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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春雨知时宫 ...

  •   “好点了吗?”江岁晚放下杯子,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沈奉书自醒来,便觉身体无法动弹,知道自己这次受伤严重,问道:“我睡了多久?”她有很多事情想弄明白,眼下又只有这个人。

      江岁晚不急不缓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个时辰?”

      “三天”

      “大夫说你再睡下去就活不过来了”江岁晚又补充道。

      沈奉书皱皱眉,打算不搭理她。又问:“其他人怎么样了?”

      江岁晚没回她,她往床里面坐了坐,匀出点被子盖住腿:“劳烦借个被子暖暖”

      一阵寒气逼来,沈奉书知道江岁晚冷,本想悄悄把被子放到她那边,又想起自己此时动不了,遂作罢。

      “你说的其他人是谁?若说你的朋友,姬家那个少爷差点废了,不过大夫把他救活了。时箬坞和云月行当时跑去救你们,受了点伤。还有……天玑没按我命令行事,回楼里领罚了。执印跑了”

      江岁晚把所有人的现状都说完,沈奉书的心随着起起落落,听到后面皱眉:“天玑是后来出现救了我们吗,你何必罚她?”

      江岁晚侧头看她,奇道:“她若是不那么早出手,说不定执印就使出对付施项的手段,那我也有个把握了。如今除了你砍了他一只手,真是算得上功亏一篑。”她微微摇头,似是在惋惜。

      沈奉书向来被江岁晚气的没有脾气了,故而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有一点好奇:“你那会儿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执印当时应该伤得不轻,纵然杀不死他,也能让他元气大伤。”

      江岁晚听她说完,叹气道:“为什么我这个徒弟一直是个笨蛋。”

      沈奉书气结,打算不再理她,奈何不能动,不然就要起身离开了。

      想到这,她只好又问道:“大夫可说我何时可以恢复?”

      江岁晚摇摇头:“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确定,她如何确定你何时可以恢复。”

      沈奉书内心默念清心决,不知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何时能结束。

      “不过你当时也是胆子大,怎么想着激怒执印只为拼死一博?”

      沈奉书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别处:“我武功那么好,都对付不了他。我担心别人更不行。”

      江岁晚一愣,随即问:“你就不怕你真的死了?”

      沈奉书没做声,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知道一定要尽全力拿住执印,即便杀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

      江岁晚突然出声:“你要是死了,还怎么杀我复仇?所以,之后做事倒不必如此冲动。”

      沈奉书不愿继续这个话题,遂转移道:“春雨知时宫的宫主什么时候再给我瞧瞧,我想早点恢复。”

      江岁晚笑笑:“你怎么知道是她?”

      “箬坞没法医治我们,她自己也受伤了的话,宫主爱徒心切,肯定会来。我们几人也算借了将离的光。”

      江岁晚点点头:“不错,当时十二楼派人通知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沈奉书内心腹诽:喜欢你的人怕是不多。

      这时江岁晚起身下床,顺便给她掖了掖被子,告诉她:“我命人去喊虞行止,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招人嫌了。十二楼的人在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可以喊。”

      她倾着身,一边给沈奉书盖好被子一边说着。一阵木质冷香袭来,有点微微带寒。

      “等下”,沈奉书喊住向外走的江岁晚,有点别扭道,“这三天是你在这儿照看我吗?”她略带感动。

      江岁晚回过头,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我恰巧来了两次,这次你就醒了,可见我还是能带来好运的。”说罢转身离去。

      沈奉书闭上眼,不看不听不闻,跟江岁晚打交道多了,她变得包容了许多。

      待江岁晚走远离开,她睁开眼。刚才江岁晚问的那句话,她没有说实话。那时哪怕螳臂当车也要背水一战,是因为她很担心。江岁晚这次明显冲着执印而来,可执印强到超乎她想象。她担心江岁晚。

      便是如今,执印到底去了哪里,功力到底到什么程度,都是她不知道的。如今若是不能尽快恢复,怕是不能帮忙。

      正胡思乱想间,门被推开了,沈奉书抬眼望去。时箬坞跟在一个女子身后,那女子相貌端丽中透着股威严,想必便是箬坞的师父了。正想开口谢过,时箬坞看到她醒了,走上前,问道:“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不能动。这位,是春雨知时宫的宫主吧,奉书多谢宫主救命之恩。”

      虞行止看了看她,内心波动,表面波澜不惊道:“果然是名震江湖少侠,你除妖僧是为国为民,我救你也是江湖道义,何必言谢。”

      她走向前,手搭在沈奉书脉搏上,静默不语。时箬坞看着师父,内心担忧。

      沈奉书安静的等她把脉,过了一会儿,虞行止收回手,整理随身带着的医箱。沈奉书小心问道:“前辈,如何?”

      虞行止叹气:“你体内经脉俱伤,我暂时只能用银针封住体内真气。若要彻底医治,不若随我回春雨知时宫,用草药泡养一个月,加以我用内力辅助,方可慢慢恢复。”

      沈奉书突然沉默,她现在无法离开,遂开口道:“除了这样,可还有其他可以速治的办法?”

      虞行止听她这样说,气道:“身体发肤,怎可如此不负责任!你全身经脉尽损,便可以用快的方法,纵然可以短时间正常,也是埋下后患无穷的隐患。”

      时箬坞看了眼沈奉书,对虞行止说:“师父,轻识性子急,想来一时无法忍受一月之久的治疗。您先去准备,我在这里劝劝她。”

      虞行止看了两人一眼,冷脸离开。

      待目送师父离开后,时箬坞转身看着沈奉书。她此前亦受了伤,此刻脸色仍然有些苍白。想到她是为了救自己差点遇难,沈奉书一时十分愧疚。

      “将离,抱歉,拖累你也受伤…”

      “为什么不愿随师父回去医治?”时箬坞平淡问道,但沈奉书莫名听出其中一丝怒意。

      沈奉书不知如何作答。

      “不顾生死近身袭击执印,你可想过后果?”

      沈奉书被她这样问,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道:“我当时…”

      时箬坞知道自己生了气,这对她而言极为罕见。末了,她看着沈奉书道:“轻识,我希望你能永远把自己放到第一位。”
      沈奉书内心触动,她知道时若坞是为她担心,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时若坞坐在床边,看着沈奉书片刻,开口:“我已经知道你是十二楼的人,之前你不说,我明白你有苦衷。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我仍当你是好友。轻识,为什么不选择随师父回宫疗伤?”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玉衡推门而入。

      她抬眼看看屋内,沈奉书躺在床上,旁边春雨知时宫的人在照看她。

      走上前,对时箬坞道:“时姑娘,我家主人有事交待沈奉书,可否请姑娘暂时回避一二?”

      十二楼的玉衡楼主,一向性子急脾气暴,除了对江岁晚,其余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索性她也不在乎得罪人。

      时箬坞笑着看了沈奉书一眼,起身离开。

      沈奉书看着玉衡冷脸走来,莫名觉得她有些怒气。

      “你何时启程去春雨知时宫?”

      “我想…”

      “你想什么不重要,天玑因为你们被罚,若是一开始便不想活命,她何必救你们?”

      沈奉书默然,她算是知道玉衡的怒气来自哪里了。十二楼各位楼主,跟她关系不远不近,一切都听从江岁晚指挥。这次天玑为了她们,扰乱了江岁晚的计划,又因此受罚,想必十二楼各楼主主对她怨气也甚重。

      “玉衡,执印很难对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定好万全之策再去找他。”

      她劝道:“今日我便随春雨知时宫的人回去,若是能等我一个月…”

      玉衡冷冰冰道:“你安心养伤,其他事不必挂心。”

      说着转身出门。

      时箬坞在她走后,推门进来。对她笑道:“看来还是十二楼的人能治住轻识,这次有幸,能见到神秘的十二楼诸人。”

      她盯着沈奉书笑语盈盈,沈奉书却被她看的直起鸡皮疙瘩,求饶道:“箬坞饶我,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的身份的。”

      沈奉书点点头:“你想多了,你我是朋友,我自然信你。”不过,她又道:“若轻识拿我当朋友,还是不要再瞒我才好。”

      沈奉书认真盯着她:“会有一天,我把事情都告诉你的。”

      时箬坞忽然想起什么,对她道:“我师父可是十分欣赏你,我瞧你在十二楼待遇也不怎么样,不如离开十二楼,来我春雨知时宫如何?”

      沈奉书无奈:“别闹。”

      时箬坞笑笑,不再说话。半响,离开:“既已打算去春雨知时宫,我去通知师父,今日便启程。姬散这次也伤的不轻,顺道一并带回去。”

      沈奉书叫住她:“姬散的伤能治好吗?他当时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

      时箬坞回头看她:“放心吧,他伤的比你轻,春雨知时宫也没有那么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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