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我不死》桐下拾秋

24、第 24 章

　　阿玲很无语，“你现在才发现小莫哥不见了啊！”
　　“你早知道为何不说出来？”禹辰寒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责备。
　　“怪我？我刚发现的时候想告诉你，是谁离得我远远的？后来我被弦歌激上了台，我，我就给忘了！”说到后面，阿玲觉得自己也有不到位的地方。
　　“你真行！算了，我去找莫小爷！你找个时机趁弦歌落单时把人劫到城外的废置屋子里，记住是城西五里外的坏屋子！还有，千万不要再被人逮着了！”
　　叮嘱完阿玲，禹辰寒回到万花楼主楼，看看莫应悔被什么拌住了脚。
　　阿玲冲禹辰寒的背影嫌弃的呸了一声，她才不会那么倒霉被抓呢！况且上次在秦府完全是因为她一时不察，不小心吸入迷烟导致的，才不是功夫不济！
　　偷偷摸回弦歌的房间，阿玲发现房间里早就没了人。奇怪，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去哪了
　　不死心的阿玲在房间里四处翻了翻，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发现。
　　正打算离开房间之时，耳朵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是捂着嘴闷咳的咳嗽声，就从床后面的墙里传出。
　　密室？还是隔壁屋子？
　　阿玲趴到墙上四下摸蜇，声音断断续续传出，但墙体不像是中空的。
　　那就是隔壁屋子了！
　　阿玲偷偷打开房门，见四周没人，迅速进入到隔壁屋子。
　　这间屋子比弦歌的屋子小多了，摆设也相对简单。一目了然，屋子里也没有人！
　　奇了怪了，明明有声音却找不到人！阿玲很是纳闷。
　　气鼓鼓在房间里再次搜寻一遍，还是无果。正犹豫是不是先不管这事去找弦歌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从轻微的声音到在阿玲耳中变得很明显。
　　糟了，有人来了！察觉到很有可能有人要进房间的阿玲急忙找藏身之处。床离地面很矮，人钻不进去，衣柜里全是衣服，人也挤不进去。房梁！对，房梁上可以藏人！
　　阿玲轻巧跃上房梁，刚蹲好就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
　　呵呵，梁上君子不止她一个啊！一想到刚才自己的蠢样被这人看得一清二楚，阿玲恨不得时间倒流，她从未进过这屋子。
　　阿玲还未来得及大量对面的“志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随后进来的竟是弦歌与那位跳舞跳得一般的黄什么来着？这俩人怎么凑一起了。
　　正好，这也是黄菱想知道的。
　　黄菱并未进屋子太多，而是站在门边，好似打算随时抽身离去。
　　“弦歌姐姐不陪着那位善琵琶的小郎君？怎有时间约小妹前来？”
　　“今日你也与那二人接触过，你可知他们是何身份？”弦歌面色淡然，仿佛只是随便一问。
　　“哟，你弦歌还不是同样与对方谈论音律，怎么？那位小郎君连名字都没告诉你？这可真是，真是太妙了！这天下居然还有不买你账的男人！好，非常好！”黄菱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非常开心。
　　“弦歌啊弦歌，你也有这一天！”
　　“看来你也不清楚。”弦歌别了黄菱一眼，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于是作罢。
　　“既如此，我便不打搅你了！”
　　“站住！”黄菱却不肯让弦歌离去，挺身拦住，“七日前你对澜云郎君说了什么？为何此后澜云郎君就不再来万花楼了？”
　　“你问我为何澜云郎君不来万花楼？”弦歌露出一脸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难道他的腿长我身上了？我让他不来他就不来？黄菱，你一个花楼女子，对一个男人上心，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要你管！”黄菱倔道：“澜云郎君明明答应过我五日前要来给我过生辰的！若不是你说了什么，他怎会违背诺言？”
　　“哦，可能你的澜云郎君那时候正慌不择路的逃命，没心情来给你过生辰吧。”弦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逃命？”黄菱大惊，她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你不知道吗？他得罪了严家堡，被严家堡如丧家之犬追杀了三日！”弦歌好整以暇的看着黄菱痛不欲生的表情，无声嗤笑。
　　“他，他死了？”黄菱怔然，眼泪无声流下。严家堡离上郡并不远，在上郡也很有威信，甚至上郡官府里都不敢无视严家堡的存在。
　　“谁知道呢！或许死了吧！毕竟严家堡乃武林人士，而你的澜云郎君，只会几招花拳绣腿。”弦歌耸了耸肩，故意撞开黄菱，离开房间。
　　流下黄菱一人，无声哭泣。
　　阿玲见黄菱一时半刻不会离开，才腾出眼神来打量对面距自己不过一尺的“志友”。
　　黑衣蒙面，典型的贼头打扮！难不成是来偷东西的？
　　来万花楼偷东西？不像！阿玲否定。难不成，偷人？
　　阿玲眼冒精光，兴奋的看着对方，想说什么又怕被下面的黄菱发现，于是阿玲干脆凑到对方耳边，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偷人吗？”
　　黑衣人浑身坚硬的一动不动，脸色发白，虚汗丛生，耳里循环重复那句“偷人吗？”
　　现在的小娘子说话都这么生猛吗？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猜错了吗？”

　　禹辰寒找到莫应悔时，莫应悔正坐在万花楼隔壁一家花楼的院子里，跟严聿对月饮酒。
　　“你们俩怎么凑一堆了？”禹辰寒顺过一个酒坛，也不客气。
　　“看到莫少侠出现在万花楼，严某人只觉得那种地方污染了莫少爷的足，于是便请莫少侠到此饮酒。如何？严某人这地可比隔壁清净多了！”
　　“五十步笑百步，有何得意之处？”禹辰寒话里带话。
　　严聿但笑不语，随后道：“我严某人与莫少侠往日并无瓜葛，就是与你，禹辰寒，也并无仇怨。所以，一酒泯恩仇，可否？”
　　“真心话？不怪罪我曾经打断你弟弟的腿？”
　　“技不如人！何来怪罪！更何况，与其把他放到江湖上惹祸，还不如直接关在家里。”严聿淡淡的道。
　　“看来你弟弟又给你惹了不少麻烦！”禹辰寒举坛跟严聿隔空敬一杯，一口酒下肚后才问：“说说，这次又给你惹了什么事了？严重到让严少堡主不顾颜面前来求救。”
　　“听闻风流浪子禹辰寒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严聿一饮而尽手中之酒，面露沧桑。
　　“几日之前，与两位争执实非迫不得已。不知莫少侠听说过隐莲会没有？”
　　莫应悔与禹辰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跟红莲教有关吗？”的疑问。
　　莫应悔摇摇头，比禹辰寒早来半个时辰的他已喝了不少酒，之前一直听严聿恭维昆仑剑派、恭维他年少有为，就是没有进入正题。看来，严聿所求十有八九落在禹辰寒身上！
　　“想来莫少侠久居南地，并未听闻这北地的隐莲会。那天那枚玉佩并非是莫少侠贴身之物吧！”
　　禹辰寒摸摸鼻子，道：“莫小爷的确不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们也是过后才发现玉佩上的字不一样！”
　　“原来如此！”见禹辰寒终于不再信口开河，严聿定了定神，道：“想必两位也知道了，玉佩并非我严家之物。只是七天前，隐莲会抓了我弟弟，用我弟弟的命威胁，必须拿到那莲纹玉佩给他们。本来一开始严某人查到玉佩在万花楼的弦歌身上，在找到弦歌后，她亲口说玉佩被澜云拿走了。”
　　“当我们赶到澜云家，澜云不肯承认拿了弦歌的玉佩，冲动之下便动了手，他身边一朋友身手很是了得，硬生生拦下了我严家十名武仆，于是让澜云趁乱逃走。后面的事两位也知道了，我严某人就不多说了。”
　　“说说隐莲会吧？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找那玉佩？”禹辰寒给严聿倒了杯酒。
　　“这隐莲会其实在北地行事时间并不长，不过十余年。他们的真实名字外人根本不知晓，只是他们以莲花为尊，行事又隐秘，所以北地的江湖朋友们都叫他们隐莲会。”
　　听到这里，禹辰寒非常肯定隐莲会绝对跟红莲教有关！甚至与秦如晦之间也有关联！不然，为何秦如晦是从十年前开始接触药人？
　　“所以，你们对隐莲会一点也不清楚？”莫应悔一针见血的问。
　　“其实，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只是不多。”严聿面色一正，说道：“隐莲会从不在江湖上招买人手，但他们有一大批身手非常好的打手，而且经常在流民中跟人牙子手里买下大量的十来岁左右的孩童，然后分批运走。”
　　“他们在上郡有一个临时据点，就在隔壁街。那临时据点里有一个负责运输孩童的中年男子，使双剑，名唤邱大陌。专门买卖孩童的叫赵四，使的是判官笔。赵四手下有个负责给他牵线的人，是我们严家好不容易打进去的内应。”
　　“他们把孩子都运到那里去了？”禹辰寒问。
　　“不知道，他们装作商队，带着货物跟孩子，但经常是一出城孩子就不见了。”
　　商队？秦如晦不正好是靠着在商队里安排人手掳掠女子吗？
　　“他们每个月都会运送孩子出城吗？”
　　“春秋为多，夏冬基本上不会。”
　　是了，秦家的商队就是春秋两季走几趟货，夏冬根本不会南下！而上郡，稍微绕一下，就到了。
　　禹辰寒在心里琢磨着给柳燕柳北山去信一封，问问他在邺城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邺城毕竟是秦如晦的大本营，肯定留有很多线索。
　　“不知严少堡主所求谓何？”莫应悔问。
　　严聿惭愧的看向禹辰寒，“前日我弟弟被隐莲会的放了回来，但是他们在他身上下了毒，我们都看不出来那是何种毒药。听说你与医仙谷教好，想麻烦你去信医仙谷一封，让他们替我弟弟诊治一番。”
　　“介绍医仙谷医者一事倒也简单。可少谷主你也知道，我跟莫小爷正在调查玉佩一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们隐莲会为何对那玉佩志在必得？弦歌又是从何处得来的玉佩？”
　　“弦歌从哪里得来的玉佩，严某人真不知。不过，弦歌并非普通花魁，她乃魔道玉华教的圣女。至于隐莲会的目的，严某人猜测，跟那一派有关。”说着，严聿手指沾酒，在桌子上写下“红莲教”三字。
　　“其实北地一直有一个传言，据说宁道子曾把自己的医书分成三份，交给了最信任的三个人保管。约好百年之后，谁先掌握长生之术，谁就能得到他藏起来的一份宝藏！”
　　“那三个人为什么不合谋平分宝藏呢？”
　　“因为那三个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