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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川西最大的庄园是林庄,林庄里最大的当然是林老爷了。
林老爷是土财主,但他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土皇帝。
要追到他的上几辈,那的的确确是农民出生,靠着一辈辈的偷摸打混才有了今天。但到林老爷这一辈就不认那个本,死说活说也要说自己是清朝哪个贵族哪个富贾的后代,有爵位有出身,高贵着呢。不过好在他虽然喜欢死撑脸皮,但也就只撑自己的脸皮,虽然是个土财主,但不是恶地主,收租收粮收田都刻薄得小,再加上在成都的琴台路上还有几家酒楼和几家金铺子,林天丰和林天语两个人打理得仅仅有条,时不时发发善心做做好事,修个桥造个路,这样下来,林老爷子的口碑自然比土皇帝好了。
除了十年前他因为相中平乐镇的风水,劳民伤财的举家搬迁惹了一点小小的民怨,但若不这样,怎么又会有现在川西第一大庄园林家庄园的气派壮观?
不过他这人还是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市侩,除了市侩还是市侩。别说外人了就连自家人都要斤斤计较半天,只要一不听他的那就是罚或者叫骂着让人滚出去。当年林天丰讨媳妇的事就非得他说了算,整个庄园里都闹翻了天,还弄得人家一气之下一边嚷嚷要断绝关系一边从庄里搬去成都。...若是没有那两面都玲珑的林天语在中间左右穿插,恐怕两爷子到现在都说不好,还在互相怄气。但林天丰也不知怎么的,天生是个药罐子,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而他那媳妇也一直贴心贴肺地伺候着。林老爷是个长眼睛的人,看到那女人对林天丰那么好,瞧着瞧着也就渐渐顺眼了。
总归是林天语的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你就算再不顺眼那日子还不是要过,难道你就喜欢弄得鸡飞狗跳的整个庄里没一人睡得安稳?
那虽然不好听,但是有道理在,林老爷想着想着就认了。不过林天语在成亲这事上也确实没让他操心,四个姨太都是他给找的,那人一句也没多说,有人就娶,娶回来就好好过日子。...而且林庄里的人都知道,家里三个崽儿,林老爷一向是刻薄林天丰,利用林天语,就只有林天佑是生下来让他疼的。可偏偏那最是放在手心上疼的人反而最不争气,一天到晚四处调戏良家妇女,惹事生非的本领绝对是这一带的金霸王,连山里的土匪听到这个蛮不讲理的人都得顾忌三分。
林天佑不是不讲理,是跟他讲不通理。他只知道有金子,那就是大王,有地儿,那就是霸王,其余的人都他娘的滚开。...所以就算是好生跟他讲道理,他也听不懂,白费了口水。
一说到林天佑,林老爷首先是笑眯了眼睛,但你仔细看,他那牙又被气得在左右磨蹭。正房夫人就经常说了,人老切忌大喜大悲,不然就是一只脚进棺材,另一只悬在外面。
可是她这句话说完没几年就两腿一蹬,先走了。
“林老爷?”
“..嗯。”
“你想什么呢?”
有人笑着出声问,林老爷懵然点点头,抬头看着花厅的摆设才反应过来刚才又在谈事的时候神游去了。他斜着身子靠在太师椅上,扭头翻了翻桌上的盖碗茶,对着来人说了一个请,好把刚才那丢人的事给晃过去。
来客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了一笑,白色的衣领上滚了一圈裘皮,搭着上好的蜀锦一身装扮非常富贵。那面相上唇角高挑,双眼呈凤尾斜翘,短发及鬓,人也颇为年轻。他低了低头,闭眼说到,“刚才说的事,实在是感谢林老爷出手相助。”
林老爷听了这话很是满意地点头,摇了摇手就说,“罢了罢了,不就是些周转上的问题,好说。”
“总还是林老爷出手才行。”
说罢,那人再次低头。
“哈哈哈。”
林老爷眯眼笑了起来。说实在点,哪个做生意的不喜欢看着别人向自己低头,又有哪个富贾不是踩着别人的头顶爬起来的?别看林老爷现在春风得意,想当年他持家的时候也干过这事,次数还不少。
所以正因为是过来人,他才知道该出多少,该做多少,怎么能让人觉得自己好,但也不能让人就这个机会爬到自己头上来。
“爹。”
有人在门外唤了一声。
林老爷一听着那啪啪响的皮鞋声就知道是谁了,于是揉揉眉头叹了口气,又对着面前的客人干笑几声。
林天佑大大咧咧地从前门进到花厅来,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来人旁边,阿欠大开。站在门外的方情拍了一下同样还在梦里转圈的何春说,“进去把小少爷伺候着,他张口说黄话的时候就打断,他做错事了就帮他认错。”
“哦。”何春张口应了一声,但其实他是在心里想,...与其天天在院里帮小少爷擦屁股,还不如回去天天拉尸体。
方情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头喝了一句,“还不快去!”
“是,是...方管家。”
何春最怕有人吼,不等方情吼出下面一句,他赶紧就缩着脖子握着双手迈着小步子,从门口挪到厅里,除了林天佑,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那来客看着有人一前一后进来,觉得有意思极了,于是转头对着像烂泥一样的林天佑笑着问到,“这位是?”
“天佑。”林老爷子额头的血管都硬了起来,但他得稳住,一边端茶来喝一边低着声音说,“给刘二爷打个招呼。”
“哟。”林天佑睁开一边的眼睛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人,咧嘴没正经地笑了一下,“二爷早上好啊。”
“还早上!”林老爷啪地一声拍响桌子骂,“你会不看看你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
“哎呀,爹。”就算林老爷气得瞪大了眼睛,但林天佑可是从来没怕过他这个老子的,他伸了伸懒腰起身朝林老爷那边走了过去,一边帮老爷子捶肩一边说,“爹,春眠不觉晓嘛。”
“春?!你哪只眼睛看到临春了?!”老爷子在心里忍了忍。他气,是气,但又有那么一点想笑。他也知道自己是拿这个幺儿没办法,所以只有喝一口茶定神挥手说,“行了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谢谢爹。”
林天佑趴在椅子上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声就晃悠着出门了,何春老实低头跟在他身后,一刻也不怠慢。林老爷叹了口气,伸手招呼何春,“何春,你过来。”
“是,老爷。”
“等会儿看着少爷,不许他晚上再出去。”
“.....我..。”
“你什么?看个人都看不住?!”
“是..是是是,老爷,我看着。”
林老爷吼得厉害,何春又把脖子往领子里面缩得厉害看着可怜得很,来客忍不住就哈哈笑出声来,那声音低而清,非常好听,何春不免抬头看了看。
“你。”何春突然愣在厅子中间,两眼发直地盯着那人看。
“怎么了?”林老爷皱眉挥手,“赶紧下去,赶紧下去。”
“...恩公。”何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着来人狠狠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恩公!”
刘老爷吓着了,来人也惊着了,都起身看着不断磕头的何春,都被他这一出弄得一头雾水。
“你先起来再说。”来人把何春拉起来,看着他哭得脸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也于实有些不忍。于是放软声音问他,“我们认识吗?”
“认识。”何春猛点头,拉着那人的袖子就低头蹭上去,脸上的东西全上了那上好的白锦缎,一旁的林老爷看了想骂,但不知道要骂什么。
“那你是?”来人还是没有认出何春,偏头看了又看,抬头对着林老爷摇了摇头。
“恩公不记得没关系,但我得记着!”何春低头不断地掉眼泪,他面前那人虽然剪了长发,神情也不同以往,但那张就像从画报里面出来的脸何春是怎么也忘不掉,甚至在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想。
“那你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林老爷按捺不住地问。
“恩公,你不记得了么?”何春完全没理林老爷,他直接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抓着来人的手说,“我娘被人害死了。是恩公给的大洋我才能给娘买副好棺材,...就..就那天,下大雨的那天。”
说罢,何春手舞足蹈地做了一个下雨的姿势。
来人的眼神随着何春的动作逐渐暗了下去,他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苦笑地动动嘴角说,“哦,是你,...我知道了。”
“恩公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恩公还是长头发。”何春转身比了比后背,“一直长到这里,...我...我那天可是看着恩公走的。”
“...长发。”来人暗自念了一句,抬头又对着何春笑了,“都三四年了,你也长了不少。”
“恩公.....。”
何春还想说什么,但林天佑突然从后面提起了他的领子,大声骂道,“我他妈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你在这儿摸什么鱼呢?!”
“天佑!”林老爷摸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他恨不得能在林天佑出口成脏之前就先一棍子敲晕他。
“小少爷小少爷!”何春转身看着林天佑,又回头两眼放光地指着来人说,“看,这是我的恩公。”
“恩你个头啊!”林天佑皱眉大吼,他只要一看着面前笑意横生的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好看是好看但不是他的那盘菜,于是扭头就拖着何春三步两步地走了。
“...小...小少爷。”何春对林天佑的手又抓又挠,“我还要再谢一下恩公。”
“谢个屁!”林天佑突然把人放下,揉了被抓红的手说,“你他妈快去给老子把车擦好!老子要出去!”
“...出去?!”何春在院子里站住脚,对着林天佑认真地摇摇头,“老爷说小少爷晚上不可以出去了。”
“我有说要晚上出去么?!我他妈现在就要出去,现在!”林天佑拧眉揪着何春的领子吼了起来,“还有,以后要是再在少爷前面加个小字,老子就打烂你的腿!”
“ .. 我...我...我就是听大家都那么叫你。”何春委屈地缩着脖子,睁眼看着林天佑说,“而且老爷确实说了不许出去嘛。”
“老子说你不许叫就不许叫!”林天佑看着何春那模样就一肚子气,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人拽到院外,朝屁股上踢了一脚骂到,“给老子擦车去!”
“..我......。”
“还不去?!”
“...去...我去..我去,你别动手。”
“滚!”
林天佑一声大吼,尾音顺着院子里的径道全传到了花厅里面。林老爷转着玉扳指低头看桌上的茶水,他气得牙齿直发抖,连走出去骂上两句的力气都没有。
来客坐在对面笑了,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笑了笑地说,“这没什么的,谁没有那不经事的时候。”
“让二爷见笑了。”
林老爷闭眼叹了口气,扶着腿渐渐觉得若自己还不收拾那臭小子他这老子就做得太窝囊了。
“林老爷不要想多了。”来人想了想又笑着说,“我也有那个时候。现在想起来,....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他看着窗外压在霜雪下的树枝,闭眼叹了一口气,从滚着裘皮的袖口里伸出一只手,半抬高地晃了晃,说,“时间很快的,林老爷,一晃眼,它就那么过了。”
“......嗯。”
林老爷点头。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花厅里同外院一样在静静地听着雪慢着化开。有人扫地,有人步履匆匆地过去,林老爷喝了一口茶,靠在木椅的扶手上有些疲累地闭了闭眼睛。
这天,也许是刘庄二少爷嘴里的一番话,...他不经意地就让林老爷感慨了起来,枉然回头间,有些事情真是越来越容易挂在心头了。
怎么都不好放下去,撒不下手,也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和正房夫人一样,那么地去了。
按理说,在冬末也就意味着不难看到初春的兆头了,至少镇上该有人开始走动,旁边的楼和瓦也没有了雪。但天还是应该冷,加上阴湿和过夜的陈气,树枝也没有开始打苞。连人望望天,也会容易觉得这个隆冬真的是没完没了。
其实隆冬和初春也就只是一线之隔,但其实的分别却有天壤那么远。
比如拿成都和与林庄相邻的镇上相比,那儿已经融雪了,这儿却还有一丝的冬气在,冷霖霖的样子配着灰色的石板路,看着很不景气。
不过,这个镇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平乐,平安快乐,用最不文绉绉的话来说就是这样。
平乐镇在川西是很出名的。四川山多平地少,所以只要有河的地方就一定有宝,平乐镇临河靠岸自然滋发了一条不错的商路。再加上家家户户都有个巧手,编篮子,上光漆,做砚台,磨铁剑,这些小工艺玩意就这么一路顺着河水将平乐的名声飘了出去。
不止,平乐还有另外一个好口碑——吊脚楼。
高瓦黑檐粗柱子撑起了整个台面,冬暖夏凉,防虫贮藏,在巧上面一点也不输山西的悬空寺,但妙确实差了那么一点。不过平乐的楼多,吊脚楼就更多,临河游船过去,看着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有河边并行的花鸟木石,颇会有些十里秦淮的意思。而且自国门打开以来就一直有外商进驻平乐,也专程有人来研究川西的民俗工艺,湖畔的吊脚楼后更是新楼会馆林立,花岗岩和大理石的洋气建筑也成了平乐的另一关景色。
林天佑就很喜欢蹲在这儿的会馆里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嘻嘻哈哈间到太阳都快转了个圈他也浑然不觉。何春是下人,不能跟他进去,只有蹲在会馆的玻璃门前往手里哈气。
面前过去一个人,伸手丢了一个铜板在他面前。
何春睁大眼睛看着,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这是把自己当叫花了。他抬头看着那人披着风衣走远的样子,心里一个不舒坦就追了上去,手里紧紧握着铜板,心里就想着这玩意儿那天指不定能砸死那人。
“喂!”
隔着人流,何春大声叫了一下,那人没有反应,穿着风衣带着礼帽走得还挺快。
“你别走!”何春拨开面前的人,躲开擦过去的车,撒腿跑上去拉住那人的衣服,一边喘气一边把铜板拿出来。
那人没有说话,低头从帽檐里面看了着他,然后摆了摆手又准备走了。
何春看着有些发毛。他刚想缩脖子,可又想到林小少爷,掂量一下后,他又像借了个老虎胆一样把铜板高高举在那人鼻子面前,说,“拿去,我不要!”
“不要?”那人生硬地咬了两个字出来,两手在风衣的口袋里面摸了一下,又拿出一个铜板出来,“...这还有。”
“我...我不是嫌少。我不是讨饭的,也不要你的东西!”
何春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仅舌头大,脑袋也大。
“我,只有,这么了。”那人看了看何春摊开的手,无奈地摇了头,继续鸡同鸭讲,“我有事。..你还要,就到会馆,...找我。”
“我说了我不要。”
何春皱眉透过帽檐看了那人的脸,说傻子又不像,而且也是黑头发黄皮肤不是那些整天怪腔怪调的红毛妖怪。难道是这人天生耳朵不好使,又口吃得厉害?想到这里,何春一脸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但偏偏,那人揭高帽檐笑了。
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一圈白得透亮的牙齿,再加上有几缕油光水滑的头发露在外面。说得好听像上海的时髦青年,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死汉奸打扮。但那人完全没有自觉,张着大嘴就对何春一直笑,把那本来胆就小的人笑得一溜烟跑了。
“...喂!”这下角色变了,换成了那人追着何春跑。直到何春熟门熟路地穿过小街,那人没那么灵活躲不了车马,眼看着赶不上了才作罢。
何春缩着脖子躲在会馆的柱子后面,一直观察着那东张西望的黑风衣。完了完了,他想这下被死汉奸给逮上了,要是被抓去肯定要用鞭子抽,用盐水泡;还会被关在小黑屋子里,哭爹喊娘都没人应。
想着想着,他抽了一下鼻子,靠着石柱流满一身的冷汗。
林天佑站在他旁边,也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可除了一路的人和车愣是啥也没见着。
“好看么?”林天佑弯身靠在何春的耳边问。
“不好看。”何春没回头,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外面。
“那车呢?你不看了?”
“车?”何春突然觉得身旁的声音有些耳熟,还有那从会馆里带来的香粉味道,他打了一个冷战,龇牙笑着回答了林天佑,“在呢。”
“在哪儿呢?”
林天佑背手转头看着会馆前空空荡荡的门。两个花盆,三个柱子,何春就是把眼珠揉穿了也没见到那小车的影子。
“...小.....少爷。”
何春抬手护住自己的头,慢慢往旁边走了过去。
林天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何春快走下楼梯才缓缓开口,“这车要丢了嘛,你给老子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清,你说是不?”
那声音平静得很,可听在何春耳里就是催命的符。
“小少爷饶命!”
何春蹲在石阶上抱头大哭。
“饶你个头!”林天佑张嘴大骂,周围几个人都被他的声音惊得不小,可回头一看却是那个金霸王林小爷,于是该等车的还是等车,等人的就伸长了脖子望,林小爷教训下人他们可不敢开口。
“小少爷...我...我..。”
“你还小小小,看老子不打死你,让你还小!”
林天佑举手,作势要打了。但何春捂着头想,他能打下来才有鬼的。
想当初他第一天伺候这小少爷的时候还担惊受怕,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到过了个把月的现在,何春是把这个小少爷的脾气摸个差不多了。雷声大,雨点小,遇事情闹得凶,吼得大声也跑得最快,而且非常喜欢用“打死你”这三个字来威胁人,但到现在为止,连何春的皮他小少爷都没碰过。
所以这小少爷东吼吼西吼吼也只是想逞威风,你如果惹了他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把你怎么样。至少何春这个月来是这么过的,该伸的时候伸,该缩的时候缩,小少爷安歇了就回长工屋里睡觉。
如果以后也能这样,何春觉得这个活不是个难事。他现在都有些开始期待方情什么时候能放他假,到时候好抱着大洋回去孝敬老张还有给丽丽姐买好的水粉,免得又弄花了脸整天对着镜子哭。
何春一边想一边笑,蹲在地上看着像哭,其实是在偷笑。
“天佑!”
徐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何春回头看着那人摇下车窗,他的脸噗呲一下就红了,作势又回去要往林天佑身后缩。
“出来!”林天佑伸手把人提出来,按下那颗晃来晃去的头说,“叫声谦哥。”
由于上次弄翻火盆的事,何春一直都不敢正眼看徐谦,因为按他的逻辑来说徐谦肯定恨死他,会想要整死他。虽然之前跟林天佑出去的时候也见过几次面,但他都找机会能溜就溜,可今天这情况是溜也没路溜去,何春摇了摇头,只有低头问了一声,“谦..谦哥好。”
“叫我徐谦就行了。”徐谦在车里笑着晃了还缠白绷带的手,安慰地说,“也没多大事。”
“屁才不大!”林天佑叼来一根烟,挑眉向徐谦伸手,“火。”
“反正他现在也伺候你做事,就当还了吧,哈哈。”徐谦丢了包火柴过去,然后拍拍车门,“上车吧,不是还要去舞厅?”
“哼。”林天佑冷哼。
“咦?”何春在那辆车上摸了又摸,看看屁股又看看前面然后抬头问林天佑,“这不是我们的车么?”
“我没说不是啊。”林天佑摊开手,“你以为我真靠你啊?靠你!就等于是个屁!”
“小少爷!”看着林天佑挑眉摊手,一脸无赖样,何春这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扭头拧眉,“你耍我。”
“就是耍你怎么了?”林天佑拉门上车,摇下车窗将烟头丢在何春脚下,吹了一个口哨,“还有,回去跟老头子说老子今天晚上就在外面过了,哈哈哈!”
说罢,他一脚踩在徐谦踏紧油门的脚上,那小车晃悠几下就开了出去。何春开始还追,但那厢是煽火的车,他这厢是两根棍子小腿,跑得了么?
他跑过半条街就不行了,站在巷子边一边喘气一边庆幸,还好这儿不是那个他一上街就人人喊打的成都,而是平乐。
他跟老王刚来的时候,还在路上就听人说了,这个镇的名字可以复杂一点,说成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也合适。
等于一说到风土人情偶的口水话就来了......忍受偶吧,顺便当旅游小品看............
而且不用怀疑那个就是刘洺遥,刘仙人在客串,说偶恶俗也好,但偶就是放不下这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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