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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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与侦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调查员中虽然算不上聪明绝顶，但观察、思维、逻辑等等，也算的上是中上层。
可现在呢？
容新颜的现状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他到底忽视了什么。
使用能力必须会付出代价。
调查员如此，神眷者也如此，只是多少的问题。
就算是淼森森为其他人缓解SAN值下降，治疗过后时不时也喊着头晕无力，甚至于使用能力一段时间，就会修养一段时间。
淼森森这样，作为她能力上层代替的容新颜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只可能比她更加严重。
“对不起。”
沃与侦不是在指责其他人也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很抱歉。
“把你卷了进来，其实.......”
其实加入调查员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许釉瓷作为小队长的那种想法，其实在调查员中算是一种普遍的想法。
不过谁都没有，也不敢明说罢了。
沃与侦当然也能理解，甚至于，通透如他，也曾和许青瓷一样思索过一个问题：人类到底能不能将诡异从自己的家园中赶出去。
结果是不好说。
甚至是不乐观。
但沃与侦比许青瓷好一些，他至少不钻牛角尖，虽然未来结果不乐观，但至少人还是要活在当下的。
只是，如果当下是逼着一个女孩子使用能力，压榨她的潜力的话，那么：
“苏竞，带她去医疗部检查一下身体。”
沃与侦开口，并不去看许釉瓷和程修吾：
“我怀疑她给向子庭治疗过度，可能对身体造成了什么损伤。”
苏竞刚刚都还觉得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但随后听到沃与侦的这句话，立刻支棱了起来：
“什么，出了问题？之前不是说.......”
之前明明没有显示出什么后遗症。
但随后这句话他就问不出口了，没有后遗症固然好，可有后遗症才是普遍现象。
因此他语气瞬间就有点焦急：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他快速打了个电话，又看向容新颜：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是之前就在强撑还是现在突然发现不对？”
“以前治疗其他人的时候，有这种现象吗？”
苏竞虽然人际关系上有点弱势，但在专业上，还是很强悍的，很快就把事情安排了个七七八八。
而通过他们的一系列对话，程修吾、许釉瓷和容新颜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顿时程修吾和许釉瓷，特别是许釉瓷面色发白。
不远处的容新颜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室内气温又这样低.......是反噬。
他们之前判断容新颜的治疗能力很可能是承袭自巫神山神眷者一系的自带能力，毕竟淼森森也出现了类似的天赋。
比起调查员学习的魔法，神眷者自带的能力大多不会产生什么代价，只是这种使用能力也有一个规定的范围。
若是越界使用能力，那么就要承担反噬，越界的越厉害，反噬也就越强。
显然，治疗异化能力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甚至于容新颜要付出的代价，估计不轻，那么.......
现在许青瓷出事，他们还能要求容新颜出手吗？
程修吾舌根弥漫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即便不想，可他的理智很快为他做出了决定——不行。
之前之所以怀疑容新颜是淼远山准备的后手，一来是因为容新颜隐瞒的，她和淼氏一族的信息，第二就是这么逆天的能力，程修吾不觉得不需要付出代价。
但现在，第一点怀疑沃与侦帮她做了担保，至于第二点......人家小姑娘这是自己死扛呢。
突然，程修吾从心底升起了一种无力感，或许当初其他人说的是对的，他的确不太适合成为组长。
如果许青瓷，许青瓷没有出事情的话，他来做说不定会比他做的更好吧。
但他......
许青瓷，当初也是他程修吾偶像的家伙，现在也要死了。
一种无名的悲哀弥漫上程修吾的心头。
而不单单是程修吾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现在看似疯癫的许釉瓷也在一瞬间有了决定。
容新颜是调查员们的希望。
她还年轻，能力是能够成长的，她未来说不定能就回来无数人，因此，因此......
许釉瓷在此刻突然痛恨起自己的理智和冷静。
如果，如果她可以自私一点，如果可以想着，不过是再救她哥哥一人，应该也不会对容新颜造成太大的负担，大不了之后她能补偿她，用性命补偿也可以......
这些话要是能够说服她就好了。
许釉瓷闭了闭眼，又睁开。
脸上外露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收敛，抬起腿，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向外走去。
这一刻程修吾、沃与侦、苏竞都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放弃了。
放弃了救治她的哥哥，甚至放弃了争一争的可能。
顿时，全场默然。
他们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这个决定是最有利于大众，有利于整个集体的，他们无愧于心。
可是相较而言，他们的确比不过做出同样决定的许釉瓷。
于他们而言，天平一端的是整个人类的未来，而另一端的是偶像、是同事、是战友，可对于许釉瓷来说，那是唯一的亲人。
若是许釉瓷稍微争一争，闹一闹，或许他们都不会这么难受。
偏偏是妥协，偏偏是默认，偏偏是......
“逞强？”
“没有啊。”
忽然，容新颜开口了。
她总算从刚刚的，在水域中和那个小流氓大战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快速收集分析现在的情况后开口：
“我的确有些疲惫，但并不是因为治疗向哥，只是因为.......”
她迎着沃与侦和苏竞那“你不要逞强”了的脸开口道：
“巫神山的水域出事情了，因此影响到了我。”
“嗯？”
听她这句话，不单单是沃与侦，就连程修吾、苏竞，甚至是已经站在房间门口要拧开门把手出去的许釉瓷都停下来脚步。
许青瓷的威望很高。
许青瓷知道的很多。
最关键的是，许青瓷现在是她的信徒，对她一心一意不说，因为去过水域，因此和淼氏一族一样，已经被水域“串联”起来，因而他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所以，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救啊。
容新颜的视线扫过沃与侦、程修吾、苏竞，最后停留在背对着她的许釉瓷身上。
她来了国家隐秘事物所两次，虽然这里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空荡荡的，但她也算遇到了一些人，可这些人中，几乎全都是男性。
也是。
容新颜能够理解，她观看过孟可嘉的通关副本。
在初级副本中，躲避诡异仅仅靠体力的阶段，女性的存活率的确比不上体力更好，跑的更快的男性。
但，在这种女性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能存活下来，且爬上高位的女性，能力值通常比同阶的男人要稍微强上一些也是事实。
所以：
“你刚刚说要我救人是吗？”
“是谁？我现在就去，没关系，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是治疗的后遗症，只是.....我很难说清楚，总而言之你们知道这和之前的治疗没关系就是了。”
温声细语，说这番话的时候，容新颜身上的水还大颗大颗的滴落到地上。
但显然，她给了许釉瓷希望，拯救许青瓷的希望。
只是......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露出了有志一同的怀疑神情，苏竞非常直接，他开口道：
“你不会在骗我们吧？为了救人？”
他不了解容新颜，但根据容新颜这几个小时的表现来看，面冷心热的圣母这个标签几乎就要被苏竞刻在容新颜身上了。
不过面对他的回答，容新颜笑了笑，也很干脆：
“向哥就算了，好歹他是真切的救过我也帮过我。”
“但刚刚釉队，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吧，她让我救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冒险去救他？所以，真的不是后遗症而是其他的原因。”
程修吾：......
沃与侦：......
苏竞：.......
很有道理，但他们还是不太相信，就在这一刻：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许釉瓷的。
比起思索现在的情况，看来电显示是她的下属，许釉瓷就下意识接起：
“釉队,不好了。”
“淼氏一族全员都痛昏过去了，很严重，您快过来看看吧。”
甚至就连带上呼吸器，待在ICU病房续命的淼远山都被活生生痛醒了。
现在一群人在医院大呼小叫，鬼谷狼嚎，看着还，还真有几分吓人和爽快。
闻言许釉瓷下意识看向容新颜，她，她没说谎？
许釉瓷这样想，就对上容新颜脸上刚刚展露出的一个清浅的笑，她说：
“我真的没说谎。”
“快带我过去吧，真成为诡异就没办法治疗好了。”
实际上已经没救了。
但现在她过去，只能修补修补皮囊，做做伪装。
许青瓷现在可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他能力之强，就算被那个小流氓重创，地下疗养院也关不住他。
毕竟之前他就为逃离那里做了不少准备。
放着不管？
那更不行。
想到自己之前在水域中得到的信息，许青瓷原定的那些计划，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危险分子。
他能闷不吭声在地下疗养院，那种被无数人监视的环境下，活生生召唤出其他神。
那么难免后续不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为了讨她欢心，又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更何况.......
容新颜敛眸，仿佛像是不好意思一样，其实却是关注着地下疗养院的情况。
躺在床上，宛如一滩烂肉的“许青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似在发呆，但他感觉到了——吾神的存在。
啊～
吾神回来了，击败了敌人，拯救了他。
心中的狂热怎么也无法掩盖，他急切的想要做点什么证明他是虔诚的信徒，是忠诚的匍匐者，愿意为祂献上一切。
倏而，仿佛是想到什么一样，许青瓷缓缓的动了起来。
而在监控室的众人眼中，那就是惊恐的，一摊烂肉下床了，不，安定药剂失效了。
“立刻击毙。”
“但.......现在他并不是完全的诡异。”
“等他彻底成为诡异后，你觉得我们能抵抗得住？”
“可，可釉队马上就来了。”
“.......三分钟，我只能等三分钟。”
或许，釉队也不想看到自己当初温润如玉的哥哥成为现在这副模样吧。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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