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屋顶的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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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佳凝转身回家，便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那辆炫目的银色跑车。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面，董佳凝仍然不知如何面对，不知此时的程佳男看到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心痛哀愁？是平淡以对？还是直接无视，将自己当作路人甲？无论怎样，那天错在自己，所以她欠程佳男一声抱歉。对着天上的月亮叹口气，董佳凝低头开门进屋，没有感到来自二楼的那道热切的视线。
程佳男那天负气离开，脑中烦乱，不停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不知不觉竟将车开到了那家蛋糕店。他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安静的坐在车中，目光虚无地注视着玻璃窗后开心品味蛋糕的年轻的客人们，而真正进入眼中的画面却是以前和佳凝一同来这里时的场景。那画面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泛黄且模糊，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自己也记不清上次两人牵手来此，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初秋的凉风从打开的窗口冲入，带着淡淡的树叶的味道，使程佳男混乱的心情平静不少，也让他的脑袋冷却下来。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程佳男没注意数道从店里投来的目光，店里很多年轻的女孩在无意间向外看时便被那幅“香车美男”的美图吸引了注意，有的竟连可口的蛋糕都忘了吃。更让这些女孩子惊喜的是美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店里，一时竟仿佛像在看着自己，那目光如水，于眼波流动中，柔情尽现。胆大些的便摆出妩媚的姿势，侧头直看窗外那俊朗如神祇般的玉颜，而害羞的则低下头，无意识地用叉子一下一下地扎着可怜的蛋糕，心中默默祈愿：快进来，快进来，快进来。而店中的几名男子都有些诧异，为何自己的女友和其他女子突然之间举止诡异？转头向窗外看去，便见到了让自己足以自卑而死含恨而终的绝世容颜！为何老天待我如此不公？！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众女的心愿，不一会竟真的有了开关门的声音，低头的女子猛然抬头，故作娇羞地看向门边，却看到了老板大叔正在远去的“雄伟”背影，一时芳心掉落，砸碎一地。而原本望向窗外的女子们发现有不明物体闯入了眼前唯美的画卷，待怒目而视时，发现竟是原本应该乖乖呆在店里的老板大叔，一时间觉得这间店的老板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竟然敢以他那副尊荣站在美男车前！他他他，他连作绿叶都不配！可谁知当那大叔来到美男面前时，美男竟然向大叔微微一笑，虽在正常人看来，这不过是礼貌的招呼，可看在这些中毒已深的痴女眼中，这一笑竟是那般的绝色倾国，视线再也挪不开去，却也不忘鄙视那老板大叔。而大叔貌似没有感到众女恶毒的注视，笑着和美男说着话，手还时不时的抚摸下自己肥大的肚子，随意的像是和美男极熟似的。许久过去，两人还在说话，且见美男的表情看在众女眼中是越来越温柔，大叔也越说越开心，众女开始心下惴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线索一：美男开车到此，却只摇下车窗，不进店。
线索二：美男凤目直视店里，显然在等人。
线索三：大叔放下点中生意，不顾众女的敌意，走向美男。
线索四：美男见到大叔时那光芒足可比拟日月的倾城一笑。
线索五：美男和大叔这快乐且暧昧的气氛。
综上所述，众女虽不愿相信，不愿接受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却也无奈。为何这大叔竟有此等艳福，能以他如此丑陋的相貌，博得如此极品美男的青睐？为何现在的帅哥都不喜欢女人？！于是，芳心又碎了一地。而店里众男子，看着众女痛苦至极的表情和窗外那极不搭调的两人，心情竟突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般开阔辽远：老天爷你果真公平！他长得再好看不也是个GAY，而且还是喜欢吃老牛的嫩草！
在店外的两人自然不知店内诸人的想法。程佳男正想的出神时，眼前的光线便被一个身影挡住，带抬头看去，是笑着看他的老板大叔。
“您好。”程佳男礼貌道。
“怎么不进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老板大叔憨厚的笑道，那如皮球般软软肥肥的肚子还配合着他的笑声上下狂颤。
程佳男有些黯然：“只是路过。”
老板大叔慧眼如炬：“怎么，有什么事吗？”
程佳男摇摇头，转动车钥匙，准备起车：“再见了，祝您生意兴隆。”
老板也不阻拦，只是看着程佳男的侧脸道：“前几天她来了，就在你上次来后的第二天。”
程佳男踩向油门的脚猛然收回，抬头问道：“她......，来了？”
老板大叔满目含笑：“是啊，还和以前一样，水果蛋糕。”
程佳男低头不语，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他突然想起刚才董佳凝在夏雨车中看到等在门外的自己时的慌乱；想到夏雨牵着她的手时她略略用力的挣扎；想到了夏雨俯身在她耳边说话时她的抗拒；想到了自己质问她时她微红的眼眶；想到了她说话时决绝却倔强的表情；想到了她的左手一直附在被自己拉过的右腕......程佳男开始懊恼，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冲动？为什么被别人说的话可以那样轻易的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为何自己会被怒气冲昏头脑而忽略掉佳凝的委屈？为什么一见到她被另一个人牵着，就如此的不冷静？佳凝的手腕现在怎么样，一定很痛，而这痛苦却是自己加诸在那纤弱的身躯上的......程佳男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脑中却清醒了许多，也打定了主意，无论佳凝和那个人有着怎样的关系，无论佳凝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演戏，他都不去计较，他要的只是她。
“今天，谢谢您，以后我会再来。”语毕，程佳男向店主大叔略略点头，驾车离去。
店主大叔目送程佳男离开，笑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哪，还真是叫人操心。”说完摇着头，走回了店里。这天以后，蛋糕店生意越来越好，因为有人散布消息，说这家店的店主有一位极品男朋友，来这里吃蛋糕就有机会看到美男。而老板大叔不知内幕，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和十几年来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回报，天天乐得肚子颤颤。此是后话，放下不提。
且说那日程佳男离开蛋糕店后，一路飞车，开回了家，却在家门前停下，踟蹰着不知该怎样面对。刚才自己一心想着要向佳凝道歉，可现在他却开始害怕佳凝不会原谅他，更害怕她会叫自己死心。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给佳凝一点时间，也让自己整理下自己的心情，便开车回到录音室。自己昨天晚上突然离开，很多工作都堆着没有处理，夏筱的专辑马上就要发了，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程佳男对同事们也感到很抱歉，于是接下来的三四天里，他都没有回家，一直在忙碌的赶工。昨天终于将所有的后期工作处理好，本想立刻回家，却被几位同事拦住，说要一同庆祝一下。
几人开车到了一家艺人经常光顾的夜店，报上姓名，服务生便将几人带向了舞池边的一张大桌，夏筱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见几人过来，马上笑着来打招呼，目光时不时落在程佳男的脸上。程佳男本没有什么兴致，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回去向董佳凝道歉，完全无视掉夏筱殷切的眼神，只是坐在座位上独自喝酒。
夏筱今天打扮的很是惹眼，一身的火红。紧身露肩的红色上衣恰好显出两条黑色的内衣带，红与黑的对比更显得她雪肤如玉，细腻白皙，与上衣搭配的是红色的紧身皮裤和黑色的短靴，更显风情。这次本想借着请大家出来庆祝为借口，接近程佳男，谁料自进门到现在，任自己如何表现，程佳男的目光就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超过两秒钟！
几人喝完十几瓶啤酒，觉得不过瘾，夏筱忙叫来服务生，又开了几瓶洋酒，要来些下酒的食品。几人正在喝酒聊天，突然巨大的欢呼声从旁边的舞池传来，音乐声震得人的心脏都跟着一齐快速跳动，表演要开始了。这家夜店一直有传统，就是晚上会请嘉宾表演，一般都是舞蹈秀，虽然来的人不是演艺明星，可也都身怀绝技，即使在圈中也可傲视群雄。今天请来的是几位年轻的男女，男子身材健美，女子性感妖娆，在舞台上随着音乐尽情摇摆，许多高难的动作在似有意似无意间便流畅带过，可见舞艺非凡。
这时程佳男对面的一个男同事道：“这女的跳舞还真不错。”
他旁边的人开口：“你是真没见过世面，她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见过更好的。”
第一个人有些不信，向身旁脸带神秘的人道：“真的假的？我不信。”
那人嗤笑一声：“咱夏筱就比她强。”
第一个人吃惊道：“呦，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行，夏筱，怎么你的给我们开开眼不是？”
夏筱本想搪塞过去，却发现程佳男的目光一直看向舞台上的女子，顿时好胜的脾气被撩了起来，信心满满地向在座的人笑道：“哥几个，瞧好吧。”
程佳男一直心不在焉，几人刚才的谈话也都没听，只是在想一会回家如何向佳凝解释，眼神便呆呆地看向了舞台。回过神时，发现夏筱不见了，几位同事却是一脸兴奋，问道：“怎么了？夏筱呢？”
“跳舞去了。”
程佳男没有再理会，在舞池中搜索夏筱的身影，却没有找到，不一会店里灯光一暗，音乐声止，待一切回归正常时，夏筱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头向身体一侧偏过，一只手高高指向上面，双腿分开比肩宽，帅气的摆了开场POSE。
以夏筱的长相和身材，都比那女舞者强过许多，舞池中的众人虽然不知为何突然换了人，见到美女自也开心，激情又被点燃，而待夏筱开始了她的热舞后，不少人认出了台上的正是近两年很火的歌星夏筱，店内的气氛顿时一浪HIGH过一浪。
程佳男没有想到一向活泼温柔的夏筱竟也有这样狂野性感的一面，她的身影在舞台中舞动，像极了一朵风情无限的玫瑰，光芒耀眼。一曲劲舞结束，池下众人高呼安可，夏筱却笑着走下台，回到桌边，向着几个目光呆滞的同事道：“怎么样，没给你们丢脸吧？”说完还甜甜一笑，目光移向表情平淡的程佳男：“佳男，怎么样？”
“真没想到，小夏这么厉害。”
“真是厉害，看，我们说错吧！”
“哈哈，下次再出专辑，一定要做舞曲的，一定大卖。”
“就是就是，现在清纯路线已经不吃香了。”
淡笑着回应众人的赞美，夏筱却看向程佳男，见夏筱看自己，程佳男微笑道：“很不错。”
夏筱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开心道：“谢谢。”像是想起什么，夏筱问道：“那天你那么急着回去，是家里出事了吗？”
程佳男淡淡答应：“嗯。”
夏筱关心：“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佳凝回来晚了，家里着急来着。”
夏筱像是放下心来，嘘出一口气：“那就好，佳凝一直住在你们家里吗？”
“是啊，很久了。”
夏筱不禁好奇：“你们是亲人？”
程佳男摇头不语。
夏筱不禁有些惊讶，不是亲人？那是什么？这几年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程佳音的婚礼上，还是伴娘，她和程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那天程佳男接到电话便飞奔离去，连还在录音棚中的自己都没说一声，就那么走了，看着他那么着急担心的模样，感情颇深，可是那天看两人都是淡淡的样子，莫非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夏筱有些担心，却也没再多言，和众人喝酒说话。
几人从夜店离开时已经半夜了，程佳男不想这幅样子回家，告别同事后便回到录音室，将一些文件整理好，又重新听了一遍刚做出来的歌，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开车回家，只见到父亲和母亲，没有看到董佳凝，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程阿姨便说道：“佳凝和忆如出去逛街了，晚上就回来。”程叔叔只是一脸严肃，默不作声。
程佳男正奇怪母亲真么知道自己要问什么，就听母亲沉声说道：“你呀，都那么大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那天佳凝的手腕被你捏的都青了，看着我都心疼！”
程佳男低头：“我那天......”
程阿姨不等他说完，打断道：“行了，我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只是有一点，你可不能委屈了佳凝。”
程佳男猛然抬头：“妈，您怎么......”
程阿姨笑道：“傻小子，我可是你妈，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前几天佳音打电话来我还和她说呢。”
程叔叔咳了咳，心道：你明明是听佳音说过才知道的，哪里是你和她说？不过这些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程佳男嘴角微微弯起，随即了然，一定是佳音。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道：“可佳凝她......”
程阿姨自信的笑道：“放心吧，妈会帮你。我可不想佳凝嫁到别人家。”
看着母亲一脸老谋深算，程佳男心中窃笑：有佳音助我，何其幸哉！
下午程佳男洗过澡，又补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外响起了轿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程佳男起床走到窗前，只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佳凝一人从车上下来，没看到车上的那个人。程佳男觉得心中有些沉沉的，虽然觉得佳凝和他一起回来不代表什么，可仍然不舒服：为何同宁忆如去逛街，而送她回家的人会是他？
程佳男看到董佳凝一直看着车远去的方向，然后突然抬起头，下意识的程佳男后退了一步，却又笑自己，为何要心虚？董佳凝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她只是向上看了一会儿，便进屋来了。程佳男想，明天一定要从佳凝口中得到答案。
董佳凝进到屋里，程阿姨和程叔叔都在客厅看电视，没有见到佳男。程阿姨从董佳凝手中接过大大小小的包裹，忙问道：“累坏了吧？吃没吃饭？”
董佳凝点头道：“是有些累，饭已经吃过了。”说着便拉着阿姨坐到沙发上，眉飞色舞地展示今天下午的战利品。这一个下午董佳凝真的没少买，除了自己几件简单却精致的秋装，还给阿姨和叔叔也带了东西。二老看着董佳凝左翻右翻的好不忙活，都是慈爱的笑着，夸她有眼光。在楼下和叔叔阿姨说了会儿话，董佳凝便上楼，经过佳男的卧室时，董佳凝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打下招呼，可想到刚刚在楼下时没有看到房间有灯光，心想他应该是睡下了，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而程佳男一直待在房间里，当他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时，便来到了门边，听到董佳凝在自己门前停下，程佳男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会不会敲门？还是自己把门打开？等待良久，只听到董佳凝淡淡地叹了口气和离去的脚步声。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程佳男感到一丝失望和后悔，靠在门上无力的摇摇头，还是等明天吧。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像一个小女生那般扭捏？
可能真的是累了，董佳凝洗过澡后就睡下，一夜无梦，睡醒时刚刚早上四点多。天还没有亮，董佳凝却再也睡不着，于是起床穿衣洗漱，想要看日出。董佳凝很久没有起过这样早，都是能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从来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宝贵的睡眠时间，因此有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小时候三个小孩子经常会约好早起，一同爬上房顶，看着火红的太阳一点一点，慢慢的爬出来，再爬上去，兴奋到不行。可现在的董佳凝却没了儿时的激动，只是将日出当做一种自然的景观来欣赏，不禁悲哀的想：也许，长大就意味着丢掉童心，意味着失去好奇，还意味着磨尽激情吧。
天空开始有些泛白，太阳快出来了，董佳凝赶快披上厚厚的外套，轻手轻脚地顺着窄窄的楼梯爬上房顶，生怕吵醒了别人。来到房顶上时，太阳刚好露出一道金边，金光照射到屋顶上，也照出了另一个坐在上面的人，被金色的光芒环绕，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让董佳凝不禁看的痴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程佳男，董佳凝一时间觉得有些无措，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程佳男昨天下午睡得太多，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索性就一直熬到了早上。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于是天还没亮，就悄悄爬上屋顶，等待太阳初升时的耀眼。正当太阳的第一缕金边透过小区周围的建筑照过来时，他听到了身后的响动，随即便看到了披着暖暖的外套，站在楼梯口的董佳凝。心跳有些凌乱，声音却镇定如常，夹杂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道：“过来一起坐吧。”
董佳凝慢慢走到成佳男身边，在他身旁坐下，隔着一人的距离。
看到董佳凝坐的离自己这样远，程佳男不觉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直到太阳全部露出地平线，爬到半空，两人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物被阳光照亮。
董佳凝虽然在看眼前的景色，心却飘向了旁边的人，知道他就在她身边，没有生气，没有冷漠，语气还很温柔，竟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因为只有在梦中，她才敢放纵自己这样靠近程佳男，呼吸和他相同的空气。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脸，会疼，不是梦！
程佳男余光中看到了身旁小女人怪异的举动，转头看着她被自己掐红的小脸蛋，问：“你在做什么？”
董佳凝有些尴尬的摇头，另一半没被自己摧残的脸也红了起来：“没什么。”说完还傻傻的笑笑，今天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了，所以今天就对自己宽容一些，好好享受下眼下的安详和踏实。
董佳凝不会知道，刚刚自己的笑脸看在程佳男眼底竟比旭日更加美丽耀眼。贪婪的注视着她的笑容，程佳男低声道：“你的手腕，还疼吗？”语气中尽是心疼。
心中有股温暖汩汩流动，董佳凝微笑：“阿姨有帮我上药，已经好了。”
程佳男如星的黑眸深情的望着董佳凝：“那天，对不起，我有些失控。”
没有想到他会道歉，董佳凝反而更觉得内疚：“那天是我不对，让大家担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程佳男松了口气，佳凝没有生自己的气，忍不住唤了声她的名字：“佳凝。”
“嗯？”
“佳音和思凡下个礼拜就要回来了。”
“嗯，我知道。”
“你，会走吗？”程佳男问出了一直困在自己心头的疑问。
心突然跳漏了一拍。走？暂时不会，最起码要为忆如办完婚礼。留下？不可以，这里没有自己留下的理由，大家都很幸福，自己应该会无牵无挂的离开。可是真的要走，却也会难过。这短短的三个月，董佳凝又一次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不再是几年里独自一人的孤寂和无助，不再有生病时一个人的煎熬，不再在夜里进屋时面对一室的黑暗。董佳凝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开始贪恋并依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像魔咒一样，将她拉向她不愿去的方向，却又让她甘之如饴。董佳凝知道这种放任感情的行为就像饮鸩止渴般危险，会让她深深陷入，无法自拔，想要抗拒，却力不从心。也许，现在撒手，才会让生活回复正轨，逐渐习惯一个人的日子，这是现在的她最不想要的，却也是最需要的。
得不到董佳凝的回答，程佳男直视着董佳凝的眼睛，追问道：“告诉我，佳凝，他们回来后，你会走吗？”
董佳凝犹豫道：“忆如的婚礼之后，我会离开。”
看到她的犹豫，听到她的答案，程佳男却笑了，是真心的笑，笑容中满是自信，让董佳凝又想到以前的程佳男，笑容温暖，帅气的叫人移不开眼，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暗淡。只是，董佳凝不明白，为何程佳男会在听到这个于他而言并不好的答案时，突然笑的如此开心，如此单纯，像是赢了游戏的小孩子一样，毫无掩饰的笑着。只有程佳男自己知道，刚才的问题，无论董佳凝怎样回答，自己可能都会这样开心。如果她说留下，就算她真的喜欢上夏雨，也意味着自己还有更多的时间争取她；如果她不留下，那就证明她和夏雨之间是假的，因为她绝不会丢下恋人独自离开。
董佳凝还在试图弄清程佳男笑容中的含义，他却已经站起身来，温柔地对仍坐在房顶上的董佳凝说：“佳凝，还记得那天我说过，‘你没有变’吗？”
董佳凝懵懂地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提起这个。
程佳男走过董佳凝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上扬，俯身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只留下董佳凝一个人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佳凝，你一直在骗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屋顶的日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