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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药王谷(六) ...

  •   黑衣人手持刀剑,身手了得,他们的目标直取商颂。傅雁北看清他们的意图,大为恼怒,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片刻后,终于将他们打倒在地。

      两名轻伤的黑衣人立刻转身逃走,另四名黑衣人,三名当场死亡,剩下一人,一看形式不对,立刻咬破牙齿下的毒囊,当场自尽。

      傅雁北回头看地上躺着的护卫和守门老者,一探颈脉,已经气绝。

      余下那名护卫身受重伤,好在性命仍在,傅雁北赶紧将他扶进屋内,商颂找到一些止血的药材,为他简单治疗包扎。

      傅雁北又为他输入真气,助他疗伤。

      如此尽力抢救,那名护卫才勉强度过生死危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这一折腾,天很快就亮了。

      “我们得去一趟药王谷。”傅雁北说。

      “嗯。”商颂自然同意,“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魔教派来的人。”

      庄内只有那名厨娘一夜安眠,傅雁北将护卫托付给厨娘照顾,自己和商颂将黑衣人的尸体挖坑埋掉,这才驾着马车,赶去药王谷。

      药王谷并不难寻,沿途问了几次,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地方。

      入口有护卫把守,傅雁北下车,自报姓名来历后,护卫立刻进去禀报。

      片刻后,叶问天亲自过来迎接他们。

      “傅兄,我正想过几日去找你们,”叶问天面带笑容,将他们领进谷内,“走,正好带你们看看我们药王谷的风景。”

      “此次我们不请自来,实在事出有因。”傅雁北将昨晚黑衣人袭击的事说了一下。

      叶问天脸色微变:“竟有此事?”他思索片刻,先安排弟子带上药材去温泉山庄照料那名受伤的护卫,接着对他们说道,“傅兄先稍事休息,我先去和父亲说说此事。”

      说完,他又吩咐一名弟子带领他们去客院歇着,然后才匆匆往内院走去。

      那名年轻弟子客气地招呼他们:“傅大侠,商少侠,这边请。”

      “先不忙,我们这次过来求医,还未付诊费,该往何处去,烦请帮我们带个路。”傅雁北道。

      那名弟子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将他们领到账房,颇费了一番工夫,将账目结算,之后,再重新领着他们去客院。

      “药王谷的弟子平日都这般忙碌吗?”商颂指着进进出出忙碌着的弟子,好奇问道。

      带路的弟子解释道:“少侠有所不知,京城武安侯府的人每年这时候派人过来,想接我们谷主去京城一聚,算算日子,这几天人就该到了,我们谷主每年都推辞不去,但不好让他们空手回去,索性备些年礼,让他们带回去交差,这些年礼需登记核对,是以账房这边才略显忙碌一些。”

      “原来如此。”傅雁北和商颂只当是药王谷结交的朝堂势力,没作多想。

      回到客院歇息片刻,直到午饭时间,叶问天才过来邀请他们一起去后院用饭。

      “我娘知道你们来了,特地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你们有口福了。”叶问天将犯愁的事告诉父亲之后,心里便放松了很多,这才有闲暇过来招待傅雁北和商颂。

      “上次听谷主说,你需熟背《药典》,才肯放你出去,你背得如何了?”商颂笑着打趣他。

      叶问天长叹一声:“难难难,我宁愿写一百篇文章,也不想背这艰涩的《药典》,可惜……”

      “可惜,大哥你是块榆木疙瘩,今日背的药方,明日便忘了,是以,也不知何年何月,你才能将整部《药典》背下来。”

      说话的是一名娇俏的少女。只见她身穿鹅黄色棉衣,外面披着海棠纹饰的兔毛斗篷,眼若秋水,面如春花,神色满是无可奈何。

      她一直希望哥哥带自己出去见见世面,可惜哥哥不争气,连这么简单的《药典》都背不下来,这段日子,她实在被他气饱了,抱怨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待看见两个陌生人,她才觉得这话不妥,微微红了脸,转身跑了。

      “我——”叶问天讪讪地解释了一句,“这丫头,平时还是以我这个大哥为尊的,今日只是,和我开开玩笑,哈哈。”

      商颂笑而不语,傅雁北不动声色道:“当然,刚刚刮了一阵风,我们并没有听清楚。”

      叶问天与他对视,片刻,他自己忍不住移开目光,扶额长叹:“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商颂越发笑不可抑,傅雁北眼角也露出笑意。

      来到客厅,傅雁北和商颂又恭敬地向谷主夫妇行了一礼,谷主笑道:“哪来这么多礼节?快坐吧,尝尝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大厅中间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让人闻之食欲大增。

      几人落座,包括三岁的小娃娃也有一个专属的座位,桌上有酒,叶问天给他们倒上酒,又问他娘:“娘也喝点儿?”

      “你们喝吧,我得看顾着小球儿。”她摆摆手,一边给小球儿夹菜,一边招呼傅雁北商颂两人,“你们随意点,不要拘谨啊。”

      傅雁北看着他们一家这样家常的吃饭场景,心中有片刻恍惚,这场景一点都不奢华,没有什么排场,但十分温馨。

      叶凛话不多,但频频示意他们举杯,看得出,他也喜欢喝酒。正好傅雁北也是同道中人,两人不动声色,拼起了酒。

      “听说你很强?”叶凛问。

      “不敢当,江湖中人,难免喜欢夸大其词。”傅雁北谦虚。

      “有时间咱俩比划比划?”叶凛举杯。

      “能得到叶前辈的指点,是在下的荣幸。”傅雁北和他碰了一杯,各自干了。

      叶问天跟着喝了半壶酒,感觉有点上头,只好放下酒杯,和商颂聊起来。他就坐在商颂旁边,本就是话痨,喝了酒话更多了,除了吐苦水,更多的是为妹妹辩白,他妹妹真的一点都不娇纵,偶尔有点任性,但十分聪明能干,总而言之,是个好姑娘。

      他旁边便坐着叶妙儿,听到哥哥大肆夸奖,她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坐不住了,频频拧他的胳膊,试图制止他。

      “妙儿,你干嘛拧我?”叶问天懵懵地问。

      这声音有点大,一桌子人都看过来,叶妙儿尴尬地收回手,嘴角扯了个笑:“没什么,我想问,哥哥,你要不要喝点茶?”

      说了半天,确实有点口干,叶问天露出自豪满足的笑:“我没说错吧,我妹妹真的特别伶俐懂事,商颂,你看……”

      “叶兄弟最近勤学苦练,想必武功有所长进吧?”傅雁北忽然插话问道。

      叶问天想起这段日子的辛苦,看向父亲,犹豫着说:“长进是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达到父亲的要求。”

      叶凛瞥了他一眼:“你自己说呢?”

      “以前能在父亲手下坚持一刻钟,现在能坚持两刻钟,长进了不少呢。”

      谷主叹了口气,将小儿子喂饱了,便吩咐道:“你们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带着小球儿去院子里消消食。”

      大小男人们便全都转移了阵地,剩下叶妙儿嘟着嘴,气哼哼地坐在座位上,使劲地用筷子戳面前那碟莲藕盒子。

      “你哥哥喝多了,你别理他。”

      母亲一安慰,叶妙儿便开始抱怨:“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了,我不想嫁人,以后我就留在药王谷,继承娘亲你的位置。”

      “行,都听你的,不想嫁人便不嫁,只要你觉得开心就行。”

      母亲无条件的支持,让叶妙儿心情转好,依偎在母亲身边,甜言蜜语道:“娘,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娘。”

      傅雁北和叶凛等人找了个凉亭,谈起了昨晚那场对战。

      “应该是那位神秘人派来的。”傅雁北想到对方昨晚的意图,明显是商颂,或许他们想劫持商颂,逼自己就范。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提高警惕,以后一定要注意阿颂的安全。

      “对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叶凛淡淡说道,“且等着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怕他不来。”

      说话的功夫,有弟子来报:“叶师父,京城武安侯府的管家到了。”

      叶问天解释后,傅雁北和商颂才知道,叶凛在药王谷负责教导弟子们武功,所以跟着他学武的弟子,都称呼他一声叶师父。

      他们去前厅迎接客人,商颂和傅雁北作为客人,自觉不给主家添麻烦,便回了客院。

      从侧路走,要绕过前厅,他们看见大厅前摆满了琳琅珍宝,随从的人俱都衣着不凡,从管家到侍从,都是练家子。

      “想不到区区武安侯府的下人,也有这般气势。”回去的路上,商颂感慨道,“我一直以为朝堂中人多是虚架子,整日忙于勾心斗角,不大重视武力。”

      傅雁北笑道:“他们本身或许武功平平,但可以驱使高手。”

      商颂对这话很是赞同。

      “而且,武安侯府是以军功立身朝堂,手下招揽了不少武林高手。”

      “雁哥对朝堂之事也清楚?”

      “略有耳闻罢了。”傅雁北知道的也不多。

      此事终究与他们无关,略闲话几句便抛开了。

      回到客院,傅雁北见他这大半天都没有犯病,心中高兴,关切道:“眼睛、耳朵可有不适?”

      商颂摇头:“并无不适。”

      傅雁北仍然让他躺下,一边给他按摩头部穴位一边说:“等解决了黑衣人的隐患,我们便返回河阳城。”

      “嗯,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商颂担心道。

      “你要格外小心。”傅雁北提醒道,“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放心吧,我时刻跟你在一起,自保是没问题的。”商颂笑道。

      武安侯府的人也被安排进客院,就在傅雁北商颂隔壁的院子。两个院子之间隔着一道垂花门,对面进进出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为何武安侯府的人每年都要请谷主去京城呢?”商颂微感好奇。

      傅雁北自然不可能知道内情,猜测道:“难不成是请她前去给人看病?”

      “那就更奇怪了,谷主这样温和的人,为何年年都拒绝他们?”

      听商颂说起来,傅雁北也感觉奇怪,只是这毕竟是谷主的私事,不便打听,遂笑道:“总归有些内情,不便为外人道也。”

      冬日天黑得早,晚上商颂泡过药浴之后,他们便早早安歇。

      半夜时分,傅雁北起夜时,忽然听见隔壁门窗微微开启的声音,接着听见脚尖踏过院墙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细微,隐藏在呼啸的寒风中,但逃不出他的耳朵。

      隔壁住的是武安侯府的下人,此人深更半夜出去,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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