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人间》百木留香

23、罪孽起始

　　黑衣少年坐在高楼上拿了一壶酒饮着，是桃子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俯瞰着芸芸众生，嘴角挂着笑意，“过不了多久，他便会现出原形，到时候，你们还会选择爱戴他吗？叶微玄，这一世你还要护住他吗？”
　　叶临絮回了垣城时天已经黑了。他掂了掂不多的钱财去找了一个小客栈要了一间房，准备想想剩下的日子怎么过，谁知一打开才发现他包里装的竟都是金叶子。
　　叶临絮要了些小菜那掌柜立刻亲自吩咐厨子给他做饭去。他忍不住笑了，心想道：阿燚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万一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老了，那他还能认出我吗？夜里他回了房，一只鸽子在窗外咕咕咕地叫不停，他才知道是云池山的信鸽来了。他打开信，是他们四人各自给他写了一段。
　　叶微玄：如今在何处？过得可好？再过三月我便要成亲了，记得早些回来。
　　叶临琛：去哪儿了？上次阿轩在斗武盛典夺冠了，你去看了吗？都怪叶临扬那个傻子没给你寄信。噢，还有，你大师兄我当父亲了，怎么样，厉害吧。师傅也快成亲了，你要抓紧时间了啊……
　　叶临扬：叶临琛那个傻子上次成亲忘了给你寄信，这次阿轩参加斗武盛典也没给你寄，还赖我。不过阿轩挺厉害哟，这次他夺冠了，不知道你去看了没有。傻小子，记得快些回来吧。
　　叶临轩：师兄，我做到了。不过很可惜，你应该没有看到吧。要早些回来啊，你不在大师兄老是欺负我，二师兄和嫂子都管不住他。
　　叶临絮看着他们的话语就好像大家与他围坐在一起聊天一样。叶临絮执笔回复道：阿轩的比赛我去看了，抱歉没有去找你们汇合。我在云城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不过他不方便带给大家认识，等他忙完了事情再带他回云池山给大家认识吧。还有，我在垣城，现在准备回去了，真想见见嫂子，还有……师娘。
　　写完了信，叶临絮给那信鸽喂了些吃食便让它飞走了。叶临絮望着窗外的月出神道：“快八月十五了吧？真想快些与大家团聚呢。”远处的黑衣少年喝光酒嘲笑叶临絮道：“哼，想与他们团聚？你配吗？”此时叶临絮并不知自己的命格早就悄悄被改写，他不知三月后的自己会将这人间变成炼狱。
　　那黑衣少年将酒壶丢掉，摔在地上碎成粉末。他望着月亮又看了一眼叶临絮，想起许多年前的那天。
　　未雪在魔宫藏书阁里看书，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他面前，正是被月华打败的遥储。未雪招出佩剑踏雪直指遥储，冷哼道：“你现在只怕连我一剑都受不了，竟还敢来找我。”那遥储嘴角勾起笑，将他的剑按住，淡然地说道：“别急，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未雪警惕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会需要跟你合作？”说完，那遥储从藏书阁里取出一张罪状书拿给未雪，“你打开看看吧。看了之后你就知道为何镜弗要去人间修行了。”未雪收了剑，接下罪状书打开，只见月华二字出现在他眼前。其罪状便是三千年前破坏无间炼狱结界，使三界生灵涂炭。未雪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了解月华多少？就凭这个东西你就想利用我是吗？”
　　遥储不怒反笑，“罪状书，无法伪造，不可毁灭，沐衡尊者应该比我懂些吧？”未雪捏着忍不住颤抖起来，遥储又说道：“月华乃我一族的人，不过若不是镜弗护着他，他早就被逐出三界了。你那个师傅啊，可真是偏心，为了他在人间修行三千年都不回来，这是在替他还罪啊……”未雪咬牙放开他的衣领，吼道：“滚开！你这恶心的东西！还好师傅当初没收你，现在竟想挑拨离间，做梦！”遥储将那罪状书拿起来说道：“我知道你们师兄弟之间手足情深，不过，你真以为他愿意剖心给你啊？他月华没了心还能活的好好的，但是没了名声，就不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愿意继续护着他还是让镜弗归位。”
　　遥储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未雪想起镜弗，咬咬牙之后去找了遥储。遥储在无间炼狱深处，见他来了也没有惊讶，反而对他客气地说道：“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未雪问道：“你想做什么？”遥储笑道：“自然是帮你救回镜弗了。”未雪向他伸出手说道：“把罪状书给我。月华我自己对付，不需要你帮忙。还有，若你敢再犯事，我定不饶你。”遥储把罪状书拿出来，说道：“我说了，是合作。你要帮我除掉月华。”未雪伸出手却顿了顿，“你什么意思？帮你除掉他？我告诉你遥储，就算现在我在你的地盘又如何，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遥储点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不过你确定要以你自己的身份去做？以月华的能耐，我猜想你应该活不到揭露他真面目的时候了吧。”未雪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继续说道：“不如你与我合作，用我的身体来做，不过不知道你未雪在他心里占几分重量呢？”未雪明白了遥储的意思。他现在魂体虚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未雪知道自己就算将他的魂魄打散也无法杀死他，唯一的办法只有移魂入体，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然后将他的魂魄一点一点吞噬。
　　“好，我答应你。”未雪犹豫片刻后便妥协了。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如今未雪的魂魄已经被他封在了体内，只要时机成熟，他便能代替未雪活下去。
　　叶临絮关了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一个人竟是睡不着了。没有千燚在竟然不习惯了。
　　妖界。
　　千燚带着龙王回了妖界，然后回去狐族查看。此时狐族已经战败，老族长的尸体被挂在狐族门口，千燚见此立刻红了眼，将他放了下来抱在怀里。“师傅……师傅！”千燚抱着老族长痛哭，“对不起，徒儿回来晚了……”千燚沿着门口一路走去，只见路上处处都是狐族同胞的尸体，他捏着拳怒不可遏，“老东西！我要你给我狐族陪葬！”他一拳打断面前的树，树倒在地上，他看到树后自己的家，立刻跑了进去。家里不见千雪，他虽是庆幸却也害怕。他在狐族翻遍所有同胞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千雪，他喃喃道：“千雪……要好好活着，等哥哥来找你。”
　　千燚去找龙王汇合，龙族虽也战败，但那些妖兽不敢下水，倒也护住了龙族。千燚对茂塬说道：“此次妖族情况危急，希望龙王能够集结所有妖族共同对抗老妖君。我现在想去想办法去请天族和魔族的人来帮忙，妖界就拜托龙王了。哦对了，我这里有鹿族的信物，希望龙王去联络一下鹿族试试。”龙王点头接下千燚给他的金铃铛，随后千燚便前往天宫去了。
　　叶临絮一路走走停停，帮助了不少流民。他回了殷城看望了如意堂的夫子们。如今如意堂已经招收了很多学生，还有一些新来的夫子。众人给叶临絮备了饭菜，好好地招待了一番。叶临絮见他们过得很好便也没有过多打扰便离开了。遥储每日都跟着叶临絮，可叶临絮并未发觉。
　　两月之后叶临絮终于回到云城，那少年跟了他这么久，一直是默默地跟着却什么都没做，如今时机终于成熟了。夜里，叶临絮收到了来信，信中大家纷纷催他快些回去。叶临絮回了信之后便睡下了。遥储忽然现身出现在叶临絮床前说道：“叶临絮，还不醒吗？到底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呢？”叶临絮睁眼，眼神犀利，再也不见平日里温柔的神色。他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遥储，说道：“你是谁？”遥储走到床边，拍了拍他的头，“我是唤醒你的人啊。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遥储传输了一层妖力给叶临絮，叶临絮勾起嘴角，“我会的。”
　　遥储见叶临絮被他控制十分满意。等他离开后，叶临絮眼前一黑便昏睡过去，第二日醒来之后对昨夜之事毫无知觉，继续往云池山赶去。他在云池山山脚下为大家买了些礼物，因为山下又遇到了一些妖邪，因此他耽搁了些时日。他去了一趟与叶微玄相遇的地方，不过那座破庙更破了，此时摇摇欲坠，好在去的那日没有下雨，否则他定是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夜里他整理好给大家买的礼物，突然，他感到浑身发烫，头晕目眩，竟是晕了过去。待他醒来时，他脸上带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踢开那些物件走出了那破庙。他招出长鸣将那破庙毁成一片废墟，一步一步地向着云池山走去。
　　“师傅，师兄，我想你们了，你们想我吗？”叶临絮的声音带着一丝磁性，竟与从前大不相同。遥储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似乎很满意此时的叶临絮，“师傅，师兄，这份大礼你们一定喜欢……”
　　叶微玄大婚，叶临琛和叶临扬去了山门口等了几个时辰不见叶临絮，便急道：“怎么回事？他不是说会准时回来吗？这新娘都快送到了吧？怎么还不回来？”叶临扬也是急的跺脚。叶临轩不放心，也过来瞧了瞧，“怎么回事？师兄还没到吗？”叶临琛摇头，“你们等着，我下去找他。”叶临扬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不行，再等等。”
　　不一会，叶微玄已经迎亲回来了，叶临琛和叶临扬二人跟着叶微玄进去了，叶临轩在门口等着。没过一会儿，叶临絮才缓缓地出现在叶临轩的面前。叶临轩立刻拉住他问道：“师兄怎么才回来？快点进去吧。师傅这会儿估计在拜堂了。”叶临絮对叶临轩笑道：“好。”叶临轩并未发现叶临絮的变化，立刻拉着他进去了。此时叶微玄和那新娘手执红绸向大殿走去，叶临絮大喊道：“且慢。我想与师傅玩个游戏。”叶微玄皱眉，他没想到叶临絮竟会如此无礼。叶临扬过来拉住他，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阿絮你在干什么啊？快去坐下，晚点再玩也不迟。”叶临絮回头瞪了他一眼，叶临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叶临絮此时的眼神充满杀意，竟让他心底不由得发寒。
　　叶临絮招出长鸣，对叶微玄笑道：“我想，师傅应该会喜欢这个游戏的。”说完，他用长鸣将新娘缠住拉过来，御剑带着她离开，叶微玄招出繁空追了上去，叶临琛三人留在大殿安抚众人。叶临絮带着新娘去了云池山后山，那女子吓坏了，不停地挣扎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叶临絮死死地抓着她，将她丢进地牢里。
　　叶临絮锁上牢门，那女子带着哭腔求饶：“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不要。”那女子身后的各个牢房里都关着妖兽，此时正看着那女子流出唾液来。它们也在拍打着牢门，似乎想挣扎出来享受眼前的美食。叶临絮用妖术替他们打来牢门，众妖兽一步步向那走来，“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叶临絮转身，叶微玄正巧赶到。他双眼通红，怒道：“叶临絮！你在干什么！”叶临絮一副无害的模样对叶微玄说道：“师傅再不去救她她就快被吃掉了噢。”叶微玄绕过叶临絮破开铁门与众妖兽厮杀起来，叶临絮回到大殿中，众人质问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叶临絮招出长鸣，看着众人，“接下来，就陪你们玩了。”叶临琛和叶临扬见此立刻大吼道：“阿絮！你到底在做什么！今天可是师傅的大喜之日！”叶临絮对他们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游戏跟大家一起庆祝嘛。”
　　今日叶微玄大喜之日，众多门派的掌门长老都在此地。众人一时气不过，也顾不得礼数，纷纷向叶临絮袭来。叶临琛三人带着众弟子护着叶临絮，不过叶临絮并没给他们机会。他用长鸣将众人劈成两半，叶临琛愣了，“阿絮！”叶临扬也随之愣住，“阿絮你干什么！”叶临轩此时招出佩剑指着叶临絮，“师兄，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叶临絮将三人关在结界中，把他们三人丢在一旁，“你们就当观众好了。”叶临琛和叶临扬不停地拍打着结界，叶临轩用佩剑砍着额，那结界纹丝不动。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吧。”叶临絮轻笑，挥舞着长鸣，将众人的身体劈成肉块，“哈哈哈，太有趣了。”众人联手却抵不过他一击，有的掌门甚至跪下给他磕头，转眼那掌门却被他劈掉了头，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去。
　　叶临琛大喊，“不要，阿絮！求你了，不要！”众人中包括他的妻子。那女子自知抵不过他，不断地躲藏着。叶临絮脸上溅上了不知是谁的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不错，这味道可真棒。”
　　叶临扬招出自己的佩剑，奈何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开结界。“阿絮！阿絮不要再杀生了！”
　　叶微玄未过门的妻子被众妖兽撕咬，等叶微玄杀掉所有妖兽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叶微玄流出泪滴落在她脸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那女子在他怀里死去，却并未怪他。叶微玄知此时乃危急时刻，他只能将她留在此地，去往大殿。叶临絮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杀掉若有人，最后一人便是叶临琛的妻子。叶临琛跪在地上，拍打着结界大喊道：“阿絮！不要！师兄求你，不要伤她，师兄求你了，阿絮。”叶临絮捏着那女子的脸，说道：“原来是大嫂啊？听说怀了孩子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叶临絮用不识刺进她的肚子里，又对叶临琛笑道：“一尸两命，这个最好玩了。”叶临琛满眼血丝，吐出了一口鲜血，“叶临絮，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叶临絮打开他的结界，“好啊，正好，还没过瘾呢。”叶临扬对叶临琛大喊道：“不要！师兄别去，快逃！”叶临轩将那结界劈出裂缝，此时见叶临琛被放了出去也大喊道：“大师兄，快逃！阿轩求你了，别去……”叶临琛招出他的佩剑向叶临絮冲去，叶临絮轻巧的避过，然后一副失落的申神情，“我记得大师兄不是擅长用你的折扇吗？这算什么？看不起我吗？”叶临絮用长鸣缠住他的佩剑，将他的佩剑丢到远处，“来吧，痛快地打一场。不如这样，你们三个一起吧。”他放开叶临扬和叶临轩，二人对视一眼，叶临扬缠住叶临絮，叶临轩将暴怒的叶临琛拖走。
　　叶临絮看着两人离去便笑道：“真是手足情深呢。既然这样，那就不留你了。”叶临絮长鞭一甩，即将劈到叶临扬身上，叶微玄立刻将他推开，自己硬生生接住了叶临絮的一招。叶微玄被叶临絮长鞭震出一口鲜血，叶临絮收起长鸣，笑道：“怎么样，好玩吧？”
　　叶微玄抹去嘴角的血，用繁空撑住身体，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叶临絮，“阿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叶临絮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低头与他对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当初你要收留我的时候，掌门就已经告诉你了啊，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叶临絮招出不识，准备将叶微玄了结，谁知他的头突然疼了起来。他丢掉不识抱着头后退几步，叶微玄抬眼看他，“阿絮，怎么了？阿絮？阿絮你听到我的话了吗？阿絮？”叶临絮头疼难忍，竟疼得晕了过去。
　　叶微玄将他扶进房间里。夜里叶临扬悄悄回来查看情况，却发现五里堂的灯亮着。他悄悄地从窗户望进去，却发现是叶微玄。他松了口气，敲了敲门，叶微玄给他开了门，脸色凝重，“阿絮应该是受人控制了。眼下剩下七大门派那里也不好交代，你先回去，现在阿絮还没醒，等他好些了我再去找你们。”叶临扬看一眼床上的叶临絮，他不放心叶微玄一人在这里便沉下脸说道：“不走，要走咱们一起走。眼下这个情况我们根本护不住阿絮了，况且万一他……”叶微玄按住他的肩示意他静心，“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他的。不过七大门派那边得好好想办法，你和阿琛阿轩他们先想办法瞒一阵子好不好？”
　　叶临扬摇头，“不行，大嫂被他杀了，现在大师兄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叶临扬说着，竟是流出泪来，叶微玄给他擦了眼泪，心里愧疚不已。“阿扬，这一切都是师傅的错。现在师傅心里也很乱，你先回去吧，好不好？”叶临扬被叶微玄推出门去，叶临扬守在门口不愿离去。“师傅！我是你的徒弟，阿絮是我的师弟，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是福是祸我都跟师傅师弟一起受着，反正我不走。”
　　叶微玄关了门，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他静静地走到桌前，坐下。叶微玄一夜未眠，叶临扬也在外面站了一夜。叶微玄实在心疼叶临扬便放他进了门。叶临絮躺在床上有了转醒之意，叶微玄立刻去床边守着，叶临扬在叶微玄身后默默地抽出佩剑。叶临絮转醒，看着叶微玄和叶临扬，脑海一片空白。“我在哪儿？我已经回道云池山了吗？”叶临扬收起佩剑，脸色终于有了缓和之意。“阿絮，你在山下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叶临扬没有说下去，叶临絮却是头疼了起来。他闭着眼，看到了在众人的哭喊求饶声中厮杀的自己。
　　叶临絮脸色苍白，他睁开眼，看着叶微玄二人流出泪来。“不，不是的。师傅，那不是我做的对不对？师傅，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叶微玄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阿絮，不是你的本意就好。没事的阿絮。”
　　叶微玄把叶临扬叫了出去，对他说道：“去找阿琛和阿轩他们。短时间内不要让他们回来。其他的，我来想办法。”叶临扬犹豫了片刻，叶微玄疲惫地对他说道：“阿扬，你可以的对吗？师傅信你。”
　　叶临絮躲在被窝里，叶微玄进了房关上门，不让叶临絮看到外面堆积的尸体，但尸体的味道却弥漫开来。叶微玄把手放到叶临絮身上拍了拍，安慰道：“阿絮，师傅相信你，我的阿絮好着呢。”叶临絮在被窝里颤抖着，叶微玄收回手，“是师傅的错。师傅没能护住你。不过阿絮放心吧。师傅不会不管阿絮你的。”
　　遥储隐去身形站在叶微玄身后，他眼角流出泪来，“师傅，你看你，永远都护着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你都护着他。我呢？我遥储就这么不配当你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