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我不死》桐下拾秋

38、第 38 章

　　“莫小爷，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禹辰寒双手投降，无奈道：“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真的就是一时忘记说了！”
　　“你还忘记几件事？”莫应悔的语气淡淡的。
　　“这……”禹辰寒纠结起眉头，该从哪里说起呢？
　　“看来不少？”给程冰服药的手重了些，疼得昏迷状态下的程冰身体无意识抖动起来。看得禹辰寒感觉被下死手的好像自己一样。
　　“真没有！就是，去秦府找你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盒子，因为那个盒子太古怪了，我一直没打开，才没说的……”禹辰寒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莫应悔的直视下，干脆闭上了嘴巴。
　　“拿出来！”
　　禹辰寒扭了扭身子，磨蹭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来。盒子不大，托在掌心上刚刚好。
　　莫应悔仔细看了看盒子，盒子四面光滑，没有锁孔，也没有缝隙，摇了摇，什么响动都没有。
　　再次看向禹辰寒，“其他的东西？”
　　“真没有了！我发誓！”禹辰寒举起右手，恨不得马上发誓。
　　莫应悔看着禹辰寒，不语。
　　“不是，莫小爷，你还真让我发誓啊？”禹辰寒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应悔，语气里带着震惊。
　　莫应悔静静的看着禹辰寒表扬。
　　“那个……阿玲那样子，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赶马车。我出去盯着。”
　　禹辰寒起身，却被莫应悔伸出脚挡住去路，禹辰寒欲哭无泪的坐下，“莫小爷，你想知到什么？你问，我知无不言。”
　　“黑盒子的情况。”
　　“真的！我和秦家大郎秦昭去药池找你，我以为你被扔进池子里去了，就让秦昭跳进去找，然后他就找到这个盒子。然后不是打不开嘛，我就放在身上，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时没记起来，就给忘了。”
　　“在邺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拿出来？”
　　“这不是……想着这个盒子应该是秦如晦扔进去的，比较重要，以后继续查红莲教相关事情时说不定是条线索。”
　　“所以阿玲的身份你早就知道？”
　　“我问了柳燕，他说是从地宫里救回来的。只是我知道的药人根本不像阿玲那样，有自己的思维，所以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禹辰寒挤出笑容，“莫小爷，你看，我可都交代了！”
　　“还有一问，你为何对红莲教一事如此上心？”这是莫应悔最不明白的地方。禹辰寒刚出生时，红莲教差不多就在江湖上消声灭迹了，他想不到禹辰寒追着红莲教不放的原因。
　　“你就当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吧！毕竟，红莲教在江湖上留下过那么多的阴影，要是我把红莲教的事情都查出来，你说，以后江湖上的人见了我，会不会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禹大侠’？”
　　“这话你拿着去骗别人！”莫应悔半句都不信。
　　“你看，”禹辰寒手一摊，“我说了你又不信！”
　　一时间，马车里弥漫着沉默的气息，除了马车晃动带来的程冰的闷吭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莫小爷，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们追着我们不放的原因。昨天在总坛的时候，那家伙明显是想带着你和阿玲一起回去复命，怎么今天就只对阿玲下手了？”禹辰寒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玉佩的话，之前为何任由隐莲会在其中上蹿下跳？他们既然对我们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不可能对隐莲会不清楚。但是他们又突然对隐莲会灭口，这些，我都捉摸不透。”
　　禹辰寒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些事情就像撒在地上的珠子，还缺一根线把它们穿起来。
　　“我跟阿玲的共通之处，就是我俩都与秦如晦生前私下接触过。阿玲是秦如晦炼制的药人，而我，从建康一路到邺城，大半个多月的时间相处，他们怀疑我，正常。”
　　“可那枚玉佩是你的啊，你并没有宁道子的传承。”禹辰寒纳闷。
　　莫应悔顿住，半晌道：“秦如晦说，他是我父亲。”
　　“哈？你刚才说了啥？”禹辰寒呆若木瓜，这么劲爆的消息，他现在才知道！好你个阿玲，还说什么没听见，跟莫应悔一起糊弄他！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莫应悔不想说第二遍。
　　“这件事有谁知道？”禹辰寒觉得麻爪了，要是莫应悔生父一事被传言开去，首先昆仑剑派就要炸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昆仑掌教收的三个弟子，个个都与红莲教的有血海深仇，难道这就是当年昆仑掌教不欲收莫应悔为徒的原因？但是莫应悔的剑道天赋百年又难得一见，不想莫应悔的天赋被埋没，所以才想出了代师收徒的办法？
　　“阿玲、柳燕。”
　　“如果这是他们一定要追拿你的原因，那就是他们想从你身上知道跟秦如晦有关的事情。而阿玲，她的身份绝不是普通药人。可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唉，已知太少，根本推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还有弦歌，”莫应悔目光幽深，“她隐藏了秘密，目的不单纯。”
　　“哟嗬，行啊，莫小爷！北上一趟，连女人都能看明白了！”禹辰寒打趣一番，随后正色道：“也是，如果真像弦歌所说的，白寇有三个，那么当年死的只是其中之一。先不说弦歌从哪得知的，这剩下的两个白寇如果活着，是处于正常人状态？还是被控制的药人……”
　　禹辰寒像是突然被打开了关窍，双眼微缩，“该不会……该不会阿玲就是其中一个吧？”
　　“可当年白寇是没有意识的。”莫应悔眉头微皱。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安然从邺城离开得原因！大概是对方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阿玲的问题。”越想越有道理。
　　“阿玲多大？二十年前白寇多大？”莫应悔真想打开禹辰寒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这个，也许阿玲是白寇的女儿？”
　　“白寇跟你生？”谁会跟一个药人生孩子？宁道子吗？
　　“不是，如果阿玲不是宁道子的手笔，那就只能是秦如晦了，秦如晦有这么天才吗？”
　　“或许他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秦如晦的医书。之前是以为秦如晦把医书放在邺城或者其他人身上，你不是说过秦府有一个人在秦如晦的帮助下逃走，但现在他们通过某种方法确认邺城秦府、那个逃走的人都没有，所以把目光放到我们这边来。而阿玲，则是秦如晦医书的最好证明。”
　　莫应悔难道说这么一大段话，说完后觉得嗓子都有点不好了。
　　“这么一说，挺有道理的！或许……”禹辰寒的目光看向黑盒子，“这个盒子还真的很重要！”
　　“但这个盒子这么小，应该装不下医书，所以里面很可能就是放着医书下落的线索。”
　　莫应悔见禹辰寒一直盯着盒子看，干脆把盒子还给禹辰寒。
　　“让我收着？”禹辰寒搓了搓手，接过盒子，再次认真查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唔……”越来越颠簸的马车将程冰震醒了。
　　禹辰寒眼疾手快收好盒子，凑上去关切的问：“程冰，你感觉好点没？”
　　程冰只觉得全身都痛！这还是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但在莫应悔跟禹辰寒面前，他又不好意思承认。
　　“还行！”程冰挣扎着起身，问禹辰寒：“禹大哥，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唔，大概离上郡很远了吧。”马车都快走了一个时辰了。
　　“他们没追上来吗？”
　　“小子，小看你禹哥不是！我可是做了好几手准备！”
　　“啊？”
　　“嘿嘿，我一共租了八匹马，让人扮作我们的样子，分四个方向出城，跑个两天两夜再回城。然后又租了四辆马车，让马夫走小路，走足一天再返回上郡。然后，我又找了一个商队，借了他们的马车。保准他们猜不到我们在哪里。”禹辰寒得意洋洋的道。
　　“啊？”这么复杂？
　　“上郡的商队很多，大小都有，而且临近酷夏，很多商人都会抓紧时间行商赶路，不然夏日里赶路，一天只能早晚上路，其余时间只能找地方休息。不划算！”禹辰寒给程冰解释道：“就算他们猜到我们在商队里，一时半刻也找不来。”
　　“那太好了！”终于有时间养伤了。程冰高兴过后，马上发现了不对劲，“阿玲呢？糟了！我把阿玲弄丢了！”说完，就要下车去找人。
　　“别急，阿玲就在外面赶车呢！”禹辰寒拉住程冰。“你自己看！”
　　禹辰寒抽出车厢前面的木板，果然，阿玲带着斗笠坐在车前赶车。
　　“阿玲！你没事太好了！”程冰见着阿玲，很是开心！幸亏他没把阿玲弄丢。
　　“阿玲她……她怎么不说话？”好一会儿，程冰都没有等到阿玲回头跟他打招呼，扭头看向禹辰寒。
　　“这不是阿玲中了摄魂眼，还没解开嘛！不过你方心，医仙谷的人差不多也该出发了，过几日就该到了。”
　　“原来这样。”程冰失落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来，“对了，禹大哥，莫少侠，阿玲手里的金铃铛……”
　　禹辰寒之前就猜测是程冰不小心动了金铃铛，控制了阿玲出手。
　　“呐，我把它找到了。这东西阿玲喜欢得紧。我得收好它，不然阿玲醒来问我要，拿不出来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