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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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禹辰寒挥退黄菱，跟着阿玲直奔一楼，莫应悔怀抱佩剑，跟在二人身后。
楼下早已人山人海，高台之上一群舞姬赤足踩在地毯上，伴随着鼓点起舞。
一曲舞毕，老鸨带着几名容貌出众的年轻娘子出现在高台之上，朝着台下的众人喜道：“弦歌娘子等下会给诸位献上新曲一首，在弦歌娘子出来前，万花楼今日有三位小娘子要出来见客呢！”
一听不是弦歌娘子要出来了，台下一片唏嘘，老鸨脸色不变，示意身后的三位女子站到台前。
“诸位请看，这就是我们万花楼今日的三朵金花，也不知道这三朵娇艳的花儿今晚会花落谁家呢！”
……
台上，老鸨正卖力的把三位小娘子推销，感兴趣的人虽然不多，但也陆陆续续的出高价把三人带走。
“我决然觉得，容貌太佳，也不一定是件好事！”阿玲唏嘘。
“放心，某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看，弦歌娘子出来了！”身旁有人激动的大喊。
“真的是弦歌娘子！”
“安静，弦歌娘子要弹琴了！”
随后，台下迅速安静下来。
阿玲朝台上望去，高台中间的素纱垂下，露出素纱后面隐隐绰绰的女子身姿。女子垂首，注视着琴台上的古琴，素指一弹，琴音响起。
“不愧是弦歌娘子！”阿玲身旁有个年轻的富家子陶醉的晃着脑袋，跟身边到的朋友道。
阿玲默默的退开两步，想离那富家子远一点。她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扭头见禹辰寒也沉醉其中，阿玲撇了撇嘴，难不成真的是她不懂欣赏？想到这里，阿玲想去看看小莫哥的表情，转身一看，却发现身后早就没有了莫应悔的身影。
怎么回事？阿玲吃了一惊，虽然小莫哥身中剧毒，功力使不出一层，但要当中无声无息掳走小莫哥，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小莫哥发现了什么！
阿玲探头四处查看，想看看莫应悔究竟去哪了。
突然一股重力从禹辰寒的方向传来，阿玲一个踉跄，不解的看向禹辰寒。
这时，只听得台上传来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传到阿玲耳里。
“这位郎君从方才就一直心不在焉，难不成妾身的琴艺退化至此？”
话音一落，阿玲就感觉四周不善的眼神全部落到自己身上。
什么情况？阿玲求助的目光转向禹辰寒，谁料禹辰寒竟拉开两人的距离！
“弦歌娘子不必自谦！上郡谁不知道弦歌娘子的琴艺是出了名的好！定是那厮不懂得欣赏！”有弦歌的追随者见不得弦歌受委屈。
“多谢这位客人抬爱！”弦歌伸手拨开素纱，缓缓而出。
在弦歌露出脸的一刹那，吸气声此起彼伏，几乎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震惊或淫意的表情。
弦歌的打扮与万花楼其他衣着暴露的歌姬舞妓而言，相对朴素。一身淡蓝色纱衣，腰上缠着黄色腰带，裙摆处绣着许多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蝴蝶。芊芊细手的手腕上各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秀发在脑后挽了个小髻后斜批而下，三支长长的玉钗斜插在髻中。但当你对上弦歌那天人一般的容貌，再加上胸前波涛汹涌，腰肢细腻，那么就不在有人去看她的打扮，而是所有的视线都倾注到了她的倾城容貌之上。
阿玲脑子里突然涌现一句话，上等的美人清而不媚！
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对弦歌狂烈追捧。
“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下的确不喜弦歌娘子的琴技而已！”阿玲淡然装逼，“天下会弹琴的千千万，弦歌娘子弹奏的琴曲不过尔尔。”
“哦？听郎君此言，定是听过更好的琴音。不只今日在座的诸位，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一听郎君口中的好琴艺！”
怪不得能坐稳万花楼花魁三年之久！弦歌的善言她是了解了！
“对，上去弹一曲！不然无凭无据就是污蔑！”立刻就有人振臂符附和。
“弦歌娘子何必着急，在下说的是听过比弦歌娘子弹得更好的琴声，而不是在下弹得比弦歌娘子好！”
阿玲微微一笑，随后道：“在下虽不会弹琴，但对琵琶略有涉略，若诸位不担心在下喧宾夺主，在下献上一曲又何妨！”哼，等着被打脸吧！
不待众人出声，阿玲跳上高台，从后面乐者手中拿过一把琵琶，调好音后曲腿一弯，直接坐在地毯上。
随即，流畅而轻快的琵琶声传入到众人耳里。
“看，他竟然是抱着琵琶弹奏的！”
有人发现了阿玲的异常之处。时下也兴琵琶弹奏，但几乎都是横置在案上，用弹琴的手法弹奏，哪像阿玲，竖着琵琶弹奏。
“好快的速度！”
手指成影，原本轻快的琵琶声进入激烈的节奏中，台下众人的心脏被紧紧揪住，就仿佛身处战场之中与敌军厮杀。
一曲完后，台下寂静无声。众人的情绪还沉浸在琵琶声中。
直到其中一人大喝：“好！”随即掌声响起，络绎不绝。
阿玲怅然若失，感觉自己曾经应该很喜欢弹琵琶，甚至还弹了很多年，可其中的细节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她这般熟悉琵琶？只听到有人弹琴就能想到自己会弹琵琶，难道她以前是以弹琵琶卖艺为生？
“郎君一曲，弦歌自愧不如。”弦歌走到阿玲面前，爽朗大方的承认。随后幽幽的眼神落在阿玲身上，“不只郎君可有意今晚与妾身弹琴论艺？”
“有何不可？”这本来就是她前来的目的。“不过，在下还有一友人……”
“自然可一同前来！”弦歌微微一笑，便婀娜多姿的离开高台。
台下见弦歌今晚已有恩客，还是琵琶大家，虽不得意但也无话可说，纷纷四散。
阿玲给禹辰寒递了个眼神，禹辰寒“哈哈”一笑，跃上高台。
“行啊，没看出来！你的琵琶弹得这么好！”
“刚刚是谁装作不认识我的？”阿玲翻旧账。
“嘿，谁呀？你说出来我帮你去揍他！”禹辰寒很不要脸的说道。
阿玲被禹辰寒的厚脸皮震惊到了，正想说什么，一位婢子走了过来低语道：“两位郎君，请随奴婢前去弦歌娘子的阁楼。”
很快，阿玲二人来到了弦歌门前，婢子曲腿行礼后就转身走掉。
“怎回事？让我们站门口？”禹辰寒摸了摸鼻子，不确定的问。
阿玲白了禹辰寒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一到花楼来就掉智商？”
“智商为何物？”
“智商，智商就是……”阿玲卡词了，是啊，智商是什么？她为什么总是冒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词来？
“而为郎君为何不进来？”
弦歌拉开门，站在门边，表情幽怨。
“哈，这不是主人没有出声，怕不方便嘛！”禹辰寒接过话题。
“请！”
迎入阿玲二人，弦歌亲自给二人沏了茶，才看向阿玲问：“今日闻得郎君一曲，方知人外有人。只郎君面生，不像是上郡之人。不知郎君大名？”
阿玲将弦歌的房间打量一遍，见房内无人，便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今日我二人，是有事要请教弦歌娘子。”
“哦？妾身一烟花败柳之身，还能赐教于二位？”
“弦歌娘子此言差矣！弦歌娘子之美名扬之四海，纵使在下身在会稽，也是略有耳闻。”禹辰寒含笑的道。
“原来是会稽来的贵客！也是，南地风流人物众多，怪不得小郎君看不上妾身这蒲柳之姿。”
阿玲皱眉，不欲与弦歌扯来扯去，直问：“七日前，你送给澜云一枚玉佩，那玉佩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玉佩？小郎君莫非认错人了？妾身不知澜云是谁。”
“不知？”禹辰寒眼神一变，“你明知道有人在找那东西，却为了转移危险坑害了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幸好遇上了白衣剑客莫应悔莫少侠，我那朋友可就成了刀下亡魂！”
禹辰寒冷笑一声，接着道：“你还不知道为何莫少侠会出现在北地吧？那玉佩就是莫少侠在建康被人偷走的贴身之物！弦歌，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啧，演技真好！要不是阿玲知道实情，还真当禹辰寒是一个为朋友赴汤蹈火的好人！
“就是！”阿玲也不甘落后，“我与义兄本来是前来上郡与澜云兄相见，却见到澜云兄被严家堡少堡主一头且罪名追杀询问玉佩下落，幸而莫应悔莫少侠路过，发现那枚玉佩根本不是严家之物，而是莫少侠的。弦歌，你可知你把我澜云兄害惨了！”
“这……”证据确凿，弦歌也不敢再开口说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澜云，只得道：“妾身的确曾送出一枚玉佩，是澜云郎君在此见猎心喜，非得让妾身送予他，妾身无奈，只得相送！”
“弦歌啊弦歌，”禹辰寒摇摇头，羽扇轻扇，“你说这话之前就不能去打探打探澜云兄的身家吗？莫说一枚成色虽上乘但并无特色的玉佩，就是千金难求的好玉，澜云兄家也不是没有！他怎么就看上你手中的玉佩？还强抢豪夺！”
弦歌贝齿轻咬，泫然欲泣，“二位是澜云的朋友，自然是相信他一面之词。可妾身说的真切，玉佩确为他索要。至于原因，妾身也是刚刚得知。定是他早就知道此玉佩乃那位白衣剑客的贴身之物，想要讨好白衣剑客，谁知严家堡也参与进了此事，他害怕之下才隐瞒两位的！”
“你这推断表面上的确站得住脚！”禹辰寒玩味一笑，“但我们为何要信你？”不待弦歌反应，禹辰寒对阿玲说道：“既然弦歌不愿配合，我们就她绑到澜云兄家，在澜云兄面前，就不相信她还敢不说实话。”
“这不太好吧。”阿玲露出担忧的神色，“澜云兄本就对弦歌恨之入骨，觉得是弦歌害他被严家堡追杀了整整三天。我们把弦歌带到澜云兄面前，岂不是把弦歌送入虎口！”
不错不错！禹辰寒传了个演技不错的眼神。
彼此彼此！阿玲回应。
“两位郎君，妾身真是无意之举，并无残害澜云郎君之心啊！”弦歌抹着眼角卖惨。
“毕竟我俩也不是当事人，你现在说这些也无用！”说完，禹辰寒作势要绑弦歌。
“等等，妾身直言相告便是！”
弦歌后退几步，生怕禹辰寒一言不合把她绑了。明明之前还色眯眯的看着她，结果比旁边那清醒的小郎君还要粗暴。
“天地良心，妾身真不知那玉佩是莫少侠的，也不知道严家堡也参与进来。”说之前，弦歌先是叫屈，“若知道严家堡也在追查玉佩，妾身便直接把玉佩交给严家堡便是，何来澜云郎君受苦一事！”
“妾身初始得到此玉佩，不过是见它圆润精致，心里有几分喜欢。可是慢慢的，妾身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暗地里偷偷盯着妾身。妾身在这花楼十余年，什么样的目光没见过？但那种你吃饭、沐浴、外出逛街都感觉有人在盯着的目光，从未遇过。所以害怕之下，七日前澜云郎君来万花楼喝酒，妾身与他闲聊了几句，他对玉饰非常了解，妾身想着他总不会贪墨妾身这块玉佩，于是就装作把玉佩给了他，让他以后来见我时再把玉佩交还于妾身……”
离开弦歌住处后，阿玲开口问：“弦歌的话，你信几分？”
“满嘴谎言！”
“那你刚才为何不揭穿她？”
“你信？”
阿玲摇摇头，“总感觉她说的很假！”
“她是故意等着我们的呢！”禹辰寒手摇羽扇，面不改色的道：“等下快天亮的时候，你去万花楼把弦歌偷出来！然后我蒙面审问。就不信她不说实话！”
“你要辣手摧花？看不出来啊？”
“少嘚嘚，本人可是立志成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女□□惑？那是不存在的！”
“哈？就你？还大侠？那我还女侠呢！”阿玲嗤笑，她真的觉得“江湖浪子”的外号很符合禹辰寒！
“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禹辰寒僵住，“糟了！莫小爷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