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民崛起日常》柏师

3、招财进宝

　　随着沧江论坛的日益兴起，两县读书人找到了新的交流之处，乡民也有了消遣的地方，另外两地的酒馆和小摊贩们也在“招财进宝”板块为两县居民吃喝玩乐提供了更多选择。
　　今天的客人要了一串金元宝糖画，这种糖画对殷九娘来说毫无压力，画的轻松随意。
　　要金元宝糖画的客人来自比水北县更远的地方，是个卖茶叶的商人，生平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数钱。
　　“我前段时间听说水南县有个乡绅在集资要开一家全沧江最大的酒楼，据说每给十两银子，三个月后不仅返回十两银子，还多给四两利息呢。三个月就有四成的利息，大家都疯了，从没有过的事情啊！我从老家听说了，特意赶过来拿了钱投资的。”
　　殷九娘好奇问道：“是哪个乡绅？”
　　商人道：“据说是南街口姓贾的老爷。“
　　殷九娘道：“没怎么听说过。不过您商场上的大人物肯定消息灵通，我们小人物就听不到这种赚钱的大消息。”
　　商人接过殷九娘手中的糖画，递过去一文钱，手上粗金戒指格外显眼，道：“小姑娘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嘛，据说这个贾老爷是无论多少的，十两八两的都收，都给借据。在这里辛苦摆摊，不如把钱给贾老爷，三个月后就能多四成。”
　　今天来的第二个来买糖的客人还是个商人，说是喜欢这里的柳树，让画了个柳树的糖画。
　　殷九娘喜欢跟人聊天，随口聊道：“客官从哪里来？”
　　那人答：“我从高山县来。”
　　殷九娘都没出过水南县，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高山县，道：“那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吧？”
　　那人哈哈大笑，道：“远啊，不过我去过更远的地方，所以对于我来说就一点也不远啦。”
　　殷九娘也笑了，道：“客人也是来给贾老爷送钱的？”
　　那人惊愕了一下，问：“贾老爷？”
　　殷九娘笑了笑，把刚才从前一个客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对呀，贾老爷要办一个好气派的酒楼，现在在到处借钱呢，现在借十两，等酒楼办起来了就还十四两！”
　　那人这下更惊讶了：“我了个乖乖，暴利呀？什么酒楼能挣这么多钱？”
　　殷九娘笑笑：“可能是贾老爷本来就很有钱吧。”
　　那人思索着，问了问贾老爷家的地址，拿着糖画走了。
　　今日第三个来的不是商人，是县令严天却。他今天倒是低调了许多，穿着普通的青色衣服就来了。
　　殷九娘热情打招呼：“县太爷好！”
　　严天却摆手道：“别这么叫，让别人听了都害怕我。我姓严，你不如叫我严公子。”
　　殷九娘随口应道：“严公子今天想要什么糖画？”
　　严天却反问道：“你这里最近画的最多是什么糖画，可有推荐？”
　　殷九娘道：“画的最多的当然是水南水北县最感人夫妻了，不过最近要金元宝的客人也不少，应该有很多人都要发大财了吧！”
　　“哦？”
　　殷九娘又把贾老板办酒馆让大家一起发财的事情说了一遍，严天却听得连连皱眉。
　　“果然每次来你这里都有收获，今天也给我来串金元宝吧。”
　　殷九娘回道：“好嘞。不过我也有一个关于发财的故事，不知道大人你想不想听听？”
　　“愿闻其详。”
　　“在离水南县很远的一个县里，有一个庞老爷。庞老爷家里很有钱，但是他想更有钱，于是他就办了个商队，通过倒卖各地珍宝与特产来挣钱。
　　但是庞老爷的商队跑了两趟就入不敷出，路上的损耗太多，搭进去庞老爷不少钱。庞老爷一看这样可不行啊，就开始在县里集资，每十两银子投入，商队回来后给返十五两。
　　庞老爷在当地还算有点名声和朋友，很快就集资了足够的银两跟着商队出发。但是很不幸货物在半路又碰到劫匪损耗了不少，庞老板知道这样回去肯定不行，就在当地开始以同样的方法集资，因为有当地朋友帮忙集资的很顺利。
　　庞老爷到达下一个地方不仅是购买货物，连带着用同样的方法集资。终于，他顺利回到了自己县城，庞老爷按照自己的约定把钱和利息都还给了大家。
　　大家一看这事情是真的，开始呼朋引伴的更多地投钱给庞老板的商队，庞老爷就靠着这些钱一点点还给商队沿途乡民，又同时集资到更多的钱。
　　到后来，庞老爷不再在乎路上的货物买卖如何，就疯狂地用这样的方法去更多地方来弄到更多的钱。他用这些钱来买了大房子、娶了更多的小妾，置办了好多良田。
　　但是有一天有一个大户突然急需用钱，要把所有的钱收回来；同时很不巧，有几个大户也有些原因要把钱收回。庞老爷的钱一下子就不够用了，他变卖了房子、小妾、良田，但是钱还是不够，人们纷纷上门要钱。
　　庞老爷带着商队说要出去收钱，却在最后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庞老爷唯一还能联系上他的远房亲戚写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每次都说下月一定。但是过去了好多个月，庞老爷也不见踪迹。”
　　严天却思索着：“你觉得贾老爷可能也会成为庞老爷？”
　　殷九娘摇摇头：“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跟大人讲讲听。”
　　殷九娘又补充道：“就算贾老爷是真的想要办酒楼，四成的返利也太高了。贾老板能保证自己的酒楼百分百挣钱嘛？这得挣多少才能把大家的钱都返回去。”
　　严天却：“确实太冒险了。”
　　殷九娘说：“不如就让给钱的人获得他们应得的那一份，这样贾老板压力小了，他们也收钱收的有保障。”
　　严天却点点头，拿起自己的糖画就飞快地离开了，像是突然有什么急事。
　　沧江论坛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南来北往的读书人、走卒、商人等等都在这里留下一笔，衙役每天清理的无意义、过时的纸张都堆的有半个人高，县里卖文房四宝的店家每天都偷着笑。
　　殷九娘刚跟严天却聊完，招财进宝板块就挂上了贾老板的广告：南街口知名乡绅贾老爷向乡民集资！只需一两银子，即可获得四成返利！有意者请到南街口贾府找管家贾方。
　　这条告示据说花了一两银子，专门立了一个告示牌，字写的硕大，老远就能看到。
　　沧江论坛已经开始有跟评了，像这样商界的爆炸新闻自然引起人们重视，有的知名人士还有自己的论坛化名。
　　南水最富：骗人的吧？
　　夜撩人：楼上的名字真不要脸！南水县多大多少人，你也能配叫最富？
　　童叟无欺：贾老板开酒楼，童叟无欺！我曾经给贾老板出钱买过良田，丰收第一年就给我返利四成。这次肯定继续支持！
　　绝对能挣：跟着贾老板搞钱，绝对能挣。
　　殷九娘看了眼评论便觉得没意思了，这个一看就是贾老板花钱雇人来刷好评了，就等着更多人去投钱呢。
　　到了下午，殷九娘正在摊下的打伞乘凉，早晨买金元宝糖画的客人又到了。
　　殷九娘给他打了个招呼：“客官见过贾老爷啦？”
　　商人眉飞色舞地道：“见过了，钱都给了，我拿着贾老板的借据呢，半年后再来收账。”
　　殷九娘道：“客人多来几趟水南县吧，吃的喝的都好，而且您投了钱也该多看看酒楼建的怎么样呀！”
　　商人回道：“好的好的，水南县确实是个好地方。下次来了还买你家糖画！”
　　紧接着早晨第二位高山县的客人到拱桥了。
　　殷九娘叫住他：“客官也见过贾老爷啦？”
　　客人回道：“见过了，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可靠的人。”
　　“那客人也给钱了？”
　　“我给了十两，想看看半年后是否真的能收回来。据说这贾老爷不是第一次集资了，如果这次可行，以后还有更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