他妈的。有钱了不起啊。”

　　吴白在走廊上抽空打了个电话，他有些不淡定，“傅璟年，那个《奇闻轶事》的料是不是你爆的。说什么张淑婷拆散别人家庭的那个。”
　　少年的声音带着玩味和不恭，“吴白就是吴白，一下子就猜到了。”
　　吴白罕见地插着腰，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傅璟年，我说你，在柳西艺校好好读书不行吗？你天天这么搞江家是出不了头的！你妈知道吗？”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不知道，怎么了。我妈那个样子她能知道什么？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说什么你都得来啊。”
　　吴白望了望忙成一锅粥的厅里，为难道，“我看情况。你别瞎搞了。”
　　就在这时里头一个干警出来喊了一声吴白，“吴白，秦队找你。”
　　吴白连个再见都没说，便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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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西艺校。
　　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午休时间还在练舞房中扎堆打牌。傅璟年被他们围在中间，身边还依偎着个娇小娇嗔的姑娘。他长得极为精致帅气，是这柳西艺校的校草。他的专业是芭蕾舞，会唱美声，还会拉小提琴和大提琴，以及钢琴。妥妥别人家的孩子。
　　另外三个男生，模样皆是喜人，阳光的，奶气的，野性的；人称柳西艺校F4。
　　依偎在傅璟年身边的那个女生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孩子，也是柳西艺校最受人羡慕的人。
　　试问，谁不想被帅哥围绕？

　　长相阳光，笑起来两颗虎牙的男孩子，叫做盛维，他放下一张牌，手指尖起了茧子，却修长清瘦，“一个3。”他学的是钢琴。
　　“那我就来个四，略压一压你。”奶白色肌肤的男生叫做纪航，一双眼睛生得极大极亮，像刚刚出生的小羔羊。他最为擅长的是民族舞，台风极为大气。
　　最后一个用极为洪亮的声音说道，“A，不服来战。”他是学美声的，叫高弘亮；人如其名，声音又高又亮，个头高大，足足190，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傅璟年轻轻放下一张大王，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了，兄弟。”说罢便拍拍高弘亮的肩膀。
　　那在旁边看牌的姑娘终于开口说话，“哇，璟年哥哥好厉害。不愧是你，哪像这些个傻子。”说完还瞥了其余三人一眼。其中刁蛮之气不言自喻。
　　高弘亮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不服气的迎合道，“是是是，江大小姐说什么是什么。我们哪里敢顶嘴啊。”

　　这透露着刁蛮气息的女孩，正是江氏集团的掌上千金——江依凝。在国内江氏有谁能敌啊，他们中好些人的爸妈都是依仗着江氏过活的，哪里还敢乱说话。江氏独女，可不是好惹的。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江依凝吼道，“谁的！不知道接啊！”
　　众人：“你的。”
　　江依凝对上傅璟年那张脸便不禁脸上飞起两团红晕，“璟年哥哥，我去去就回。”
　　傅璟年报以一个微笑，“去吧，依凝。”温柔地好似一团棉花糖。
　　江依凝便十分不好意思地迈着小步跑向练舞室的另一边接电话了。

　　高弘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搂着纪航，模拟着江依凝的声音，“璟年葛格~你等等人家嘛。”
　　盛维狂笑，锤着高弘亮，“你丫是不是有病。学什么啊学，做作。不过，傅璟年你确实也够做作的。竟然对江依凝笑得那么假。”盛维眉毛眼睛挤在一堆，笑成菊花。
　　“以前都说不喜欢她了，傅璟年你是属变形金刚的吗？说变就变，还天天带着江依凝，我傅哥如此有气节的人，不会是为钱折腰吧。你要是有什么苦衷你跟哥几个讲。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你上了富婆的当。”高弘亮拍着胸脯说。
　　盛维继续发癫狂笑，“别，是兄弟，这样的富婆也给我介绍一把。”
　　纪航向来腼腆，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也忍不住想要发言，“我觉得江依凝应该是真喜欢咱哥。不是富婆那种感情。”
　　盛维、高弘亮齐齐‘咦’了一声，接着便挤兑着纪航，“你丫还补刀啊！”
　　纪航：....？这怕不是两个傻子。
　　盛维、高弘亮：你丫才傻。
　　三人眼神交流了半晌，才发现，傅璟年还在玩弄着地板上的牌，时不时传来几句江依凝接电话的声音。

　　高弘亮见傅璟年还在玩牌，便有些觉得无聊，“傅哥，这牌有什么好打的，天天打。就她那智商，咱们就只能比大小玩，很无聊啊！”没错，他们玩的就是比大小，拿着扑克牌比大小也是没谁了。然后输了的换人。
　　盛维、纪航诚恳的猛点头。

　　傅璟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几分奇异的笑意，“哥几个的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纪航瞪着大眼睛，感觉有被惊吓到，“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眸间出现了短暂的黯淡，接着脸上挂起个浅浅的笑。
　　高弘亮学美声的，还是男高音，那声音如同晚钟，撕破天穹，铺天盖地的音浪，“疯了！”
　　盛维立刻捂住耳朵，“你丫才疯了。不知道自己像口钟吗？”
　　纪航则是压制住自己想要站起来跳一支民族舞的冲动，没办法，听到这种有磁性的声音就控制不住。
　　而江依凝此刻正在手忙脚乱地解释，双脚急得来回弹动，“不是的，妈妈，你听我解释。那个是同学在模仿牛叫。”
　　“你说艺校为什么学牛叫啊，那是因为...因为...”

　　傅璟年远远地做了个‘歌剧’的口型，希望江依凝能够看懂。
　　江依凝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哇喔，哇喔...”
　　张淑婷皱着眉头盯着电话，心想这孩子没事儿吧。有些担忧的问道，“凝凝，你是在干什么啊。一会牛叫一会哇喔的。”
　　江依凝却是天真地说道，“哎呀，就是学校的模仿课。”

　　介于江依凝的智商着实太低，所以，傅璟年想了个办法，将‘学校的模仿课’这几个大字展示在手机屏幕上。江依凝终于明白了。
　　张淑婷长舒一口气，小心叮嘱几句，便又上楼服侍老太太去了。嘴里却是喃喃道，“这凝凝，虽说柳西还行，但是怎么比得上首都呢？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

　　江依凝打完电话便羞怯地看着傅璟年，“谢谢璟年哥哥。”
　　高弘亮翻了个白眼，“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其余三人便一并离去了。只剩下傅璟年和江依凝。江依凝面色白皙，发色微棕，“那个，璟年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啊。”
　　傅璟年那双好看的眸子，深沉地望着江依凝，将她耳边的碎发别住，温柔又撩人。“依凝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的声音温柔入耳，煞是好听，“妹妹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再练支舞。”
　　江依凝却是罕见地拒绝了傅璟年，“璟年哥哥，我超级想要和你跳的，可是今天下午我姑姑要来，所以我得在家里等着她。她说要来看我。真是的，烦死了，害我都不能跟哥哥跳舞。”

　　傅璟年流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没事，下次吧。”他的迅速撤离了一步，江依凝显现出明显的失落。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久，终于准备走了。
　　“可以问一下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帮忙吗？”傅璟年的声音响起。
　　江依凝：“具体我不知道。妈妈说这次是保密的，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璟年哥哥不要讲出去哦。”
　　傅璟年敷衍地‘恩’了一声。

　　门口有个女孩子站在那里，高挑笔直，遮住半边门框，阳光照得她颇为亮眼，“江依凝，你烦不烦，可不可以快一点。车在等。”
　　江依凝便三步两回头的跑了出去，“璟年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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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隐隐约约嗅到豪门奇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