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皇帝》追小风

5、书房密谈

　　“殿下，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王府的周边。”鬼四禀告道。
　　这时外边传来略微踉跄的脚步，赤鹰笑道：“鬼二这是喝多了？”
　　正说着鬼二勾着鬼一的脖子走了进来，身上大半重量都压在鬼一身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在唱塞北民谣。
　　鬼四笑道：“醒醒，鬼二，别演了，这里没有外人了。”
　　鬼二收敛了表情，哼道：“这京城的酒真没劲，还是塞北的酒烈。”但是依旧挂在鬼一的身上，笑问道：“你们在讲什么。”
　　“我打探清楚了王府的周边地形。”
　　“哦？说来听听。”
　　“蜀王府之前是秦王府，是皇上之前的府邸，这次殿下回京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不过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在这里咱们也清净，离王府最近的就是大皇子的郡王府。北边有一片树林，那里本来是要做成皇室围场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做成，环境不错，咱们在塞北带回来的海东青倒是有了好去处，东边最近的市集是全京城最繁华的，据说那里的风月楼也就是青楼，二皇子是幕后老板。”
　　“鬼四，你就打探到了这些，不够啊。”
　　“还有什么？”
　　“鬼二想知道，哪家的铺子里的糕点最好吃，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好，哪家的姑娘唱曲儿最好听。”鬼一无奈道。
　　鬼四翻了个白眼：“让他滚。”
　　“鬼四，无情啊，”鬼二佯哭：“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从未爱过。”鬼四只想撕烂他的嘴。
　　“好了，别闹了，汇报任务呢。”鬼六笑道：“殿下，我已经按照王府地形做好布防了，鹰骑都就位好了。”
　　“嗯，辛苦了。赤鹰，你让鹰骑的兄弟们小心行事，今天五皇子问起了鹰骑的事情，被我以规模不全含糊了过去，我怀疑京城外的刺杀和他脱不了干系。”林南川想了想，吩咐道：“鬼四你去查一下五皇子林舒棋，看看他与什么人来往密切。”
　　“不能是他吧，五皇子才十六啊，还是个孩子呢。”鬼四惊道。
　　“十六岁怎么了？玉昭和咱们十六岁的时候都上战场杀敌了，而且这宫中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真正的孩子呢，早失了那份童真了。这京中想知道咱们底细的人不少，若不是我装醉，恐怕我和鬼一现在还不能回来呢。”鬼二冷笑一声：“京中现在三子夺嫡，玉昭突然回京，有军功傍身，又有塞北兵权，还是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最重要的是占了一个嫡子的身份，不管她最后选择谁或是自成一派对三方势力影响都很大。鬼一，要是你，你怎么做。”
　　“如果拉拢不到，能杀则杀。”鬼一冷道。
　　“最重要的是太后与先皇后关系并不好，多次为难她。她清楚，咱们绝不会选五皇子。而且单论势力来说，咱们手中有兵权，他们不缺兵权，所以我们支持不支持他们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若是选择别人，才是威胁。”
　　“没错，所以就有了京城外的那一场刺杀。我倒觉得那一场刺杀不是二皇子所为，就算不论他们手上的茧子不像是西夷武士，况且西夷立储非长非嫡，向来能者居之，我虽是皇后嫡子，却未入玉牒，严格来说没有夺嫡资格。”
　　林南川摩挲着茶杯，眼神微暗，皇上在这个时候召她回京，绝不可能单单是他口中所说的补偿。
　　“鬼四，把你打探的三位皇子的势力再说一遍”
　　“三皇子外祖父乃当朝丞相，曾祖文渊阁老学士，门生遍布天下，三皇子有能力有手段，目前已知有礼，吏，户部尚书为其所用；二皇子其母是西夷公主，舅父是西夷王，有工，刑部尚书；五皇子母家是皇上母家安家，安家世代习武，是和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将军，世袭宣武侯，兵部尚书是他的舅舅。”
　　三皇子在朝堂上确实有一定势力，但在军中却说不上话，而自己情况却与他正相反。名声差，背景干净，根基不深，林南川饮了一口醒酒茶，面色有些发冷。皇上算盘打的真好，既想帮儿子得到兵权，又想补偿自己，可人不能太贪心。
　　鬼四看林南川面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说：“咱们能不站队吗？”
　　“想什么呢。”鬼二屈指敲了鬼四脑袋一下，又看了一眼林南川，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把玉昭架的太高了，若是一直保持中立，将来无论是哪个皇子登基，狠辣点的真很可能会要了咱们的命。”
　　“殿下，你在想什么？”赤鹰见林南川有些出神。
　　“我在想，皇上为什么没把我写入皇室玉牒，不就是害怕我的嫡子身份吗？说来也可笑，这身份还是他给的，他现在这么避讳，是不是担心我也去争那个位子。”林南川笑了笑，声音发沉：“如果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呢，他会杀了我吗？”
　　“玉昭，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要你想，我们定与你同进退。”鬼一道。
　　“鹰骑也永远忠于殿下。”
　　“好了，我就随口一说，我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林南川摆了摆手。
　　鬼二开玩笑道；“玉昭，你要是真登了皇位，记得给赤鹰找个媳妇。”
　　“鬼一，管好你家鬼二那张嘴。”
　　“赤鹰，你对我这张嘴有什么意见吗？你忘了当初明月楼那个春樱姑娘非要嫁你，是谁的嘴帮你挡了桃花，是我的。”
　　鬼四看热闹不嫌事大，挑唆道：“那个桃花也是你的嘴帮他惹得，要不是你用赤鹰的身份去明月楼，也不会惹出那件事。”
　　鬼二这么一闹，屋子里的气氛也没那么沉闷了，林南川拄着下巴，淡笑着看鬼二和赤鹰打嘴仗，她之所以不去争那个位子，除了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另一方面她也清楚，上位的路有多难走，她不愿意拿鬼卫和鹰骑的命去冒险。眼下大启外强中干，回京这一路上，她看的也清楚，百姓生活并不富裕，朝堂上也是拉帮结派，没多少做实事的，同时外族也逐渐壮大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地理位置最好的大启，若是三皇子真有治世之才，选择他也不是不可以。
　　赤鹰不愿再理鬼二，扭头向林南川禀告道：“还有一件事，皇上还赏赐了一些婢女和小厮，殿下咱们该如何处理？”
　　“赤鹰，我属意你管家，皇上还赏赐了一些店铺和田地，你为主鬼二为辅，收入除王府正常开销外，都给鬼卫和鹰骑的兄弟们吧，还有那些婢女，你也让他们看看挑挑，能照顾他们就好，记住别向她们吐露太多，毕竟是皇上的人。还有王府内院，除了你们几个人谁也不能进。”
　　“那我可要把最好看的婢女送给鬼二。”
　　“赤鹰，你还记仇啊。玉昭，你管管他，他公报私仇。”
　　“哪有，我这不是为了兄弟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吗？”
　　林南川喝了最后一口醒酒茶，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姑姑收拾好了屋子了，夜深了，我先睡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