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蛋糕（原名《解咒》）》立雪无痕

12、第十一章 巧遇

　　这次的“失踪”风波影响着实不小，连身在欧洲度蜜月的小两口都听说了。程佳音第二天中午便打来电话，将董佳凝狠狠的批斗了一顿，并且临时决定缩短行程，两个星期后回国。董佳凝很是委屈，却也不好解释什么，毕竟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自己确实一夜未归，害大家担心，只好保证道再也不会这样。听董佳凝认错时态度诚恳，程佳音才语气稍缓，和程阿姨接着聊天去了。
　　董佳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选秀节目，却感觉到一道视线时不时的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飘来，回头却看见聊电话聊的正欢的程阿姨正看着自己笑，那表情说不出的亲切却又神秘，就好像和蔼的长辈发现了晚辈的小秘密一般。董佳凝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程阿姨看自己时总是笑着的，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也不知道程佳音和阿姨又说了自己些什么。
　　之后几天，董佳凝一直老老实实的在程家宅着，简直成了古代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在房间里绣花了。程叔叔有时会有事情处理，不经常在家，别看叔叔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宝刀未老，在商界那也是传奇式的人物，公司的重要决策还是需要叔叔亲自拿主意的。以前程叔叔也考虑过让程佳男继承他的事业，可是他深知儿子的兴趣不在这，也没有勉强，一心想等爱女找个好女婿来继承也是一样，于是陈思凡成了最佳人选。陈思凡年轻能干，对市场的走向十分的敏感，在和程佳音结婚前，他自己经营的公司就已经经营的有声有色，收购了三家同类老牌公司，成为商界的新锐。程叔叔看中陈思凡不仅因为他的才能，更因为他是真心爱佳音，而不是为了程叔叔的财富与地位才娶的佳音。一次无意聊天时，程叔叔和董佳凝提起了陈思凡，虽然语气严肃，可仍掩饰不住他对这个女婿的欣赏。董佳凝想，等再经过几年的商场锻炼，程叔叔就可以彻底放手安享晚年了吧。
　　程佳男自从那次离家后，又不见了踪影，只是打来电话说最近会很忙，要家里别担心。程阿姨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在董佳凝面前说什么，只是嘱咐他注意身体。这倒让董佳凝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佳男这样做全是因为自己，明明不属于这里的人是自己，却偏偏要他离开。更让董佳凝觉得不好意思的，是程阿姨越来越温柔殷勤的态度和眼底化不开的宠爱的笑意。每天三餐，程阿姨都会吊着样的挑董佳凝喜欢吃的做，几顿饭后，连一向不露声色的程叔叔都忍不住现出询问的神色，在老两口密谈良久之后，董佳凝发现，家里这两位老人家不论何时见到自己，都是一脸能将人暖到骨子里的慈爱笑容，害的董佳凝都怕两位老人家面部肌肉拉伤甚至面瘫。不知为何，董佳凝总觉得家里现在的气氛怪怪的，两位长辈对自己不是很好，而是好过了头，简直要把她当公主供起来了，这要董佳凝有些理解不了，明明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他们儿子不愿回家，怎么他们反倒很开心的样子？莫非佳男在家很不受欢迎？摇摇头，自己想多了。
　　虽然在家闲了几天，董佳凝却并不觉得无聊，除了偶尔和宁忆如程佳音煲煲电话粥，剩下的时间，几乎全耗在了楼上的收藏间里。房间并不大，摆设虽很简单却很齐全，一桌，一椅，一个小榻，一套极具现代感的影音设备和靠墙而立的两个几乎和天花板齐高的大木架，架上放的全都是程家两兄妹从各处搜罗来的CD和DVD。两兄妹的收藏侧重不同，程佳男对于音乐的喜好面很广，从轻音乐到重金属，从蓝调bluce到boogiewoogie，从现代流行到古典音乐，都是他欣赏的范围。董佳凝记得以前总能看见程佳男闭目躺在软榻上，带着耳机，欣赏不知他从哪里淘来的CD。这种时候董佳凝总会拽过一只耳机，偎在他身边，一同聆听，无论自己是否受得了里面多变的曲风，而程佳男则会耐心的帮她介绍音乐的来历。时间久了，董佳凝对各种形式的音乐也有了一定了解，可是对于某些风格“诡异”曲风，她还是无法去喜欢。由于能搜的CD都被程佳男收了来，程佳音的主要兴趣便放在了DVD上，不仅有国内外经典的电影电视剧，还有歌舞剧、音乐剧、演唱会、演奏会，甚至是日本的动画片都很全。董佳凝五年前离开时，两人的收藏品还远没有这般壮观，对着这两架子满满的光盘，董佳凝不禁萌生了一个自认为很有经济头脑的想法：开一家出租影碟的小店，生意绝对红火。记得有天晚上在和程佳音聊电话时，董佳凝提出了她的美好设想，程佳音却冷笑了几声，直接把电话撂了。愣愣的拿着话筒的董佳凝意识到，自己被当作财迷了，好在她为人一向低调，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宏伟计划告知更多的人。
　　一晃几天过去，到了周末，董佳凝和宁忆如约好在经常去的商场见面，收拾出发。由于本来打算两个月就走，董佳凝带来的衣服全都是夏装，眼见已到秋天，虽然不常出门，董佳凝觉得也需要几套厚实点的衣服。两人就边聊天边在商店里逛，董佳凝本以为宁忆如约自己出来是为了审问上次的失踪事件，却不想宁忆如只字未提，只是随便的扯些别的话题。一下午下来，两人手里都是大包小裹的，都快走不动了，就近在街道对面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饭店，准备填饱肚子先。
　　等菜的时间，宁忆如开口问道：“你和佳男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比较突然，却也在董佳凝的意料之中，忍了一下午没问，看来她还是没忍住，苦笑下：“还能怎么样？”
　　宁忆如微微皱眉：“还没有和好？”
　　董佳凝摇摇头：“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他一直在录音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顿了顿，宁忆如接着说：“佳凝，你真的没有想过，也许你们还有可能？”
　　董佳凝坚决道：“不会有可能的，而且我也不希望。”
　　看董佳凝面色不快，知是劝不动，宁忆如笑着换了话题：“佳凝，我和明宇下个月要办喜宴了。”
　　董佳凝惊喜道：“真的？太好了！明宇的父母竟这样快就被你们给说通了。”
　　宁忆如微笑不语，脸上却浮起两朵红云，煞是可爱。
　　董佳凝看惯了宁忆如娇羞的模样，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心中感叹纪明宇办事效率，可见他真的是很爱忆如。“再见过他爸妈了没，有没有对你好些？”
　　宁忆如叹道：“比起以前好了些，可是以后，谁又知道会怎么样？”
　　“不会的，相处久了，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像你这么好的媳妇上哪里找去？”董佳凝急忙忙安慰。
　　“唉，你要是我的婆婆该多好。”宁忆如双手支头，一脸的“愁苦”相，五官都快要纠结在一块儿了。
　　“去，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可没有那么老。”董佳凝瞪了她一眼，接着问：“约我出来不会只是通知我这么简单吧？”
　　听董佳凝的口气像是有“做雷锋”的可能，丫头的表情马上180度大转变，一脸讨好状，笑着说：“当然有大事，而且还非你不行。”
　　她这一笑让董佳凝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道：“想让我帮你准备婚礼吗？”
　　宁忆如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佳音已经自告奋勇的全权承担了。”
　　董佳凝心道：原来佳音是因为这事才提前结束蜜月的，害自己以为是因为自己，还愧疚了好久呢，看回头怎么修理她。“那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宁忆如似是有些失望：“不会忘了吧？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董佳凝在脑中搜索所有她对宁忆如说过的类似于承诺的话，突然记起了那天早上站在永和豆浆的门前，曾经答应过如果自己尚在国内，就会做忆如的伴娘，没想到忆如竟还记得。只是一时玩心大起，很想逗逗她，故作为难道：“忘倒是没忘，只是我两个星期后就要走了。”
　　“董佳凝，小女子我生平最恨有人言而无信，我已经提前通知你了，你最好不要惹-我-发-飙。”这句话仿佛是从宁忆如牙缝中挤出来的，狰狞的表情，让董佳凝浑身发冷，寒毛倒竖。
　　“女侠饶命！我一定到，一定到。”关键时刻，当然小命重要，宁忆如的爆发力董佳凝可是见识过的，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不知道纪明宇领没领教过。
　　见董佳凝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宁忆如换回了她甜美的笑脸，道：“这样才乖，这顿我请了。”
　　都说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以前董佳凝总以为这是对女性的一种贬低和歧视，现在她反而佩服那位仁兄，勇于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即使从此得罪了广大的女性朋友们，可敬啊可敬。
　　菜陆续上来了，两人又边吃边聊，其实大部分都是宁忆如在说，董佳凝再吃，不，在听。宁忆如说的大都是出版社里的事，什么出版社里又生出办公室恋情啦，某编辑喝醉酒被老婆撵出家门啦，某位年轻漂亮的实习生向她家纪明宇献殷勤啦等等，五花八门，让董佳凝突然觉得忆如和她们小区里的大妈们有的拼。宁忆如正说的起劲，董佳凝正听得无聊，桌旁边的临街大窗户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转头一看，竟是夏雨。

　　夏雨走进饭店，很自然地在董佳凝旁边的位置坐下。董佳凝忙向宁忆如介绍道：“忆如，这就是我提过的夏医生。”说完又转头对身旁的夏雨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宁忆如。”
　　听过介绍，夏雨一脸若有所思，随即微笑向宁忆如道：“宁小姐好，我是夏雨。”说完优雅地伸出手。
　　宁忆如礼貌地和夏雨握手，答道：“您好，我这几天一直听佳凝提起您，正想让她找机会把您叫出来聚聚呢，可巧今天就遇到了。”
　　听过宁忆如的话，董佳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真能胡说，虽然和她聊起过这么个人，可她什么时候一直提啦？这多容易让人有想法啊？夏雨倒是一脸的趣味盎然：“哦？佳凝都和宁小姐说过我什么啊？不会是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吧。”说完还爽朗的笑笑，看在董佳凝眼里特别的欠揍。
　　“当然不会，佳凝一直夸您体贴呢，还说您没少照顾她。”宁忆如笑道。
　　董佳凝无语，之前只和宁忆如提过那次雨天送她回家的事和后来在医院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到这丫头嘴里就成了“没少照顾她”？
　　夏雨倒是坦然道：“那次送佳凝回家也是凑巧，佳凝后来也帮过我很大的忙呢。”
　　董佳凝知道夏雨是指小华的事，不住点头，这句话说的还像样。宁忆如也从董佳凝那里多多少少听说了这件事，当时董佳凝帮小华垫付医药费时，宁忆如没少感叹董佳凝对钱财的不在乎，直接要求道：“以后要是你觉得钱太多，直接送我，多多益善！”
　　服务生过来问要不要加些菜，董佳凝便把菜单递给夏雨，让他自己挑，顺便还怂恿道：“挑贵的点，今天有人请。”
　　夏雨看看对面的宁忆如，好笑地问：“她以前也总是这样爱占便宜？”
　　宁忆如笑道：“这次情况特殊，吃过这顿，她得给我卖苦力。”
　　夏雨了然：“原来是有求于她。”然后点了两个口味适中的女士菜，将菜单交还到服务生手里。
　　董佳凝点头：“她下个月婚礼，要我做伴娘。”
　　夏雨向宁忆如说：“那就提前恭喜宁小姐了。”
　　宁忆如愉快道：“谢谢夏先生，要是下个月您有时间，欢迎您也来参加。”
　　董佳凝看向宁忆如，觉得她这个要求太过唐突，向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发这样的邀请，会不会有些过了？可宁忆如却看着董佳凝，一脸神秘的笑容，让董佳凝想不透她脑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夏雨礼貌地答应：“宁小姐的婚礼，我一定到。”说完又问身旁的董佳凝：“又要做伴娘？”
　　董佳凝脸上露出一丝讶色：“我有和你提起过我以前做过伴娘吗？”
　　夏雨道：“以前聊天时，你说的。”
　　想不起来，董佳凝只有小声答应：“这样啊。”说完不语，低头吃菜。
　　不一会夏雨点的菜也端了上来，三人边吃边聊，大多是宁忆如和夏雨在说话，两人天南海北地扯着，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架势。董佳凝不觉对夏雨产生了好奇，以前的接触中总觉得夏雨并不十分健谈，可今天听他和忆如说话，发现他真的知道很多东西，口才也很好，普通的东西到他嘴里也变得甚为有趣。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对彼此的称呼已经从刚见面时的“宁小姐”“夏先生”直接升级为“忆如”“夏大哥”了，那叫一亲切。好在董佳凝一直闷头猛吃，才将食物转化为更多的热量，抵御身上的恶寒。
　　由于宁忆如和董佳凝逛了一个下午，都有些累了，吃过饭，索性又要了饮料，歇足了再走。夏雨也没什么事情，就陪着她们。
　　正聊着婚礼的设想时，董佳凝突然问道：“对了，忆如，纪明宇的伴郎你们找谁了？”
　　宁忆如皱起眉，低头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明宇的那些朋友要么太老，要么太矮，要么就是结了婚的，所以说让我找，可我也不认识合适的人啊。”说完猛然抬头，眼睛牢牢看住夏雨，一脸的兴奋：“我怎么这么笨！这不就是合适的嘛！”
　　董佳凝和夏雨都吃了一惊，她不会是想......
　　“夏大哥，这事能麻烦您吗？”宁忆如一脸祈求状，还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让人见了都不忍拒绝。
　　董佳凝刚想说不行，耳旁就传来夏雨的声音：“荣幸之至。”
　　董佳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
　　宁忆如点头如捣米，十分明显的告诉了董佳凝：我是很认真的。而夏雨则是随意道：“有何不可？”
　　见大势已去，董佳凝顿感无力。想想佳音和思凡的婚礼时，自己是伴娘，佳男是伴郎，而这次站在自己身边的会是夏雨，加上前几天发生的事，佳男见到会有什么想法？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后来的时间，董佳凝一直不怎么说话，宁忆如和夏雨简单的聊了些婚礼的准备事宜后，就招呼着董佳凝回家。
　　夏雨起身道：“我送你们吧，我的车就停在附近，我把它开过来，你们等一下。”
　　宁忆如点头道：“好，麻烦您了。”
　　夏雨笑笑，目光移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董佳凝，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看他在看自己，董佳凝点点头：“好。”
　　当夏雨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的门后，董佳凝忙开口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请一个陌生人当伴郎？疯了？！”
　　相比较董佳凝，宁忆如显得冷静很多，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冲董佳凝抛了个媚眼：“我还不都是为你好。”
　　这下董佳凝彻底晕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宁忆如就知道董佳凝会是这样的反应，叹口气，正经道：“佳凝，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谁？夏雨吗？不知道宁忆如为何突然这样问，董佳凝反问道：“我觉得挺好。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看你们聊得挺投机，你觉得他怎么样？”
　　没有想到董佳凝会将自己的问题丢回来，宁忆如想了想，说：“刚见到他时，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特别的亲切，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董佳凝狂点头，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在见到纪明宇时也有，所以我对夏雨有些好感。他高大英俊，文质彬彬，谈吐不俗，又有很好的经济条件，成熟稳重又不失幽默，待人和蔼热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董佳凝越听越紧张，忆如不会是给夏雨迷住了吧？她现在可是快要结婚的人了，纪明宇对她还那么好，要是这时候出了差错，自己就太对不起纪明宇了！不行，一定要让忆如还处在萌芽状态的感情，现在、马上、立刻、就地被扼杀掉！
　　正在董佳凝一脸紧张时，宁忆如话锋一转：“不过，总觉得他背后有着什么故事，虽然亲切，却又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这点看，你们两个其实挺像的。”
　　董佳凝气道：“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宁忆如不理会董佳凝的抗议，接着说：“佳凝，不论你是知道也好，装傻也罢，不能否认，他对你很好。你，要不要拭着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董佳凝吃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宁忆如说的什么，回忆认识以来的点滴，自己不得不承认，夏雨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可自己一直都把这归结到友情。现在想想，也不觉笑自己的天真，真的会有人能对刚认识的朋友——而且是异性朋友——好到这种程度？除非是别有目的。
　　搅着杯中的冰块，董佳凝看着宁忆如，道：“忆如，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回到佳男身边吗？为何突然不再坚持了？”
　　宁忆如回视董佳凝道：“我一直相信只有佳男才会让你幸福，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看你笑得最多也最灿烂的日子，而你们分手之后，你过得并不快乐。所以，我一直希望你们能重新在一起。”说到这里，宁忆如浅啜口饮料，继续道：“以前我一直觉得佳男是你最佳的选择，因为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比他更优秀，更适合你。可是，现在夏雨出现了，你便多了一个选择。既然你坚持不再接受佳男，为什么不试试接受夏雨，也许，他真的就是你命定的良人。”
　　董佳凝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敢肯定夏雨对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彻底的舍下佳男。在这样的时候接受夏雨，就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而最关键的，在于她自己，她对夏雨没有那种感觉，她只想和他做朋友。正在思考间，手机响了，他已经到了。
　　两人出饭店，上了夏雨的车。一路上宁忆如都在和夏雨聊天，直到送走宁忆如后，车中才恢复了安静。
　　“怎么感觉你今天不是很开心？”夏雨一边起车，一边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逛街累了吧。”董佳凝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和忆如是大学同学？”
　　“嗯。是很好的朋友。”
　　“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就她自己？”
　　董佳凝皱眉：“怎么问的这么仔细？像是要调查户口似的。”
　　夏雨笑笑：“没有，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董佳凝暧昧道：“夏大帅哥不会是看上我们忆如了吧，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我劝您还是别打她的主意。”
　　夏雨又好气又好笑：“想哪去了，我就是觉得她很像我的妹妹，忍不住就多问了两句，瞧你这表情，思想不单纯。”
　　董佳凝讶然：“像你妹妹？”随即目光黯然道：“唉，你要真的是忆如的哥哥就好了，忆如，她是孤儿。”
　　“孤儿？！”夏雨一惊，不自觉地加大了脚上的力道，车一下快了不少。
　　在董佳凝心中，汽车一直是危险系数很高的交通工具，见车速变快，她连忙说：“开慢点！”
　　夏雨有些歉然地减了车速，继续问：“那她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以前都是和谁一起生活的？”
　　董佳凝见车速降下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不少，道：“忆如刚出生就被她的母亲送到了孤儿院，也没有人领养她。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
　　夏雨眉间轻皱，问道：“那她的母亲还有再和她联系过吗？”
　　董佳凝摇摇头。
　　夏雨问：“你不知道？”
　　董佳凝道：“不是。以前忆如提过一次，那时她还在孤儿院时，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份礼物，包裹里没有名字，没有地址，只有一张卡片，写着祝她生日快乐。忆如说她可以肯定那是她的妈妈写给她的，因为那人知道她的名字，而院长说，她的名字是她的母亲取的。只是......”
　　夏雨忙问：“只是什么？”
　　董佳凝叹息道：“只是自从七岁生日以后，忆如再也没有收到过那人的礼物。可能，那人已经不在了吧。”
　　“不在了？”夏雨重复着董佳凝的话，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
　　董佳凝道：“这些都是忆如的猜想，真实情况怎样，她也不肯定。”
　　夏雨良久不语，不一会到了程家。夏雨少有的没有和佳凝道再见便开车离开。董佳凝望着夏雨车消失的方向，觉得今天的夏雨很是奇怪。没有多想，转身回家，便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那辆炫目的银色跑车。
　　佳男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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