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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警笛 ...

  •   孔学义蹲坐在地上,面上搅成一团,神色慌张至极。

      穆萨攘了他肩膀,却没半点反应,“怎么了你。”

      孔学义颤抖着手指指着眼前的玄关处,暗金银粉的色调低调奢华,一副竹画用特质的宣纸裱在窗花之间。这是做了个装饰窗吗?

      穆萨有点不明白孔学义的意思,便一拳砸在墙上,“这样?”眼光真诚地看着孔学义,等待着他的反应。

      孔学义目瞪口呆,一时间也回过神来,吐槽道,“你们天使就这业务水平?过于粗暴了吧,后生。”

      穆萨不以为意,“谁大谁小还不一定。谁让你在这装死。”

      孔学义倒是委屈极了,“什么叫我装死啊,我方才分明看到了幻影。如今你一来我倒是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你看到什么了?”

      孔学义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只得甩手背过身去,“你自己看吧!反正你爱砸墙,随便砸。”

      穆萨是个实干派,能做事就不会哔哔。只见他抡起自己宽大却骨节分明异常白皙的拳头,重重地砸向墙面。连砸三下之后,墙壁轰然倒塌。

      一对肤若白腻、唇若青紫的童子赫然出现在眼前。他们身穿着红衣红裤,嘴巴在机械地张合,一对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前方。男孩眉目清秀,女孩儿脸蛋微凸,若是活人倒是有几分可爱。可如今这模样,却只令人望而却步。非但如此,他们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抹皮肉分离的笑。

      细细看去,嘴角牵起一根银丝,钉在玄关后的冰墙上。原本这是个小型冷藏室,如今竟然成了这对小孩的冰棺。穆萨盯了半晌,顺着那根银丝便瞧见他们全身上下皆有银丝,他们像是蛛网上的猎物。动弹不得,被生生禁锢。银丝的终点在心脏的位置停住,一根小小的冰锥刺入小孩的内里。透明锐利甚至细微,难以发现。

      穆萨顿时脚底生寒,到底是谁,将两个小孩这样残忍的杀害。

      他揪住孔学义的脖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双眼绯红,“孔学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的眼神骇人至极。

      孔学义自恃看过许许多多的厉鬼,已经百毒不侵了。但今天还是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天使镇住了,那眼神,像困兽,像恶魔。

      不管是哪种,都足以致命。

      孔学义的恐惧爬满了身体,他哪里知道这里会是这样——

      【这间房屋虽然位于烂尾楼附近的老公寓,甚至没有电梯。但是在这一众的房屋中,这家人的走廊外种满了名贵的植物,盆盆皆是价格不菲。其中甚至有许多是至阴至阳之物,只有道家阴阳师才会种植的东西。

      除此之外,一进门,便可以看到整间房子的格局,极为巧妙。虽有煞气之路,但却阳气至胜。几座镇宅之物,摆在卧室门外的过道之上,还有些装饰品、字画等形成物品的符文,起到镇邪的功能。

      屋子的主人定是从事阴阳之道的。

      而孔学义出于好奇便进了这间屋子,想要一探究竟。一住便住了七天,怎知这里还有个死了七天的婴灵,今天恰好是头七。】以上皆是孔学义的说辞。

      穆萨有些怒气,他阴郁地看着孔学义:“又是好奇?!你当我傻是不是!”

      他将孔学义的头怼到那对童尸身边,强迫他与他们对视。“你给我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孔学义强忍着不适,别过脸去。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倔强道,“没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池小鱼远远听见他们的争吵,心下大概知道了一二。

      他们找到了尸体!而且,穆萨很生气。

      池小鱼是了解她这个师父的,胆小如鼠,哪里有胆子硬刚?几个小混混都吓得他抱头鼠窜,别提现在这骇人的婴灵与他有什么关系了。

      她冲着穆萨大喊,“穆萨天使,你可能误会我师父了。他绝对不可能跟这个事情有关系的,他天天和我在一起。”

      穆萨冷哼一声,“最好如此。”随后便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孔学义扔在地上。嫌弃又厌恶。

      孔学义站起身来抚了身上的尘,冲着池小鱼表示赞许,“好徒儿,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帮助师父。咱们哪,可是一家人,不要被这个‘外人’搅合了。”

      ‘外人’这两个字咬地很重,故意说给穆萨听。

      池小鱼虽然心头觉得师父这样的言辞不甚妥当,颇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关键是现在这桥还没过啊。她不禁黑线,‘师父,你不怕打脸吗?’话到嘴边却也只是成为‘呵呵’两字。

      她太难了。

      穆萨倒是不在意孔学义说了什么。他面色平静,“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现在怎么办。”

      孔学义没有回答。池小鱼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头又在闹什么别扭。人家穆萨都没介意,如此还搞冷战也太幼稚了吧。见场面陷入尴尬,除了那机械阴森的鬼叫声,无人说话。

      “那个...不如我也来看看?”池小鱼正准备摸索着前进过来。

      “你看个屁,瞎子能看见什么啊!”孔学义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池小鱼。“过来你就完蛋了。会死。”后一句话,孔学义故意夸张语气说话。

      穆萨有点不耐烦,“到底有没有办法,没办法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免得他们为祸人间。”

      烧了?!卧槽,这么粗暴啊。孔学义目瞪口呆,嘴巴迟迟难以合上,奉上双拳,“后生可畏!我孔某人高看你一眼。”竟然有人闯进别人的家中,还要将别人家的小孩挫骨扬灰,搞得人家魂飞魄散,连个轮回路都进不去。竟然还有这碧莲说出来。

      这特么就是天使干的事?

      穆萨听着孔学义看似夸赞实则不满的腔调,意味深长,“承让承让,还是你令人生畏一点。”

      “我怎么了我!你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不清楚吗?”

      “还天使呢?我看你是个堕天使!”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穆萨,他周围的气场剧变,一双眸子盛满圣火,光翼飒然间变得透亮,近乎透明。那本温和的脸庞一时间坚毅不少,四下生风,旋得孔学义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假发。

      反应过来之后,脖子上已经多了一双手。穆萨骨节分明的手紧紧锁住孔学义,像一条蟒蛇正在一点点收紧。孔学义双脸涨得通红,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池小鱼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惊呼,“穆萨?你在干什么?”

      少女紧张的声音像一支口琴,悠扬却断断续续,那声音扫净了穆萨烦乱的心弦。

      穆萨松手,孔学义喉间吸入一口气,竟有些生疼。他控诉道,“怎么说着说着还动手?你丫暴力狂啊!我孔学义的人生目标是再活五百年。差一点就被你毁了。”

      穆萨背过身去,声音阴沉,“你要是没什么办法。我真就点火了。留着两只厉鬼不是办法。”

      孔学义方法倒是有,但是这个风险他不敢冒。“办法有是有,就是....有点危险。”

      “什么办法?”

      话到此处,却传来通天的警笛声响。适时,那鬼叫声也平息下来。外边红蓝色光线来回扫动,在烂尾楼间的小巷子中来回扫射。

      池小鱼心下一慌,连忙大喊,“有警察的声音!咱们快跑吧!”

      孔学义大喊一声,“谁特么报的警?难道是为这两个小孩?”

      穆萨冷言冷语:“不为他们为你?”

      孔学义嘴下忙念叨着‘倒霉倒霉’,一边收拾自己的家伙行头,准备跑路。穆萨心下了然,这附近定是出了案子才会前来,而他们现在就处于凶案现场,可是未免来得太晚。孔学义慌忙之间,在客厅间狠狠摔了个屁股墩,半晌没有爬起来。

      这才看见,地面上那些冰凉的雾气已经化成了水,在地板上流淌着。室内的气温霎时间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那两具婴尸尽管模样还是诡异,但是却没有再诡笑。穆萨又连忙折回去细看,才发现那链接唇角的银丝已经断裂。那一张蛛网已经开始破裂。

      池小鱼循着声音的方向将自家的师傅搀起来,“还好吗师傅?咱们可得快点跑。”

      孔学义本就是肉.体凡胎,如今已经是69岁高龄的他,后脚跟一滑摔在坚硬的地板上能好吗?但是危难时刻,孔学义逃跑的原则是很难动摇的,“能行!咱们跑!”

      腿一迈,却又不得不服老,那腰间剧烈的疼痛令他难以行走,刚走了一步,便哎哟哎哟的喊。

      穆萨见这互相搀扶的两人,说道,“需不需要我...”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身着紧身特战服的战士翻越而入,他们有的人破门,有的人破窗。十几只红外线扫射瞄准仪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扫射,步伐快速而又紧凑。

      池小鱼暗骂,‘卧槽啊,这么快。孔学义你这一跤摔好了。’

      穆萨则是立刻隐身,静观其变。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又是池小鱼和孔学义翻车的一天。

      她低问,“这下咋办,师父?我听那声音起码十来个。”

      孔学义信得过小鱼的听力,在黑暗中,他不如这个没有眼睛的孩子。叹了口气,重重吐出,“能怎么办,硬跑恐怕会被当场击毙。”

      池小鱼又问穆萨,“天使大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穆萨低语,“人太多,无法。我自己跑的话丝毫没有问题。”

      池小鱼:“......”

      灼热的红外线射到池小鱼脸上的时候,黑暗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个红点。她和师父紧紧相握在一起,互相鼓励,默默支持,发誓,这是他们最团结的一次!

      “报告报告,犯罪嫌疑人已找到。正在押解。一切顺利,无伤亡。”

      池小鱼有苦说不出,真是艹了,谁特么半夜报警啊。看着池小鱼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穆萨竟然脸上漾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微笑。池小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老实点!”押解犯人的小刘严厉呵斥到。

      “啊?说我啊?”池小鱼更加懵。回想起自己刚刚瞪穆萨的一眼,立刻意识到一定是自己的眼神让他们误会了。刚刚想要解释,却被一个更加严厉的声音打断,那是刑侦大队队长秦军勇,“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得嘞,她果断闭嘴。穆萨眼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他怎么那么喜欢看人吃瘪呢?有病哈?

      而孔学义坐在另外一辆车里,他则惨得多,头部被黑布袋套起来,手铐脚铐全部上起来,甚至因为自己腰疼走不快被当做是反抗,被狠狠踹了几脚,如今已经是鼻青脸肿。

      孔学义落下悔恨的泪水,‘特么的!难道这辈子在牢狱里过了?这特么,太难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穆萨:看他们这样,我好开心。
      作者:那可是你老婆
      穆萨:谁又能想到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婴灵:叫你们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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