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玛奇朵》灵素

17、第 17 章

　　五岁半的小男生究竟对生理学、对男女关系了解多少，焦娇一再追问，马齐铎无从回答，也懒得回忆。“海马回沟壑有限，记这些无用的，还不如多存点更有价值的。”
　　“什么是有价值的？”她脑中一闪而过，全是不爽的印记。人啊，就是如此怨念，开心的事物停留得格外短暂，伤痛却能尾随你余生。所以，一旦争吵，想到的都是对方给自己的不痛快，那些曾感到莫名的好，早没影儿了。
　　“你觉得什么有价值？”
　　焦娇思考的焦点已跳跃，先是殷勤的给他骨折的那只爪子进行按摩，避免长期夹板生存造成肌肉萎缩。
　　马齐铎识趣的报以腮边一吻，女人很容易哄的，一句话、一朵花、一个拥抱，女人就会满足。很多男人最初会做，待时日消长——懒不得啊！
　　“觉得我好？”
　　他一愣，还是点头。
　　“马齐铎，哪天要是吵架了，只许记得我的好。偶尔不好的都是假象，别记！会浪费你的海马回。”她煞有介事，无比诚恳的呆呆扑闪睫毛。
　　马齐铎忍住大笑的冲动，不去抵挡女人将歪理伪装成真理的邪恶力量。他假装捏捏下巴考虑一番：“我倒是想记住，就怕哪天你想分手了，说，马齐铎，你忘了我吧，还有更好的女生等着你！”
　　这下轮到焦娇瞠目结舌，这话，一百天前的某一晚，隔着门缝，她还真给成哲说过。女人啊，为啥不能直白一些，明明不待见人家了，还要说得比恨不相逢未嫁更痛苦。其实她很想爆粗口，一串，很长一串，普通话、苏州话、北京话，当然，成妈妈没啥错，焦娇不习惯问候人家长辈。中心思想那句：“成哲，我根本不爱你！你这样的男人，我根本不爱！”为啥不说呢？
　　没受伤的左手揉揉她的腮帮子，再倒在她腿上躺下。
　　电视里，球场边，教练无比激动的来回走动，吼着指挥场上球员，毛茸茸的麦就跟着他移动采音。
　　“得瑟！自己上去踢啊！”她抱怨一句。
　　有人悠悠的说一句：“这个教练胳膊有伤！”
　　“脚上功夫关手什么事？”
　　“你说的！”
　　她猛然顿悟：“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
　　行不行，最终是她挡不住某人的甜腻攻势，唱了大半夜的“五呀嘛五指山，搞呀嘛搞万丈！”

　　周末，五岁男生如期来视察工作。
　　马蝈蝈觉着焦娇耍流氓，偷看马齐铎洗澡。
　　“马蝈蝈，你要明白，你舅舅让我看，就不是偷看。如果他关上门，不许我看，我却从门缝里看，那才是偷看！”家里浴室哪里来的门缝，也不是老式的钥匙眼，可以窥斑见豹。
　　等到料理干净了马齐铎，轮到给马蝈蝈洗澡，他抓住蜘蛛侠内裤不松手。“埃里克说，不要随便把小JJ给女人看！”
　　“埃里克有没有告诉你？蜘蛛侠吐出的丝会把你的屁股包裹起来，想尿尿、想便便都不行。”焦娇双手叉在胸前，严肃的警告马蝈蝈。
　　“别吓唬他，可能形成心理阴影！小孩子尤其容易受负面因素的影响。”
　　焦娇自然认可这个观点，只是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
　　马齐铎也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好说歹说，臭屁马蝈蝈觉得清洁卫生高于个人隐私，而且，既然焦娇是舅妈，可以划为自家人系列，姥姥、妈妈都属于无性别对待的人，舅妈是舅舅和妈妈的组合——亏他的小嘴说得利索。
　　焦娇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马齐铎还在为新开赛的西甲激动，铃声响起，成哲！他心里极为不爽，手觉得痒痒。
　　焦娇耳朵很尖，听见铃声：“玛奇朵，看看来电显示——”
　　“成哲！”
　　“不管就是了！”
　　过几分钟，她用浴巾包着湿淋淋的马蝈蝈出来，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呲牙咧嘴。
　　穿好睡衣的蝈蝈吵着让马齐铎讲解足球，焦娇取了咖啡豆和一应设备，煮上咖啡，递到马齐铎手里。她似乎已忘了电话的事，倒是他有意提醒。
　　好在，他的醋味减退了些，焦娇也不避讳，靠在沙发上，与他玩着脚磨蹭脚的暧昧。一个人讲着电话，一个人配合着在心里腹诽。
　　“谢我干嘛？夏小初送的饭。”
　　哼！还送饭？
　　“那是，肯定不如留园的地道。”
　　什么更地道？敢情在这恋旧？
　　“是吗？真的？”
　　还惊喜连连？你才十八岁，很好骗么？过了二十五，装什么天真？
　　马齐铎的火气猛然上来，全因焦娇一激动，说起苏州话，他早忘了之前的评价，她温软绵甜的话音极为刺耳。半句听不明白，只瞧见她眉飞色舞。
　　“舅舅！”
　　“舅舅！”
　　“嗯？”
　　“你的样子好难看，就像、就像，喜羊羊跑掉了，灰太郎的样子。”
　　马齐铎也不再去费神听电话，反正听不懂。好在陪着小女人看了几集低幼动画片，还能应付马蝈蝈的纠缠：“蝈蝈，知道为什么灰太郎吃不到羊？”
　　“因为喜羊羊机智、勇敢！”
　　“错了，因为灰太郎做事不果断。你不是在看《西游记》。妖怪为什么总是吃不到唐僧肉？”
　　“孙悟空很厉害，能打跑妖怪，救出师傅！”
　　“其实不是这样的，是灰太郎和妖怪太磨蹭，抓到了东西不吃，研究着蒸啊、煮啊的。如果抓到就一口吃下去，一百个唐僧都被吃掉了！”
　　焦娇挂掉电话，正好听见这一句，凑过去，舔舔他嘴角的奶末：“吃一个就长生不老，变成怪物，你还要吃一百个！”
　　马齐铎显然不习惯她在灯光明亮时就实施亲昵，况且，马蝈蝈还瞪大眼睛看着不要钱的好戏。“你有表演欲？”
　　她快速翻着白眼，什么呀？什么呀？假装正经！
　　“你们两个好奇怪！”马蝈蝈一脸的不屑。
　　“奇怪什么？”同时问。
　　“马齐杉和埃里克每次啵啵都要持续好久好久，说是可以不换气的一直啵啵一分钟。舅舅，埃里克说，啵啵不久的人游泳就不行，你还说明年教我游泳呢？我还是回苏格兰，让埃里克教我。”
　　“焦糖，不能被个屁孩儿看扁了！”
　　“哼！是你不行，又没说我！才刚您老先生不是教育了？我没有表演欲！”她握着手机独自陶醉，碎碎念着什么，满脸幸福陶醉的淫笑。
　　马齐铎看那口型，怎么瞧都像念的成哲，怨念的用手猛击沙发靠垫。
　　“啊——”
　　“怎么了？”焦娇暂时忘掉成哲所说的，老家同学过来，带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烹制的蟹黄酱。蟹黄酱和成哲差得很远——
　　“没事，今天和夏小初吃什么了？”
　　“苏州菜啊！谭师兄最爱吃苏州菜，我们给他接风啊！”
　　马齐铎的眉毛迅速皱在一起，自我安慰，天下之大，哪里就这么巧，此谭非彼谭。
　　“对了，马齐铎，你贵庚？”
　　“都三十三了，还不正经找个老婆，生个儿子，你要老马家绝后啊！”马蝈蝈的话很有京味儿，显然这话听了很多次，连那种恨儿子不成种马的悲愤控诉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马齐铎的目光从焦娇的脸蛋滑过曲线的手感极好的胸部，柔软的腹部，溜向邪恶的渊源，停留片刻，再攀上可以涨缩的子宫，爬至节约奶粉钱的□□。原来，人的生存是如此的残酷，当你想法改变时，眼睛所看到的事物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他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形而上学！”
　　焦娇哑然失笑：“马齐铎，不要学究好不好？”这什么男人？她戳戳他脑袋，“你是爪子出问题还是脑袋出问题？”淫邪的目光居然搭配哲学术语。
　　“你明白么？”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他说的是西方哲学理论，她居然用《易经》作答，驴唇不对马嘴。“怎么解释？”
　　“脑袋和小jj都是身体的一部分，上面是思考的，产生道理，下面是胡乱坏事的，所以叫器具。”
　　马蝈蝈不明白，舅妈的嘴皮翻动，舅舅为何捂住他的耳朵。

　　注：
　　形而上学有两种意思。一是指用孤立、静止、片面、表面的观点去看待事物（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这一含义的形而上学与辩证法相对立）。二是指研究单凭直觉（超经验）来判断事物的哲学。有时也指研究哲学的本体论。
　　这里马齐铎的引用是觉得，他在孤立、静止、片面、表面的看待女人的作用；可他却是凭着直觉和焦娇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

　　更新不多，对不住了！
话说，很想按照老子生活里遇到的几个极品原型塑造成哲，估计那样，这男人会被姐妹们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